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曖昧關(guān)系
國慶假也快接近,舒岑這幾日都沒去學(xué)校,一直呆在畫室,晚上喬頌言回來時,看見桌上是中午送來的飯菜,根本沒動。
到樓上一看,她還在畫。如果真是旁人所說的那樣,為什么她對他只字不提,甚至還撒謊。
但哪個畫家不想自己名揚天下。
別人的隨口一提,他為何如此在意。
他將她抱起往樓下走,她微微睜開眼,一點都沒清醒:“是誰?”
“是我!”是喬頌言的聲音。
她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這幾日她又瘦了。
白天醫(yī)生打了電話給他,希望她能去做心理疏導(dǎo)。
他看著她吃飯時,跟她提議了一下,她點點頭:“好!”又突然抬眼問他:“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喬頌言看著她水靈的眼睛,還沒開口她又說:“是因為我可憐嗎?你不是真心疼我,只是可憐我。”
“不是…”他一口否認(rèn)。
舒岑眨巴眼睛:“那是為什么?不是不喜歡我靠近你。”
啞口無言的他,確實不該如何回答,太突然幾句話都解釋不了他內(nèi)心的感情。
她又笑了:“你會喜歡我嗎?”
又說:“我總夢到那個男孩,他笑起來真好看,只可惜…我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她原先不會和他說這么多話,最近她主動和他說很多話。
她又沮喪:“明天我去做心理疏導(dǎo)?!蹦阕约褐鲃犹岢鰜?。
“好!”他好像嗓子眼被卡了一下,特別難受。
“其實就是難受,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覺得自己好沒用?!北旧砭褪艽斓乃?,似乎在這件事之后更沉沒。
她放下筷子,看著他,眼淚含在眼里:“你覺得我該向他們道歉對不對?”
“誰?”他一時不知她在說什么。
“喻井畫廊…”
“不該道歉?!?p> 她突然笑了,含著淚笑了:“喬頌言,你覺得我就是個小孩,雖然聽話但不懂事,我沒有眼力見,你明明很反感我我還想討好你,可你為什么要跟我結(jié)婚?”
他一直不愿意說是什么原因,她只是無助。
他站起來收拾碗筷,她拉住他的手,眼淚還蓄在眼里:“為什么你總是不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確實還小,我也想跟同齡人一樣談戀愛,可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焙芷届o的講這些告訴他。
喬頌言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給出半言,去了廚房。
她哭了,又笑了。
等他再出來時,她擦去眼淚看著他苦笑:“如果我跟別人約會,是出軌嗎?”
“是!”
“那你會生氣嗎?”
“不知道…”他對她好像沒心思,可為什么這么心疼她。
“算了,我洗澡去了?!?p> 她反正失落慣了,每次都一樣。
晚上,睡覺時他還在工作,她一個人蜷在被窩里,他身上的溫度好像很近,卻又好像很遠(yuǎn)。
第二天,她一早就出了門,這是這幾日她第一次出門,他說送她去,她說桐桐會來接她。
心理疏導(dǎo)是她再一次回憶那天的場景,說完后好像更失落,她順著心理醫(yī)生的意思,回憶起那天所有發(fā)生的事情,包括看到車禍之前。
中午結(jié)束后,桐桐帶著情緒低落的她,去了一個安靜的餐廳。
“好好吃一頓,下午我?guī)闳ネ?。?p> “去哪玩?”她沒有興致。
“去看帥哥啊,女人不能因為一個帥哥而放棄一大片帥哥!”
她搖頭。
桐桐要她振作:“你不會真喜歡上喬頌言了吧,他不喜歡你你喜歡他干嘛?清醒一點,你這么年輕,年輕男孩多的是!他終有一天變成老男人。三十歲了,現(xiàn)在也是!”
