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窈窕淑女之初戀3
我在寫作業(yè)，揚帆悄悄過來坐到我旁邊，他說：“墨葵，你寫東西和看書的時候為什么喜歡眨眼睛？”我說：“沒有?。俊彼f：“有，你特別愛眨眼睛！你看，說話間眨了好幾下！”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如此無聊的揚帆說：“我沒有眨，你眼睛花了！”說完我繼續(xù)寫我的作業(yè)。揚帆就這樣看著我，看我寫作業(yè)，不斷地說：“你看！你看！你又眨了……你眨的頻率很快，一秒鐘估計眨了三四五六次……你真的眨了，眨得很快，只看見你睫毛撲凌凌地閃……不盯著你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你是不是眼睛干澀？我眼睛干的時候也會眨！”我不知道揚帆竟然這么無聊，我不理他，讓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他實在太吵了，我說：“我眼睛很舒服，不干！”
經(jīng)過揚帆這么一說，我自己才開始留意，我真的會不自覺地眨眼睛，在這之前，除了他，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過。第二天揚帆給我買來了眼藥水，叫我經(jīng)常滴一滴?？墒俏也涣?xí)慣用這種東西，他的叮囑也就成了耳旁風(fēng)。
中午我因為出黑板報占用了很多時間，下午又答應(yīng)陪贏憲去定語文周報，因此根本沒有時間做數(shù)學(xué)作業(yè)，所以我打算抄參考答案。揚帆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的輔導(dǎo)書藏了起來，不給我看。他說能做一點是一點，我們一起做。我心靜不下來，眼看自習(xí)課只有15分鐘了，怎么都不想自己做，就想抄，而我又怎么都搶不回來我的輔導(dǎo)書，于是我就去和旁邊的人借，可是揚帆威脅其他同學(xué)，不準他們借給我……
作文課上老師說，這次我們寫想象作文，《20年后的我》自從小學(xué)畢業(yè)之后我們就很少寫想象作文了，想象之下，20年后的所有都由我說了算，指尖運筆搖身一變我似乎成了造物主，說什么是什么，想什么成什么，天馬行空，隨心所欲！
20年后的我，是一個物理科學(xué)家，坐在實驗室里做研究，每年都能發(fā)表很多很多論文，能被寫進教科書，能和伽利略、阿基米德、法拉第并肩。至于這個想象，我覺得它是會實現(xiàn)的，一定會！還有我的姐妹們，無論走到哪里我們都一起，哪怕是死亡也阻絕不了我們友誼地久天長！
“20年后的我們”在大家的愿望里，全班沒有一個廢柴，個個都光芒萬丈，是各行精英，科學(xué)家、銀行家、教育家、醫(yī)學(xué)家、企業(yè)家、發(fā)明家、作家、畫家等等，我們都要成為“大家”，都不甘做一個寂寂無名的人。
大家積極地討論著，熱情洋溢，這樣好，那樣好，你的不錯，他的不錯，我的更不錯，大家互相擊掌，如歃血盟誓一般相約美好的未來，呼叫著一個都不會落下。似乎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時間一到，我們都能成為“大學(xué)問家”、“成功者”、“人上人”，我們都等著，等著美好的未來如期而至。
幾天之后作文發(fā)下來，全班很多人被重寫。我和楊至遠的作文卻被當(dāng)成范文在班上朗讀，這個我非常意外，我覺得我是太能吹了，會成為反面教材……
老師說：“很多同學(xué)開篇寫得非常好，結(jié)尾卻大煞風(fēng)景，這種問題揚帆與何贏憲尤為突出，故事寫得都非常好，可是你正讀得酣暢淋漓，結(jié)尾卻來一句‘這些所有都不會實現(xiàn)……’一棒子把你打回現(xiàn)實，那種感覺真的不舒服，不得不說實在是一個敗筆！一個結(jié)尾毀了一個好作文。我們都希望夢想成真，你為什么偏不一樣呢？”
