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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來世的謀劃

  京城的繁華和熱鬧,是世人皆向往的生活,但他們看到的只是它表面的繁花似錦,卻看不見那些喧囂和無休止的暗箱爭斗。

  就像是一面平靜的湖水,你看不到它下面有著怎樣的暗流涌動。

  此時的城內(nèi)一片祥和,到處張燈結(jié)彩,巷子里偶爾還有一些玩炮竹的小朋友,就連在經(jīng)過隔壁最大的村子百里鎮(zhèn)時,那里也是家家戶戶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非常耀眼。

  四個月的時間,對長期浪跡在外的白沐風(fēng)來說,如同白駒過隙。但對于沈書禮來說,這幾個月的時間,比他一生都要漫長。

  此時再回京城,已經(jīng)不同于往日了,他最初的懵懂無知早已褪去,只剩下內(nèi)心中還留有一寸的善念。

  他倆相視一眼后,便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看到沈書禮眼中的冷滅,白沐風(fēng)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好像是一個很乖巧可愛的小孩,在被別人欺負以后,他并沒有選擇反擊,依然會和他們在一起玩,但這也說明他勢必會再一次的被欺負。但是即便如此,他依舊如此反復(fù)......他不會報復(fù),不會躲避,也不會逃跑,更多的是隱忍和冷漠的打量著這些欺負過他的人,他要清清楚楚的記住每一個打在他身上的疼痛和帶給他的恥辱,他都將牢牢地記在心里。

  第二日,他們?nèi)匀煌娴暮荛_心,而他依舊帶著遍體鱗傷,微笑的注視著那些遠去的背影,而后露出一個令人背后發(fā)涼的笑。

  在傾惶山,他與沈書禮相處了差不多一個月,這期間,看不到他對重回故鄉(xiāng)的激動,也看不到他對張府的痛惡,甚至看不到他對親人去世的悲傷,他的表情很淺很淡,似乎將所有的情感都緊緊地包裹起來,不愿再坦誠相待。

  四個月之前,白沐風(fēng)和魏青比沈書禮要晚出發(fā)好幾日,不過沈書禮沒有經(jīng)常出門的經(jīng)驗,所以一路上,多有耽擱和不適,所以很快便被他倆追上了。

  看見他倆的沈書禮并不驚奇,他知道他們總會來找自己的,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會這么快,本以為他們會等自己從傾惶山回來呢,誰知竟這么迫不及待了,這讓他很好奇。

  按照沈書禮的腳程來算,他們走走停停,差不多還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到。

  此時地處鄰州山,這是這一帶最大最廣的一處山脈,在翻過前面一座山,便是傾惶山了。

  白沐風(fēng)順著沈書禮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這座山后連綿著一座小的山脈,不過這座鄰州山和旁邊那些山脈似乎是將傾惶山山緊緊包圍在里面的,但是其實這也只是因為山路崎嶇而造成的錯覺罷了。

  沈書禮覺得他說的也沒錯,畢竟傾惶山里曾經(jīng)是有官道可以同行的,可傾惶山雖小,但是山中野獸太多,經(jīng)常會襲擊過往的官員和商人,所以這事件一傳開,慢慢地朝廷就放棄了這條小道。

  所以在以前,傾惶山還是很熱鬧的,雖然村落的人口不過,也不富裕,但日子也算是不錯的了,至少餓不死人。

  后來官道被停沒久以后,就再也沒聽說山里的野獸襲擊過人了,后來聽山里的老人說,是山里來了一個厲害的獵戶,野獸要么被打死了,要么是逃走了。也有人說是有鎮(zhèn)守一方的山神相助,反正不管怎樣,人們很快就遺忘了這些事,因為人們自己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沒了官道,也就沒了商隊經(jīng)過,人們的日子也慢慢地又恢復(fù)了清平,有些人實在受不了苦日子,便也漸漸地離開了這里。偶有一些在外地發(fā)了家的,開啟了藥材鋪,做起了生意,倒還惦念著家鄉(xiāng),不遠千里的回到傾惶山以極低的價格采買藥材,回到京城后,在加以加工,最終以高昂的價格賣出。

  采買的價格雖低,但是對于傾惶山的百姓來說,足以他們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而后就是一些零散的商戶,或是外地不知傳聞的一些小商隊偶爾也會經(jīng)過此地,一年總會遇到幾次,不過已經(jīng)算很好的了。

