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挑戰(zhàn)鷹眼，舉眾嘩然的一劍
有著潺潺噴泉的廣場上，人群所圍繞的中心區(qū)域，身穿花色襯衫，有著鷹一般銳利雙眼的年輕人，與一名長相兇狠、頭戴紋有骷髏圖案三角帽的高大海賊隔了段距離對視。
“你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大爺嗎？”薩斯海賊團(tuán)的船長菲爾德·薩斯，把憤怒二字生動地體現(xiàn)在黑糙的臉龐上。
在他前方，年輕的喬拉可爾·米霍克，面對全力以付的對手，取下了佩戴在脖子上的項鏈，項鏈的墜飾是一把十字型小刀，看樣子他是準(zhǔn)備用這把小刀迎敵。
與此說這是刀，更不如說是一件比較特別的裝飾品，而這件裝飾品恰巧是刀而已。
用這種武器應(yīng)對挑戰(zhàn)者，毫無疑問是對挑戰(zhàn)者的極大羞辱。
“人在碾死一只螞蟻的時候，是不會用拳頭的。”鷹眼的語氣，傲慢得出奇，目光中毫不掩飾地透露出輕蔑。
“混蛋！”薩斯直接怒吼著沖了上去，高達(dá)兩米以上的身軀，揮舞著刀刃接近一米的大砍刀，猛烈地斬向鷹眼，發(fā)出唰的破空聲。
呯！
刀刃的撞擊聲響起，鷹眼用那把裝飾用小刀的刀刃，精準(zhǔn)地接住了薩斯看上去威力巨大的斬?fù)?，手臂連一絲搖晃都沒有出現(xiàn)。
呯！呯！呯！
薩斯也算是個狠人，第一擊沒有成功，沒有絲毫遲疑地連續(xù)揮刀斬向鷹眼，每次攻擊都是直奔要害部位，角度刁鉆，卻無一例外地被鷹眼精準(zhǔn)擋下。
站在旁觀者的視角，能夠無比直觀地感受到雙方的差距，鷹眼相對瘦弱的身材、處變不驚的神色，與薩斯高壯魁梧的身軀、漸漸慌亂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厲害，真的好厲害！”斯摩格握緊拳頭，跟隨鷹眼的戰(zhàn)斗而興奮。
他旁邊，已經(jīng)擠到圍攏的人群前方的希沃爾仔細(xì)地觀察著雙方的戰(zhàn)斗，見聞色霸氣的運用讓他能夠不遺漏戰(zhàn)斗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而高超的劍術(shù)理解讓他能看清雙方劍術(shù)的優(yōu)劣。
在海賊王世界，刀劍是沒有明確區(qū)分的，所以薩斯使用的武器雖然是刀，但他的技法依然屬于劍術(shù)。
在希沃爾看來，薩斯的劍術(shù)毫無疑問是通過生死搏殺磨礪出來的，勢大力沉，每一擊都從刁鉆的角度直逼要害部位，然而卻不注重防守，攻擊也沒有任何額外的變化。
這種劍術(shù)對付普通人自然無往不利，然而對付稍微有點水平的劍術(shù)強(qiáng)者，卻很難奇效，還隨時有可能會被抓住機(jī)會葬送自己。
以鷹眼的水平，其實早就能殺薩斯無數(shù)次了，他之所以和薩斯對招那么多次，估計是抱著戲耍的心態(tài)玩弄薩斯而已。
“不要亂跑?！毕Ｎ譅柖呿懫疝丙愌诺穆曇簦∈直凰彳浀氖治兆?，她的手溫度比希沃爾的手低一些，感覺微微的涼。
“姐姐，我知道錯了。”希沃爾抱著薇麗雅的胳膊撒嬌，他在知道擺擂比斗的劍士是鷹眼后，就迫不及待地從人群里擠了進(jìn)來，所以薇麗雅才會有點著急。
薇麗雅自然不可能學(xué)希沃爾從人群里擠進(jìn)來。
此時，在兩人周圍，是提著大包小包各類物品，如一堵墻般把人群擠開的CP0成員。
因為實在忙不過來，他們剛剛已經(jīng)聯(lián)系更多人手了。
