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羅的突然出現(xiàn)救走了賽摩,他們也無法救走候伯彥。好在赤羅心地善良,雖然侯伯彥是一個囚犯,赤羅也給他安排最好的住處,身體內(nèi)的病也被她治愈一半。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侯伯彥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赤羅忙上忙下地收拾著,這是賽摩家以前招待客人的廂房,只是家中很久沒有來人了,多了許多灰塵,“你想多了,你是中原人,我與中原人有一定淵源,所以才照顧你”赤羅沒有太多閑話,只是候伯彥說一句她回一句。
“難怪,你的靈術,你的師傅是中原人吧?”侯伯彥繼續(xù)追問,在充滿好奇的腦子里,他對赤羅越來越發(fā)地想要了解。
赤羅鋪床的時候瞟了一眼他,冷漠地說道:“你是有些聰明,但是有點話多了”說完抱起茶壺往外面走去,時而回頭觀望,“忘了告訴你了,不要隨便在院子里走動,我可不是隨時在的,賽摩隨時會殺了你,我給你倒壺茶,你等著!”
侯伯彥揚起嘴角一笑,心想:賽摩要是真想殺我早就殺了,小丫頭還真會嚇唬人。
萬靈山——
沈道清拿著一根長須仙器乘云而來,恰好路過萬靈山,才想起天帝交代的一些事。
沈道清滿頭白發(fā),是一個堂堂正正又搞笑自由的老頭,在天當官千年,一直做的扶仙上神,后來厭倦天上的生活,自愿請纓做一個散仙游歷人間,接個散活獨自愉快。
沒想到百年前遇見一個漂亮的姑娘與一只能說會道的狐貍,便同時受了他們?yōu)橥?,在一次醉酒后便答應他們?nèi)蘸笠欢ㄗ屗麄兊玫莱上伞0倌旰偦没诵?,姑娘幾?jīng)輪回出生于邊疆之遠,沈道清點破她的靈丹讓她自己永存,但是她卻不再會中原。
沈道清坐在石桌前,許安生忙得不亦樂乎。
“師傅,今天你老人家怎么有空過來,是不是天帝看我辛苦修行,破例我升上仙了”許安生古靈精怪,邊給沈道清錘肩捏腿,又是端茶又是一串夸贊,“師傅,這么些時日沒有來看望徒兒,徒兒倒是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英俊瀟灑了呢……”
沈道清摸了摸雪白的胡須,聽得如癡如醉,“許久未見,徒兒吹牛的功夫也見長了呢”
“哈哈哈”許安生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心想:在萬靈山做個乖乖妖怪,不就是為了得道成仙。
隨后許安生神神秘秘拿著一壺酒,畢恭畢敬地倒在就酒杯里,酒香瞬間飄香四溢,“女兒紅啊,香啊,真香”許安生陰陽怪氣,還把酒杯端了起來,晃來晃去。
沈道清緊閉雙目,故作鎮(zhèn)定,心想:忍住,忍住,可不能再喝了,喝酒誤事,啊,忍不住了,就喝一杯就一杯。
他再也忍不住美酒的誘惑了,手法嫻熟地奪過酒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小杯,驚嘆道:“好酒啊”然后直接端起酒壺干了起來,一壺下肚,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一壺根本灌醉不了他。
看著喝完酒還美美地坐在那里的沈道清,許安生一拍腦袋,心想,完了大意了。
沈道清看著失落的許安生得意地說道:“徒兒失算了吧!”
“是啊”
許安生一臉失落,本以為可以灌醉沈道清探探他的話,如果自己因為是狐仙不能成正果的話,他其實早就想離開萬靈山去人間游歷一番了。
沈道清的臉微微泛紅,“呃”的一聲打了個嗝,“以為師的能力,在我的努力提示下天帝決定考考你,命你前去長洲十年幫助候伯彥,候伯彥目前被困邊漠,任務完成后便可以可以……”還沒有說完,沈道清仰頭呼呼大睡了起來。
失算了嗎?并沒有師傅又醉了,還好他說出了我的任務,人間小小十年,太容易了,長洲我的成仙之路……
他輕描淡寫在桌子上刻下幾個字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心想銀白色的毛發(fā)實在不現(xiàn)實,搖身一變,銀白色頭發(fā)變成了黑發(fā)。
長洲街上,那次長洲血戰(zhàn)后,百姓們在背后紛紛議論萬晚香,好壞與否什么都有。許安生戴著破爛斗笠穿著灰色素衣,除了他自己以為這番造型像個俠客,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里來的難民呢!