  其實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老一輩的人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但是有滋有味,他們嘗遍酸甜苦辣,看盡人世百態(tài)。物是人非的變化,有時候往往就在一瞬間,或因一件事,或因一個人。

  “沈兄駐足于鄰州山,卻一直說著傾惶山的事,看來是有故友相約在此。”

  沈書禮淡淡的笑了笑,“的確是故友,但更是知己。她比我年長幾月,我倆因年紀相仿,所以從小就在一起玩,當然,還有隔壁村子的一些人,很多人,很熱鬧。我們經(jīng)常會約著一起來鄰州山采藥,砍柴,打鳥,還會打獵,不過她不會打獵,所以都是我一個人在打?!?p>  白沐風(fēng)見他說的異常的輕松,但這種輕松讓人覺得有些怪異。他沒有打斷,只是默默地聽著。不過他并沒有打算繼續(xù)說下去了,而是對白沐風(fēng)道:“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ヒ娨娝??!?p>  “既是你的知己好友,那他見到你,應(yīng)該會很高興?!?p>  “或許吧!”

  魏青似乎也感到了異樣,他與白沐風(fēng)相視奇怪的看了一眼后,跟在沈書禮的身后。

  看著雖近,他們走了好幾個時辰才走到傾惶山腳下,看到了那條已經(jīng)模糊,但不難看出的官道,官道兩邊有很多賣藥材的小販,不過他們都及其的冷漠,似乎都是一種,不買是你的損失而不是我的。

  其中有一個年紀大點的小販,看到他們?nèi)撕?,先是勾著腰,一臉的笑嘻嘻,張著一口泛黃的牙齒,道:“三位公子,看著像是從外地來的,不知來傾惶山是想要采買哪種藥材?!?p>  這人是看著白沐風(fēng)說的,所以白沐風(fēng)回道:“我們是從南方來的,聽聞這里山明水秀、風(fēng)景怡人,且盛產(chǎn)甘藥,故來此尋找。”

  只是白沐風(fēng)說完以后,這人也只是連連點頭,但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他身邊的沈書禮,帶著一臉的疑惑,背一直是勾著的,估計是在早年間做重活給傷著了,所以才落下的這個病根吧。

  他本就不高,又勾著腰,白沐風(fēng)只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便輕松的擋住他的視線,又道:“不知這位老伯家中可有上等的藥草,能否為我們介紹一番,若是價格合適,品相乖好,我們亦可考慮合作。”

  老伯聽聞要合作,臉上立馬露出了驚喜,訕笑道:“好好好,那你們跟我來,就在傾惶山的北面,走兩步就到了。”

  白沐風(fēng)笑了笑,回過頭,看了一眼沈書禮。

  沈書禮,只道了一句,“我要往南面走,你們看好以后,直接來找我便是?!?p>  白沐風(fēng)轉(zhuǎn)過身,拿了一些銀子給老伯,看了魏青一眼,魏青便立馬上前對老伯道:“老伯,你帶我去就好了,這是定金你收好?!?p>  “不是,這二位公子不跟著一起去掌掌眼嗎?”

  魏青搖頭笑道:“老伯你放心,既是我家公子的吩咐,所以我自是可以做的了我家公子的主。不管成不成,這些錢都是你的?!?p>  老伯依然有些推諉,道:“不是,我這,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

  “好了,看這時日也不早了,山路難走,我們也好早去早回呀?!蔽呵嗾f完,不等老伯開口,便拉著他開始收拾他的攤位,而后拉著他就走,不給他一點說閑話的時間,到現(xiàn)在那老伯的臉都是紅的,看的出是給憋的。

  白沐風(fēng)見他們走遠了,才對沈書禮道:“這位大伯你應(yīng)該認識,只是他好像還沒認出你?!?p>  “他是隔壁村的,不過也只見過幾次,又過了這么多年,他不記得也很正常。”他又看了看其他的商販,有年輕的,也有年紀大的,不過他們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對外地人沒有太大的興趣,應(yīng)該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說罷,二人便朝山上走去。

  沈書禮帶著白沐風(fēng),來到蓮兒跟她說的地方,這里離他家住的地方非常近,即便蓮兒不說,他回來了也能一眼看見,因為他爹娘的墳?zāi)咕吐裨陔x他家半里地外。

  聽蓮兒說,他爹娘的墳?zāi)故谴彘L和鄰里一手操辦的,村里人本就不富裕,也拿不出多的錢,于是他們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但這也是因為他爹娘為人親和敦厚,與鄰里之間相處的也很好,還將張府給他二老的養(yǎng)老錢,都拿去接濟更貧窮的人家了。