“你難道是富家少爺嗎？哇～果然是的！”希沃爾旁邊的斯摩格語氣驚嘆地說道，他起初還抱有疑惑，在周圍的“保鏢”后，仿佛得到確切答案似地自顧自地表示肯定。
“算是吧。”希沃爾說，或許是因為他之前和斯摩格說了幾句話的緣故，CP0成員沒有把斯摩格也擠開。
“對了，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么事？”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S…mo…ker？”
希沃爾慢慢地把前世看到過的“斯摩格”用英文的方式拼出來。
他最初看到斯摩格時就覺得有點眼熟，現(xiàn)在越看越覺得眼熟，尤其是眉宇間那股兇巴巴的氣質(zhì)，和漫畫中未來鎮(zhèn)守羅格鎮(zhèn)的海軍上校斯摩格簡直一模一樣。
“對啊，你怎么知道？”
‘我去，還真是?！Ｎ譅栃牡?，感覺自己真的撞彩了，不但遇到了鷹眼在廣場上擺擂比劍，還偶遇了斯摩格。
不過，羅格鎮(zhèn)就那么大點，而希沃爾和薇麗雅幾乎把整個羅格鎮(zhèn)都逛遍了，遇到在廣場擺擂的鷹眼幾乎是必然的，倒是偶遇斯摩格真的算比較走運。
不過，希沃爾該怎么和斯摩格解釋自己知道他的名字這種事呢？
等等……
作為天龍人，他需要向別人解釋那么多嗎？
答：不需要。
“是秘密。”希沃爾表情神秘地說，做噤聲、不許再問的手勢。
斯摩格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先是觀察希沃爾和薇麗雅，然后觀察他們身旁看上去就很高級的“保鏢”，心里涌現(xiàn)出各種猜測。
難道這些人是來自某個十分有錢的大家族，而他身上有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特殊潛質(zhì)，被這些人所看重，所以特地來尋找他嗎？
可他的夢想是成為威風(fēng)凜凜的海軍啊。
真是讓人傷腦筋。
正處于中二時期的斯摩格，開始在為大家族工作和成為海軍這兩件事之間犯難。
成為海軍確實很威風(fēng)，但為大家族工作卻能夠得到更多的錢，而且斯摩格覺得希沃爾是專門來找他，未來的待遇肯定不會低，他或許能夠因此成為羅格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人。
不過，他聽說隔壁的日奈夢想也是成為海軍，因此日奈每天都堅持鍛煉身體，而且學(xué)習(xí)也很勤奮努力。
每天晚上，斯摩格偶然從自家的臥室窗戶望向日奈家的臥室窗戶時，都能夠看到日奈在燈光下讀書。
她認(rèn)真讀書的樣子很漂亮，少女微微發(fā)育的身體包裹在單薄的衣衫中，在微黃燈光的照耀下，窈窕美好。
斯摩格決定了，他要和日奈一起報名參加海軍。
“很抱歉，我的夢想是成為海軍，因為我要保護(hù)平民、行使正義?！彼鼓Ω窈苷J(rèn)真地說道。
希沃爾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斯摩格是在和他說話，雖然他不知道前面那句“很抱歉”是什么意思，但夢想做海軍這種事，希沃爾肯定是要支持的。
“那你一定要加油啊?！?p> “嗯，一定會的！”
年少的斯摩格不知想到了什么，臉紅著噴出兩道灼熱的鼻息，同時因為希沃爾回應(yīng)了他，也印證了他心里的中二猜想。
大概也只有他會這么想。
