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沒有料到有人能夠避過這么近距離,堪稱“貼臉“的攻擊都能被躲過。
而且還能夠以這種“滑鏟”的方式進攻。
無論是“交警”還是雷霆系能力者都愣住了。
而也就在這短暫的愣神中,李天煜到來了。
曾經(jīng)有人在極怒之下能夠滑鏟干掉猛虎,那么,今天他李天煜滑鏟干掉兩個不過二階的能力者,想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吧。
并非肉體強化系能力者,而且本身依賴于能力,而疏于自身鍛煉的兩人,此刻都是被李天煜一個滑鏟放翻在地。
李天煜甚至來不及站起身來,就斷然揮起手中的短刀,朝著身邊倒下的人影扎下。
來,讓我們看看右手邊的是哪位中獎的群眾……
原本冷漠的雷電系能力者臉都快綠了。
Wdnmd!
本來就因為腦袋砸落在地而有些頭暈,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把短刀就已經(jīng)當(dāng)胸扎下。
這是造了什么孽??!
為什么你不搞另外一邊的那個??!
倉促之下,他只能勉強挪動著身體,盡可能的避開要害,同時左手帶著閃爍的雷光朝著身邊的李天煜探去。
李天煜面色冷厲,未曾因為那熾烈的雷光有著絲毫的動搖。
手中短刀依舊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去。
貫胸而入!
刺耳的痛呼聲讓李天煜的耳膜有些刺痛。
也讓他的心頭微微一沉。
還能有力氣這樣慘嚎,看樣子是沒能刺中要害。
而于此同時,因為劇烈的痛楚,靈魂力量瞬間劇烈波動了起來。
本就熾烈的雷光竟然在一瞬間再度膨脹閃耀了幾分。
然后,因為手臂的微微發(fā)軟,落到了李天煜的小腹上。
強大的沖擊,熾熱、疼痛、麻木……
李天煜的身體被這道“掌心雷”給直接擊飛了出去。
伴隨著電弧的炸裂聲,還有一道更加劇烈的痛吼。
——李天煜哪怕是被擊飛也未曾放下手中的短刀,導(dǎo)致雷電系能力者二次受傷,伴隨著短刀粗暴的拔出,一道血箭射出,直接痛暈了過去。
于是,五人的隊伍再度減員一人。
然而,在取得如此戰(zhàn)果之后,李天煜也并不好受。
左臉貼著冰冷的地面,李天煜咳嗽了一聲,右手短刀插入地面,支撐著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剛剛用力,腹部傳來的劇痛就讓他全身一軟,再度趴倒在地。
足足過了三秒,他才顫顫巍巍的扶著一旁的古樹站起身來。
原本英俊的臉上被泥土和汗水完全浸染,就連叫花子似乎都比他要干凈。
盡管看不清楚臉色,然而那不斷抽搐的眼角卻昭示著他的痛楚。
上身的防護服在他起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脫落在地,露出了他那遍布汗水的精悍身體。
以及一片紅腫的背脊還有仿佛被火燒焦了的六塊腹肌。
好險!好險!李天煜干咳了一聲,意識有些飄忽。
如果不是他臨時用能力精煉了身上的防護服,重點保護住了腹部。
就不只是這么一點燒焦的痕跡了。
他的內(nèi)臟都要被這雷霆給融毀。
雖然戰(zhàn)斗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多次使用能力,數(shù)次與生死間徘徊,已經(jīng)讓李天煜心神疲憊。
他想要休息。
然而,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
一死一昏迷,他還有三個敵人要應(yīng)對。
“該死的!”被李天煜能力所阻礙,遲來一步的獸化能力者狂吼一聲。
撿回一條命的“交警”癱坐在地上,冷汗涔涔。
“趕緊給他做一下應(yīng)急措施,否則他恐怕流血都要留死?!绷硗庖蝗思贝俚膶λf道。
“交警”在愣了一下之后,便馬上回過神來,從腰間的袋子里拿出了藥品。
“專心將他救回來,其他的交給我們?!彼麌诟懒艘痪渫?。
如果同伴再得不到治療,可就真的要死了。
雷電系能力者,其戰(zhàn)斗能力、珍惜程度在他們“極熊“內(nèi)也算是佼佼者,可遠(yuǎn)比他們幾個嬌貴,如果死了,那么,哪怕他們殺了李天煜,也得被暴怒的鮑里斯給撕碎。
隨即,他抬起頭,看著明顯處于強弩之末的李天煜,眼神陰冷且暴戾。
李天煜深吸口氣,強撐著站起身來。
握緊了手中的刀劍。
戰(zhàn)斗繼續(xù)!
“看啊!這就是你選擇的同伴?”另外一邊,身上持續(xù)散發(fā)出不穩(wěn)定重力的鮑里斯嘲笑道。
“你說不屑與我等為伍,結(jié)果卻轉(zhuǎn)身就和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組成了一隊,結(jié)果呢?”