面館中,許安生猛吃面條,心想,這是什么人間美味啊!一碗又一碗嚇壞了店小二,“客官,夠不夠”店小二又端來三碗,“夠了夠了”他頭也不抬一下,獨自享受美味的時候,這時兩個人的議論聲深深地吸引了他,只因為他們口中提到一個名字——萬晚香。
“聽說了嗎?候伯彥的夫人萬晚香可不是一般女子,短短幾日就創(chuàng)立了一個神玄武,與侯王的百鷹,有點對著干的意思”
“你想什么,他們是夫妻,那有什么關系?”這時又有一個人加入進來。
“你們小點聲,我聽說賽摩來犯那日她不顧賽摩威脅侯王性命,還命百鷹血殺……”
“百鷹可只聽侯王的啊,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說她會不會取代侯王?”
“怎么可能,一代女子而已,掀不起多大風浪!”
“喲,你可不要小瞧女子,當今侯氏太后不也是……”
“咳咳”一聲咳嗽聲,面館老板走了出來,旁敲側(cè)擊地說:“本店做小生意的,可不想因為一些殺頭的言論出現(xiàn)毀小人的生意,議論皇室中人,可是要殺頭滅九族的”
老板的一番話,眾人默不吭聲,畢竟鬧市中人多耳雜,也是害怕不當言論被傳入一些多事人的耳中。
許安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萬晚香三個字頓時讓他想起以前自己被獵人的捕獸夾夾傷的時候,被長安城的萬家女兒萬晚香相救,時隔十年,沒想到在長洲聽到這個名字,不知道是同名同姓,還是她嫁于長洲,不管了,反正都要去侯府。
匆忙地干完最后幾口面,從胸前掏出幾錠銀子,大聲說道:“小二,銀子在這里不用找了,另外侯王府怎么走啊?”
一句“侯王府怎么走”嚇得對面剛剛談話的幾人大驚失色,生怕許安生是去舉報領賞的,偷偷叫來店小二結賬匆匆離去。
店小二回過神來,指了指對面的橋說:“過了這個橋直走,路過一個叫錦繡坊的布料鋪子左拐一直走,便可以看見侯王府了”
“好咧”許安生點點頭,一溜煙就沒了影子,按照小二的叮囑看見一個叫錦繡坊的鋪子,然后左拐一直走,果然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一戶大戶人家,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幾個大字,侯王府。
許安生整理整理行裝,大步向前去敲門,“咚咚咚”一聲敲門聲,隨之吱的一聲,一個中年男人打開了大門,面容精神,狀態(tài)不錯“這位公子,請問找誰?”
“我是前來找侯伯彥的”許安生毫不避諱地直呼侯伯彥的名諱,男人指著許安生驚訝地說:“你……你竟然直呼候王名諱,趕緊走,候王不在!”表情極其不耐煩。
許安生倒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走的人,他明明沒有聽錯師傅說的就是長洲侯伯彥,看著侯府的牌匾,又看了這個人的反應,那自己肯定沒有找錯地方,于是氣勢洶洶地說:“我是上仙派來幫候伯彥守護長洲的,你敢轟我走?”
