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yè)周日不上班。
木童無奈,只得跟著張豪去南陽寺,求點平安符什么的當安慰劑也是不錯的選擇。
南陽寺位于南都市第一大山南陽山上,平常五湖四海的人隔三岔五都會過來求神拜佛。當一座寺廟香火旺盛,那么捐助的香火錢一多,整座寺也跟著水漲船高修建得氣勢磅礴蔚為壯觀起來。
所以當木童第一次來到這種香火重地,見到這座金碧輝煌的高級寺廟時,還是被震撼了一下。尤其周日,前來燒香的人山人海將道路擠得水泄不通,更是讓他感嘆有信仰的人真多。
依照規(guī)矩,進寺必拜。山上賣香的人也不客氣,價格往死里宰,店員還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
木童向來不信這些,但張豪受母上大人的熏陶還是半信的,于是買了幾支大香,準備進去朝拜。
結果在剛跨進寺廟大門的時候,張豪無意中瞥到了一個在那引流香客的小和尚,便奇怪起來:“我看那小師父怎么有點眼熟......”
木童也順著他的目光注視過去,略一沉吟道:“我也覺得有些眼熟......”
“那我們過去問問......”見到有熟人,張豪決定暫時中止求神拜佛。
那小和尚剃著個寺廟常見的大光頭,在陽光折射下閃閃發(fā)光,路過的香客都想靠近他好沾沾佛祖的開光。他也樂此不疲,對待所有人都笑臉相迎。但是當這次見到兩名學生模樣的小年輕出現(xiàn)時,神情頓時一陣尷尬。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早上好啊!”小和尚迅速低下頭施了一禮。
“靠,難怪這么眼熟,你不就是我們隔壁班的張小花嘛!”張豪忍不住大叫出聲,引來香客頻頻注目。
“施主,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小和尚依舊低頭不抬。
“花和尚,還說不是你!”張豪認出了他的聲音,歡喜得像個孩子。
“咳......”小和尚頭越來越低,恨不得學鴕鳥埋進地里。
“沒辦法,全校就你一個剃光頭的,想不記得都難!”木童也點了點頭。
“這邊人多,跟我來......”小和尚無奈,只得和香客們說聲抱歉,拉著他們倆到一旁的角落里,“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么大驚小怪地嚷嚷!”
“呵,只許是假和尚騙人,不允許我們揭穿你真面目啊!”張豪甩開了他的手,像是恥于與他為伍。
“大哥,在這里找份兼職勤工儉學而已......”小和尚張小花帶上了悲切的語氣。
“這都行,你知道我買的這三柱香多少錢嘛!?”張豪感覺嚴重上當受騙,害不能把那三柱香戳張小花頭上給他烙香印,讓他成為貨真價實的和尚。
“這不能怪我,這里的和尚都一樣,只是混口飯吃而已啊......”張小花小聲嘀咕道。
就在張豪仍在那罵罵咧咧個不停的時候,另一邊的木童腦海中突如其來一道機械聲音:
【真實詭異游戲正在強行啟動,一號玩家請準備】
“等等,這大白天的,還是戶外......”木童根本來不及抗議,就已經(jīng)置身于一片混沌中了。
【姓名:木童】
【年齡:18】
【身份:高三學生】
【任務難度:二星】
【注:本游戲自由度極高,以生存為主】
【任務開始,玩家正在進入,倒計時:5,4,3.....1——】
隨著一陣恍惚,木童又回到了意識失控前的地方,并沒有移動位置。如果不是那游戲提示聲如此真實,他根本不會以為現(xiàn)在除了他之外的一切都是虛擬的。
雖說這游戲乍看之下難度并不高,沒有什么規(guī)則限制,但往往這種越開放式的游戲難度越大,往往就踩雷而亡。
這時候,他的腦海中潛意識又冒出了那兩句話來:
【1.小心謹慎,不要作死?!?p> 【2.注意一切細節(jié),往往你的一個小疏忽會帶來致命危險?!?p> 木童不知道在這游戲中假如死亡了玩家會怎么樣,但由于這虛擬實境太過真實,他倒沒有想去嘗試一下的想法。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看到張豪仍在那邊逗弄張小花。沒有意外的話,他只要去記下雙方的臺詞,等下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還能玩下預知心聲逗下兩人。
不過他現(xiàn)在可沒有心思去想那些,游戲已經(jīng)開始,到處充滿危機,他得時刻保持警惕。
但這里好歹是佛門圣地,怎么說也有圣光普照,加上青天白日,再詭異的東西也不可以大白天來這里亮相吧?
如果危險不是在這里,那為什么這次進入游戲的開局直接就是這里呢?
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里依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看不出這次的任務詭異之處在哪。
突然,一抹紅色一閃而過,于茫茫人海中脫穎而出,敏銳的他立即就捕捉到了那抹身影——是那個升發(fā)公寓四樓出現(xiàn)過的小女孩。
不知什么時候,她站在離木童身后不到十步之處。紅色的連衣裙如血般炫目,她的雙手依然抱著一個紅色的皮球,沒有一絲眼白的黑色雙瞳直直盯著他。
不寒而栗的感覺瞬間充斥了木童的全身,有那么片刻,雙方就這么靜靜地站著,無視往來的一切。
“她看起來很喜歡那個皮球?”
木童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按現(xiàn)在的時間點算,自己將吸住皮球的電視機送到四樓也才沒過多久。這小女孩這么快就取回了皮球來到這里,可以說是雙方一前一后到的。
另外還有一件讓他一想到就頭皮發(fā)麻的事,這小女孩不是鬼么?怎么不怕白天?
這里不是佛門圣地么,怎么驅不了邪?
所有的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現(xiàn),令他更覺詭異非凡。
現(xiàn)在他的謹慎也不知該從哪方面注意,只能敵不動我不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時間的流逝似乎比往常慢上許多,比度日如年還難受。直到張豪終于把張小花啰嗦走后,見到他原地不動不知中了什么邪,便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嘛呢?”
“嗯?”
木童回過神來,那抹紅色早已消逝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