“沒有吧…不知道,反正他說什么我都好在意。”
“不能對他上心!男人一定要他先愛你,愛得死死的,因為女人很容易動真感情,而男人總的裝的?!蓖┩δ腥说牧私?,全來自于她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
“嗯…”
這安靜的餐廳,她總有些不習(xí)慣,她總認(rèn)為不該是吃飯的地方,吃飯應(yīng)該有煙火氣息,而不是在這假裝欣賞和熏陶,桐桐說要不是為了安靜,絕對不會來這么永遠(yuǎn)吃不飽的餐廳。
下午她們一起去了臺球室,說是小時候幾個玩得好的朋友。
鄧勻算是跟舒岑一起長的,見到舒岑來,他放下了臺球桿,走近打招呼,他還是依然陽光。
“好久不見?!?p> “我們還需要這樣客氣嗎?”
舒岑笑了:“好像不用?!?p> 剛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鄧勻,直接接手了他父親公司旗下快倒閉的酒店,在他的重振旗鼓下,酒店迎來了不一樣的春天。
或許,喬頌言也是這樣。
舒岑坐在一旁,郁郁寡歡的看著手機,鄧勻拉她一起打,她不愿的搖頭:“我都不會打了?!?p> “我再教你啊!”打臺球是鄧勻教的。
舒岑被他拉起來,他拉著舒岑都手臂,再一次教她怎么拿桿,她笨拙的拿著,他忍住笑意:“小公主,你這是忘得一干二凈。”
“你別笑了,少爺!”她羞惱,確實都忘了。
桐桐覺得舒岑就應(yīng)該有個疼她的人站在身邊,這一看多配?。?p> 可這畫面沒多久,就被一道聲音打破,七七拿著桿子從那邊走過來。
“小嬸嬸?”
舒岑心一落,抬頭看見七七走了過來,再往前看,她看見一人穿著黑色襯衫,是喬頌言。
他沒有看過來,舒岑與鄧勻拉開距離。
七七過來勾過她的肩笑著說:“寶貝兒,要學(xué)打臺球,讓我小叔來教。”
鄧勻不解的看向她們,桐桐出來解釋:“那個…”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舒岑道歉:“我結(jié)婚了…”
他眼里一落,舒岑知道鄧勻喜歡她,可她也想過等鄧勻回來跟她提起時,她會考慮與他交往,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能失了分寸。
“我先走了…”舒岑將桿子還給他。
一個人拿著包離開了臺球室,舒岑想起了他昨晚的話,心里有些堵得慌。
她去了一趟學(xué)校,這幾日都沒有課,畫室里全被人占滿,她有件油畫作品沒教,她到放置室去拿作品,碰到了一個學(xué)弟,跟她聊了兩句。
學(xué)弟紅著臉說:“學(xué)姐這幾天怎么沒見到你?”
“家里有事…”
“上次聚餐,是他們故意這樣說的,你不要生氣?!?p> 上一次的聚會,大家起哄要學(xué)弟追她,學(xué)弟是喜歡她,上次不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這事,是想互留面子。
舒岑不好意思的解釋:“你可以喜歡別人,還是不要喜歡我,也不要花這個心思?!?p> “學(xué)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沒有…”她都結(jié)婚了。
“那為什么…”他清秀的臉上有說不盡的不懂。
她笑:“我無法抗拒家里的安排,謝謝你的喜歡?!?p> 沒有多說,她到放置室拿了畫交了作業(yè),沒在學(xué)校多留,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
推門進去,看到坐在客廳逗貓的他,身上的襯衫還沒換下來,他抬眼看她,聲音平靜的問:“醫(yī)生怎么說?”
舒岑很累不想說話,沒有回他就上了樓。
放了包剛準(zhǔn)備換衣服,喬頌言推開了衣帽間的門,她來不及扣上襯衫,拉緊領(lǐng)口背過身。
“怕我看?”她沒轉(zhuǎn)過身,想低頭去扣上襯衫,可背后被人瞬間籠罩住,他冷笑:“昨晚你忘了你自己問的話?”
“沒忘?!?p> “他喜歡你?”
“嗯!”告訴他,又能怎樣?
“你喜歡他嗎?”
