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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六十九章 壽宴不見老莊主

  終于到了老莊主壽辰的這一天。

  早從前幾日,無名山莊便開始張燈結(jié)彩,山莊處處火樹銀花,十分熱鬧!

  江湖上,大大小小近百個門派,誰人不想與無名山莊扯上一點關系。各路八方的來客,早已紛紛來此,為的就是一睹老莊主的風采,但絕大多數(shù)人的心思卻也是昭然若揭,又豈是真心前來祝愿。

  晚間壽宴才開始,大家倒也很自覺地褪去話音,靜靜地等待著老莊主的出現(xiàn)。

  “各位,家父因有事耽擱,晚些時候才會出來相見,還望各位門主海涵?!?p>  眾人一聽,心中縱然有萬般不悅,但也不敢當面說出來,一個個的也只得假仁假義道:“老莊主一向閑云野鶴,不問世事,自然是不像我們這種粗人,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熱鬧場面?!?p>  “是啊,少莊主,勞煩您去跟老莊主說一聲,晚輩們絕不會離席,會一直等著他老人家的?!?p>  “對啊,我們也會一直等著老莊主的。”

  “......”

  “那我在此就代家父多謝各位門主的包涵?!?p>  “......”

  酒過三巡,已近深夜!

  “看來老莊主不是有事耽擱,而是故意為之?!?p>  “淮桑兄說得對,看來確實如此,無名山莊在江湖上一向以譽名著稱,這天下門派又都齊聚無名山莊,縱使無名山莊再清譽賢門,也不會如此待客?!?p>  李獻君和淮桑說完,齊齊看了一眼坐在正殿上方的青年,他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眸帶笑意的掃過大殿下方的各派來客,隨之又抬手舉杯同慶。

  眾人們見此,都紛紛拿起手中的酒杯,一同慶賀。

  看似簡單灑意的動作,但是那與生俱來的氣場,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酒足飯飽之后,有些人回客房休息,有些人則繼續(xù)留守大殿,等待老莊主。而李獻君一行幾人既然來了,又知無名山莊是故意為之,所以必定要留下來看這出好戲。

  此時正是二十四節(jié)氣中的小暑,氣候炎熱,已有好些時日未降雨,雖說無名山莊是個避暑勝地,但也難免有人還會借此叨擾兩句。不久后,一些嗜酒的宗門小派之中終于有人坐不住了。

  “少莊主,我乃嶺風閣的閣主秦粟,不知老莊主打算何時出來見見我們這些小輩?”

  “少莊主,在下是長星觀的甄友清,不知老莊主所理之事可否已處理妥當?”

  “少莊主,我們是藥谷山莊的弟子,此次前來是身負師命,有重要之物要交由老莊主手中?!?p>  “.......”

  殿上那個青年,依舊溫文爾雅,面帶微笑,不動聲色的看著殿下眾人。

  嶺風閣的秦粟,四十歲左右,長相平平,肩寬腰囤,但是性子爽快,說話直接了斷。

  長星觀的甄友清,五十多歲,身子瘦弱,卻生得一副精明相,雖未表明身份,但從他穿著不難看出,他就是長星觀的觀主,說話看似委婉,實則咄咄逼人。

  至于藥谷山莊,不過是想要知道無名山莊長生不老的秘訣,當然,除了這件事,應該還有一事讓殿中之人更想知道吧。

  想到此,少莊主悄悄地瞥見坐在大殿最外側(cè)的李獻君等人,他們一行人皆是白衣打扮,有幾人的腰間和發(fā)間均配有不同顏色的絲帶,叫人不注意都不行。而李獻君和苼煙他是見過的,至于李獻君身后站著的那個應該就是前些日子他所找的辛有了,不過坐在前方左側(cè)的還有一位身著褐色衣衫的男子,此男子一直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嘴角上揚,目灑全場。

  隨之后面大大小小的門派還有十多個,少莊主見他們?nèi)慷冀柚苿艃盒剐闹械牟粷M,忽然收起了臉上的微笑。

  殿下眾人見少莊主站了起來,也都收了聲。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卻根本不容人眨眼,只短短幾瞬便來到了大殿之中。

  “各位,家父此時正在虛無湖,還望各位門主與在下前往虛無湖。”少莊主說完便一揮袖,昂首挺胸,面若冰霜的大步走了出去,毫無之前禮賢軀雅的姿態(tài)。

  笛桓看著少莊主的背影,小聲道:“虛無湖?!?p>  “無名山莊數(shù)里之外皆沒有湖泊,而莊內(nèi)也僅有山莊入口那一處有片人工湖,想必那里就是虛無湖了?!崩瞰I君自前些日子在姑逢山認識了笛桓,覺得他很有趣后,便格外的關注他,而他又是茹煙的師兄

