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楓手中抱著書本,眼睛卻羨慕的正在打臺球的陳之行和譚雅。
打臺球啊,多好玩啊。
他們在玩,可我只能苦哈哈的學(xué)習(xí),好慘??!
眼見對方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正在偷懶,她連忙急中生智詢問道。
“哥,故人不獨親其親什么意思???”
這下輪到陳之行麻爪了。
剛準(zhǔn)備教訓(xùn)她兩句,沒想到她提出一個問題直接來了一波反客為主。
看著陳之行略顯窘迫的神情,張紫楓瞇著眼睛,如同偷吃的小狐貍一樣:“你不會不知道怎么解釋吧,哥哥~”
她這掐著嗓子的聲音直讓正打著臺球的譚雅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一飄白球入袋。
沒有絲毫猶豫,趁著陳之行沒發(fā)現(xiàn),直接撒潑似的將球桌上所有球都一股腦的扔進袋口,回身怒瞪一眼:“好好說話!”
看著她這副架勢,張紫楓畏懼的縮了縮頭。
見小的消停了,譚雅又斜了陳之行一眼,意思不明而喻。
趕緊解釋,解釋完擺球。
“額...”
陳之行額了半晌,腦海中使勁搜刮著自己殘存的記憶。
無奈,這些東西在自己高中畢業(yè)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全還給老師了。
雖說不會翻譯,但瞎掰可是他的強項,“額...這你都不會?字面意思啊,故人不如親戚親,就是故人不如自己的親戚親唄?!?p> 張紫楓落下冷汗,揮舞著手中的書本,“不是這句!”
陳之行瞇著眼睛跟著書搖了兩圈才看清了上面寫的字。
清了清嗓,老師的派頭十足:“我剛才是考驗?zāi)?,故人不獨親其親嘛,故就是因此的意思,第一個親是名詞用作動詞,第二個親是譯作名詞,其就是自己。”
倆人還真被陳之行這幅侃侃而談的模樣鎮(zhèn)住了,全都豎起耳朵專心的等待著他的解釋。
陳之行看著這一大一小兩人的狀態(tài),心中升起絲絲自得,“連起來就是,因此人們不能只親自己的...媳婦?!?p> 陳之行冥思苦想著哪個親戚值得這么親,最后靈機一動想到了妻子。
你別說,還挺通順。
???
張紫楓率先笑的前仰后合,“你這什么解釋啊?!?p> 譚雅也上前掐住他腰間的肉,“你瞎給小孩說什么呢!”
“我照實說的呀!”
“那下一句呢,不獨子其子?!?p> 張紫楓繼續(xù)追問,太有意思了,我就想聽這種不能播的。
陳之行瞟了一眼,心中又是一陣發(fā)麻。
上句的“親”能用作動詞,但是這個“子”可用不上呀。
沒辦法,為了維護自己學(xué)霸的頭銜,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解釋:
“這句話要和上一句連起來理解,因此人們不能只親自己的媳婦,不能只生自己的兒子?!?p> 譚雅已經(jīng)無奈了,“你怎么什么課文都能解釋的這么齷齪呢?這不是《金瓶梅》?!?p> 她掐著腰,一副母老虎的模樣,陳之行一時間也不敢觸她的眉頭,只能弱弱的辯解道:“瞎說什么呢,我讀春秋的...”
“別聽你哥的,這些不會的都記下來,回去再問老師?!?p> ...
不說三人之間的“日常閑談”,隔著一扇門,正欲推門而入的王保強愣在了原地。
他呆滯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腦海中卻宛若劈過一道驚雷。
我剛剛聽到了什么?
雖然這扇門模糊了內(nèi)容,可王保強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幾個關(guān)鍵詞。
親別人的媳婦,還要和她生孩子?
這劇組有幾對夫妻?。坎痪蛯?dǎo)演一對嗎?
陳之行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勾引導(dǎo)演的妻子嗎?
而譚雅竟然還有說有笑的,這成何體統(tǒng)。
況且還有張紫楓在呢,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胸中升騰起怒火,王保強剛想推門制止他們齷齪的行徑,卻又下意識的止住腳步。
沒錯,張紫楓還是個孩子啊,她不懂這些大人間的茍且,可能還蒙在鼓里。
如果這時候推門而入,將會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多大傷害。
但是,也不能一走了之,放了這對狗男女。
想到這,王保強將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想要記下他們的對話,以便日后作證。
想到便做,耳朵觸碰到略帶冷意的鐵門,屋中的聲音果然清晰了許多。
“怎么這么久了,你動作還是那么生疏??!”
王保強心中凜然一驚,這倆人難道已經(jīng)不是處于打情罵俏的試探階段了?
世風(fēng)日下,現(xiàn)在這事都不背人了么?
“行了,我重新教教你吧?!?p> 視角轉(zhuǎn)回屋里,譚雅正手把手的教學(xué)陳之行如何打臺球。
“對準(zhǔn)不同口的時候力度要變化?!?p> “哎呦,你瞄都瞄不準(zhǔn)?!?p> “瞄準(zhǔn)的點也很重要,就像這時,要瞄準(zhǔn)的稍微向上一點?!?p> “哎呦!你別那么用力的捅啊,桿都要被你捅壞了。”
“快,磨磨槍?!?p> “身子趴下,屁股撅起來,對!這樣才能用得上力?!?p>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一股股怒意自胸口升騰,一路順著高速公路直沖腦海。
王保強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直想大步?jīng)_進去,給這一對奸夫淫婦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忍住,保強,你一定要忍住。
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了,娛樂圈里什么骯臟的事情你沒見過。
強行壓抑住心頭的怒火,王保強再次豎起耳朵聆聽起來。
“說了多少次了,別用捅的,用推的,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你再這樣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p> 王保強面色一喜,如果他倆這時候懸崖勒馬,他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然而,接下來的發(fā)展卻事與愿違。
在他想象中一直處于被動一方的陳之行終于發(fā)聲:“我是新手嘛,你多多擔(dān)待。”
略帶歉意的話傳到屋外,王保強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可能不是陳之行勾引譚雅,而是...
想通這一茬,他卻沒有絲毫豁然開朗的喜悅,而是再度糾結(jié)起來。
那這事就難辦了。
如果他將這事全然告訴成思辰,那不是破壞兩人家庭和睦么。
自古都是勸和不勸離,成思辰本身玩的也很野,就算是說出去了,也沒有什么資格來問責(zé)譚雅。
退一萬步,要是兩人真因為他的揭發(fā)感情破裂,那他真的要背大鍋了。
算了。
王保強默默抽身離開,卻不是打定主意將這件事永遠(yuǎn)埋在心里。
還是找個機會暗示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