“他就要死了!”
“你挑選同伴真正的標(biāo)準(zhǔn)不是強大與否,而是看臉的吧!”
伴隨著首領(lǐng)肆意的嘲笑,位于其下的諸多雇傭兵們也發(fā)出了陣陣低沉的笑聲。
“哦?”殷泠笙的輕笑聲自空氣中傳來。
被皮褲緊緊包裹的大長腿突兀的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面前。
哪怕有著無形的屏障所阻擋,但是,在那纖細(xì)的腿上,卻爆發(fā)出了堪比犀牛沖撞般的巨力。
伴隨著清脆的破碎聲,屏障被擊破。
然后,狠狠的掃在了這個人的臉上。
第七個!
“傻大個,你是在嫉妒我家搭檔嗎?因為他長得比你們這些歪瓜裂棗要強的多嗎?”
憑心而論,李天煜能夠以在校園里被稱為男神,顏值那是相當(dāng)能打。
雖然沒有很多當(dāng)紅小鮮肉那么的“妖”,但是,卻似乎又更加的被常人所親近。
相比起來,鮑里斯這群來自極北俄聯(lián)的粗豪大漢,那可就真的是慘不忍睹啊……
“樣貌?那值幾個錢?”鮑里斯不屑的嗤笑,同時右臂上的臂鎧發(fā)出了一道道仿佛渦輪運作般的聲響。
“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真諦。”
右拳朝著虛空中仿佛炮彈般轟出。
十倍出力。
幾乎可以將一個沒有防備的成年人瞬間碾壓成一灘不可名狀的強大壓迫自虛空中傳蕩。
“但是,就算論及實力……我家搭檔不是也比你手下的那些廢物要強嗎?“殷泠笙的身體在虛空中浮現(xiàn),恰好是在鮑里斯的拳壓范圍之內(nèi)。
恐怖的壓力和扭曲的氣壓幾乎讓殷泠笙的聲音都在變形,甚至連她的身形都出現(xiàn)了扭曲的姿態(tài)。
哪怕以“血族“這一能力的強大防御力,正面受下這一擊,恐怕也得是個重度內(nèi)出血的下場。
然而,她的臉上竟然還尤然帶著些許笑意。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或許會發(fā)現(xiàn),和戰(zhàn)斗前相比,她的臉上有一處微小的變化。
在她那一雙似乎隱隱帶著些許勾人意味的眼眸中,原本淡淡的血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原本血色不過占據(jù)著瞳孔最底下淡淡的一層。
而如今,卻是已然增長,宛如一輪弦月。
面對足以將自己重創(chuàng)的攻擊,殷泠笙瞳孔中的血色似乎又多了幾分。
隨即,腳尖輕點。
明明置身于虛空,雙腳脫離了地面,并無半分著力之點。
然而,卻仿佛有著虛無的臺階在她的腳下一般,原本無法動作的身體驟然向上躍起。
“切……“一擊落空,鮑里斯恨恨的咬牙。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見鬼,吸血鬼這種能力太破格了吧!
“傻大個,你看,哪怕五個人去圍剿我的同伴,可是,現(xiàn)在呢?一死一廢,還有一個受限無法再戰(zhàn)……”
“那有如何?“鮑里斯冷哼一聲。
“他撐不到最后,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p> 雖然屬下的廢物讓他震怒,然而局勢卻仍然在他的把握之中。
“我可不這么覺得。“殷泠笙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莞爾輕笑。
“你對他很有信心?”鮑里斯臉上掛起了一份噬血的笑容。
宛如看到了獵物弱點的暴熊。
“我真想看看,當(dāng)他被我的人撕碎后,你這裱子還能不能笑的出來?!?p>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币筱鲶喜恢每煞竦卣f道。
不過,也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的身形就化作了一道鬼魅。
鮑里斯面色一變,右臂猛的擋在身前,和那把帶著血槽地短刀濺射出一陣火花。
殷泠笙冷漠的俏臉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順帶一提,你的嘴……真的很臭!”
