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芷輕咬著嘴唇,依舊一副軟弱可欺的樣子:“是四娘錯了,四娘給各位賠不是?!?p> “別,我可擔(dān)不起你賠的不是?!苯度A擺手:
“省的改日汴京就有傳言,說汴京一橫姜露華因妒忌,當街欺辱汴京一絕趙蘭芷,那些心疼你的郎君怕是要沖冠一怒為紅顏,往我姜府扔臭雞蛋了?!?p> 元靜初輕輕碰了一下姜露華:“看不出來啊姜露華,數(shù)日不見還會說沖冠一怒為紅顏這樣有水平的話了?!?p> 姜露華亦輕輕回碰了一下元靜初:“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嘛!”
順手又拍了一把崔白的馬屁:“當然啦,都是我的小白教的好。”
一句我的小白簡直就是把馬屁拍到了崔白的心里,那是一個身心愉悅,我的小白,沒有比這更好聽的話了:
“好了,快吃吧,包子都要涼了。”一雙狐貍眼中,深含笑意。
趙蘭芷見崔白忽略了她,內(nèi)心深處有一絲妒忌,只是面上不顯,依舊溫婉:
“九郎君,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呀?如果方便的話,蘭芷可否能與你們同行?”
“要你管!不方便!”姜露華此時齜牙咧嘴的樣子,像極了護食的狗崽。
“九郎君…………”趙蘭芷含羞帶怯眼巴巴的盯著崔白,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
“趙四娘子出來想必是有事情,我們就不打擾了?!贝薨兹虥]有看趙蘭芷,說完便拉著姜露華的衣袖走了。
姜露華抱著包子,回頭朝趙蘭芷做鬼臉吐舌頭。
氣的趙蘭芷險些將手中的手帕撕碎,但又不得不維持自己人前溫婉端莊的姿態(tài)。
只好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輕聲細語的對元兒說道:“走吧,元兒,去云裳閣看看可有新進的胭脂?!?p> “小白,你真好!”走著走著,姜露華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
令崔白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什么?”
“沒什么,就很棒!”姜露華想到趙蘭芷吃癟,莫名的心情舒暢,小白就是小白,同那些沒有頭腦的郎君不一樣。
“好了,快些走吧,可別忘了正事?!毙烨逶蠢o初的手,走在前面催促道。
姜露華注意到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只覺得刺激,直嚷嚷道:“你們能否避諱點,我還是個孩子?。 ?p> 元靜初回頭,笑得無比的欠揍:“我就不!”
“啊啊啊啊啊!叔叔可以忍,嬸嬸不可以忍!”說罷,便上去與元靜初打鬧成了一團。
崔白跟在身后,看著姜露華與元靜初打鬧的樣子,不禁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只是隱藏的很好,無人發(fā)覺罷了。
上陽節(jié)的子溪湖果真熱鬧非凡,尤其是入了夜之后。
各個青樓楚館都聚集在這里,只見每個畫舫都掛有自己的招牌,每個畫舫上都有自家的頭牌在獻藝。
而最為紅火的就是滿春院,群芳院,清袖樓,松竹館。這幾家,乃是汴京的四大青樓。
而多數(shù)人都是奔著這四家去的。
只聽的嘈雜的人群中穿來了各種捧場的聲音:
“快看,滿春院的黛鳶在獻舞?!?p> “啊啊啊,群芳院的三大美人同時出臺了,好生養(yǎng)眼!”
“天啦,清袖樓的四君子,各有千秋??!”
“松竹館的這位,我怎么從未見過,不過唱的小曲兒真讓人陶醉。”
而姜露華也擠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吶喊著:“竹詞!竹詞!”
甚至還隨手抓起一名路人搖晃:“啊啊啊啊??!竹詞的琴聲簡直堪稱汴京一絕啊啊啊??!”
被抓的路人一臉懵:想掙扎,可是抓他手臂的人是姜露華,他不敢………
竹詞一曲完畢,朝著岸上的人拋了一個媚眼,又是贏得了一陣的失聲尖叫。
待姜露華看完竹詞的表演,回過頭來,哪里還看得到什么崔白什么元靜初:“小白!阿初!”
