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玄鐵令
兇殘至極!
街旁,有人正上門板,想關(guān)門躲風(fēng)頭,見得這幕,雙腿就似被釘牢了,瑟瑟發(fā)抖,一動也不敢動。其他人也屏氣凝神停住,啼哭小兒被母親死死捂住嘴巴,生怕驚擾了這伙殘暴強人。
啾啾!
胡哨聲起,強人四散,將整個侯監(jiān)集團團圍住,這才拉馬停下。
上千人的集市竟是不可思議安靜下來。
街面現(xiàn)存最大聲音,竟是沿街靠東的燒餅店,熱油滋滋地炸著面片。
店主是個花白老頭。
年紀(jì)約莫花甲,不知是油熱還是咋的,面色發(fā)紅,搭隴眼皮,仿佛沒看到這伙強人,自顧自的將面團捏成小球,然后壓成圓片,撒上蔥花。對折捏扁,再撒些芝麻,用鐵鉗夾起,放入烤爐。
喀、喀、喀的皮靴之聲,從西邊沿著大街響將過來。
那人走得甚慢,沉重腳步聲一下一下,仿佛踏在了眾人心頭,以至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或者說不敢喘氣!
太陽斜照,人影被拉得老長。
腳步聲慢慢逼近,最后在燒餅鋪外忽然停住。
那人上下打量賣餅老頭,嘿嘿嘿冷笑三聲。
賣餅老頭這才抬頭,面前此人一張臉滿是疙瘩,活似癩蛤蟆轉(zhuǎn)世成精。
“大爺,買餅么?一文錢一個?!?p> 老頭說著,自顧自拿起鐵鉗從烤爐里夾起一個餅,放白木板上!
“拿來!”
皮靴男伸出左手。
“是?!?p> 賣餅老頭瞇著眼睛,把新烤好的燒餅,放在他掌中。
皮靴男頓時怒了,“都這當(dāng)了,還消遣大爺!”
手掌一翻,將燒餅擲向老頭。老頭正好轉(zhuǎn)身拿東西,燒餅堪堪擦著他臉,啪得一聲,落在泥溝旁。
皮靴男反手取出雙鉤,勾頭寒氣逼人:“姓吳的,再不交出來,休怪老子心狠手辣?!?p> 燒餅老頭慢悠悠道:“大爺認錯了,老頭姓王,燒餅王老漢,侯監(jiān)集人人都識得?!?p> “休要狡辯,你藏得過一年半載,又豈能躲一輩子?!”
燒餅老頭手一頓,嘆氣道:“金刀寨安寨主劫富濟貧,在江湖也算素有俠名,派出來的手下怎生這般霸道,竟打起老頭主意?”
“吳道通,你是絕計不交出東西是吧!”皮靴男怒喝著揮舞雙鉤。
二樓。
東方易忽得睜開眼:“曲兄弟,你瞧著下面這場戲如何?”
“這安寨主有些名不副實?!鼻蠡氐馈?p> “僅是這般么?”
“嗯?莫非此事是他手下擅作主張?”曲洋不解猜測。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金刀寨畢竟是混黑道,手下多是桀驁不馴之輩。安寨主自身可能立得正,但想將手下管的服服帖帖,那決計不可能。
混黑道,圖得就是個逍遙自在,無法無天。
被嚴(yán)加管束,手底下的人肯定不樂意。
一般手下,沒本事,只能忍著,可有能耐的,是真不缺去處,比如下面那位皮靴男,就是位二流武者,到哪都能活得滋潤,囂張一些,不服管束很是正常。
事實上,非但黑道山寨如此,就連他們這幫人也是這樣。
明明東方易實力強,按照東方易的規(guī)矩來,每日刻苦修行,活下來的概率偏大??蛇€是有過半人選擇跟著任我行混,尤其是在莊園內(nèi),那一批資質(zhì)不錯的。
除了他之外,剩下八人鮑大楚、計無施、游迅,范松、趙鶴,徐斬還有張乘云張乘風(fēng)兄弟全跟著任我行混了。
無他!
就圖個爽!
血洗幫派搜集資源這種事,很明顯是干不長,必會事發(fā),然后遭圍剿!
既如此,何不多爽一天賺一天?!
東方易揮扇指著下方:“曲兄弟,我知道你這人厭倦殺戮,更厭倦江湖上的腥風(fēng)血雨。想脫離神教,想放放羊,吹吹蕭,過平平淡淡的普通生活?!?p> “可是你需睜眼看清楚,下面那些普通人過得到底是什么樣的日子?!”
曲三羊望向那幫瑟瑟發(fā)抖的山民沉默了一會,眸底猶有一絲不甘。
東方易道:“我知你心中定不服氣,畢竟你武藝不錯,面對這情況,也能輕松應(yīng)對??蓜e忘了,若真施展武功,便沒法隱藏身份。有些事,不是你想不理,它便不會找上門的。殺人者,人恒殺之!”
“一入江湖,從此就是江湖人!根本逃不脫!”
曲三羊攥著拳,面色微白。
“老大,好不容易有空喝點酒休息會,你看你,把趕羊的唬成啥樣了。來來來,喝酒,喝酒!”向大熊起身打圓場。
東方易搖著扇子,繼續(xù)道:“你瞧方才那店鋪伙計,他未被神教約束,可一句無心失言,便沒了性命。你呢,雖被約束,但至少有能力也有實力應(yīng)對這等無妄之災(zāi)?!?p> “未來沒你想的那般好,但現(xiàn)在其實也沒你想的那般糟。”
“放寬心態(tài),過好當(dāng)下,才是最重要的?!?p> 說著,收扇起身,背負雙手看向外間。
生活是一天天過出來的,這些話本不該說,但畢竟這么多年情分,便忍不住破例多嘴一回。
江湖大,知己無。
寂寞啊。
……
賣餅老頭抓著鐵鉗一分,變成一對判官筆,與皮靴男戰(zhàn)成一團。
這吳道通乃二流巔峰武者,雖潛藏多年,武藝有些退步,卻也不是皮靴男能敵過得。
沒幾招,就被殺得連連敗退。
唰!
旁邊青光閃動,一柄單刀迎頭劈下。
吳道通右筆一揮,將單刀架了回去。
這時,左側(cè)一根短槍,右側(cè)雙刀同時襲來。
前方,被逼退的皮靴男也揮舞雙鉤狠狠落下。
吳道通急轉(zhuǎn)雙筆,判官筆筆尖吞吐銀芒,不可思議得連點五下。
每一筆都點中對方兵器的弱處。
一口氣逼退三人。
然而這時,單刀又殺了回來,攔腰橫砍。
接連出招,吳道通來不及回氣,只得筆點刀面,借勢后退。
誰料背生惡風(fēng)。
矮瘦老者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自后房潛入燒餅店,五指如鉤,黑芒閃爍,惡狠狠抓向吳道通腰眼。
這一爪當(dāng)真迅捷無比,吳道通根本來不及格擋,只憑本能扭轉(zhuǎn)過腰。
撕拉一聲,腰間飆血,多了條半尺血痕。
長衣也是被外放勁力撕得粉碎。
露出內(nèi)衣,內(nèi)衣外綁著個兩尺包裹。
“拿來吧!”
矮瘦老者雙眼放光,左手抓向包裹。
雙鉤,單刀,短槍也跟著逼上前。
“你們休想奪走我的玄鐵令!”
吳道通怒吼,無視其他兵器,判官筆惡狠狠插向皮靴男。
大雕東去
忍不住帶了點私話,這些話其實是對作者君自己說的,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