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銘猛的睜開雙眼,長呼了一口氣,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才竟然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夢到自己竟然穿越了!
“靠,這是哪?奶奶的,又斷片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老式房頂,木頭做的大梁,沒有燈,四周的墻壁磚石壘就,連膩子都沒抹,房間內(nèi)光線暗淡,窗戶上糊了厚厚的窗紙,一點都看不見外邊的情況!
“胖子,胖子,胖子!”
梁銘大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出現(xiàn)。
這死胖子,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帶他出來浪了,但這是什么破地方??!
宿醉后出現(xiàn)的強烈不適感讓他的腦子現(xiàn)在都暈暈的!
但是強烈的口渴感和尿意促使著他翻身下了床!
“靠,這又是誰的破布鞋,這么小,還有這床上鋪的蓋得都是什么破玩意?
我手機呢?
咦!
身上穿的又是誰的衣服?
老天爺啊,我昨晚究竟干了什么?”
梁銘皺起了眉頭,他有些痛恨自己喝多了斷片的感覺,什么都不記得,這種感覺真不舒服!
他看新聞上說,酒后斷片是一種記憶受損的表現(xiàn),酒精會損傷大腦中的記憶體,如果長期斷片還可能導致癡呆。
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酒戒了!
“憋不住了!”
他趕緊走出房門,連那雙布鞋如此的合腳都沒注意到!
拉開木頭房門,強烈的陽光照在臉上,他不禁用手擋了一下!
門外是一條走廊,他低著頭只顧找衛(wèi)生間,無心留意旁邊的景象!
旁邊的幾間屋子都不是廁所,他蹭蹭蹭的下了木質(zhì)樓梯。
下邊是一個寬廣的院子,他左右瞅了瞅,也沒看見廁所。
不禁急的有點想哭,顧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站在墻根下,肆意的揮灑起來!
“噓...”
真舒服,梁銘滿足的長噓了一口氣!
“小師弟!”
他突然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不禁轉(zhuǎn)過頭去。
只見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手里拿著武器!
幾個縱身起落就飛了過來!
梁銘不禁張大了嘴巴,連尿到了手上都沒發(fā)現(xiàn)!
我的天吶!
我沒看錯吧,這個人飛過來了,干什么,拍電影嗎?
等人到了跟前,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提起了褲子,也顧不上手上的液體,在褲子上擦了擦,連忙后退了幾步!
“別,別過來,有話好好說!”
他揮舞著雙手,嘴里喊著。
哪知這個魁梧的大漢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雙手,強勁有力的大手禁錮著他,他掙了幾下都沒掙開!
“疼!疼!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小師弟,你醒了,可嚇死師兄了!”
那魁梧大漢答非所問!
口音怪怪的,像川音又不像川音,梁銘勉強聽得懂,他在蜀地上過大學!
“你先放開我,放開我,這么抓著我干什么!”
梁銘生氣的大聲說道!
什么師弟,師兄的,就算沒找對廁所也不能禁錮人身自由?。?p> 頂多罰點錢,還想咋滴!
魁梧大漢趕緊松開手,不禁撓了撓了頭,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師弟,你說的什么啊,為什么我聽不大懂?”
“咦!”
魁梧大漢突然一皺眉,他把剛才撓頭的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后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梁銘有點尷尬,這剛才不是著急了嘛!
“這是哪?你是干嘛的?在拍電影嗎?陳胖子在哪?”
梁銘趕緊的發(fā)出了四連問,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在哪!
魁梧大漢又忍不住的撓了撓頭,他一句都沒聽懂!
“你說的什么?。磕X子瓦特了?”
然后他就伸出手要摸梁銘的腦門!
梁銘又后退了幾步,這是個神經(jīng)病吧!
他開始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
“陳胖子,陳胖子,你出來?你在哪?”
喊了半天也沒人回應(yīng)他,只有空蕩蕩的回聲和一個表情怪異的魁梧大漢!
他不禁心中有些發(fā)毛!
這地方咋這么詭異呢!
就算拍鬼片也得有人吶!
梁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
他剛才住的是一個兩層小樓,青磚綠瓦,飛檐翹角,朱色的門窗,原木的欄桿跟樓梯!
他現(xiàn)在站在一個巨大的院子里,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青石鋪就的地面。
院子正當中有一顆巨大的銀杏樹,風一吹過,金黃的樹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燦爛奪目,枝頭生隱隱墜著沉甸甸的果實。
樹下有石桌石凳,鋪滿了落葉!
哦!
原來這個大漢手中拿的是個笤帚。
梁銘有些后知后覺的想到。
遠處有兩口大缸,缸邊放著兩個木桶,一根扁擔,這擺設(shè)不錯,很原始!
再遠處,是一個長長的木頭架子,上邊擺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镋鐮槊棒,鞭锏錘抓,拐子流星,帶楞的,帶刃兒的,帶戎繩的,帶鎖鏈兒的,帶倒齒勾的,帶娥眉刺兒的...,
額…那是郭德綱的相聲,但是架子上的兵器也不少,十八般兵器應(yīng)該齊了!
梁銘有一點倒是忘了,他是個近視眼,平日里不戴眼鏡根本看不清楚!
對面同樣是一座二層小樓。
院子的正北,卻是一個大殿,比兩邊的小樓都高,這才是真正的飛檐斗拱,雕梁畫棟,上鋪各色琉璃金瓦,龍溝鳳滴!
