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歡把錢轉(zhuǎn)過來，沒看姜南笙回去塞上耳機看書。
姜南笙看不慣她這種做派，正要上前理論，顧爾扯住她的手臂，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
姜南笙不甘心地跺跺腳，氣得背過身去給娃娃換衣服，不再搭理她。
顧爾摁一摁太陽穴，拉開柜子里面是趙女士為她們準(zhǔn)備的禮物和零食，顧爾把禮盒一一拆開，各種大牌的口紅。
選了一個適合姜南笙的色號，顧爾抱著零食一起放在她桌上，沒說話。
姜南笙看見吃的眼前一亮，似乎想到她正在跟顧爾鬧別扭，賭氣地扭過頭，顧爾無聲地哂了一下，摸出口紅在她眼前晃一晃，很快收回去，搖頭遺憾道：“不喜歡?。磕撬懔??！?p> “誒！”姜南笙奪過口紅，又撲倒桌上護住零食，終于又露出笑容：“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去的?！?p> 顧爾啞然失笑。
第二天，顧爾課表上上午有課，她收拾好和姜南笙一起出門，剛下樓，就看到桂花樹下季航拎著早餐站在那里，看到她抬腿朝她跑過來，笑著打招呼：“諾。給你。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都買了一點?！?p> 顧爾還沒說什么，旁邊剛還昏昏欲睡的姜南笙聞到飯香味立馬來了精神，搶在顧爾前面接過早餐，“謝謝學(xué)長！你真是太好了！”
話是對季航說的，目光卻沒離開手里的早點。
“……”短暫的無語過后，顧爾靦腆地對季航點頭道謝，拉著姜南笙迅速離開。
說實話，沒有任何感情經(jīng)歷的顧爾面對季航的溫柔，還真有些許無措。但她并不反感季航的示好罷了。
早餐兩人分著吃了，顧爾不知道價格，微信轉(zhuǎn)過去一百塊錢。
【顧爾】：收錢。
頓了兩秒，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過去。
【顧爾】：謝謝你的早餐，很好吃。
發(fā)過后顧爾感覺臉頰滾燙，她用力揉搓著臉頰，抬頭見姜南笙用曖昧的眼神看她，搶在她開口八卦錢，用叉燒包堵上了她的嘴巴。
顧爾再次碰到季航，是一周后她下課回到宿舍樓下。
作為學(xué)生會主席的季航親自給她送來邀請函，顧爾接過粉色絲帶系著蝴蝶結(jié)的邀請函，發(fā)現(xiàn)季航邀請她做他的舞伴。
顧爾抬頭，意外地看著他：“舞伴？”
“對啊，你不知道A大迎新會的傳統(tǒng)是假面舞會嗎？同學(xué)們可以自由選擇舞伴的，你也知道我在學(xué)校很受歡迎，不少人都貪圖我的美貌，為了避免我受到迫害，只好找我們最高嶺之花冰清玉潔的顧爾學(xué)妹嘍?！?p> 好不要臉的話。顧爾剛想說點什么拒絕他，季航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幾倍，顧爾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直直撞在墻壁上。
季航純黑的眸子有光芒閃過，他垂下眼簾看她，慢慢地勾起一邊的嘴角，語氣曖昧：“難道你也貪圖我的美貌？如果是的話，那就……”
溫?zé)岬臍庀⒖M繞在她的耳畔，顧爾紅著臉推開他，深吸一口氣道：“不是。我做你舞伴就是?！?p> “這么勉強??？”季航歪頭嘖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你要真是不情不愿的話，那還就算了，弄得我想強取豪奪的土匪頭子似的?！?p> 他又嘆了口氣：“真沒想到長得帥居然也是一種罪過。”
顧爾：“……”
見顧爾不說話，季航故意問她：“顧爾學(xué)妹，那你的舞伴選好了嗎？沒有的話就要小心了?！?p> “小心什么？”
“你不知道？”季航故作驚訝，“A大之所以每年都舉辦迎新舞會，一方面是歡迎新生，更多原因就是為了給計算機系那群老光棍搞得聯(lián)誼會，這你都不知道啊？顧爾學(xué)妹長得那么好看，可要小心你們系那些不懷好意的男生，小心被纏上脫不了身，就像前幾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我說遠了?！?p> “什么意思？”顧爾平時不會主動八卦，可季航這廝忒煩人，勾起她的好奇心又不繼續(xù)講下去。
季航心中一笑，他就知道顧爾會追問下去，心里默默對老天爺念叨他待會兒說什么都是瞎編的，可千萬別當(dāng)真。
他臉上依舊笑吟吟的，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這是學(xué)校的機密，我跟你說了你千萬別往外穿?！?p> 顧爾點頭。
“我聽上一屆學(xué)長說，之前就是在迎新晚會上，一個計算機系的男生對長得特別漂亮的醫(yī)學(xué)院新生叫李可珍一見鐘情，可女生不喜歡他，他就一直死纏爛打最后女生特別的不耐煩，就用手術(shù)刀捅了他整整二十刀，還都沒傷到要害，法院最后也只判了輕傷，后來那個女生就退學(xué)了?！?p> 顧爾眉頭抽了抽。為什么她覺得這個故事有些似曾相識，跟她之前刷視頻看到的一個新聞那么相似，見季航還在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越說越邪乎，顧爾也不是傻的，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直接挑明道：“你編這個故事出來就是想讓我害怕做你的舞伴？”
編故事被當(dāng)場戳破，季航也不惱，不要臉地笑著：“哎呀，看破不要說破嘛。我編得這個故事還挺有意思的，對吧？”
對個鬼?。☆櫊柾竞娇戳艘粫?，左右她沒有舞伴到時候跟陌生人跳舞也是麻煩，到不如答應(yīng)了季航的邀約：“我愿意做你的舞伴，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季航當(dāng)時還沉浸在顧爾同意做他舞伴的喜悅中，完全沒理會她最后一句的忠告，以至于就有了接下來的場面。
“嘶——”
這是顧爾今晚不知是第幾次踩到季航的腳，要不是女孩的眼神過于清澈和愧疚，他真的覺得顧爾是在故意整他。
顧爾穿著高跟鞋本就站不太穩(wěn)，舞步又不太熟練，鞋跟踩到季航的腳面，季航嚴(yán)重懷疑一場舞會下來他極大可能會骨折。
“對不起?！鳖櫊栍每谛托÷晫竞秸f。
季航緊繃著嘴角，咬牙道：“你不會跳舞，怎么不早說?！蹦菢又辽偎梢蕴崆敖趟?。
“你也沒問我啊?！鳖櫊栒Ｖ蹮o辜地看著他。
說話間，顧爾又一次踩在季航腳面上，季航表情肉眼可見的痛苦，偏還要維系紳士風(fēng)度，強忍著痛把舞跳下去。
“你的智商的漫畫天賦，絕對是用肢體協(xié)度換來的！”
顧爾歉意地笑笑：“要不……別跳了?！?p> “至少跳完第一支舞吧，不如半路被舞伴丟下我面子往哪兒放?！奔竞浆F(xiàn)在極度后悔自己邀請顧爾做舞伴的決定。
可自己選的路，哭著也得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