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愣的站在洞口,讓后面的跟隨著也感同身受了,都傻愣愣的站著。
得有一陣,許天三人愣是一動不動,就跟被人定住了,或者說是過去了,后面的人心都揪成一團(tuán)了,卻沒人敢開口說話,就傻乎乎的看著映著微光的三人。
許天三人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或者該如何應(yīng)對,面前的景象,有點顛覆他們的認(rèn)知,哪怕是許天這老妖怪,也有點被震驚了。
眼前,是一處相當(dāng)寬闊的山谷,似乎看不到有進(jìn)出口,似乎這山洞就是唯一的出路。
這并沒有什么,關(guān)鍵是,許天三人看到了有一二百人在這個山谷里不停的動作著,用槍射擊的,手雷爆破的,工兵鏟挖掘的······
確實能看到人影,可同時他們看到的是凌亂的丟在地面上的骸骨,似乎對應(yīng)著正在勞作的人,工具都一樣。
真正讓許天震驚的是,這些人,他曾經(jīng)見到過,就是那二百用火器圍攻他們的關(guān)東鐵路護(hù)衛(wèi)軍,東洋兵。
這樣的場景,就發(fā)生在自己眼前,那些似乎見過的面孔,仿佛真實存在,正忙碌著尋找著出口,意圖逃離這片山谷。
就是如此,似乎還能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三人繼續(xù)傻愣著,一動不動,好像擔(dān)心自己稍微有些動靜,就會打擾了外面山谷的那些人。
抬頭看看天,月明星稀,讓整個山谷都能看清。
許天畢竟是百多歲的老妖怪了,第一個做出了反應(yīng),一邊一個拽著羅興和妮可,緩緩的退后。
“弗蘭克陳,發(fā)生了什么?”
漢克斯一直對許天挺客氣,畢竟這個黃種人太厲害了。
“漢克斯,我說不清,你可以看看。只要不出山洞,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p> 許天帶著羅興和妮可,遠(yuǎn)離洞口三丈地,幾乎都遠(yuǎn)離大部隊了,才停下來。
許天坐在地上,仰著頭,閉著眼,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卻無法讓曾經(jīng)的畫面從腦海里出去。
剛才那些說不清是幻影還是鏡像的畫面,勾起了許天無盡的回憶,自己一直不敢去觸碰的回憶。
那些東洋兵,讓許天感覺曾經(jīng)那一場慘烈的戰(zhàn)事就在昨天······
許天甚至無法顧及這時候羅興和妮可為什么也出現(xiàn)了失神,甚至震驚比他還有甚。
“這是······”
羅興緩過神,原本什么話都能說明白的他,居然無法完整的說一句話。
“六十年,整整六十年。當(dāng)年逃出去七人,至今還活著的三人,一人在亞美利加,兩人在東瀛。”
妮可也仿佛平復(fù)了。
“許天,不是要隱瞞你,若是不見著這樣的景象,我不會說出一個字。這也是促成這次來肯特山的因素之一?!?p> “當(dāng)然,這不全是我的緣由,請相信我,也請尊重我,有些事不能說!”
“當(dāng)年逃出去的人,七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癲狂或者失心瘋,其中四人,就在完全癲狂的狀態(tài)下死去了?!?p> “留在東瀛的兩人,據(jù)說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識,行尸走肉,成了植物人?!?p> “唯一一個清醒者,就是旅居亞美利加的那位。短暫的清醒,他說到了黃金,很多很多的黃金,這就是這次遠(yuǎn)道而來的原因?!?p> “幾年前,就曾經(jīng)組織了一次所謂科考,來的人全死了,沒有死在這里,回去后也很快就死掉了,對于這里的情況忌諱莫深,或者說是他們沒有讓我知道?!?p> 妮可的語速很快,聲音很低,三人幾乎是把腦袋湊在一起的。
洞口那邊也在震驚的所有人,所有的腦袋都擠在洞口的位置,看著外界不可思議的景象,誰都會出現(xiàn)一時的失神。
也就沒人注意到許天三人的竊竊私語。
妮可不再說了,許天和羅興都先后坐好,仿佛還處于震驚中無法回神。
漢克斯走過來了:“弗蘭克陳,這是怎么回事?”