在一般情況下，我對別人寫的作文不太感興趣，可是老師這么一說我忍不住想要馬上去閱讀。揚帆說，20年后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醫(yī)生，能治好很多疑難雜癥，他能發(fā)明很多新型的藥，只要一片就能治好心臟病、風(fēng)濕病、糖尿病，免除很多開刀的痛苦、反復(fù)的折磨和不能根除的陰影?？墒墙Y(jié)尾他居然說，“可笑，這只是我的一個想象，難以實現(xiàn)，或許根本就不會實現(xiàn)！人生總是遺憾多過驚喜！”老師說這個結(jié)尾煞風(fēng)景，一點都沒錯！年輕人的心里要希望壓過悲觀，人生才有長遠可言，未來才會驚喜不斷。
自習(xí)課上，李金枝突然來例假，因為是第一次她很慌，班上有些同學(xué)也是第一次見，所以議論紛紛。李金枝腰間系著外衣請假出去之后，班上不安靜了。
自習(xí)時間已經(jīng)過半，也沒老師在，大家便都開始放飛自我。當(dāng)熱鬧持續(xù)了十多分鐘之后，教務(wù)處孫老師“聞聲而來”，他使勁地敲了敲教室的門，先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憤怒地走進來說：“干什么呢？不好好學(xué)習(xí)，開演唱會啊？學(xué)生沒個學(xué)生樣！全校就只聽到你們的聲音！不像話！”他這一吼全班馬上安靜下來，老師臉上怒氣未消，看到大家無所事事的樣子說：“班委呢？出列！全到教室最后去！”我的天啊，躺槍了，我們十幾個班委陸續(xù)起身。老師說我們在其位不謀其事，班上亂成一鍋粥，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管事！真是笑話！不能做好老師的耳目，要罰！不負責(zé)任，要重罰！說完命令我們扎馬步20分鐘。這個老師最討厭了，逮著機會就要立威。我什么都不想說，扎就扎吧！頂多我偷點懶不要太認真。我擺開腿迅速扎好馬步，揚帆突然一把把我的身體扶直，和老師說：“她的懲罰算在我身上，我替她受罰！”我被他的關(guān)心嚇到，腿瞬間軟了。而老師的表情也僵住了，在他的育人生涯中估計第一次遇到如此關(guān)愛同學(xué)的學(xué)生，不過那又如何？這是學(xué)校，豈容小孩子胡來？孫老師沒有好氣地說：“煉體能啊？好！我給你多加20分鐘！”揚帆趕忙解釋道：“不是的，她身體不好！”我迅速扯了扯揚帆的衣角，使勁給他使眼色，示意要他不要說了，可他不管，一個勁和老師理論。老師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這里有三個女生，是不是身體都不好？你要全替？”揚帆不顧老師的態(tài)度繼續(xù)說：“她心臟不好，扎20分鐘馬步，她會暈倒的！她有心臟?。 崩蠋煶聊似?，瞟了瞟我：“哦！那你們幾個先做吧！你站著好了……
鈴聲響起，放學(xué)了，急著回家的人都走了……
老師走了之后贏憲馬上跑過來，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眼睛瞟了瞟揚帆和我說：“已經(jīng)被罰了，為了你還敢和老師講條件，感動不？”贏憲很羨慕，可是有誰知道我的擔(dān)心，我寧可暈倒也不要他這樣為我著想，因為這于他，于我都不好，我們的事情如果被老師知道了，我不知道我們會有多慘！我沒有搭理揚帆，氣鼓鼓地走了，任由他在后面怎么叫我，我都不想理他，因為他又給我惹麻煩了，他這樣讓老師不起疑心都難呀！他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呀？
過后的幾天我都對揚帆冷冷的，他一來找我，我就躲開，他一過來，我就走開，次數(shù)多了之后他不高興了，問我搞什么。我對他說：“我要離你遠一點兒，我們最好保持距離！”他問我要保持多長的距離？我說：“很遠很遠……有幾丈！”我說完他成全我馬上走開了，我很滿意，也走開了。接下來很多天他都沒有來糾纏我，我覺得很輕松。
我去老師辦公室?guī)兔φ碣Y料，遇到隔壁班的班主任正在教育一對早戀的學(xué)生，在場的還有雙方的父母。老師義正詞嚴咄咄逼人，要兩個孩子斷絕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兩邊的家長極力贊成，突然間默默承受的兩個孩子吵了起來。
女孩說：“我給他買過薯片，我要他還給我！”
男孩說：“我還給你買過肉包子哩！”
女孩說：“薯片比包子貴！”
男孩說：“薯片基本是被你吃完的！我還給你買過口香糖呢！”
