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籠罩世間,絕世至高低頭。
大部分強大可怕的至高者,在歷史之中,是沒有留名的,只有其他的至高者有資格知道他們的存在。
每一紀元,于至高之陣中,誕生的至高者,都會封皇稱帝,青史留名。
但其他至高者,一旦錯過每個紀元唯一的機會,便沒有機會再露頭了。
在混沌之王的境界,他們還有著傳播很廣的名號,但一旦他們進入至高者的領(lǐng)域,便會受到天幕的警告。
要么忍受壓制,留在諸天,要么去荒蕪的域外之地。而且,不管是留下,還是離去,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修為。
在域外之地,他們可以肆意出手,但不能承認自己的至高境界的修為。
大部分至高者,內(nèi)心都是極其憋屈的。
但十祖無敵世間,他們只能服從,再加上數(shù)千紀元過去,很多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不就是,空有一身通天的修為,但無力發(fā)揮嗎?有什么大不了的,當(dāng)咸魚,也挺有意思的,哈哈哈……
星紅欲微微皺眉,沉聲道:
“這對于,那些經(jīng)歷無盡劫難與生死戰(zhàn)斗,才成就至高者的生靈,確實很不公平。”
嚴小冰沉思一會兒后,說道:
“十祖,雖然完全有實力,可以不講道理的命令他們。
但十祖沒有那么冷血。
天幕之內(nèi)的至高者,應(yīng)該是有補償?shù)??!?p> 圣月凝想起了,那位身影偉岸,無法直視的人祖,在她進階至高者時,憑空出現(xiàn),對她做出的許諾。
想起人祖的話語,圣月凝的臉色難掩震驚,她努力平靜的說道:
“人祖許諾我們,教我們一種秘法,可以避開紀元災(zāi)厄的腐蝕,擁有更長的壽元。
受到紀元災(zāi)厄磨損的至高者,壽元必然大減,這不是什么秘密。
但十祖教導(dǎo)天幕內(nèi)的至高者,避開了紀元災(zāi)厄?!?p> 圣月凝面露異色,繼續(xù)道:
“雖然失去了很多自由,但以自由換更悠久的生命,其實也還挺劃算的。
那些在至高之陣中,成就至高者的生靈,都會受到一次紀元災(zāi)厄的磨損。
即使下個紀元,他們也進入了天幕之中,習(xí)得那神秘的秘法,但他們的壽元,也已經(jīng)嚴重減少了?!?p> 圣月凝輕呼出一口氣,總結(jié)道:
“天幕之內(nèi)的至高者,若避開了紀元災(zāi)厄,可存世上百紀元,甚至更久。
而那些經(jīng)歷過一次紀元災(zāi)厄的人,與同境的至高生靈相比,壽元削減了七成以上!”
嚴小冰輕笑開口:
“已經(jīng)成為至高者了,余生專心修煉,或者養(yǎng)老也挺好的。
十祖俯瞰諸天,而且手段極其高明,做事不擇手段。
至高者,并沒有出力的舞臺?!?p> 圣月凝明白他的意思。
十祖沒有什么無上強者的架子,一直是親自鎮(zhèn)壓諸天的狀態(tài)。
至高級別的災(zāi)難與隱患,總是被十祖的隨意出手,給直接抹除了。
那么多的至高生靈,雖然有實力,但諸天不需要他們。
曾經(jīng),她也內(nèi)心困惑,十祖為什么要封鎖所有至高者的自由?
大部分至高者,皆出自十族,他們只會維護十族的統(tǒng)治。
至高者太強?隨意出手,危害諸天世界的安全?
可笑!在十祖眼中,一只手就可以拍死的家伙,也能算強?
對于眾生而言,至高者境界的修煉者確實至高無上,但他們在十祖面前,依舊弱小如螻蟻。
十祖都好好待在諸天之內(nèi),那些明顯更弱的至高者,留不得?
而且,至高者對力量的把控,已經(jīng)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只要他們用心控制出手,便不會對世界的結(jié)構(gòu)造成巨大的破壞。至高者,不是莽夫,他們已經(jīng)是極其完美的生靈了。
修煉之路,也是生靈的進化之路,越是強大,越是接近完美。
天幕的存在,在曾經(jīng)的她眼中,是毫無意義的東西。
直到她與人祖第二次見面時,突發(fā)奇想的一次詢問。
圣月凝雖然修為也達到了至高者,但是實力一般的至高者,也沒有資格隨意面見人祖。
太弱的家伙,人祖懶得搭理!
她能第二次遇見人祖,也是一次偶然。
圣月凝非常勇敢,她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天幕有存在的意義嗎?”
