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賭,不管穿越前還是穿越后,肖易都挺有興趣的,但不是上手賭的那種興趣,而是旁觀。
就像別人在打麻將,他喜歡在邊上看,把幾家牌都看清了,那種“盡在把握”的感覺肖易喜歡。
又或者。
看人下象棋。
但不是看兩個高手對局,肖易棋藝不高,高手的棋路他看不太懂。
他喜歡看倆臭棋簍子互相給對方挖坑,錯進(jìn)錯出,拼得旗鼓相當(dāng)那種。
說白了,肖易這算是罹患了一種輕微的精神疾病。
只不過穿越前,他錢少身份又不夠,所以哪怕在美期間進(jìn)過合法賭廳,也不敢明目張膽盯著別人的賭局看很久。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肖大少根本不缺錢,加上肖家在平江的名聲,他要旁觀賭局,一般二般的人還真不好趕他。
因此,被猴腮臉引入貴賓廳后,肖易的目光就多少有點不安分起來。
最引他注目的是,廳里負(fù)責(zé)見證的荷官,乃至斟茶倒水的女侍,都是容貌七十五分以上的小美女,而且一個個衣著輕佻,薄衫輕紗,水準(zhǔn)比外面大廳的那一批明顯高了個檔次。
只不過貴賓廳內(nèi)這些賭客的眼光明顯也更高些,幾乎沒人過多在小美女們身上留駐目光,不像外間賭客,還會時不時言語挑逗那些女侍。
當(dāng)然,即便是外間的那些女侍們,也各個都在六十五分以上,至少不會讓人看之生厭,可以想見,賭坊主人在這方面下了多大的本錢。
范亦欣似看穿了肖易的心思,以【心靈通訊】道:“公子爺,這些迎來送往的普通女侍要不了多少錢,她們多半是黑戶,城東碼頭的牙行,五百兩買一船,每船至少上千人,怎也能選出幾十個合眼的,再找嬤嬤狠教幾個月,自然都規(guī)規(guī)矩矩了?!?p> 人,論船賣?
肖易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這些人都從哪兒來啊?”
“南邊啊,北邊啊,西邊啊,還有一些島上……”
肖易立馬懂了。他早就聽說大順南邊還有一些小國,常不服上邦管教,時不時犯邊,結(jié)果回回被大順邊軍教訓(xùn),俘虜更是抓了不少。
另外北邊西邊,大順與金羯帝國、寶蘭王朝也偶有摩擦,這也就讓邊軍有了抓人的借口。
如此而來的人都被充作了私奴,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那種,廣受各城各地歡迎,生意自然是延續(xù)不絕。
這時,一眉目如畫的少婦正面迎來,張嘴就把猴腮臉數(shù)落得面色煞白:“喲,孫七,你引了貴客進(jìn)來,怎么不通知一聲?”
猴腮臉孫七訕訕一笑:“秀姐,小的這不是剛想跟您打招呼嘛!”
肖易沒心思聽兩人寒暄,自顧自打量了一圈整個廳子比外間更稀疏的賭臺布局,就徑往供客人閑聊品茗的休息區(qū)步去。
稍微上手摩挲了一下矮幾,肖易發(fā)現(xiàn)此處的各件陳設(shè)比外面廳子更華貴了好幾個檔次,雖然還比不上自己家里,但也就略差一籌半籌而已。
當(dāng)然,這一籌半籌,就好比奧運(yùn)會男子百米冠亞軍之間差的那零點零幾秒,檔次價格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肖易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跟著大聲武氣的嚷道:“那個誰,上茶!”
這話一出,貴賓廳里但凡沒正在賭的客人紛紛扭頭望來。
湊在一塊兒正小聲密議的孫七和秀姐更是霍然抬頭,面色劇變。
肖易絲毫沒有打擾到旁人的自覺,反而朝周遭客人瞪眼兇道:“都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話雖如此,但他并未叫封寒或卡爾照辦,否則兩人嚴(yán)格執(zhí)行命令之下,廳里就該雞飛狗跳了。
范亦欣也看出了肖易心軟,就是個嘴炮,不禁饒有興趣地瞅著他。
肖易對上范亦欣的目光,同樣兇道:“你又在看什么?信不信我……”
“我信?!狈兑嘈姥鄄鬓D(zhuǎn),先一步伸出玉指輕壓住肖易的嘴唇,“大不了奴家任您處置好了!”
肖易:“……”
這時,秀姐款步過來,媚笑道:“公子爺,我們這兒飲品頗多,您要不要先過目一下?”
肖易不悅道:“過什么目,照你們這兒最便宜的給我上?!?p> 最便宜?
“???”秀姐還以為她聽岔了。
范亦欣卻掩嘴輕笑道:“沒聽到我家少爺說嘛,這里最便宜的茶水,上……兩杯!”說著,她還慵懶優(yōu)雅的伸出了兩根玉指。
秀姐剜了孫七一眼,得到他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兒”的暗示,只好忍住暴脾氣,朝邊上一直候著的侍女打了個響指:“上一壺黃山毛峰。”
與此同時,東南角的賭桌那里,有個油頭粉面的男子摳了幾下襠部就欲起身,他鄰座的錦袍壯漢一把按住他:“屈武,你想干嘛?”
粉面男屈武吸了吸鼻子,毫不掩飾道:“老大,看見那小子身邊的美女沒?雖然蒙著臉,但她明眸黛眉,身段兒更是琪花瑤草,我敢肯定,這絕對是個極品美人,所以想去認(rèn)識認(rèn)識。”
錦袍壯漢勃然色變:“誰看不出來那是美女,你想死就去!”
屈武眉頭大皺,再度掃視肖易四人,結(jié)果迎上了封寒冷冽的目光,當(dāng)即變了顏色,以他后天巔峰境竟然看不透對方,于是趕緊垂下眼簾,蜷坐在靠背椅里,瑟瑟發(fā)抖道:“老大,那、那個家伙……”
“我知道,先天嘛!”錦袍壯漢瞥了眼屈武的慫樣,“這下你還想不想認(rèn)識美女了?”
“不不不……打死我也不去了!”屈武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翁老大,這究竟是哪家公子啊,來賭坊身邊還帶著先天護(hù)衛(wèi)?”
錦袍壯漢搖了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頓了頓,湊到屈武耳旁道:“我看還是找個由頭,早點溜吧!”
“為什么?”
“我怕還有你這么不開眼的上去捋虎須,到時候殃及池魚就不好了?!?p> 屈武微微色變,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兩人起了心思,正琢磨著怎辦,同桌的賭客不樂意了:“哎哎哎~~你倆發(fā)什么呆吶,還賭不賭了?”
另一個同桌也是純正賭鬼,當(dāng)下幫腔道:“趕緊的,該你洗牌了,不會是你倆贏了就想跑吧?”說著,把牌九推到了屈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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