男人從頭到腳地打量著許安生,隨即哈哈大笑,無情地嘲笑,“什么,上仙,就你……噗”大概是許安生面容年輕氣盛,又穿得破爛,在他們眼中廟里供奉的神仙都是老頭一身正氣凜然的樣子。
“年輕人,好手好腳的干嘛不找個活養(yǎng)活自己,非要學江湖術士招搖撞騙呢,快走,不然我放狗咬人了”
聽他這么說,許安生倒是也不樂意,知道有眼無珠的人很多,但是這種態(tài)度,他心想,我非要與他理論理論。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開交,不料,卻被屋里的萬晚香聽見了。
“郭阿伯,誰在外面喧嘩?”萬晚香一聲呼喚,郭管家像變了性子一般溫柔地提了提嗓音,溫馴地說:“夫人,年輕的挑夫,前來找王爺”
許安生一臉驚愕,什么,竟然稱他為挑夫。
其實兩人的談話萬晚香一直聽得一清二楚,前來的這個男人口才甚好,她倒是想看看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請他進來吧”
萬晚香的一聲呼喚,郭管家無奈打開大門,迎接許安生,語氣傲慢地說“請吧”他走在前面,許安生跟在后面,候王府倒是很大,但是總給人冷冷清清,人也不多,這是許安生對侯王府的第一印象,難怪天帝都要來幫他,究竟是個怎么的城王。
走過一小段青石板路,就來到了正廳,大廳之上,萬晚香穿著簡樸端莊,坐落在上,郭管家送到許安生后又匆匆退下。
看著萬晚香,許安生頓時愣住了,那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嗎?十年過去了,已經(jīng)出落的落落大方,但是眉羽間的樣子一點沒有變??上В菚r她沒有見過自己變化人形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只稀有品種的貓呢?
“公子相貌堂堂,為何方才在外胡說八道”萬晚香站起身來,先發(fā)問道。
許安生回過神來,“我沒有胡說”,但是沒有什么依據(jù),他有理也說不清,他總不能在她面前變幻成狐貍來證明吧,太荒唐了,說不定還會被當成妖怪,請術士來收拾自己,這時想起師傅說侯伯彥被困邊漠之事。
“候伯彥并未在王府,被困邊漠,如果我能悄無聲息地就回救他呢”許安生自信滿滿,聽到有人能救侯伯彥,萬晚香頓時有所寄托。
“當真?”
許安生點點頭,不料這時白鶴走了過來,質(zhì)問許安生,“百鷹都沒有辦法救候王,就憑你,更何況敵方有一位會靈術的女子”
靈術,對于許安生來說,他才是真正擁有靈術的人,凡人擁有的靈術不過是靠著法器練成的,沒有靈丹算什么靈術。
“這位公子,你又是誰,只要晚……”許安生突然停頓,不能叫她晚香了,失了大禮,畢竟她已為人妻,“只要候夫人同意,我便能前去邊漠救出侯王”
對于萬晚香來說能多一位能人異士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而對于唐三(白鶴)來說,侯伯彥并不是對他以后有利的。
“這是神玄武的將軍白鶴,公子莫要介意,他向來說話如此,公子若真的能救出王爺,一切都好說”
許安生恭恭敬敬向白鶴行禮,“原來你就是神玄武的白鶴,氣宇不凡,聽聞侯王府的兩大神領,還有一位?”
為了防止賽摩再次來犯,上次的教訓,沈青不得不回歸百鷹,再次訓練,常常在軍營,倒是很少回府,除非有什么緊要的事。
“沈青,他那么生性多疑,見了你這種口出狂言的人,第一時間就抓了你,就你還見他,拿出點本事吧!”白鶴一頓嘲諷,許安生倒是不以為然,的確百鷹比神玄武名氣更大,常駐天下人心中,沈青更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
許安生微笑道,“也是,侯夫人,今日我便去邊漠,如果我能救出侯王,還請夫人兌現(xiàn)承諾,小生不才,想謀軍師一職”
軍師,萬晚香猶豫一番,侯王府確實還缺少軍師一人,但是此職位重要,沒有與侯伯彥商量,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但是救王心切,答應了又何妨,“你若當真救出侯王,便可答應你”
許安生大方走出侯王府,要是能當上軍師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長洲幫助侯伯彥守護長洲十年,十年一到,任務完成,他就可以謀取小仙一職,就不用每百年遭遇一次天劫了。
二來,也算是報恩萬晚香當年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