完了,我丟了!姜露華慌了,一邊扒拉著人群,一邊喊著崔白和元靜初的名字。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子溪湖的上游,此處倒頗為僻靜,只見岸邊停靠著一座畫舫。
奇怪,這里怎么還有畫舫?這是哪家的?帶著好奇心,姜露華輕輕的走上了畫舫。
“主子,我已成功的與東蕪國的二公主聯(lián)系上了。”
“她不日就會安排人手潛進汴京,這邊就需要咱們接應(yīng)了!”
只見畫舫內(nèi)一黑衣人跪在地上對著屏風(fēng)后的男人稟報道。
男人的手輕搭在扶手上,緩慢的敲了敲,傳出了一道干澀的聲音:“你做的很好,我要的東西呢?”
黑衣人連忙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瓶子:“主子,白色瓶子里的名為陰蛇蠱,若不慎服之,不出三十日,必死無疑?!?p> “紅色瓶中裝的是金蠶蠱,傳說此物“無色無形,水火不侵”,中蠱者全身猶如千萬條毒蟲在噬咬,此蠱沒有解藥,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男人接過瓶子,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希望我的好侄子永遠不會用到。
“這個,想辦法用在林清身上,他現(xiàn)在在都察院,活著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姜露華剛走到畫舫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砹思毿〉穆曇?,不禁湊了耳朵過去聽:
隱隱約約中,只聽到什么東蕪,什么瓶子里的鼓?什么鼓這么???打鼓的鼓嗎?什么林清?
沒聽清啊,在湊近點,原本也不打緊,只是這一湊,卻發(fā)出了聲響,驚動了里面的人:“什么人!”
他大爺?shù)模?p> 幸而姜露華練過功夫,一個閃身溜到了岸上的竹從中。
男人和黑衣人聞聲出來,四周一片寂靜,根本就沒有什么人。
姜露華壯著膽子向岸上看去:一個穿的黑不溜秋的,看不清,另一個………誒,這腰間的玉佩,還挺好看!
男人示意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立馬意會,立即向四周查看了一番。
隨手召來了另外兩名黑衣人細細盤問了,這才向男人稟報道:“主子,沒什么不妥!”
男人也放了心,隨即又和黑衣人一同進了屋。
等四周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姜露華這才從竹從中溜了出來,一路向下游跑去:我的親娘,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秘密了!
慌慌張張中,迎面就撞上了一襲白衣飄飄的竹詞:“姜娘子!您這是?”
姜露華此時那還有心情理會竹詞,滿腦袋都是:我發(fā)現(xiàn)了秘密,我發(fā)現(xiàn)了秘密。
竹詞疑惑的看著姜露華驚慌失措的背影,繼續(xù)向上游走去。
“主子,您要的東西!”
男人滿意的接過了竹詞拿著的盒子,續(xù)而問道:“你來時,可遇到了什么人?”
竹詞想了想,只想起了驚慌失措的姜露華,可是她………
男人一眼就看出了竹詞的猶豫,眼神一凜,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竹詞瞬間跪倒在地:“奴才來時,只碰到了姜家娘子?!?p> 男人疑惑:“哪個姜家娘子?”
“就是姜太傅的獨女,名喚姜露華,是汴京出了名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焙谝氯艘嗦犨^姜露華的事跡。
男人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自己手指上戴的扳指,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找個時間,把她解決了?!?p> “主子………她不過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罷了?!?p> 竹詞想為姜露華求情:“畢竟她的父親是當朝太傅,母親的商業(yè)又遍布了云國,若殺了她,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下手的時候麻利點,不要留下線索?!蹦腥藳]有絲毫的心軟:“寧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p> 隨后冷冷的對竹詞說道:“竹詞,你犯忌了,自己去領(lǐng)罰吧!”
竹詞臉色一白,但還是跪了下來:“謝主子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