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統(tǒng)建國三百六十二年,太白星劃過天空,一名男嬰在皇家降生,意味謀權(quán)篡位之兆。此男嬰被下令帶入邊疆撫養(yǎng),不想路上遭遇劫難,后被狼族養(yǎng)育。五歲時方得再回皇宮,取名祁冥。十五歲上陣殺敵,創(chuàng)建自己的軍隊(duì),后得秀士鹿原輔佐。十九歲祁冥兄長繼位,鹿原辭官歸隱,其弟子星棋成為祁冥軍師,祁冥二十一歲時被以反叛罪名挑斷手腳筋,活活燒死于菜市口。
有人說他并沒有死,而是成為了妖界某個人手中最忠心的武器。
但自從得知祁冥的死訊,他曾經(jīng)的軍師鹿原常常會感嘆這樣一句話:“運(yùn)籌千里,影伴終生;不該望眼清潭,只叫人肝腸寸斷。”
他也會不禁想起那天最后一次見祁冥的情景……
……
“來嘍!”笑嘻嘻的冥王端著一壺酒跑了過來,“上好的女兒紅,鹿哥,你可有福嘍?!?p> 那一間簡陋的竹屋中,一個唇紅齒白的男子正在悠閑地下棋。一襲白衣,似雪飛舞,似笑非笑的雙目似乎看慣了世間萬物,平靜地讓人畏懼??谌糁斓?,指若青蔥。微微含笑,妙若玉人,說得便是他吧。
見少年走近,男子也未有停下之意。依舊鉆研著棋局?!皩④娝鶃?,不止是與鹿原在此飲酒作樂吧。”聲音悅耳,美妙動人,能聽到簡直就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什么都瞞不過你,”少年嬉皮笑臉地坐在了男人身邊,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俊美容貌反顯得有幾分傻氣?!奥乖?,我就直說了,我想讓你回去繼續(xù)做我的軍師?!?p> 男子執(zhí)棋的手停在了半空。烏珠一轉(zhuǎn),一下扔掉了棋子“告辭,湘兒,我們走?!币魂囷L(fēng)吹來,竹林沙沙作響。
“鹿哥,鹿哥?!鄙倌昃o緊抓住了白衣男子的衣袖,“不是,為什么呀?以前你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今日怎么一聽就要走哇?”
“因?yàn)楝F(xiàn)在你的兄長已是帝王,鹿原不想?yún)⑴c你們兄弟之間的戰(zhàn)爭。更何況一山不容二虎,將軍既已得星棋輔佐,又何須再來攪擾鹿原的清凈?!?p> “哥,鹿哥,不是,這又是為什么呀?我又不會搶我哥的江山,星棋又是你的徒弟,你怎么能這樣說呢?”少年直接抱住了白衣男子纖細(xì)的腰。
“伴君如伴虎,知己成敵最無助。奕璽,我勸你早日放棄你現(xiàn)在擁有的虛榮,辭官歸隱,以免惹來殺身之禍。”男子說著,便要離開。
“我哥怎么會殺我,我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兄弟,星棋仁義,他又怎會容不得你。這一定是鹿原不想做我軍師隨便找的借口!”少年有些生氣,略顯青澀的面龐惹人憐愛。
“你以為你幼年時無意中劃破他臉的事,替他打仗,百般討好他,他就會原諒你嗎?你以為是師徒,就不會嫉妒彼此嗎?你錯了,人性的罪惡像你這樣單純的傻子永遠(yuǎn)都不會懂!”男子說得很激動,似乎在發(fā)泄心中積壓已久地憤恨。
少年不語,只愣愣地看著他,清澈的眸子,如一湖清泉,洗凈了這骯臟凡塵所有的污濁。
男子漸漸恢復(fù)平靜,他嘆口氣,示意身邊的童子扶著少年坐下,“奕璽,因?yàn)檫^去他是你兄長,但現(xiàn)在他是一國之君。星棋雖說是我的徒弟,但他也有自己的鴻鵠之志。奕璽,情是個多余的東西,一旦有情阻擋自己前景時,人們很少會容忍情,這就是人?!蹦凶訐崦倌甑念^,幾分無奈幾分憐惜。“辭官吧,和我一起回白鹿林,不要在這凡塵迷失你的本性?!?p> “既然鹿哥不愿意就算了!”少年松開手,取出酒杯,熟練地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拔也粫w隱的,我答應(yīng)過皇兄要與他一起守衛(wèi)江山,怎么能食言呢?!鄙倌暾f著狠狠地放下酒杯,酒杯碎裂開來,如一朵可憐的小花。少年最后看了男人一眼,不知是怨恨還是無奈,但之后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竹葉落了一地,等待它們的,又將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