  以前村里請不起夫子,村里的人,極少有人會識字,而村長之所以能成為村長,也是因為他小時候在外做過幾年活,曾與他人學(xué)過一些,不過他也只認識一些簡單的,復(fù)雜的也沒辦法。

  自有了沈父沈母的捐助,他們才終于請了一個老夫子,稍微年輕的,甚至中年一點的,都不愿意來這大山里教學(xué)。

  有了這些錢,村子里的孩子有了讀書的地方,也有錢買紙買筆和一些書本教材。沈父沈母也很開心,想到自己的孩子如今也過上了好日子,也可以讀書,今后若能在考取功名,就非常欣慰,索性他們便將錢都捐了出去,只留有一些碎銀,以備應(yīng)急只需。

  沈書禮將準備好的祭品拿了出來,這些祭品并算不上好,都是一些較為常見普通的。似乎是看出了白沐風(fēng)的驚訝,他解釋道:“我父母一生節(jié)衣縮食,省吃儉用,有錢了也不舍得用,全部捐助給了他人,所以他們在下面,一定也不喜歡浪費。這樣,他們也才能很快的認出我。”

  白沐風(fēng)沒有說話,點燃香煙,對著沈父沈母的墓碑拜了拜,而后便走到了遠處。他知道沈書禮有很多話想跟他們說,看著那個跪在地下久未起的孤單背影,正顫顫的發(fā)抖,或許是被山風(fēng)涼到了心骨吧。

  直到夕陽西下,他才站了起來,朝白沐風(fēng)看去,示意他走了。這是白沐風(fēng)和魏青第一次來這里,魏青遲遲未回,恐會迷路,若早些回去,將屋中燭火點亮,這樣魏青借著光影也能尋到了。

  所有這也是白沐風(fēng)覺得,不管沈書禮怎樣善變,在他的心里,終是留有一寸希望的善土可以耕種。

  直到夜間,他倆都已睡下后,魏青才回來。

  第二日,幾人起的都比較晚,這也是一個月以來,他們睡得比較舒適安穩(wěn)的一夜。起來后,魏青負責(zé)做飯,白沐風(fēng)和沈書禮負責(zé)打掃,不過他們昨晚就發(fā)現(xiàn)了,這間空了幾年的房子其實并不算太臟,桌上的灰塵也只有一點,看起來,也就只有一兩個月沒人住而已。

  果然,午飯過后不久,便有人上門了。

  這個人他們都認識,就是昨日山下的那個老伯。

  老伯朝白沐風(fēng)笑了笑后就徑直走到了沈書禮身邊,審視他道:“書禮,沒想到真的是你,昨天鐘伯還以為看花眼了呢,既然回來了,就在家里多待些時日,陪陪......唉?!?p>  “小侄昨日剛到,一心想回來祭拜爹娘,所以不曾與鐘伯言語一句,還望鐘伯不要怪小侄失禮?!?p>  “哎,不怪不怪,看到你如今這般謙謙有禮的樣子,你爹娘泉下有知,也可以閉眼了?!闭f完后,他又望了望遠處小小的墳包,而后將一封信從懷中掏了出來,遞給了沈書禮。

  信紙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折痕的地方也已經(jīng)有些破了,書信應(yīng)該受過潮所以有些泛黃。就在沈書禮打開信件開始讀的時候,鐘伯沒有招呼,便自行的離開了。

  這封信看起來應(yīng)該是幾年前寫的,由于村里窮,沒有好的宣紙,所以這封信紙最普通的那種,紙張薄而亦破,但是能保存這么完好,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看來收件人極為珍惜這封信。

  書信上的內(nèi)容不多,大概就是一些想念家人、一切安好還有勿要掛念的一些話,內(nèi)容極為的工整簡單,簡單到學(xué)堂上的小孩基本上都能完整的讀出來。但是書信上的字跡,卻讓沈書禮大吃一驚,這字跡他太熟悉了。

  是張府許管家的。

  后來,他去找了鐘伯,鐘伯具體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說是兩年多前,在來南村的路上遇到了村長,那個時候天還下著大雨,想著村長的腿剛受了傷,不能受雨受涼,想著也是順手的事,便攬了下來。

  那個時候沈書禮的父親才過世不久,只是沒想到,他將這信帶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沈母也已經(jīng)不行了,當初想著救人,便忘了送信的事。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天以后了。于是他將這封信一直留著,既然未能交到沈母手上,便想著有朝一日能歸還到沈書禮手上,在由他親手燒給他的父母,也算是終于將這封信帶到了吧。