“不…”她不敢抬眼去看他,他慢慢的靠近,他的氣息慢慢侵入她,像個妖孽將她包圍。
突然沉默的他,讓她有些害怕,手開始有些顫抖,他低身能看見她的鎖骨,小姑娘真是瘦。
“你這樣的,看了又怎樣?”他指她身材很一般。
舒岑現(xiàn)在很容易被他激怒,小聲說:“你不喜歡不代表沒人喜歡?!?p> 他將她拉到沙發(fā)上,應(yīng)該說是用力一拉然后扔在了沙發(fā)上。她捂著衣服,惡狠狠的盯著他,像個兇神惡煞的小貓。
喬頌言笑:“別人能喜歡嗎?”
“你不喜歡還不能別人喜歡?”憤怒到小貓,說話聲都是軟的。
“不能!”他生氣了!
下一秒,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聲音委屈至極:“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失落的小貓身體都發(fā)紅。
他的聲音像惡魔,一直揪著她不放。
“不是想討好我,怎么沒招了?”他也倚在沙發(fā)里,看著背過著他委屈的小貓。
“你不喜歡我干嘛要討好你!”小貓緊咬著牙。抽泣聲不斷,她蜷縮著身子,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怎么這么愛哭。
“轉(zhuǎn)過來!”他命令。
“不!”她不聽,反抗的樣子都很撕人。
“讓我看看!”他長手一伸把她撈進懷里,他深情的桃花眼帶著笑意。
這只傷心的小貓,裙子被他弄亂,全身粉紅的樣子顯得格外可愛。
“別哭了!”他眉頭上挑,有些不滿意。
她忍不住抽泣,紅透到眼睛和鼻尖一看就知道她受盡了委屈。
他幫她理了理臉上的碎發(fā),隨意放在她腰間的手點撥著她的腰,她緊張的顫抖。
“還哭?”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舒岑的手松開了衣領(lǐng),不安的碰到了他的肩上。
胸口的樣子都露了出來,她想掙扎卻被他牢牢困住。
“你放開我!”她又癟嘴想哭。
“沒那么快!”他還沒逗樂她,她一直軟軟的掛在他身上,還想逃脫他。
“你又不喜歡我,他們說你喜歡的女人身材都很好?!?p> “嗯!”
“你放開我!”
“不會,你求我?”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她紅得滴血的櫻桃唇,想動卻不敢,鼓起勇氣小聲求他:“求求你了…”像個求主人的小貓。
他喉結(jié)滑動,眼神晦暗,身體一緊,看著跪坐在他懷里的人,被他欺負(fù)的靠緊在懷里微微顫抖。
他松了手,小貓?zhí)痈Z到臥室,他看著落荒而逃的她有些好笑。
到浴室洗澡去忘了自己沒拿衣服就逃了出來,裹著浴巾微微推開門,還好他沒在臥室,可剛開臥室的門就撞到了他,他都洗好穿上了睡衣。
這才八點多,他怎么就進臥室。
“去哪?”
“拿衣服…”她不忘拉緊浴巾,她什么都沒拿就沖到浴室,是多么草率的決定。
他側(cè)身放她過去,頭發(fā)上的水滴到了身上,水汽顯得她特別嬌媚,跑過去時頭發(fā)打到了他的胸口,她驚慌的拉緊了衣帽間的門。
等她再出來時,走進臥室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他吃了晚飯?
她站在床前小聲問:“你吃了晚飯?”
“嗯!”
“哦!好吧!”
“睡覺!”
“我還沒吃晚飯…”但已經(jīng)過點了。
也沒必要這么早睡,今天他怎么了?
她到樓下隨便對付了一下,然后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才回到樓上洗漱準(zhǔn)備睡覺。
舒岑上床前看了看床的另一邊,他好像很穩(wěn)定,她才躡手躡腳的拉開被子鉆進去。
小心翼翼的拉好被子,他在身后突然翻身聲音落進她耳朵里:“要不要試試?”
“什么?”他還沒睡著,舒岑不知道他說什么。
“討好我!”
他怎么主動提起,是因為她的那些話?還是覺得是應(yīng)該跟她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才能生活下去,不然天天都沉浸在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