女孩說：“我白白給過你一本練習(xí)簿！”
賬算不清，雙方嘰嘰喳喳快要扭打起來，四周的大人們看得哭笑不得。
出了老師辦公室，我問我自己，我和揚帆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細思極恐，還真有點像，我嚇得額頭冒汗，如果是這樣，有什么意思？
期中考的成績出來了，一眼掃過去我居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了。我拿起排名薄翻了好幾頁才找到我的名字，我居然才考了班上第19，學(xué)校前60名都沒有進，這個打擊像是雷達上測不到的空襲一樣，太意外了，把我的世界炸得稀巴爛。我趕快查了查各科成績，我的語文居然不及格！真是天大的笑話！why？我想只有等發(fā)卷子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原來我的作文離題了，零分。
我們老師有一個不是很好的嗜好，發(fā)卷子的時候喜歡分等級來發(fā)。首先發(fā)不及格的，這次不及格的人有五個，我、劉云垚、李金枝、梅東東、許一飛。我和劉云垚這次作文都離題了，所以才會不及格。老師讓我們站在講臺上，讓全班好好看看。真是丟臉，我第一次覺得語文老師此舉很無聊。我的心情很糟糕，真是踩了狗屎，第一次走丟臉秀！
下課之后揚帆來到我座位旁邊和我說：“沒事……下一次考好一點就好了，沒有人覺得你差勁?！蔽液退镁脹]有這樣談話了，他態(tài)度極溫和，我也不能不受好，輕輕地答應(yīng)他說：“嗯！”他翻開一本書遞給我說：“看看這個！”我接過一看，是一篇勵志向前的文章，鼓勵人不要怕挫折，要把眼淚化作拼搏的動力。我快速瀏覽了幾行，合上書本和他說：“這篇文章我早就看過了，并且這是我的書！”他笑了笑說：“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讓你復(fù)習(xí)一下，現(xiàn)在好點兒了嗎？”當(dāng)我開口和他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又輸了，我們又和好了，人說破鏡不能重圓，可是每一次鬧完別扭之后我都覺得我們更好了。
徐敏慧的作業(yè)被偷了，老師知道之后很生氣，說這一定是被抄作業(yè)的人偷去了。但是誰偷的呢？班主任開啟了他自封偵探的智慧開始查案。問了很多人之后老師推出作案的時間應(yīng)該在今天早上出早操之前，便問：“早上是誰最早進來的教室？”許一飛忙搶著回答說：“墨葵，她第一個！”我為老師和許一飛的智商感到著急，我必須為自己辯解。我說：“我是第一個沒錯，可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就跟在我后面，準確地說，我們一群人是魚貫而入！最關(guān)鍵的是我和徐敏慧的座位不在同一個方向，我根本沒有過去她那邊，這個緊跟在我后面的許一飛和揚麒都可以作證?！蔽以捯魟偮洌蠋煴銏远ǖ乜粗嗤瑢W(xué)說：“不會是墨葵，她不會抄作業(yè)！即使要抄她一個優(yōu)等生怎么會抄差等生的作業(yè)呢？”老師這一說真是還了我清白。誰腦子有病居然抄班級倒數(shù)之人的作業(yè)？而且這個臟水為什么這么巧剛剛好潑到我的身上？這個盜竊案我至今想不明白，也沒有偵破，自然又成了我們班第二大懸案。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偷她作業(yè)，或者誰和她有私怨。
上數(shù)學(xué)課的時候我的鼻血似火山噴發(fā)一樣來勢兇猛難以抑制，數(shù)學(xué)老師超級兇，我不敢打斷他的講課進程，黃廷軒一邊幫我撕紙巾擦鼻血，一邊幫我和周圍的同學(xué)討要紙巾，后來血實在止不住了，黃廷軒起身幫我打了報告。老師聽了情況之后說：“下去處理一下！”我起身就往樓下去，沒想到黃廷軒拿著班上的塑料盆跟了上來。他說用盆要方便許多，然后又告訴我，我忘記拿紙了……數(shù)學(xué)老師這么兇他居然還愿意幫我，我真的感動極了！難得的友誼?。?p> 揚帆問我：“你為什么不會吃醋？”他忽然地一問令我很奇怪，我說：“不知道誒！你也不會??？”他心事重重地說：“我會！我經(jīng)常吃你的醋！可是你從來沒有吃過我的醋，對此我很有挫敗感。”