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攏軍心
“快些去做準備，讓那些家伙都動起來。”皇甫嵩有些焦急地說到。
天子來巡視自然是想要看到，軍營中強兵悍將的場面。
但現在已接近午時，軍營中的那些人卻都還在呼呼大睡。
當然，這也怪不得他們這群人，畢竟昨夜剛剛經歷了一場那么大的戰(zhàn)斗。
“快點！你們這些憨貨！天子來了，趕緊地起來！”營帳里爆發(fā)了震天的響聲，四處都有睡眼惺忪的西涼軍士爬了起來，稀稀拉拉地穿起了衣服，時不時還聽見有人的抱怨聲。
皇甫嵩大營外。
一路顛簸，劉協終于來到了皇甫嵩的大營前，但卻見到整座大營好像炸開了我一般，也來不及吐槽這馬真難騎了，馬上便派人進去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到一會，便見那滿頭白發(fā)的皇甫老將軍從營帳中跑了出來。
“還請陛下恕罪，臣下有失遠迎?！被矢︶詠淼絼f面前，便作勢要跪下。
劉協見狀，連忙阻止了他，關心地問到到：“老將軍何須如此，這營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臣聽聞陛下要來，便讓人叫那些還在夢中的將士起床，共迎陛下。但……末將慚愧，將士尚未集合完畢，陛下便來到了?！被矢︶约t這臉，有些慚愧地說到。
“老將軍，朕不過是好奇這營中生活，何須如此興師動眾。你還是讓那些將士先歇著吧?！眲f啞然失笑，說道。
其實，劉協也是知道這皇甫嵩大營中的將士昨夜剛剛經歷過一場戰(zhàn)斗，所以他來著并沒有直接通知皇甫嵩，只是想著悄悄過來的而已，不過在長安城中鬧出的動靜大了些，畢竟他身后跟著數十車的肉食，是他用來賞給將士的。
但是很明顯，好心倒是辦了壞事，直接驚擾了整個大營的人。
“陛下，既然將士都醒了，哪有不見陛下之理？還請陛下到點將臺上就坐。臣，馬上讓他們在校場上集合！”皇甫嵩起身，義正言辭地說到。
說著皇甫嵩便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了營帳之中，指揮起那兩萬余的西涼軍。
劉協笑著搖了搖頭，武將就是這般。
即便是年老了，但性格依舊是大大咧咧的，有什么就直說。
既然如此，劉協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在皇甫嵩親兵的指引下，來到了校場的點將臺上，看著下方將士慢慢地集合了過來。
借此機會，劉協也總算看到了漢代將士的整體風貌。
畢竟，在劉協身邊的禁軍其實和地方軍的差距還是比較大的。
禁軍，禁軍，都是選用最為精銳的士兵充當的，他們的器械和鎧甲都要比地方的軍隊要高出幾個等級。
而現在擺在劉協面前的這支西涼軍，其實也算是大漢天下的精銳兵種了，戰(zhàn)斗力極為強悍。
但是他們的披甲率真的不能算高。
劉協估摸著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才披著甲。
剩下的都是穿著黑色麻布衣服的普通士兵罷了。
“你可知那些披甲的戰(zhàn)士，是董卓的那一眾部下？”劉協懷揣著好奇的心，將問題問了出來。
“啟稟陛下。那身穿鐵甲的是西涼鐵騎和飛熊軍，那身著皮甲的是重步兵，還有那些個身披全身甲的多是將校?！蹦怯H兵聽到劉協的問題，很快地便給劉協一一指認了起來。
劉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也將面前的將士分了成了幾部分。
怪不得西涼鐵騎和飛熊軍的作戰(zhàn)能力那么強，全甲兵對上無甲甚至是半甲都可以說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當然，能披得上那么中的甲，也對兵源有著更高的要求。
最為直觀的就是，能披得上甲的兵個頭和體格都普遍高過那些沒有披甲的兵。
劉協在觀察著士兵們，士兵也紛紛好奇地看著面前的天子。
劉協其實并沒有在他們面前露過臉，但對于未來的主人，他們還是抱有期待的。
劉協披著一件小甲，看上去也還算英武。
“陛下，營中將士皆以集合完畢！請陛下檢閱！”皇甫嵩來到劉協身邊，行了一個軍禮說到。
劉協站了起來，看向了面前烏泱泱的兩萬多名士兵，心潮有些澎湃。
“將士們！朕乃大漢天子劉協！”劉協用力地說到，畢竟兩萬多人站在他的面前，他覺得說得大聲一點，不然后面地人聽不見。
實際上，就算他再大聲，站在最后面的人，該聽不見的還是聽不見。
但是很快前面的將士便將他的話大聲地吼了出來，將劉協的話語重復了三遍。
那聲音之宏大，怕是遠在數里之外的人也能輕松聽見。
劉協老臉一紅，自覺還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朕在此先給諸位將士，道一個歉。朕知道你們昨夜剛剛戰(zhàn)斗一場，本應該休息，卻被朕所打擾。”劉協微微向這群將士彎了一下腰表示自己的歉意。
但很快地便在軍中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什么？陛下給我們道歉？”
“三哥，你說這是真的嗎？”
“??！你掐我干什么？”
軍中議論紛紛，都不敢相信劉協會說出這般話。
劉協輕輕一笑，這自然是他故意而為之的。
在這個時代，地主老爺對于農民的壓迫是極致的，這群士兵說到底也不過是由一群農民蛻變而來的，面對天子劉協的道歉，心中自然很是感到。
他們感動的是，這樣的人物居然能如此對待他們。
面對，董卓的殘暴那么久了，突然換了一個風格，他們也不敢相信。
“所以！朕特意帶來了肉食！以慰勞諸位！為我大漢效命！”劉協停頓了會，便又繼續(xù)說到。
等這句話被傳下去，又引起了更大的騷動。
連皇甫嵩都只好站出來讓人維持一下秩序。
“朕知道！你們都是我大漢的好兒郎！那個不是自家老娘，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朕很遺憾！你們曾被那董屠夫帶入歧途！亂我大漢江山！但朕不念你們之過！皆是我漢室衰微！天災人禍俱來，萬民難以生存！”劉協自然知道面前的這支軍隊不知道殺過多少漢家兒女。
但劉協認為，他們不過是在上層的意志領導下，才將人性中的罪惡全部釋放出來罷了。
東漢時期，土地兼并已經來到了一個頂峰，若是一個農民失去了土地，那么下場只可能是被世家大族收做佃戶，為世家大族工作，生活極為凄慘。
而來當兵的自然都是懷揣著，拿著優(yōu)厚的軍餉，再爭取爭取軍攻，看一下能否改變自己的現狀。
所以，劉協雖然對于這些將士沒有太多的好感，但卻恨不起來。
“朕知道！你們當兵皆是為了拿響！建功立業(yè)！改變你們的生活！朕可以在此答應你們！朝廷的軍餉絕對不會少！甚至以后，朕也會分些土地給你們！”劉協繼續(xù)慷慨激昂地說著。
但是下方的將士聽到這，卻已經沒有辦法再保持平靜了。
不知是誰先跪倒在地高呼。
“我等謝過陛下！陛下圣明！”
“我等謝過陛下！陛下圣明！”
…………
聲音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皇甫嵩也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