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威壓來的快去的也快。
趴在地上的龍老雖然感覺渾身威壓已散,但卻不敢起身。
繼續(xù)趴在地上,仙風道骨的身姿早已仙氣全無。
“晚輩龍老,不知何處惹惱了前輩,還望見諒海涵!”
清茶澆杯,水流聲在這安靜的內(nèi)院極其清晰。
“是自己人就算了,我不希望殷公子的院子上還有人敢御劍飛行,你,下次注意。”
“晚輩醒的,醒的!”
龍老的目光落在東谷身上,分明是在問這是哪里來的恐怖前輩。
但是此刻的東谷也是不敢多言,哪敢理會龍老。
龍老靠著畫作頓悟,修為在整個北陸良州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可眼前這美麗的嬌娘如此年輕,年歲不過十八而已。
但就是這樣的嬌娘,只是靠著威壓就把他和東峰從天上震了下來。
如此修為恐怖的大佬為什么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
難道大陸有變?
梓筠開口淡然道:“你們?nèi)羰菫榱四沁z跡而來,勸你們算了,殷公子是不可能去的?!?p> 拿著扇子狂扇的殷生穿著自制短袖短褲卻也難掩燥熱。
中午睡個午覺,卻沒想到活活被熱醒。
對于宜州來說這不過剛剛開始,再過段時間比現(xiàn)在更熱。
殷生的院子里還有一棵大樹乘涼,可即便如此,院內(nèi)也有三十六七度的樣子。
沒有空調(diào),沒有電風扇,這十年來每到這盛夏就是難熬的酷暑懲罰之日。
看著內(nèi)院梓筠喝茶的模樣,這姑娘身穿絲綢袍衣愣是一滴汗沒有。
自己早晨穿的衣服早已經(jīng)被汗水侵濕了。
看著龍老正面一身灰塵,就連漂白的胡子都染上了塵土。
若非龍老模樣好辨認,還真一眼認不出來。
“咦?龍老來了?你這是......”
“哦,這...這路上不小心摔得?!?p> “那這位?”
“我給殷公子介紹,這位就是東谷道人的師兄,也就是當今藥谷的掌宗,東峰,人稱丹神?!?p> 東峰又矮又胖,跟個葫蘆瓢似的,白花花的大胡子配上瞇瞇眼,一笑起來還頗有彌勒佛的感覺。
“哈哈,殷公子,在下東峰,見禮了!”
這一躬可謂是尊重有加。
殷生也趕忙回禮。
“客氣客氣...你倆這是...一起摔得?”
兩人對視一眼,又悄悄瞄了一眼暗自喝茶的梓筠,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這可能就是兄弟齊心吧!”
殷生直搖頭。
“這詞居然還能這么用的...”
看著幾人,殷生突然眼前一亮。
“我有一計,難得這么多人,你們下午有事么?要不要一起B(yǎng)BQ?”
兩人相識,本還想問問殷生那遺跡的事情,但是背脊忽然感覺到一陣陰涼,目光忍不住落在了端著茶杯仿佛定格的梓筠身上。
貌似不想去也不行了。
兩人借機掩飾心中的害怕和尷尬。
龍老從天上墜落,到現(xiàn)在腦袋都是懵的狀態(tài),面對梓筠根本不敢造次。
“哈哈哈,能來找殷公子,我二人當然是沒事了,只是不知道公子說這個嗶嗶扣?怎么個嗶法!”
“我等也好稍微準備一下,大家一起嗶!一起嗶!”
“......”
挺洋氣的一詞兒,怎么到這兩人嘴里成了這個味道。
“就是燒烤野炊。”
“燒烤好啊,燒烤好!”
......
看著這倆人來不來對視一眼的尷尬神情,莫不是因為剛剛摔了一跤,一身灰有些尷尬?
“東谷,你帶著他兩人稍微收拾一下,順變喊一下咫陌,我們?nèi)藴蕚鋿|西,你們等會在內(nèi)院等我們就好。”
“好好好......”
東谷還沒有說話就已經(jīng)被龍老和東峰推著走沒影了。
這仨個老頭,這是有事兒啊。
“他們好像很害怕什么東西的樣子,難道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梓筠沒有接話,反而岔開了話題:“你說的這個嗶嗶Q,該怎么弄?”
梓筠一提,殷生立即來了興趣,也不顧自己汗流浹背,帶著款款而行的梓筠朝著廚房走去。
咫陌閉了店也趕過來幫忙。
三個老頭看起來老,但是都是修士,身體壯碩的很。
最開始殷生還不好意思讓三人幫忙,但后來發(fā)現(xiàn)人家修士不光力氣大,而且耐力也遠超自己。
至此也就不再客氣。
看著前面帶路的殷生,五人緊隨其后卻不敢過多言語,一個個陷入沉思,時不時瞥視一眼殷生背著的魚竿和魚簍。
片刻梓筠忽然開口道:“公子的魚竿為大椿樹木枝,魚線是由帝屋樹莖葉和龍筋編織,魚鉤為烏金所制,那魚簍應該是不盡樹的樹干切條組成。”
“大椿樹是上古時期存在仙界的神樹,存在萬萬年不止,擁有延緩時間跨越空間時空之能?!?p> “帝屋樹的枝干與建木一曲同工,但擁有更強大的防御能力,拿帝屋制作的防器都是無上之寶?!?p> “能與帝屋編織的龍筋,無法想象,但是神龍甘愿獻出龍筋,就無法想象?!?p> “不盡樹編織的魚簍,會散發(fā)雪白光,可以凝聚空間的穩(wěn)定,更有永固生命本源之能?!?p> 這樣對比起來,這烏金反而有些不夠看的樣子。
梓筠很震撼,她雖然認識,但從古至今也只有在仙界一些殘破的古籍上看過,上古時期的事情那是多么多么遙遠的時代。
若非她壽命悠久也根本無法觸及這些知識領(lǐng)域。
這每一件東西都能撼動仙界爭鋒,讓仙界陷入萬劫之地。
但這些東西在殷生的手里卻顯得如此平凡。
好似那就是個普通的魚竿,普通的魚簍。
咫陌,東谷,東峰,龍老。
看著梓筠淡漠的言語,更為震撼,殷生貴為那前輩的弟子擁有這些東西算是可以理解的范疇。
但你這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物件的名字,而且來源出處都能講解的這般清楚。
只是心中驚濤駭浪,卻也沒有勇氣去盤問梓筠。
幾個人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收拾著四周的雜草,如同乖寶寶一樣乖巧的坐在殷生制作的小馬扎上,安靜的等待著殷生垂釣。
似乎有好幾年沒有來這里垂釣了,自從垂釣技藝滿級后,好像都沒有來過。
若不是今日想要BBQ,順變把內(nèi)院的魚塘裝滿,想必自己也不會來。
林間陰涼,心中燥熱的煩悶一掃而空。
這個位置極為適合垂釣。
整條河流唯一水流緩而不急的地方,匯集的湖泊很大,魚兒很容易就上鉤,這種垂釣圣地知道的人很少。
“大家稍等,魚兒很快就來了!”
熟練的在魚鉤上掛上挖來的蚯蚓,甩桿而出,聽著魚線的拋灑嗡鳴,魚鉤落入水面的一剎那,水花激起。
四周空間瞬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