  沈書禮感激的朝鐘伯彎腰行了大禮,鐘伯就是一個鄉(xiāng)村野夫,哪里受得了這些虛禮,連連招手叫他趕快起身。而后就叫他去找村長,他自己則拿著鐮刀上山割豬草去了。

  不得不說,鐘伯保管的這封信給了他很大的安慰,他表情雖然平淡,但是眼中早已泛著淚花,一直看著那個勾著腰有些模糊的身影,他很清楚,這滴淚,是為了鐘伯的淳樸和承諾而流。

  可能這就是鄉(xiāng)愁與鄉(xiāng)情,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不管對人還是對物,總是能莫名的感動自己,哪怕這個人他不曾熟悉,可是聽到家鄉(xiāng)的話和事,總能得到慰藉,只是他的所有情感似乎被緊緊地束縛著,怎么也釋放不出來。

  村長一開始還未能認出來,直到沈書禮將這封信拿出來后,村長才連連嘆息,道:“孩子,你終于回來了,這些年,可苦了你父母了。只是可惜呀,他們到死,也未能在見到你一面呀?!?p>  “我知道,是我不孝,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毕氲酱松驎Y就格外的恨張家,更恨張有霖。

  白沐風(fēng)看到沈書禮眼中的寒光,忙上前拉了拉他,道:“沈兄,你不是還有事想要請教村長的嗎。”

  村長道:“書禮,你可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事?!?p>  沈書禮看了一眼白沐風(fēng),點了點頭,對村長道:“楚伯,我想知道這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傾惶山了呢,之前給你爹娘的那些信,應(yīng)該還好好地放在你家里,除了鐘老頭手里的這封,還有幾封在我這里,你等著,我進屋給你拿去。”村長說著便朝身后走了幾步,撩著帶有補丁的簾布進了里屋。

  他倆不便進去,便只好走到院內(nèi)等候。

  村長見他倆站在院內(nèi),也走了出去,招呼他倆在坐了下來,順便將手里的信遞給了沈書禮,并道:“這些信都是一個京城口音的人拿給我的,他說上面都是你想對你父母說的話,他說你要考取功名,近幾年是沒有時間回來了,所以你就將寫好的信件拖他捎回來,再由我每半年拿出一封信交給你的父母。”

  沈書禮現(xiàn)在才明白,許管家一直都將他最在意的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知道他的父母不識字,還專門找了識字不多的村長送信,許管家還怕他自己以后很難在來傾惶山,更怕被張府的人發(fā)現(xiàn),所以,他一次性準備了好幾年的信件。

  村長見沈書禮一直沒有說話,便有一句沒一句,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唉,我雖然沒多少學(xué)識,但是也不傻,這信紙哪里像是京城里的物件兒。這種信紙也就只有在我們這些偏僻的地方才會覺得它稀奇。所以,我知道這些信根本就不是你寫的,應(yīng)該是那個京城口音的男人寫的。是你囑咐他的也好,是他自己的意愿也罷,楚伯這些年也自當眼盲口啞,什么都沒有對你父母說過。每當我給他們念這些信時,他倆啊,就像小孩子一樣,不停地叫我念,我念了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啞了......哈哈哈,不過,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雖然知道這信不是你寫的,但我知道,你或許有你不得已的苦衷,畢竟我也曾經(jīng)在外流浪過幾年。所以你肯定非常想念你長大的地方,想念你的父母,想念傾惶山的一切。”

  沈書禮不知是如何離開村長家里的,他突然覺得很諷刺,很可笑。

  他回到家里后,將那整整十封紅底的信件全部拿了出來,跪在父母的墳前,從第一封開始,他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信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對父母的關(guān)心和思念,但這些思念卻一直被塵封著,而他的父母永遠不會知道,也永遠聽不見了。

  微風(fēng)掃過,帶走了他的思念,他拼命的追趕,將信件緊緊地攥在手中,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再一次跪在墳前,將這些無法訴說的思念,全部焚燒燃盡,他捧起燃盡的塵灰,埋進了墳堆里。他不祈求父母的原諒,不祈求時光倒流,他只希望,他的父母下輩子不要在有他這樣一個不孝的兒子了。

  他這一生,可以牽掛的本就不多,但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他想,倘若真有來世,那他便要從今世開始謀劃,為來世的自己做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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