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有美少女
平拱縣風和日麗。
得到了徐渭應允的陳羽心情閑適,對遠在京城的一切毫無所覺,他走出正堂來到院中,見四下無人,便起了心思想試試剛獲得的修為和能力。
于是走向墻角,看著官衙近一丈的高墻,心意一動,漆黑如墨的繩索從脈門處探出,靈活似蛇,無聲無息地綁住了墻頭飛檐。
陳羽用力一拉,腳踩墻壁,直接越了出去,整個過程幾乎不費什么力氣。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武者,我才獲得了少許修為,體質(zhì)氣力便已經(jīng)遠超常人,看來記憶中那些隨手排山倒海的厲害武者的確是存在的。”
既然已經(jīng)翻出了圍墻,又到了下班時間,陳羽想著先回家再規(guī)劃一下職業(yè)生涯,可在記憶里搜尋一番,卻愣住了。
“等一下,我家呢?”
原來,從前的陳羽是乞丐出身,雖在破煞司做了白役,月例也只有三錢銀子,可他花銷無度不知節(jié)省,幾年下來連一個銅板都沒存過,別說買房,就連租房也租不起。
所以幾年來,他其實一直都在破煞司衙門打地鋪,反正衙門人少,做的又是陰間事,多個守夜的倒也不錯,便沒人阻攔。
這就苦了現(xiàn)在的陳羽,他從沒受過這種罪,也不想繼續(xù)受,好不容易穿越一遭,若是還整天打地鋪也太寒磣了。
摸了摸腰包里剛發(fā)了沒兩天的月錢,決定先去附近租個房再說。
然而,陳羽還是低估了破煞司這三個字的影響力,他跑遍了附近幾條街巷打聽有無空房出租,可別人一聽他在破煞司衙門當差,都是擺手拒絕,原因無他,擔心沾染晦氣。
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陳羽也無可奈何,他甚至隱瞞不了身份,平拱縣人少地也少,雖不說人人都知道他是誰,但附近幾條街看他都覺得面熟,無論如何也難以把事情編圓潤了。
他沒有辦法,只好不厭其煩地一間間找下去,終于,在距離破煞衙門一刻鐘路程的章業(yè)巷找到了一戶不嫌棄他職業(yè)的人家。
陳羽走進這個小院的時候,那姓吳的老頭正坐在石頭上嘬煙桿兒。
“大爺,在巷口聽說您這兒有空房?我想租上一間?!?p> 這時候他也不想著租個獨棟,主要是荷包不允許,能找個地方住就不錯了。
吳老頭磕了磕煙桿兒,啞著嗓子說:“有啊。”
他朝側(cè)面的一間偏房努了努嘴:“一個月八十。”
在大周,一般百姓的吃穿用度主要使用官府發(fā)行的銅錢,八十,意思就是八十文。
陳羽對這里的物價倒沒什么概念,只覺得接近自己三分之一的工資有些心疼,便想砍砍價,于是先戰(zhàn)術性減半。
“太貴了吧,你這瓦是金子做的,還是磚是金子做的?四十!”
吳老頭直接氣笑了:“你瞧瞧這兒哪還有空房,八十,你租不租吧?”
陳羽哪能放過這個愿意收留他的地方,趕忙嬉皮笑臉道:“我說著玩呢,七十,七十行吧?你看這院子都這么舊了,屋里耗子小強啥都有,八十太貴了?!?p> 見他好歹是真想租,吳老頭終于松了口,但死活只愿降價到七十五。
別看只差五個銅板,陳羽還是想斤斤計較一下,畢竟他一個月只掙三錢銀子,合三百文,五文對他來說不少了。
于是,兩人就這么站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語地掰扯起來。
“我這院子位置方便,離東西菜市都不遠,七十五,不能少!”
“位置方便管什么用,屁大個縣城統(tǒng)共也沒幾步路可走,七十?!?p> “章業(yè)巷治安好,每天都有官差巡察,七十五!”
“老子就是官差,不需要,七十?!?p> “每天管一頓早飯,七十五!”