我嘲笑他說：“你會吃醋？還經(jīng)常吃？”他很嚴肅地看著我，目光像老鷹的爪子一樣犀利，我突然不敢放肆了。我說：“我都不知道，不高興你要和我說呀！”他說：“我和其他女生打鬧，你從來不生氣，這是為什么呢？我很郁悶！”我說：“你和贏憲、慕楠打鬧，我為什么要生氣？她們是我的好朋友，自然也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不必忌諱那么多?！彼f：“那我和劉云垚、付毓秀她們打鬧呢？為什么你也不生氣呢？”我說：“她們是你的發(fā)小啊，穿開襠褲的時候你們就認識，我為什么要生氣呢？你們之間要有戲也輪不到我??？”他問：“我是不是和所有女生打鬧，你都有理由不生氣？”我說：“說笑而已，你們也不過分啊？”他說：“好！是有點道理。那我和其他女生嘻嘻哈哈，為什么你也一笑置之呢？這沒道理呀？”我說：“大家都是同學(xué)，在一個屋檐下學(xué)習(xí)，知根知底，打鬧說笑很正常呀？難道你只有孤立自己，才可以證明你喜歡我，我無可替代嗎？我覺得不是！哪怕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你爸爸也沒有這樣要求你媽媽，你媽媽也沒有這樣要求你爸爸，是吧？這種狀態(tài)既然不合理，又何必做戲呢？在我之前你怎么和女生相處，以后可以不變，只有一點不行，你不能像喜歡我一樣喜歡她們，除此之外隨你開心！”聽完我的話，揚帆癡癡地笑了，反問我一句：“是嗎？”我說：“當(dāng)然！”聽完我的話，揚帆很高興，忘乎所以牽起我的手。這里是學(xué)校，我們不能得意忘形，我用零點零一微秒的反應(yīng)速度使勁甩開他的手，面紅耳赤跑開了……
學(xué)校演講比賽贏憲代表我們班參加，她讓我?guī)退薷母遄?，于是放學(xué)后我們邀上慕楠一起到我家，我們一邊改稿子，一邊玩。隨后揚帆、揚麒和楊至遠也跟來，當(dāng)門打開揚帆他們的臉出現(xiàn)在我家門框中的那一瞬間，我嚇得失了魂。我覺得揚帆不應(yīng)該來我家，即使他來，和我舉止之間不要表現(xiàn)得那么親密，我媽可是人精中的人精，讓她看出問題那就糟糕了！于是沒過多久我便早早地把他們倆打發(fā)走了，他倆再不走我媽準起疑心。我和贏憲稿子改好已經(jīng)很晚了，于是她順理成章地在我家休息，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她會說夢話，不巧被我聽到了我不該聽到的話。她說：“揚帆和揚麒我該選哪一個呢？可是我好喜歡揚帆喔！呵呵……”
贏憲喜歡揚帆？我有沒有聽錯？是揚帆給了她什么信號嗎？還是她春心蕩漾難以自持？她為什么會喜歡上揚帆呢？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的戀人，我該怎么辦？如果不是這一句夢話，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察覺；如果不是這一句夢話，我真的沒有意識到我犯錯了，大方需有度，沒有人受我的意愿控制??！
這一晚我失眠了，一整個晚上都無法入睡，我突然害怕會失去揚帆，或者會失去贏憲這個朋友，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覺得我不該去質(zhì)問贏憲，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更何況她是偷偷喜歡；我也不該問揚帆，因為我相信他沒有歪心思。我告訴自己以后再說吧！等到有必要，等到非說不可……
吃過午飯我們來到教室，每天這個時候?qū)W生最自由，因為時間長，無管束，大家在教室里玩游戲、聊天、做課前討論。突然間教室晃動起來，桌椅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揚帆就拉著我跑出了教室。原來是地震了，這是汶川地震之后到來的一次驚慌，好在只是虛驚一場。老師安排大家在操場上集合，當(dāng)大家都集中好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缺了楊至遠和慕楠。我以為他們還在樓上，便要上去找他們。揚帆拉住我，說小心有余震。我著急了，說不能不管他們啊。揚帆說全班都下來了，他們不可能還在上面！我說那我們到樓下叫一叫他們，說不定他們懶，不想下來呢？我們大家一起站在樓下喊了好幾聲，慕楠和楊至遠才擠出人群，來到我們面前。原來他們兩個不在上面，應(yīng)該是嚇壞了，驚魂未定，兩個臉色都不太好，慕楠眼里有淚花，楊至遠像犯錯的小孩一樣，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
