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去正面剛嬰煞了哦
陳羽拿起盒子,吹去上面的沙土,沒有急著打開,畢竟做賊心虛,他手腕一抖,再次利用影索越上了墻頭,卻忽然聽見身后響起了開門聲。
“有人出來了?!?p> 念頭方起,他不敢再停留,頭也不回地從墻頭跳了下去。
雖然姚懷海留下的盒子現(xiàn)在是無主的,但這種事情畢竟說不清楚,還是溜了比較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陳羽跑出一小段距離之后,他聽見身后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有賊?。。。?!”
好在陳羽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武者體魄,跑步速度也很快,一下子穿過小巷來到了另一側(cè)的大街上,混入人流之后再也沒有被找出來的可能。
松了口氣,他回到了破煞司衙門,其中空蕩蕩的不知道人都上哪去了。
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陳羽才有功夫打開木盒來清點(diǎn)。
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表面略有些發(fā)黑的幾顆散碎銀子,掂了掂,約莫有八九錢,這頂?shù)蒙纤麖那叭齻€月的工資了,這個月由于付房租和購置生活用品而產(chǎn)生的缺口總算是被堵住了。
陳羽樂呵呵地把銀子收進(jìn)錢袋里,又繼續(xù)翻看,只見盒中還有兩個瓷瓶,其中一個上面貼了條,寫著止血二字,將其打開之后,一股濃重的藥草味飄了出來。
很顯然,這是一瓶止血用的藥膏。
陳羽將那東西收進(jìn)懷里,沒太在意,他有鯨皮護(hù)體,用到這種藥的時候應(yīng)該不會太多。
再把目光移向另一個瓶子,上面卻沒有任何標(biāo)記,只是瓶口堵著蠟丸,又用布包裹起來,似乎很是慎重。
直覺告訴陳羽,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于是他謹(jǐn)慎地沒有湊上去聞,而是拔出蠟丸,將瓶口傾倒,只見其中灑出了精細(xì)的白色粉末,沒有任何氣味兒。
皺著眉盯著那東西看了好一會兒,陳羽聯(lián)系起從前看過的各種影視劇,心里升起一種猜測。
“不會是某種毒藥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趕緊把瓶子塞上,原模原樣地放回了木盒里。
開玩笑,他現(xiàn)在前途光明,未來可期,要是一個操作不當(dāng)把自己給毒死那就傻逼了。
“這老小子隨身帶毒,感覺不像什么好人啊,以后若是遇到奔雷門的人要留個心眼?!?p> 開完地圖炮,陳羽又往盒子里看去,只見其中還有一枚小巧的物件,圓形方孔,好似銅錢,但它卻是綠色半透明的,質(zhì)地完全不似金屬,反倒有些接近玉,但又不太像。
拿到眼前仔細(xì)觀察,只見正反兩面的方孔周邊各寫一個字,連起來是……
生前身后,天下太平。
“生前身后?莫不是給死人用的,搞不懂。”
陳羽不清楚這是個什么東西,他只想知道能不能換錢,心想過兩日再拿去當(dāng)鋪問問。
這樣看來,最大的收貨其實(shí)就是那個幾錢銀子,畢竟是解了燃眉之急,甚至還能用來改善這個月的生活。至于下個月,他已經(jīng)升了一等白役,月錢翻倍,起碼溫飽是不成問題了。
陳羽心情閑適地游蕩出衙門,上街邊吃了碗小餛飩,甚至還嘚瑟地加了個蛋。
打著飽嗝走回來,發(fā)現(xiàn)之前消失的各位破煞人也陸續(xù)回來了。
柳宗南走在最前面,身側(cè)跟著唐松梧,兩人正在說話。
“松梧,你們這平拱縣治安不太行啊?!?p> “大人,平拱很小,縣城中其實(shí)很少發(fā)生這等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p> “嘿,我還不信有這么巧的事,你何必掩飾,反正緝盜拿匪是縣衙的事,又不會怪到你們頭上來。”
“可柳大人,我們這兒平時真不這樣?!?p> 陳羽沒有湊上去,畢竟他只是個白役,而且現(xiàn)在還是賤籍,可不會真的以為這些當(dāng)官的夸了兩句就能和別人稱兄道弟了。
他在一旁聽得好笑,這柳宗南性子執(zhí)拗,略有些武斷,往往被他認(rèn)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更改。
而唐松梧則是典型的鋼鐵直男,雖然喜歡垮起個臉,但往往有一說一,哪怕是面對上官也不會變得圓滑些。
他暗自將這些記下,或許以后用得著。
正想著,忽然感覺眼前一暗,只見人高馬大的徐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
“你小子在這躲著作甚?”