“我上衙門也能蹭,七十?!?p> “我還有個年方二八的孫女!”
“成交!”
陳羽撣了撣袖子上的灰,“說什么孫女就見外了,主要是位置方便治安好,還管早飯,大爺敞亮?!?p> 吳老頭感覺有點牙疼,甚至開始猶豫是不是不該讓這小子住進來。
好似冥冥中有天數(shù),說什么就來什么,院門外走進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爺爺,今天的生意可好啦,燒餅一下子就賣完了,明……啊?!?p> 少女走進院子,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嚇得立時收了聲,略有些臉紅,下意識地往吳老頭身后挪了半步。
“小依,這是陳羽,他把偏房租下來了?!眳抢项^拿煙桿指指點點地介紹了一番。
陳羽看了名叫吳小依的少女一眼,膚白貌美,身嬌體柔,那雙靈動有神的杏眼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頓感這租房錢花得值。
不過,他也只是覺得有個少女看著養(yǎng)眼,并非真的癡漢,別的地方都不收留他,只有這吳老頭愿意租房,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是得點頭同意的,剛才不過是找個臺階下而已。
陳羽不再多說,低頭點好錢付了,趁著天還沒完全黑,趕緊跑回了衙門,吭哧吭哧地將鋪蓋卷扛了過來。
現(xiàn)在有了修為,即便扛著十來斤的褥子棉被,跑了十分鐘連大氣也不喘,在偏房里鋪好了床,又出門花兩文錢吃了碗面便早早睡下,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修為,這一覺格外香甜。
次日清晨,陳羽早早起了床,正巧碰見要出門趕早市的吳小依,這妹子性情柔弱,一見他就紅了臉,卻還是硬著頭皮走過來,將兩張燒餅塞到了陳羽手里。
陳羽嘿地笑了一聲,沒想到真管早飯,看著羞紅了臉的小姑娘,調(diào)笑道:“老爺子說每天只有一張的?!?p> 吳小依癟著嘴,怯怯地瞥了他一眼,話也沒好意思說就扭頭跑掉了。
陳羽樂呵呵地一邊啃燒餅,一邊走到了破煞衙門點卯,其他白役還是那幅懶心無常的樣子,只有他像個精神小伙。
“陳羽,過來?!?p> 徐渭剛走進官衙就招呼道,“下面還拘著一只平煞一只強煞,我?guī)闳ヌ幚砹?。?p> 陳羽哦了一聲快步跟上。
其他白役疑惑地互相看了看,隨即又竊笑起來。
“運氣不好啊,徐大人似乎盯他盯得挺緊,昨天那長舌煞也是他處理的。”
“好事,陳羽把活兒都干了,我們也清閑些。”
“就是,反正干活又討不了好處,咱們這些白役大多都是賤籍,升官是不用指望了,能混一日便混一日吧?!?p> “嘿,你們說那陳羽是不是有習武資質(zhì),所以徐大人想培養(yǎng)他?”
“他?算了吧,這么幾年下來還看不出么,他哪有什么習武資質(zhì)?!?p> “也是?!?p> 幾名白役原地散了,反正有人幫忙干活,他們也各自找地方摸魚。
……
大周破煞司把陰煞分了七個層次,平強危兇厲駭絕,越靠后的陰煞理論上越強。
陳羽昨天誅殺的那只長舌煞是強階,今天徐渭給陳羽安排的兩次處刑中,有一只是強階,另一只卻是平階。
不出預料,平階陰煞弱小,藏煞圖給出的嘉獎也相應少些,只有少許武者修為,甚至連煞之技都沒有。
陳羽收下了這一只平煞,看著腦海中的畫軸上多了一幅工筆畫,便不再注意,跟著徐渭來到了另一處囚籠,滿心期待地見到了另一只強階陰煞。
只見它的全身各處都布滿皺褶,皮膚腫脹濡濕,腹部高高的凸起如十月懷胎,顯然,生前是被淹死的。
此刻陳羽手里的短刀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第二只強煞會賦予他什么樣的能力,這心情也許有點變態(tài),可是......
“男人變態(tài)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