后來慕楠悄悄告訴我和贏憲，地震的時候她和楊至遠在一起，可是楊至遠沒有管她，自己先跑了。此處省略若干字，我隱約明白了什么。楊至遠真過分，這種事情竟也能做得出來？他以前說過，他愛慕楠，生生世世，全心全意，難道他忘了？愛一個人不是什么都以他為重嗎？愛一個人不是不惜為他付出生命嗎？危險來臨時分，他怎么先跑了呢？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慕楠嗎？
贏憲對楊至遠承諾的生死絕戀大失所望，拉著慕楠和我去找楊至遠問個明白。我內(nèi)心極度失望，我比誰都相信，楊至遠會拿生命去愛慕楠！我完全贊同贏憲的提議，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茍且是愛嗎？楊至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言行不一，可惡至極！愛情是偉大而圣潔的，不容任何人褻瀆！
我和贏憲當(dāng)先，氣勢洶洶地來到楊至遠面前興師問罪，面對我們兩個的靈魂拷問“你為什么扔下慕楠？”“你不怕她死嗎？”“慕楠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舍得把她扔下？”“你是最愛你自己不是慕楠吧？”“慕楠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你怎么辦？你的愛情怎么辦？”楊至遠面色困窘，像極了哭喪，他說一開始他真不知道是地震，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真的很愛慕楠，慕楠在他心里勝過一切，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來日方長往后我們可以看他的表現(xiàn)。
慕楠站出來說，她原諒楊至遠了，只要他認錯就行。贏憲覺得楊至遠態(tài)度不錯，給他一個機會。而我覺得不痛不癢，只有態(tài)度還不夠，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可是慕楠不聽我的，拉著楊至遠撇開我們走了。
多年以后每每回憶到這里，我都會忍不住發(fā)笑，笑自己的無聊、無知、幼稚。那時候真是無聊，把愛時常掛嘴邊；那個時候真無知，愛與不愛與甜言蜜語無關(guān)；那個時候真幼稚，愛不是放屁，每個人都會。
揚帆給我買了薯片，可是不是我喜歡的口味，我問他：“為什么給我選番茄味的？”他說：“常?？匆娔愠赃@個口味的薯片，所以就買了這個，你不喜歡嗎？”我說：“還行！”揚帆說：“還行就是不是最喜歡？”看他等待我解釋的樣子，我說：“我就是隨便問問！”其實我不喜歡番茄味的薯片，我最喜歡原味，其次麻辣味，番茄味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常常買這個口味是因為慕楠和贏憲喜歡……
班主任把我和揚帆叫到辦公室，問我們兩個是不是早戀了？我不說話，揚帆也跟著沉默，老師見狀心里已經(jīng)肯定了七八分，嚴厲地問：“有沒有？”我似乎是怕了這個聲音，又似乎是怕老師通知家長，趕快說：“沒有！”老師聲音溫柔了許多，又問：“真沒有？”我舉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說：“嗯……沒有！”
14歲，愛情是禁忌，堅決不能承認！老師放心了，說他也覺得我們不會，其他老師和他說的時候，他壓根不相信，他已經(jīng)為我們解釋過了，我們只是相處得比較好，所以關(guān)系近了一些，被別人誤會了。他叮囑我們，以后我們要多注意，關(guān)系再好也不能忘記男女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