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咖啡館一直坐到了天黑?;氐郊?,昨天耷拉著的野花已經(jīng)徹底枯萎了,我把它們從花瓶里抽了出來,又換上了一瓶清水,把本該是送給劉怡文的一大束百合插了進去,剛把花瓶擺在架子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耳邊好似劃過了一陣輕風,吹得我耳朵有點發(fā)涼。
指針已經(jīng)接近十點了,我困的已經(jīng)連晚間護膚的力氣也沒有了,今天就允許自己不精致一下,反正從小到大也沒怎么精致過。我草草的洗了洗臉,就往床上走去。
路過擺著花瓶的架子,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那束花插進水里之后好像變得更加芳香了,我搖搖腦袋,沒當一回事地繼續(xù)朝著我的床邁著堅定的步伐,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二十多歲的當代年輕人,為什么別人可以一直嗨到半夜兩三點,而我沒到十二點已經(jīng)哈欠連天了……
又是沾枕頭就著的一天,一夜好夢,我夢見我來到了另一個國度,在那里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可以自己點化一只屬于自己的靈寵,小小一只,粉嫩嫩的,短手短腿,頭上還一撮呆毛,我夢見那只靈寵膽肥得不得了,連他的主人也不怕,還堂而皇之地趴在我的身上睡覺,果真我這種沒有魔法沒有靈力的人在那個國度就是最低等的存在嗎……
第二天一早,難得有一個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周末,我放肆地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整個人呈“大”字,感覺四肢的每一寸肌膚都得到了充分的伸展,我愜意的嘆了口氣。
恍惚間,感覺自己的腿好像蹬到了一團什么東西,軟軟的,我揉了揉眼屎,努力瞪著500度近視的雙眼望去,只感覺腿邊好像有一團肉粉色的東西,昨天穿的打底褲又忘記收起來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又把頭縮進了被窩里,卻又突然一驚,什么打底褲,我昨天明明穿的是牛仔褲,前天穿的也是牛仔褲,大前天穿的也是牛仔褲,大大前天……
我徹底精神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床被我這個大動作弄得一震,只見腿邊那團肉粉色的東西也跟著動了起來。
我的心狂跳起來,捏住被角,緊張的盯著他,先是一雙小短腿,再是一節(jié)肉胳膊,最后一個圓溜溜的腦袋露了出來,上面一雙黑色的大眼睛靈動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頭上還有一小撮呆毛。
我楞了半天,別人往往遇到什么大事的時候總是表現(xiàn)得很慌張,恨不得呼天搶地,但我卻恰恰相反,此刻如同被魚刺卡住了喉嚨,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好像馬上就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一般。
只見那個小不點的大眼珠子嘀溜嘀溜的轉(zhuǎn),臥室的擺設、床鋪、窗簾,一路望去,最后轉(zhuǎn)到了我身上,他也一愣,然后一聲尖叫響徹云霄,“你!”他操著一口純正的小奶音,“你是男是女!”
暈!竟然問我是男是女,老娘哪里不像女生了,一米七的大個子,筆直的身材,修長的雙腿,不就是頭發(fā)沒有那么長,皮膚沒有那么白,胸前沒有那么多肉嗎,???
我平靜了一下內(nèi)心剛剛的恐懼與現(xiàn)在的憤怒。
“姐姐我這么大個美女坐你面前,你竟然問我是男是女……”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把后半句的“你瞎嗎”生生給咽了回去,畢竟初次見面,還沒摸清對方來路,還是要禮貌待人,保存實力。
“看來沒有錯……”,他盯著我雞窩一般的頭發(fā)和睡腫了的眼睛愣了半晌,隨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
他可真矮,我終于一睹了他的全部面貌,這高度也就到我膝蓋吧,我默默打量著。
那小不點在床上背著手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怎么辦,我才這么小的年紀竟然就和一個女的同床共枕,要是被主人知道了,肯定要打斷我的腿”
汗…那個呆瓜又在那叨叨些什么,什么打斷他的腿,斷了也沒什么影響吧,這么短我不戴眼鏡都看不清他的腿在哪……
“為什么要打斷你的腿啊”,我覺得好奇,問道,“還有你主人是誰啊?!?p> “我主人就是給了我生命的人,他是世界上功法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什么功法,法力啊,我被雷得外焦里嫩,徹底清醒了,“敢問您是從外太空穿越過來的嗎”
“對啊”,那呆瓜答得一本正經(jīng)。
暈死,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啊,感情我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隨便一扯就扯出來個標準答案,這家伙還真是從外太空過來的啊?
