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姜氏地宮
陳舊的通道,一股腐土氣息迎面而來。
血羅手指掐訣,真元鼓蕩,一陣清風吹入其中。
片刻之后,才走入其內(nèi)。
灰白色的階梯,血羅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走過,一片昏黑之中也不會走錯。
墻上有早已經(jīng)干涸的獸頭油燈,并不能點燃。
走下階梯后,血羅熟稔地彈出五道真元,分別激活頭頂五顆照明的靈石。
整個空曠的大廳內(nèi),頓時驅(qū)散了黑暗,明亮起來。
墻壁上,有著壁畫。
第一幅畫,如同最原始的小兒涂鴉,線條簡單,是幾個人圍繞著篝火的模樣。
第二幅畫,卻變成一群高冠博帶的士大夫,指手畫腳,仿佛在說著什么。
再往后,第三幅畫,卻是一個齊國的“齊”字,帶著一股猙獰凌厲的氣勢。
下方有人寫下一段話。
“傳承百代遠,列祖列宗何在?”
“吾等何人也?”
血羅站在這幅畫下面,靜靜佇立片刻。
大廳正上方、九階臺階的盡頭;那是一個皇帝寶座龍椅,龍椅的右手邊是一塊玉璽。
左手邊,是一個石頭小案桌,案桌上擺著一根金色短鞭。
長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節(jié)。
每一節(jié),可有四道符印,共有八十四道符印。
這短鞭,是血羅繼承這地宮秘密之前,便有某一代先祖根據(jù)傳聞中齊國祖先太公望的事跡傳說,仿制的一件法器。
雖然也是靈氣非常的法器,終究跟太公望傳說中的那一件法寶,遠遠不可相比。
畢竟,法器是器,還是人能夠制造出來的器物。
而法寶,只能在故事中聽聞,那早就超出了人類修士的極限。
血羅深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龍椅方向,鄭而重之三跪九叩。
“不孝子孫姜戊己,請靈鞭一用?!?p> 他深深叩在地上,俯首叫道。
龍椅微微顫動,似乎聽聞了血羅的話。
隨后,金色靈鞭緩緩飛起,落到血羅面前。
“多謝祖上恩賜!”
血羅恭敬雙手將金色靈鞭高高舉過頭頂,向龍椅方向再跪拜。
“我必將克復祖上遺志!解開列國、諸神、天庭之謎!”
“愿祖上保佑!”
龍椅不再顫動,地宮內(nèi)一切恢復寂然。
血羅站起身,將二十一節(jié)的金色靈鞭收入儲物袋中,又走到大廳一側(cè)偏廳之內(nèi)。
在那里,有一個方圓兩丈的周天陣。
周天陣上,按三百六十五個位置分布著一個個手指長短的陶俑。
在這周天陣的正中間,是一座天運樓,樓上同樣有一個陶俑小人兒,手持小小靈鞭。
整個分布設計,與嶧山城一般無二。
不,應該說,嶧山城的設計,與此處的周天陣一般無二。
嶧山城的三百多個雕像,只來得及做好,還沒來及湊齊三百六十五的數(shù)目,也并沒有按照位置排列好。
血羅默默看著這詳細的周天陣圖,對大道宗林南、妖怪大猿王、東方望、御劍宗藍忘機更加升起無盡的恨意與殺意。
“只差一年,只差一步?!?p> “居然就被一個傀儡給毀掉了!”
“大道宗林南,哪里冒出來的攔路虎?”
“親愛的子孫后代,你們可是給我找了一個大麻煩!”
自言自語說完這句話,血羅一揮手,大廳內(nèi)又化作一片黑暗。
回到地面之上,血羅收起玉佩,恢復機關。
第二日,衣衫襤褸的“姜有道”被田子桓送往天牢。
“好消息,藍忘機已經(jīng)返回御劍宗?!?p> “你的把握更大了?!?p> 田子桓低聲說著。
“姜有道”微微頷首:“東方望留下了?”
“在亂山城,我們的人無法靠近,那些妖怪視覺和嗅覺格外厲害,而且不和我們的人多說話?!碧镒踊刚f道,“但是通過清點他們?nèi)藬?shù),的確是少了兩個戴斗笠的人?!?p> “可以確定,姜家的三個死剩種,在大道宗集合了?!?p> 死剩種?
血羅化身的“姜有道”以莫名的目光看了一眼田子桓。
田子桓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沒什么,只要擊殺了林南,大道宗就滅了,這三個姜家的人,到時候交給我處置吧?!毖_聲音沙啞地說著。
“自然沒問題。”
考慮到血羅的手段,活著未必有死去幸福,田子桓認為血羅是準備好好炮制姜家兄妹三個。
因此,他答應的異常干脆。
原本還想著抓住姜云姝、姜云蕊后,讓自己可以消遣一下;現(xiàn)如今田家沒有絕對優(yōu)勢后,田子桓也不敢再因為女色而耽誤大事。
田子桓離去后,“姜有道”縮在天牢深處的角落內(nèi),一動不動。
過了半天時間,一個身影慢慢走進來,來到牢房前面。
“姜有道?”
那聲音喚道。
“姜有道”似乎有氣無力,抬眼看了看:“?。俊?p> 見到他的模樣面容,的確是瘦削后的姜有道,姜云珀心中五味雜陳,慢慢蹲下來,看著縮成一團的父皇。
“父皇……陛下說,之前把你拉到其他地方去,是為了制造血脈尋親圖?!?p> “后來大哥大姐、小妹他們都安全找到落腳的地方,血脈尋親圖失去作用,就把你放回來了。”
“你現(xiàn)在好些了嗎?父皇?!?p> “嗯?!薄敖械馈钡姆磻行┻t鈍。
姜云珀有些心痛,暗想父皇已經(jīng)被田子桓他們折磨地有些呆傻了。
又問了兩句后,見到“姜有道”始終回答極為簡略,姜云珀也只好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候,一個獄卒領著另外一個呆傻、瘦削的犯人走來。
“大人,您還沒出去?”
“陛下剛剛下旨了,誰也不許來看姜有道,也不許給他送飯送水,只等他餓死后掩埋掉?!?p> 獄卒主動給姜云珀打招呼。
姜云珀心中一沉:終于,田子桓還是要下毒手了。
“你身邊的那個犯人又是什么人?”
“哦,一個犯官,已經(jīng)傻了……也是隨便我們處置的蠢物,大人您認識?”獄卒笑道,“您要是要我放了這犯官,一句話的事,反正他已經(jīng)沒什么價值了!”
兩個差不多身形,呆傻幾乎一模一樣的犯人……
一個可以隨意帶走,另一個是自己的父皇,即將被餓死。
姜云珀的心臟砰砰跳動不停。
試一試?
報答養(yǎng)育之恩,或許就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