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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無可奈何的旅行

第三章 選擇與迷茫3

一場無可奈何的旅行 理科生one 2329 2021-09-26 19:54:52

  停好車老方說要看我的車。我指了指我的紅旗汽車揶揄他說,那就是,絕對沒有你的豪華。

  老方走到我的紅旗車身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問我,這是紅旗品牌的?

  我說,顯而易見。

  老方問我,為什么不買相同價位凱邁瑞、雅閣或者帕薩特之類的,相較而言它們的口碑要好一點。

  我說,這是自主品牌,我只是單純地想為民族企業(yè)盡一點綿薄之力。

  老方說,你民族站位真高。

  我打趣說,其實也沒有,如果條件達得到,我也想買張貴族車開開炫耀一下,比如勞斯萊斯幻影、蘭博基尼、法拉利、瑪莎拉蒂、加斯頓馬丁或者奧迪RS7。

  老方說,你這人真有意思,不過那些東西生下來時候有就有,生下來時候沒有就不會有了。

  我問他說,是這樣嗎?難道它們也同人類基因一樣具備遺傳特性?

  老方搖了搖頭,說,也許彩票店能夠打破這種遺傳定律。

  我們走出停車場時我有些擔(dān)憂地問老方,嫂子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此時我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沒有去拜訪老方的妻子。老方在一年前結(jié)了婚,當(dāng)時我正處忙得焦頭爛額的階段,所以沒能騰空請假參加老方的婚禮。他的老婆我還沒見過呢,只是在一起培訓(xùn)時他經(jīng)常和我說起她。

  老方說,不礙事的,我已經(jīng)和她報備過了。

  我有意插科打諢說,看樣子該不會是我解救了你半天的自由!

  老方哈哈大笑而后轉(zhuǎn)移話題向我打探我的情感情況。我回答了他一堆“不知道”,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清楚,唯一能說清楚的就只有“不知道”。

  老方催我快點找,我告訴他這種東西催了也沒用,因為它不是單工通信,也不能霸王硬上弓。

  老方說,主動總比被動機會要多許多。

  突然間我不想和老方討論這個話題,因為此時的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何為主動,何為被動了。在我看來這個宇宙的一切物質(zhì)都在做著被動運動,尤其是情感這種東西幾乎完全可以說是被動產(chǎn)生的,根本就不存在主動這一說法??晌矣譀]有一套全面系統(tǒng)的推理論證過程去說服別人我的觀點,所以我只能向老方說違心的話并強行終止該話題,我說,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老方帶我來到小吃街,我們選了一家火鍋店決定以火鍋下酒。食材選定結(jié)束老方要了一打啤酒,我要了兩瓶酸奶。這個點法并不意味著我喝奶而老方喝酒,我只是覺得這幾年來我沒善待自己身體上的那些器官,我為那些器官這輩子長在我身上而替它們感到不幸,因為這幾年來我常常熬夜,無規(guī)律飲食,抽煙,醉酒。我用這些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不停地摧殘著它們,為此我感覺到有些愧疚,所以我需要力所能及地彌補并照顧好自己的每一個器官,說到底我是覺得喝酒前先用奶暖個胃。

  食物未到酒水先行。我和老方先對飲了一杯說一切都在酒里。而后我倆又開始了暢聊。

  老方對我的后半生念念不忘,他說,和你說句心里話,我覺你真該考慮一下成家立業(yè)的事了;畢竟你現(xiàn)在都而立缺二的年紀了,總不能這樣混混沌沌地游蕩,就像一只無頭蒼蠅那般——當(dāng)然,如果你是剛失戀,那就另當(dāng)別論。

  我說,我沒有失戀,我只是還沒搞懂自己,我想先把自己搞清楚再說后話。

  老方神情嚴肅地說,人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完全搞懂自己的,因為人會隨著時間而發(fā)生變化,我們能搞懂的只是過去某一時刻的自己,而將來的自己我們永遠也無法搞懂。

  我覺得老方說的很有學(xué)問,便也咬文嚼字起來,我對他說,我想搞懂現(xiàn)在的自己。

  老方目光深邃地盯著我說,要不要聽聽我對現(xiàn)在的你的見解?

  我說,愿聞高見。

  老方說,我感覺你現(xiàn)在就像一個沒有目標的人,所以你需要找一個目標,如果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它,那就避實就虛,先解決這個年紀里該完成的社會任務(wù),比方說找個姑娘結(jié)個婚,因為當(dāng)你身上肩負某種責(zé)任后,這個責(zé)任會促使你去尋找更高級的上層建筑。

  我說,這確實是條可行的理論,但我們不能忽略支撐起該理論的每一條論據(jù),比方說找對象也不是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

  老方憑實力拉回他在停車場說的話題,他說,所以我才叫你主動點,主動的機會要比被動多得多。

  我忽然感覺到有些抓狂,迷茫地問老方說,你所謂的主動是看見心動的姑娘后主動出擊,還是說不論心動與否只要是個女的就主動出擊處處留情?

  老方很哲學(xué)地概括說,兼容并蓄嘛,你沒發(fā)現(xiàn)雖然它們主動的性質(zhì)不一樣,但都在主動的范疇。

  我有些鄙薄老方的觀點,喝了一口奶,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對于我來說前者我還能接受,但遺憾的是我沒有遇見;而后者我既不仰視也不鄙視,我只能說人各有志吧!

  老方從哲理的角度說,廣撒網(wǎng)捕到魚的概率才會大一些。

  我的諷刺再也無法隱藏,輕蔑地一笑,說,如果這個世間人人都只為利益而生那豈不太可悲。

  這時的我想這世上應(yīng)該有太多同我這樣的笨人,正在無畏地堅守著自己心中的某一方凈土。而此時也許有人會發(fā)現(xiàn),無論是凈土還是糞土,我們只不過都在為各自的信念而活著罷了。

  老方對我說,可不可悲的不好就此下定論,因為就情感方面而言,客觀上的感受不等于主觀感受,也許旁觀者的你看來某件事是可悲的,但在當(dāng)事人看來,也許它是幸運的,這,誰能說清楚?

  忽然間我有點討厭這種辯證思維,因為是它把答案搞成了不唯一,而這種不唯一的答案總讓我感覺到苦惱、糾結(jié)。我看了一眼正在往鍋里涮毛肚的老方,順手拿起桌面上的奶猛灌一口,然后把瓶捏扁扔進垃圾桶里,說,老方,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你說到底什么是唯物主義,什么是唯心主義;何為相對論,量子力學(xué)又是何物;我們的人生到底又是個什么東西?

  我的話嚇掉了老方夾起的毛肚,他邊往鍋里找毛肚邊敷衍我說,這么大的命題估計沒個幾輩子是說不清的。

  我揀重點說,那你就談?wù)勀銓θ松母咭姟?p>  老方很籠統(tǒng)地說,人生就是人與生之間的關(guān)系;而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生是被動,活是主動……

  我打斷老方說,說人話。

  老方有些無辜地說,我說的就是人話呀!好吧,那就說具體一些,居然人生唯一能夠確定就是不確定,那么在不確定這件事上,我們能做只不過是肯定現(xiàn)在期許未來,然后順其自然按部就班地活著。

  我從前瞻性的角度出發(fā)問老方,難道就沒有一個系統(tǒng)性的信念讓我們以不變應(yīng)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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