天幕內(nèi),人族的至高者,大部分人對于人祖是極其畏懼的。
他們是至高者,清楚的明白自己有多么強大。創(chuàng)造一方至高宇宙,億萬生靈,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什么難事。
逆轉(zhuǎn)時空,因果倒置,創(chuàng)世開天,死而復(fù)生等各種只存在于縹緲傳聞中的可怕禁術(shù),其實都是至高者的標配。只要他們愿意學(xué),基本都能學(xué)會。
可他們卻根本看不透十祖的修為與內(nèi)心。對于未知的存在,即使是站在星之修煉體系巔峰,位列第九境的絕世至高,也會感到畏懼。
很多人不愿問,也不敢去問天幕存在的真正意義。
至高者,經(jīng)歷無數(shù)生死危機,闖過億萬磨難,豈是智商有問題的人?十祖的交代,明顯是敷衍他們,他們很清楚十祖在說謊。
圣月凝很勇啊,直接問出來了。當(dāng)年的她,也只是初入至高者的領(lǐng)域,并不算強大。她本來只是試一試而已,卻沒想到人祖真的回答她了。
“世界,安靜些,不好嗎?”
人祖只是回了圣月凝一個問句,但她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對于十祖而言,至高之下的生靈太渺小,不值一提。而至高者,的確有資格進入他們的眼中,但是十祖嫌棄他們太喧鬧了!
圣月凝心中的困惑得到了解答,她有些無語,但仔細想想,也覺得沒毛病。
一是諸多至高者,無用武之地,二是十祖嫌棄他們。
因此,十祖直接打發(fā)一大堆至高者,去養(yǎng)老,乖乖歇著。
當(dāng)時,人祖離去后,圣月凝心中頗為感嘆,
“這就是無法想象的至強者啊,做事隨心所欲。
反正,任何大事,對他們而言,都是無比簡單的。”
圣月凝收回思緒,突然笑道:
“至高者,是站在諸天巔峰的強者。
大家都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強大生靈,留在天幕之中,自成一個圈子,也沒什么不好的。
天幕初成之時,還有許多人,心有怨氣,但后來,越多許多的生靈,靜下心來,才發(fā)現(xiàn)養(yǎng)老生活,也沒什么不好的。
一是所謂的自由,與幾十上百紀元的壽元相比,啥也不是,活的久,才痛快。
生命才是所有修煉者心中最大的執(zhí)念,最深的欲望!
二是,他們權(quán)利依舊。只是不能在諸天內(nèi),光明正大的耀武揚威罷了。
至高者,可以娶很多個老婆,或者找很多個男人。”
說出最后一句話時,圣月凝眼中有著詭異的光,她的目光在嚴小冰與星紅欲之間不斷流轉(zhuǎn)。
星紅欲雙眼微瞇,冷聲道:
“反抗不了,只能躺著了。自由沒有那么廉價,尤其是對于那些心高氣傲的至高者?!?p> 圣月凝眼眸中的光隱匿入深處,她笑著開口,
“認為自由更重要的人,在天幕之中,確實還有不少。
但他們只是認為自由重要,卻不會傻傻的認為自由比生命更重要?!?p> 圣月凝將身邊的花傘拿起,放在腿上,輕輕撫摸傘桿,她的眼眸此刻有些幽深。
“畢竟,十祖可都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忤逆他們的生靈,都已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第一紀元之前,百族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對其他種族進行清理接手時,那些無比冷血殘忍的命令,都是祂們親自指定的!
順者昌,逆者亡,十祖不是所有時候,都愿意跟人講道理的?!?p> 嚴小冰平靜道:
“這個世界,一直是這樣冷酷的。
你不狠,就會遭難?!?p> 圣月凝笑著點頭,頗為認同。
察覺到話題的詭異偏移,嚴小冰開口把話題給拉了回去。
“不管怎么說,天幕還是十分穩(wěn)定的。
而且,天幕的存在,對諸天大多數(shù)生靈,是更有益的?!?p> 不管十祖本意如何,天幕限制至高者的行為,確實使得諸天世界,更加安穩(wěn)。
至高者即使是在域外之地開戰(zhàn),諸天都會有異象出現(xiàn)。若是在諸天內(nèi),打了起來,必然人心惶惶,輿論嘩然。
喧鬧不僅指至高者的存在與力量,也與他們的影響力有關(guān)。
若是域外之地與諸天一樣繁榮,那兩地合并,倒是可以容納數(shù)萬位至高者光明正大的共存。
一位至高者的氣息,就可以影響十方天域了。一山不容二虎,諸天世界,容納數(shù)萬位至高者,的確非常不合適。
十祖嫌棄至高者喧鬧,將他們驅(qū)趕到域外之地,并不是無厘頭的任性。因為確實擁擠啊!
星紅欲想起圣月凝之前說過的話,問道:
“至高者,可以娶很多個老婆?”