  “原來這湖是有名字的,似乎莊內(nèi)人都只道它是人工建造而成的。虛無湖,這名字聽起來倒是挺玄妙的!”茹煙也有些疑惑的看著少莊主遠去的背影。

  幾人倒是不急不慢的走著,而殿內(nèi)其他的人卻爭相蜂擁而出,大都是五尺大漢,手提刀劍,走起路來橫行霸道。一旁的苼煙,不知被誰拌了一下,險些摔倒,還好被一旁的淮桑拉住了。

  淮桑見苼煙無礙,便立即松手,點頭示意沖她微微一笑,還未等苼煙反應過來,他便自顧朝著李獻君等人追去。

  苼煙見他走遠,這才小跑著跟了上去。

  今日他穿的是一件褐色的衣衫,簡單又不失儒雅。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長發(fā)如絲的在他背后瀟灑的飛揚著,似乎在宣示著主權(quán),他的皮膚在燈光下更顯白皙,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尤其是那雙唇,那亂人心神的一笑,猶如勾魂的邪魅。

  苼煙看得竟有些愣神了,突然被一旁打鬧的檀棋和袁逸軒嚇了個激靈。這才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有些犯花癡的眼神,臉上還抹過一絲緋紅,不過還好在夜間無人察覺,更無人知曉她心中的秘密。

  她看著一旁一直在不斷打打鬧鬧的檀棋和袁逸軒,心中第一次生了羨慕之意。

  眾人來到了虛無湖旁,一些先前離場和醉酒的門派子弟,也都聞聲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了虛無湖,竟將虛無湖足足圍了兩圈??吹饺绱耸r,李獻君更能斷定這些人又豈止只是來目睹老莊主的真面目那樣簡單,應是有更大的意圖,說是陰謀也不為過吧。

  不知何時虛無湖上多了一艘船,船內(nèi)可容納幾十余人。而且船的四周被碩大粗壯的木樁牢牢固定死了,無一絲可逃之地。

  早在無名山莊放出要為老莊主做壽的消息時,就已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波瀾,此下情景也早在無名山莊的預料之中,在少莊主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驚訝,反而多了一層高傲。

  此時從船艙之中傳來一陣琴聲,聞者無不感到舒心愜意,有很多人都不自覺的閉眼點頭沉浸其中;還有一些則是大聲評論此琴聲乃天外之音也不為過。似是故意說給少莊主和船內(nèi)之人聽的。

  雖知是奉承之詞,卻依然讓站在船上的少莊主聽得心聲歡悅,臉上的表情倒也不在似先前那般孤傲。

  由于李獻君他們幾人走的較慢,所以他們來到了離船比較遠的位置,也就是涼亭內(nèi)。此時的少莊主正側(cè)面相對,所以這里本就不是最中心的位置,人數(shù)則相對于也比較少。

  李獻君看著船上的少莊主,突然想到了幾月前,白沐風去畫仙齋找他時,便與他提過無名山莊今年要為老莊主做壽,那個時候他并不了解無名山莊,也并未放在心上。

  但從沐風那里了解到,這無名山莊從不過問江湖之事,更不會參加五年一屆的舞林大會,而且他們無名山莊一向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會隨意說出。

  只是在最近幾年不知何時被何人傳出,這才致使無名山莊猶如眾星捧月般在江湖上被人廣為稱贊。

  李獻君一邊盯著少莊主,一邊回想白沐風所說的話,令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是為了百紙畫卷。

  突然,少莊主一個轉(zhuǎn)身,眼神剛好撞上李獻君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瞬,卻足以令人窒息。少莊主微點頭,臉上抹過一絲微笑,而后又轉(zhuǎn)身面向另一個方向。

  只不過李獻君也不是沉不住氣之人,當下便抱拳也回以一個微笑。

  身旁的淮??粗?,臉上閃過一絲看好戲的樣子。

  “苼煙姑娘,苼煙姑娘。”

  由于人多,致使苼煙探頭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的源頭,原來是莊內(nèi)的小花匠。

  苼煙尷尬道:“啊,你,我認識你。上次走得匆忙,忘了問你叫什么,失禮之處還請莫怪?!?p>  小花匠有些不適應道:“苼煙姑娘這般客氣做甚,我就是莊內(nèi)的一個普通花匠,平日里除了莊內(nèi)之人,旁人都不會記得我們。哦,對了,苼煙姑娘,你現(xiàn)在可否痊愈了?!?p>  “你.....”

  “哦哦,你叫我平然便好,莊內(nèi)人都這樣叫?!?p>  苼煙一臉茫然道:“平然,呃.......我......”