我強壓下心頭的震驚,“那你為什么突然跑到地球上來了?!?p> 聽到這句話,那只小呆瓜的臉皺了起來,“我和主人吵架了,他不給我花吃了”
“你喜歡吃花?”我差點被自己一口口水嗆死,“你們那里的人愛好還真是奇特啊”
“好的鮮花里面的汁液對我們提升法力,補充能量有很好的功效,主人家里本來有一片很大的花園,里面的花枝肥葉嫩,花蜜充足,但后來我犯了錯,主人就不允許我去里面摘花吃了,再后來我用捕花靈盤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也有很多花園,里面有很多誘人的鮮花,于是就穿越了過來,結(jié)果沒想到我功力不夠,一不小心穿錯了,途中迷失了方向,就跑到你家來了……”邊說還邊擺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
我聽得汗如雨下,合著來我家還委屈你了呢。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一躍而起翻身下床,穿上鞋蹬蹬蹬地跑到門口,果不其然,昨天剛剛從外面拿回來插進花瓶的百合花已經(jīng)枯萎了。
“是不是你干的”,我拿著一束干枯的百合,跑過來問道。
“是啊”,只見那只呆瓜點點頭,一副十分不屑地表情,“你家的花品質(zhì)太低,徒有一個好外表,卻沒有一個好內(nèi)涵,都是用營養(yǎng)液泡出來的,和主人家花園里的花沒法比,吃了也對我沒什么功效,只是能潤潤喉嚨。”
“潤..潤..喉..嚨..”我咬牙切齒,老娘幾百大洋買回來的百合花原來就是給你潤喉嚨的?
“哎呀,別生氣呀”,他一擺手,“生氣對皮膚可不好,特別是你們女生,從小就要注重保養(yǎng),要不長大了可沒有男人娶你”
這只呆瓜小小年紀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我內(nèi)心無數(shù)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正欲發(fā)作,只見手中本已經(jīng)干枯的百合花竟又奇跡般地開花長葉,重煥生機。
我疑惑的驚呼出來,抬頭只見呆瓜正像看鄉(xiāng)巴佬一樣看著我驚得合不攏嘴地樣子,仿佛在說,“我就用這樣一點雕蟲小技就把你唬住了”
我趕緊閉上了嘴,“沒想到你這只呆瓜還是有兩把刷子”,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到。
“你叫我什么?”一聲尖利的小奶音響起。
完了…,自己想想就算了,怎么不小心把呆瓜叫出口了呢。
“呆瓜”,我強裝淡定,“你難道不呆嗎,我以后就叫你小呆好了”
只見小呆雙眼瞪得溜圓,正欲發(fā)作。
我縮縮腦袋,不禁又想起那幾朵百合,在他的手中想干枯就干枯,想盛放就盛放,萬一有一天他把對付花的功力用到我身上……我打了個哆嗦,想象自己萎縮成木乃伊的慘象……
“嘿嘿”,我擠出一個微笑,伸手呼嚕了一把他的腦袋,軟乎乎毛茸茸的,觸感不錯,“你不懂,我們這里的人比較含蓄,夸人都不好意思直接表達出來,小呆這個詞其實恰恰是對你的愛稱,多可愛的一個名字啊”
只見小呆原本氣得圓鼓鼓的臉逐漸放松了下來,“真的嗎?”他問道,臉上又重新綻放了微笑
“真的啊”,我竟一時間被他軟萌的微笑融化了,我又呼嚕一把他的腦袋,心中泛起一陣沒由來的母愛,“走吧,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們這個世界,帶你吃東西去。”
向陽酥
第一次嘗試人類食物的小呆...會有什么奇特的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