門楣上一塊古色牌匾,上書四個大字,道法自然!
好一個大氣磅礴!
越過大殿再往上瞧,赫然還有一進大院,梁銘有些看不真切,但是左右兩邊都有通行的臺階,等會有空得去看一下,梁銘心道。
梁銘打量完四周的景象也就花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古靜清幽,渾然一體!
把梁銘剛生出來的些許不安都撫平了!
真是一個拍電影的好去處!難道劇組的人都沒起床呢?
很有可能!
他快走了幾步,推開一間房門!
沒人!
又推開一間!
沒人!
沒人!
…
…
梁銘的心漸漸地沉到了谷底,無數(shù)個不好的念頭都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了!
越想越害怕,身后還有個一直跟著他的魁梧大漢!
“媽呀!”
梁銘撒腿就跑,他剛才已經(jīng)看到大門在哪了!
梁銘只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他一把拉開大門,奪門而出!
“臥槽!”
梁銘心里有一萬個草泥馬跑過!
門前是一條石階小路,蜿蜒伸展,長不知幾許!
路的兩旁是一片林海,郁郁蔥蔥,枝葉扶疏!
林間小溪潺潺,曲徑通幽,不知盡頭!
遠處山峰聳立、層巒疊嶂、蒼翠蔥蘢、壁立千仞。
群鋒間,有一座孤鋒傲然而立,俯視群山,氣勢磅礴、雄偉壯觀!
云霧在半山腰纏繞,像一條白色的玉帶,華麗異常,宛若仙境!
鶴鳴響起,聲聞九天!
云海中有白鶴翩翩飛舞,來往于各鋒之間。
“這是哪?難道我酒還沒醒?這一切都是夢!”
梁銘又努力的晃了晃腦袋!
“站??!”
魁梧大漢從門內(nèi)追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他。
“你又亂跑什么,小師弟,你到底怎么了?”
魁梧大漢終于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小師弟跟變了個人似的!
“走火入魔傷到腦子了?”
大漢心里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梁銘也不跑了,他打算回觀里,他小心臟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這時遠處樹梢上潛伏著的一條花青色小蛇,向他們二人激射而來!
梁銘驚恐的張開了嘴巴,“啊”字還沒喊出來!
“去!”
魁梧大漢單手一揮,一道殘月飛出,花蛇應(yīng)聲斷成兩截!
“吧嗒!”掉在了地上,血水直流!
殘月飛回,落入道士手中,梁銘還沒看清楚是個什么兵器,便已消失不見了!
“這些討厭的小東西到處亂飛,連個蛇膽都沒有,真是廢物!”
魁梧仿佛拍死個蚊子一般,一點都不以為意。
梁銘努力的咽了口吐沫,他覺得喉嚨有點發(fā)干!
梁銘默默的隨著大漢回到觀中!
“砰!”
大漢一揮衣袖,帶出一道勁風,兩扇大門緊緊關(guān)閉了。
梁銘心中又是一跳!
人在摸不清狀況的時侯最恐慌!
“小師弟,你說你失憶了?”
恐懼激發(fā)了巨大的潛能,梁銘把腦海中閃過的關(guān)于失憶的影視片段一一表演了出來。
看的魁梧大漢一陣撓頭,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啊!
也不知二師兄什么時候回來,自己昨夜就傳信給他了!
“嗯!”
梁銘乖巧的的點點頭!
“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魁梧大漢還是有點不死心。
梁銘點頭又搖頭!
“我是你的三師兄蠶阿啊,你怎么能把我給忘了?”
魁梧大漢急了,很委屈的說道!
“你叫蠶阿,是我的三師兄!”
梁銘木木的重復了一遍。
蠶阿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想起來了?”
他的眼中充滿了希冀。
梁銘搖頭。
蠶阿瞬間泄氣了!
“那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梁銘搖頭。
“這里是青陽觀!”
“這里是青陽觀!”
梁銘看著一字一句教他說話的蠶阿,心里不禁有些樂了。
經(jīng)過最初的恐慌、害怕、無助之后,他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想象中的兇神惡煞,反倒還很單純,像個孩子一樣!
魁梧大漢雖然長得人高馬大,面相有些兇惡,還黑,但仔細觀察,年紀應(yīng)該不大!
高聳的發(fā)髻,歪歪斜斜的插著一根木質(zhì)發(fā)簪,國子臉,鼻頭有些塌,一雙小眼睛仿佛睜不開似的,臉上還有幾粒雀斑,稀疏的幾根小胡子,笑起來還有點憨,半舊不新的淡青色道袍貼在身上,像是穿了一個緊身衣。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蠶阿問出了最后的一個問題。
梁銘還是搖頭,但心中默念道“梁銘”。
“梁銘!”
梁銘有些懷疑是自己不小心說出了聲!
但他清楚的看到是從對方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梁銘豁然站起身來!
“我叫梁銘?你說我叫梁銘!”
梁銘黑著一張臉,語氣極其不善的吼道。
蠶阿被吼懵了,難道他記錯了?小師弟不叫這個名字?
梁銘看到蠶阿的反應(yīng),認為自己還是被耍了!
該死的陳胖子,一定躲在某個地方偷笑!
這根本就是個惡作劇,虧他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