  平然以為苼煙忘記了,一臉認真的幫苼煙回憶道:“我上次跟你和李公子提到的鳳裘公子可還記得,我今晚有幸又見到他了,不過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對了,平日里莊內(nèi)若無大事,他一般可不會出現(xiàn)。鳳裘公子的醫(yī)術那可是天下一絕?!?p>  “平然小兄弟,依你的意思理解,今晚會有大事發(fā)生咯?!?p>  平然被人從身后拍了下肩膀,頭一縮,向前走了兩步,顯然被嚇了一跳。他轉(zhuǎn)過身,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個身著白衣,腰間和發(fā)間都有一抹鵝黃色絲帶的女子。

  “師姐,你嚇到他了?!?p>  平然又聞聲望去,同是一身白衣,腰間配有一絲紫色絲帶的女子。

  看著眼前的幾位飄然若仙的女子,平然瞬間低下頭紅了臉。只是而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般立即抬頭有些結(jié)巴道:“這,這件事,你們,不,幾位仙子姐姐可不要說,不然我就真的會被趕出無名山莊了,哎,都怪我多了嘴?!?p>  “小兄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啊,這位公子,你......”

  “怎么,不記得本公子了,本公子可記得你喲。提醒你一下吧,大概一個月前,我與他......”袁逸軒指了指站在李獻君身后的辛有。

  辛有在無名山莊呆過幾個月,期間與平然有過幾次接觸。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與辛有公子一起去姑逢山的袁公子?!?p>  “嗯嗯,所以說呢我們可是老熟人了,放心吧,只要......這位仙子不說,就無人知曉是你說的?!?p>  檀棋尷尬的笑道:“袁逸軒你找打是不是,呵呵小兄弟,我先失陪一下?!彪S后便朝著袁逸軒追打去。

  他們倆在擁擠的人群里引起了一陣騷亂,不過并未有人關心他們因何事而追打,反而自覺的給他們讓行,似乎是巴不得其他人也都快些離開這里。

  辛有看檀棋的性子與初見時差不多,搖頭無奈笑道:“公子,沒想到檀棋姑娘還是這般愛鬧?!?p>  李獻君看了一眼快要消失在人群里的袁逸軒,隨后又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他身后的茹煙,道:“隨他們?nèi)グ?,這樣也好?!?p>  是啊,走了好,想來今晚勢必會發(fā)生一些事情,如若真有事發(fā)生,他在檀棋身邊反而安全。

  只是當李獻君回過頭時,一看到辛有便想起了他剛剛的話。

  這一刻,李獻君覺得辛有性子變沉穩(wěn)了,不再似以前那樣愛鬧,就連話也少了許多。不知道自那次離開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李獻君都不打算過問,因為這或許就是成長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想到此,他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待這一曲沁人心骨的天外弦音結(jié)束后,眾人們紛紛猜測是不是老莊主要出來了。

  只是不久從船艙里出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對少莊主恭恭敬敬的行禮,而少莊主也微欠身回禮,眾人心想也就是伺候在老莊主身旁的管家才得以讓少莊主禮讓三分。

  老管家與少莊主耳語了幾句,便同老管家走進了船艙。

  岸邊的一些小門小戶的宗派弟子也終于忍不住了,小聲絮語道:“這老莊主真坐得住,難道他手中沒有百紙畫卷不成?!?p>  “這百紙畫卷共有四卷,據(jù)說這無名山莊就有兩卷?!?p>  “是啊,我也聽說了,說是被老莊主收藏起來,不愿傳于后人。”

  “仁兄,這話可不能亂說呀,這百紙畫卷乃仙品,何以會傳給他無名山莊?!?p>  “據(jù)傳這老莊主今日已整整兩百歲,本就是仙人下凡,又有何不能傳?!?p>  “各位,此言差矣,我聽聞這位老莊主不愛求仙問道,所以這仙不仙品,他并不在乎。但是他卻偏愛研究提煉丹藥?!?p>  “丹藥。你是說提煉長生丹,可他本就是仙人,還需要仙丹?!?p>  “你又此言差矣。我有一個道友,是個捉妖師,他搜集的魂魄都賣給了無名山莊?!?p>  “賣!”

  “當然了,不然你認為他們捉妖師為何會這般富足。”男子語氣中無不透露出一種嫉妒。

  “那無名山莊拿到魂魄之后呢?”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或許真是拿這些魂魄來提煉丹藥?!?p>  “什么!用邪物的魂魄來提煉!”

  有一人終于聽不下去了,好心提醒道:“好了好了,你們小聲點兒,都快別說了?!?p>  旁邊之人似乎對他們說的并不感興趣,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江湖各派全都聚集于此,這可比召開武林大會來的還要齊全,我們且耐心等著吧,如若無名山莊不給一個交代,日后何以在江湖中立足?!?p>  李獻君和淮桑聽著人群中這些七嘴八舌的激烈討論,相視一眼。

  果然跟百紙畫卷有關!

  身后的茹煙和笛桓在聽到百紙畫卷后,也都十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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