“嗤……”鮑里斯雙目中怒火涌動。
狂暴的重力再次向前壓迫,然而,殷泠笙已然再次抽身而退。
“跟個泥鰍一樣!”鮑里斯無能狂怒當(dāng)中。
五分鐘過后。
在這段時間里,殷泠笙再度斬獲四個人頭,與此同時,“極熊“原本對她二十人的圍殺團隊已然傷亡過半。
當(dāng)然,她并非沒有付出代價。
她右腿的緊身皮褲自小腿之下已然破碎,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
小腿上還帶著一道未曾消融的冰霜。
右側(cè)腰間衣服破損,一絲絲血腥味從衣服里傳來。
俏臉冰冷,同時額頭上一道長達(dá)兩厘米的刀痕還未完全止住血。
她的眸中,血色已然盈滿了一半的瞳孔。
又一次躲避掉攻擊后,她有些踉蹌的站穩(wěn),干咳一聲。
嘴角溢血。
這是一分半前沒有完全躲過鮑里斯拳壓造成的。
當(dāng)然,作為她的對手,鮑里斯等人也幾乎是人人掛彩。
作為首領(lǐng)的鮑里斯,承擔(dān)了至少四成的壓力,右臂因為配置著煉金武器,幸免遇難,然而他的左臂,卻是有著一道深深的切口,幾乎廢了他一只手。
殷泠笙暫時的停下了手,他們也停下來了。
不止是因為在高強度的戰(zhàn)斗下,他們也需要喘息的時間。
同時也是因為,另一邊的戰(zhàn)斗,已然結(jié)束。
“看?。∩荡髠€!“殷泠笙愉悅的笑了起來,全然不顧這會牽動自己內(nèi)臟的傷勢。
鮑里斯一張臉黑的跟變了人種一般。
兩分鐘前,李天煜拼著被無形之劍刺穿腹部,也硬是將手中的短刀砍到獸化能力者的肩膀上,將他正常的左手齊根斬落。
一分四十五秒前,李天煜右臂被切下一大塊肉,同時,他以左手將短刀刺入獸化能力者的心臟。
一分十七秒前,“交警“將同伴傷勢勉強處理好,用能力將李天煜束縛。
五十七秒前,李天煜手中短刀被砍斷,同時,被“交警“以手槍射中。
二十秒前……
李天煜面色蒼白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敵人,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深邃。
仿佛在端詳著對方的面容。
然后,拔出了手中的斷刀。
一道熾熱的鮮血灑落在李天煜的上半身,讓他沐浴鮮血,同時,敵人的雙眼終于失去了最后的神采。
無形的劍刃散去,李天煜遍布鮮血的上半身再度灑出了鮮血。
以傷換命!
至少三道貫穿傷,右臂幾乎被廢,失血量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肺腑都仿佛在灼燒一般。
同時,伴隨著劇烈的呼吸,他身上的傷口似乎流出了更多的血……
他狼狽的向前走著,帶著手上那把支離破碎的短刀。
在他的眼前,還剩下最后的敵人。
“交警“面色慘白,雙手拿著手槍練練開槍。
然而,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
他手忙腳亂的從腰間摸出了子彈,顫顫巍巍的想要上彈。
然而,強烈的恐懼讓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明明往日里熟練的操作,此刻卻怎么都完不成。
隨著子彈不慎從手上滑落,而李天煜和他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不足三米,恐懼終于徹底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他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不顧一旁重傷昏迷的同伴,丟掉了手中最后的武器,轉(zhuǎn)過身,不顧一切的向后逃跑,遠(yuǎn)離了這一片戰(zhàn)場,遠(yuǎn)離了他的敵人。
涕泗橫流,就仿佛身后有著厲鬼在追趕一般。
“沒用的……廢物!“鮑里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
沒看出來那個小子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了嗎?
裝不上彈,那你用你的能力去糾纏??!只要多拖幾秒,說不定他自己都因為傷勢過重倒地不起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這是被嚇破膽了??!“殷泠笙吹了吹口哨,語氣輕快。
“看?。∩荡髠€!這就是我選擇他的理由!“
“哪怕尚且稚嫩,但是,在生死之間,卻是如此的決然且堅韌,面不改色的以傷換傷,以命換命,你們自詡刀尖舔血,自詡出自嚴(yán)酷的極北,生來遍是戰(zhàn)斗名族,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她選擇同伴,從來就不在乎對方現(xiàn)在的實力如何,也不在乎對方的潛力。
她只有一個原則。
她的同伴,必然得是一個真正的戰(zhàn)士!
李天煜沒有去管嚇破膽逃命去的敵人。
他看著腳下重傷的敵人,沒有半點猶豫的將手中的斷刃扎下。
然后,在同伴、敵人的見證下,拿起了那把被丟下的手槍。
之前他的手槍已經(jīng)在雷霆中被融毀了,所以只能用別人的了。
他撿起了那顆掉落在地的子彈。
自手臂一直不斷向下流淌的鮮血,幾乎將黃銅的子彈給染成一片猩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流了多少的鮮血,李天煜也完全沒有去想多余的事。
而是,宛如機械一般,穩(wěn)穩(wěn)地將這枚血色的子彈裝入彈匣之中。
然后,將彈匣送入槍身,費勁的拉動了槍栓。
抬起,對著遠(yuǎn)去的敵人,瞄準(zhǔn)。
射擊!
槍響,逃跑的敵人應(yīng)聲倒下。
戰(zhàn)斗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