陳羽在柳宗南面前給他漲足了臉,于是這大胡子的綠袖也不由自主地更親切起來。
“大人,我剛從外邊回來,柳大人他們在說什么呢?治安不好是什么意思?”
他不太想直說自己就是懶得上去作揖,所以才故意躲著,于是岔開話題。
徐渭一拍腦袋:“嗨,中午我和老唐請這些大人們?nèi)ヂ勏銟浅燥?,結(jié)果剛走進(jìn)去就聽到后院有人喊抓賊,你說怪不怪,平日里都好好的?!?p> 原來陳羽去酒樓取木盒的時候,這幫破煞人也到了,只不過他們走的前門,又是前后腳,所以正好錯過了。
他后背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不由感到一陣后怕,這要是當(dāng)時被撞見,還真不好解釋,總不可能一個白役大中午的獨(dú)自去聞香樓吃飯吧。
就算吃飯,被人在后院逮住也說不清啊。
陳羽老臉微紅,胡亂應(yīng)付了幾句,想起左右無事,邊去跟一眾白役吹牛打屁了。
“這些大人來得好啊,把周圍的陰煞全都給收拾了,起碼一個月之內(nèi),我們是沒什么事情做了。”涂虎悠哉地靠著椅子,臉色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那劉姓白役笑道:“涂哥你一個月六錢銀子,當(dāng)然覺得好,哥幾個每月只有三四錢,就指著出任務(wù)的時候多掙兩個賞錢呢,你說是不是啊,陳羽?!?p> 白役們平日里拿的都是死工資,但為了鼓勵這些素質(zhì)不高的打工人,每當(dāng)跟隨破煞人外出破煞之后,衙門都會拿出些許銅板作為獎賞,也是重要的收入組成部分。
畢竟破煞司的差役不像縣衙的,他們并沒有盤剝百姓的機(jī)會。
陳羽看了老劉一眼,干咳了一聲:“呃,我現(xiàn)在也是一等白役了?!?p> 這個事情過不了多久也會由徐渭宣布,所以他也沒刻意隱瞞。
可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把目光唰地移了過來。
“什么!誰說的?是唐大人決定的嗎?”
“是柳督司。”
“你怎么做到的?!”老劉過來抓住他的手。
他是干了多年的老人,到現(xiàn)在也不過只是個二等,這還算運(yùn)氣好的,其他更多的早就丟了性命。
若是換作以前,眾人肯定是嫉妒眼紅,陰陽怪氣,但現(xiàn)在陳羽變得大不一樣了,不僅勤快,說話也討人喜歡,所以他們也只是驚愕好奇,以及艷羨,畢竟升職就意味著更多的銀子。
陳羽順勢將自己獲得了武者修為說了出來,但為了不引人注目,依然聲稱只是下境。
涂虎也是一臉唏噓,誰能想到曾經(jīng)那個好吃懶做的混小子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武者。
就在眾人感嘆的時候,忽然有人跑來喊道:“陳羽,徐大人叫你,好像有什么事吩咐,趕緊的?!?p> 他只好結(jié)束了摸魚,趕到正堂,只見眾官皆在此處。
徐渭把他拉到一旁說道:“柳督司他們要在縣里住上一日,明天再走?!?p> “明白,卑職這就去驛站通報一聲?!?p> “不是,我已經(jīng)去過了,諸位大人都安排了住房,可他們那班跟隨的白役沒能全部安頓下,房間不夠了。”
“那咋辦?”
徐渭撓了撓胡子:“我尋思那柳陳氏死后,因?yàn)槌抢餂]了親屬,房子應(yīng)是空的,你去把那收拾出來救個急吧?!?p> 陳羽的瞳孔劇烈地震。
“丟,按照藏煞圖的說法,柳陳氏的房子里有個嬰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