圣月凝眨眨眼,道:
“對啊。只要情投意合,議會也不會管的。
那些人,為了修煉,為了長生,很多人都放棄了感情。成為至高者之后,已得長生,在感情之上就可以多花些心思了。”
嚴小冰搖了搖頭,輕笑道:
“習(xí)慣是很可怕的。
習(xí)慣了一人獨處,或者專情于一人。多情的至高者,一定是極少的?!?p> 星之修煉體系,是有限制的,要想證道至高,就不能多情。
天不佑多情者,踏上修煉之路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成位至高者之后,倒是沒什么限制了。但大部分修煉者的思維已經(jīng)定型,不會再有改變了。
圣月凝輕輕點頭,
“確實,據(jù)我所知,天幕之內(nèi)的至高者,就沒有一個選擇改變的,要么是單身茍,要么是搭伙過日子,當(dāng)然也有一小部分是有家室的。
兄弟搭伙,閨蜜搭伙,其實還是單身的人最多?!?p> 嚴小冰摸了摸下巴,道:
“應(yīng)該是有人改變了的。只是不想暴露而已。
大家都是單身修煉者,或者專情的修煉者,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特立獨行開后宮的,多尷尬啊。
心里很慌,怕被針對?!?p> 圣月凝想了一下那個場面,確實有點可怕。
“可能吧?!?p> 星紅欲突然對嚴小冰傳音道:
“天理老頭,不就是那樣的嘛。
就他一個人,有三個老婆,太不要臉了!”
嚴小冰笑著傳音回應(yīng):
“笑死我了。
天理三個老婆,都是暴力分子,三人合力,幾乎能把天理給打死。
而且三個女的,彼此都不對付,占有欲極強,都不肯讓步。
現(xiàn)在,天理還在苦惱家庭關(guān)系呢?!?p> 天理是天王的真名。
天王的三位道侶,都是無法想象的至強者,聯(lián)手可以壓制,擊敗天王。
三人在道侶的身份問題上,都不肯退步,但在揍天理時,那叫一個齊心協(xié)力啊。
諸神時代之前,天王超級勇,一人意外地招惹了三個強大至極的女人之后,心有吞天之志!
天理不愿放棄,不愿認慫,信誓旦旦的對嚴小冰與星紅欲說:
“看我以理服人,說服那三個女的,乖乖當(dāng)我的賢內(nèi)助。”
天理準備發(fā)動武力了,當(dāng)然不是強迫。他與三位女性至強者,立下賭約,勝者決定一切。
天理要戰(zhàn)勝三人,讓她們心甘情愿的當(dāng)他的道侶,并且彼此好好相處。
現(xiàn)實殘酷,天理慘?。?p> 天理被打得身軀破碎,差點身死道消,若非兩人前去搭救,天理可能就被俘虜了。
都是貪心惹的禍啊。
圣月凝察覺到眼前的兩人在說悄悄話,她也不避諱,輕聲問道:
“兩位前輩在談什么呢?”
嚴小冰想了想,覺得沒什么不可以說的,他沒有說出天王的身份,而是說他有一個朋友。
他有一個朋友,沖動之下,找了三個道侶,結(jié)果自找苦吃。
嚴小冰講出了天理被三個女人狂揍的故事。
圣月凝聽完后,內(nèi)心無比震撼,但她有些困惑,
“你的那位朋友,那樣強大。
為何會自信的認為,在相同的領(lǐng)域,可以以一敵三,甚至獲勝呢?
他應(yīng)該清楚,他的道侶的實力。”
星紅欲面色帶笑,道:
“他當(dāng)然清楚,他根本不可能獲勝!
但他依舊提出了賭注!這是為什呢?”
嚴小冰抓住了身邊星紅欲的手,緊握,他輕聲道:
“理虧的是他,犯錯的是他。
三位女性至強者,知道彼此的存在之后,憤怒至極,都要離他而去。
為了挽留他心愛的人,他必須讓她們出氣,否則,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的?!?p> “三位女性至強者,皆是無法想象的存在,對標諸天的十祖。
想讓她們接納彼此,太困難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后來,他又做了很多努力,才讓三人沒有離開他。”
圣月凝微微點頭,感嘆道:
“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一人拿下三位無法想象的至強者的芳心,已經(jīng)強的離譜了?!?p> 圣月凝的目光注視到了嚴小冰與星紅欲兩人已經(jīng)牽起了的手,她的內(nèi)心有些不安,她的想法似乎被洞穿了。
圣月凝站起身,走向廚房,道:
“我給兩位倒一杯飲料?!?p> 看著圣月凝的背影,嚴小冰與星紅欲對視一眼,臉上皆有笑容浮現(xiàn)。
他們并沒有把天王的故事講完,天王一人招惹了三個女人,純粹是被人陷害了。
其中具體緣由,只有等圣月凝真正成為他們的徒弟之后,兩人才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