“漢克斯,我不懂,是真的不懂,不懂就不能裝懂,否則就是拿人命開玩笑。”
因為羅興的原因,許天發(fā)現(xiàn)自己的廢話也多了。
擱以前,許天也就一句:我不懂,現(xiàn)在居然廢話這么多。
“老漢,不對,這稱呼太難聽。我說漢克斯,實在不行你挑個人出去試試,別找我們仨,一旦找我們其中一個,那就是三個同時出去?!?p> “我可不敢保證出去的人還能回來,一旦我們?nèi)齻€出去了,就只能給諸位說聲拜拜了。不過,在出去以前,你是不是先把五萬美金給我?”
羅興是很不想把這個叫妮可的女人歸攏成一伙的,可、他也看出來了,許天是不可能丟下這女人離開的,似乎不是男女之情,更像是承諾。
算了,不考慮他倆奇怪的關(guān)系。
很顯然,這妞并沒有跟許天交心·······想了想,似乎自己跟許天也沒有到交心的程度,也沒有交什么心,就是投緣,對眼而已。
羅興的話讓漢克斯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
他過來,本來就是想讓許天繼續(xù)探路,甚至直接出洞口的。羅興的話直接把他堵回去了。
說真的,這時候,誰都看得出許天和這個新來的對于出路的重要性,不需要事例,就是這種感覺。
漢克斯帶路,直接進(jìn)狼窩了,人家?guī)冯m然更詭異,卻不丟命。
“黃金!”
就聽到一聲興奮到無法自己的喊聲,漢克斯都顧不上跟許天打招呼,趕緊往洞口處奔。
“老許,咱不看看?”
“想看看就看看吧。我覺得你是想看貪心如何害人?!?p> 羅興被許天說破,很不自覺的嘿嘿了兩聲。
羅興的到來,讓妮可有種疏離感,不是她疏離誰,而是許天和羅興對她的疏離感,這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讓她都有種在三人之間顯得多余。
以前,許天一直顯得冷淡,話不多,從不曾跟人調(diào)侃談笑,偏偏遇到羅興不夠一天,就感覺他們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可妮可也知道,在許天和羅興沒有驅(qū)趕她之前,她必須湊在這個團(tuán)隊。
三人也湊到了洞口,外界的景象依舊。
人們已經(jīng)從震驚中回神了,比他們?nèi)齻€回神要快。就像觀眾和演員,沒有切身感受,只是旁觀者的視角,永遠(yuǎn)做不到感同身受。
對于什么關(guān)東護(hù)路軍,這些人沒有認(rèn)知,也談不上感受,只是驚嘆這一幕景象而已。
洞口仿佛一下子寬敞了,或許是剛才呢三人并沒有注意到洞口有多大。
這時候,所有人都站在洞口也沒有顯得擁擠。
許天再一次警惕起來,不由的后撤半步,羅興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只是那妮可······想了想,許天還是拉了一下。
確實是看到黃金了,烏漆嘛黑的,卻傳遞給人那就是黃金。
“誰想出去試試?”
漢克斯沒有點明,有黃金,已經(jīng)不需要點明了。
許天手里的石子再一次飛出去了,目標(biāo)就是剛才建議他們領(lǐng)路的那人。突然,那人就稀里糊涂的往前了。
羅興朝許天笑笑,豎起拇指,從他的嘴型可以看出,羅興在說:你狠!
“好!綁上繩索,一旦有意外,我們會立刻拉你回來,若是沒有意外,這就是咱們的出路?!?p> 漢克斯根本就沒給那人解說的機(jī)會,便指揮著人往那人身上套繩索。
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外走,一步一步的挪,很小心。這樣的景象太詭異了,不由的他小心。
走了幾步,似乎他沒有感覺到危險。
于是,他腳步快了一些,只是不由的在避開山谷中那些一直動作的影子或者說是人。
一點一點的靠近黃金樣式的物品,眼看就在腳下了,那人四處看看,那些一直動作的東洋兵似乎沒人注意到他。
他低頭了,蹲下了,手伸向黃金。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名東洋兵的影子,揮舞著橫刀,直接劈向了他身后的繩索。
這些都是洞口的人看到的,那人并不知道。
當(dāng)他站起身,開口朝洞口的漢克斯喊話,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轉(zhuǎn)身看身后的繩索,滿臉的驚恐。那人開始瘋狂的奔跑,似乎是在找洞口,而洞口的人看到的,卻是他在茫無方向的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