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郎不知作何解釋,他能肯定自己沒有問題,但是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給太子下毒這就有大問題了。
普天之下誰人能這般作為。
修為比他高的有很多,但能做到毫無聲息的在他這樣的隱匿大師眼下下毒,這普天下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思緒萬千,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自己都想不通,怎么能給殿下解釋。
低頭垂首,他很是無奈:“臣不知!”
殿下滿眼怒火,但卻無處釋放。
忠郎他不曾懷疑,可恐懼卻充斥在了心頭。
“這普天下究竟是何人與我夢氏作對,能在你面前下毒,這般本事就是殺了我你怕也未能可知,可他就是不出手,只下毒??!”
“恨,可恨!”
太子雙眼顫動,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現(xiàn)在的他有些慌亂。
這皇宮內(nèi)院,普天之下凡人之地皆屬夢家。
可如今這普天下居然沒有一個地方是安逸的,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一只無形的大手似乎牢牢鎖住了他的咽喉,鎖住了夢家的未來和希望。
他方寸大亂。
太守府不能去了,今日中午就是在太守府用膳,好不容易吃頓好的沒想到又中毒了。
一直跪地的忠郎轉(zhuǎn)了個方向跪在了殷生面前,猛然開口道:“殷公,殿下可否在您家中暫???”
殷生一愣,這怎么稀里糊涂又跑我身上了。
你們不是在悲切的傷感中么?
不是在感慨天下的背叛么?
不是在感受世間炎涼么?
默默的將手中吃剩的瓜皮放在了果盤之中。
殷生一臉拒絕之色毫不掩飾。
“我家?”
這可是太子,金鑾殿出生的金娃娃,我那寒舍就算能住下也不能讓太子殿下住,何況現(xiàn)在殷生家里實(shí)在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實(shí)不相瞞,不是我不想,實(shí)屬家中沒有屋子可以空出來。”
“總不能把我的臥房讓出來吧!”
“也好。”
“不好!”
殷生直接懟道。
他是藍(lán)星人,對皇室雖然有些敬畏,但也不是那種骨子里的敬畏。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大家就沒啥好聊的了。
你說好?
好你媽賣批~
老子就是客氣一下,非要蹬鼻子上臉。
那我可不會以禮相待。
我每天早晨起來能和梓筠相見,一整天都開心,分房可以,分妻就過分了。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何況你太子住下來,豈不就是白嫖?
一番裝修下來加上日常開銷,已經(jīng)捉襟肘見,再加上個金貴命,怕是要我殷生砸鍋賣鐵才行。
忠郎剛想說些什么,卻感受到無比強(qiáng)勁的威壓席卷全身,巨大的壓力堪比千百倍重力施身。
膝蓋跪地之處的地板瞬間龜裂。
忠郎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這才緩和道:“殷公只是說沒有地方,并非不讓居住,其實(shí)這個好辦?!?p> “殷公既然默許,可供殿下休息的地方我們自行搭建,保證在走前恢復(fù)殷公居所常態(tài),這期間殷公一切開銷均由我們承擔(dān),只要殷公應(yīng)允就好。”
分租??!
全部承擔(dān)開銷就很nic。
自己要不要找個工程隊,順便把院子里的墻給刷一遍,反正開銷由太子承擔(dān),就當(dāng)醫(yī)藥費(fèi)了!
有道理。
“那好,就按照忠郎所說?!?p> 殷生話音剛落威壓瞬間消失。
忠郎額頭冷汗密布,剛剛發(fā)生了個錘子。
那種恐怖居然真的存在。
難道眼前的殷公深藏不露?
應(yīng)該不是...
畢竟威壓來自于下方的某一層。
殷生也沒有拒絕,看著太子期待的神情,這與自己身體年齡相仿之人,終究也不過是個大男孩罷了,他也是會害怕的。
何況提供的條件也不差。
答應(yīng)下來也不會吃虧。
太子心情壓抑,此刻卻開心無比。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行回家再好不過?!?p> 性命之憂的他極為急切,甚至有些方寸大亂的感覺。
他不想,對方既然能下毒,就算想殺他也易如反掌,躲到哪里又有用。
可害怕的恐慌讓他忘記了思考,現(xiàn)在只想回到一個安全之地。
“這榜還沒排呢!”
太子極為自信:“放心,以殷公音律造詣,音律排榜必定奪魁!”
“我賞賜還沒有領(lǐng)?!?p> 太子異常誠懇:“無需擔(dān)憂,我差太守給你親自送。”
官大一級壓死人,原來還能這么玩。
......
......
此刻殷生的門外人滿為患。
這些人滿口的抱怨,滿面的不耐煩。
口中抱怨之聲滿滿。
“殷哥哥就是個大騙子,我們都被騙了!”
“也許,也許殷哥哥有事呢...畢竟往年哥哥都在的?!?p> “誰知道呢!”
四個小孩圍在一起奮力的扇著落地的羊片。
三五成群的孩子們在一起玩耍,其中年齡稍大點(diǎn)的反而是最先不耐煩的。
身為小屁孩還要要照顧一群小屁孩,他們的耐性已經(jīng)被掏空了。
曲游每年舉辦,其中的內(nèi)容千篇一律,參與一次兩次也就感覺沒了新意。
大家還參加的原因可能只是為了過個節(jié)日,喜慶喜慶。
而這些孩子可不一樣。
他們都是街坊鄰居的孩子,自從認(rèn)識了殷生,就發(fā)現(xiàn)原來世間還有如此多有趣好玩的事情。
可奈何殷生說過,只有每年的曲游之日他才會帶大家玩。
馬車屈駕,殷生看到那門前的孩童心中暗道不好。
“糟糕,光顧著參加曲游了,自己的大事沒準(zhǔn)備?!?p> 殷生連忙跳下車,瞬間就被小孩子包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人頭都大了。
梓筠眉頭微皺,太子滿面嫌棄。
孩子們可不管你是太子還是天帝,理都懶得理會。
一個個圍著殷生詢問著。
“哥哥,今年有煙花嗎?”
“皮影戲呢?”
“我想要新的羊片和彈珠!”
“我要吃棉花糖!”
“你答應(yīng)說今年要講西游記的,我可沒忘~”
“都有,全都有,開不了門可就全都沒有了!”
看著孩子們齊刷刷的讓開一條通天大道,殷生哈哈大笑。
咫陌此刻也逛完了曲游回來,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
看著鶴立雞群的殷生不由開口道:“沒曾想殷公子居然還是個孩子王!”
“他也不過只有十八歲罷了。”
梓筠的話大家懂得都懂,說的是他的肉身,但真實(shí)年齡誰能肯定。
殷生今年雖然沒有刻意準(zhǔn)備,但翻新的院子和日常鼓搗的新玩意就已經(jīng)讓孩子們樂不思蜀了。
何況還有煙花和玩具。
隨著煙花響起,曲游的高潮被推向了巔峰。
就好似發(fā)號施令一般,整個涼州祠都熱鬧了起來。
不少伴侶借著煙花許下了忠言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