此時，場上兩位劍士的決斗，也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菲爾德·薩斯自然不可能是鷹眼的對手，鷹眼在接下菲爾德·薩斯近百次斬?fù)艉?，薩斯手中的大刀刀刃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缺口，而鷹眼的裝飾用小刀卻絲毫未損。
“真是讓人失望，在這東海的門戶羅格鎮(zhèn)，如今匯聚了來自世界各地、準(zhǔn)備觀摩‘海賊王’羅杰處刑的強(qiáng)者，卻沒有一個真正合格的劍士。”
“去死！”薩斯趁著鷹眼說話的機(jī)會，揮刀橫斬，偷襲鷹眼。
呯！
劍光閃過，薩斯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倒在距離鷹眼十幾米遠(yuǎn)的地面。
啪啦啦。
碎成十幾截的大刀片片落地，其中一片刀刃似乎因為正面承受鷹眼斬?fù)舻木壒?，速度極快，白光一閃間，在薩斯的側(cè)臉擦出一道血痕，扎入地面。
刀刃光滑的表面，流淌過清冷的刀光，清晰地映射出薩斯因驚恐而滿是汗水的側(cè)臉。
“怪物，你這個怪物！”
薩斯踉蹌地爬起身，奮力地撞開人群，向遠(yuǎn)處逃跑。
鷹眼沒有追他的意思，面色平淡地為裝飾品小刀合上刀鞘，將刀柄處掛有鏈子的小刀重新戴在脖子。
鷹眼掃視周圍的人群，試圖尋找下一位挑戰(zhàn)者，然而人們在接觸到他那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時，卻下意識地向后退。
鷹眼內(nèi)心失望，他在這里設(shè)擂比劍，目的就是想要和那些真正強(qiáng)大的劍客過招，結(jié)果來挑戰(zhàn)他的都是些歪瓜裂棗，不堪入目，連戲耍的樂趣都寥寥無幾。
“姐姐，給我做一把劍吧?！?p> 人群中，希沃爾對薇麗雅說。
“怎么，你要挑戰(zhàn)這個人？”
“嗯，我想要試一試?！?p> 鷹眼在成為七武海時，已經(jīng)是世界第一大劍豪了，而且心高氣傲，即使希沃爾是天龍人，也不可能蠻橫地命令鷹眼和他比試。
而鷹眼在成為七武海之前，處于漫無目的游歷的狀態(tài)，更不可能受希沃爾差遣了。
所以，眼前可能是唯一一次，希沃爾能和鷹眼這個未來的世界第一劍豪過招的機(jī)會了。
他想要見識見識眼前這位未來的世界第一劍豪，究竟是什么水準(zhǔn)。
“喂喂喂，你瘋了嗎？”
薇麗雅還沒說話，一旁的斯摩格就連忙出口阻止他，雖然希沃爾說話的方式和語氣有時候會讓人感覺很成熟，但在斯摩格眼里，希沃爾就是個三歲大的小弟弟而已。
“那家伙可是個怪物啊，你和他比試，一不留神可能會死的。”
誠然，斯摩格說的沒有錯，因為如果是正常的三歲小孩和鷹眼過招，確實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人和人是不同，以希沃爾強(qiáng)大的體質(zhì)，即使被劍刺穿胸口，只要不傷到心臟，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夠恢復(fù)。
況且，以鷹眼的自尊心，也不可能真的對他一個小孩子下重手。
死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多受傷，關(guān)鍵在于薇麗雅放不放心。
“姐姐，相信我吧，不會有事的。”希沃爾不理斯摩格，輕輕拉了下薇麗雅的手，神情格外認(rèn)真。
“就算姐姐不讓你去，你也不會聽的吧？”
“才不是呢，只要是姐姐說的話，無論怎樣我都聽?！?p> 薇麗雅微微垂下眼簾，輕輕地嘆了口氣，蹲下身，把視線放到和希沃爾平齊的高度，雙手虛放在希沃爾的身體兩側(cè)，漆黑的粒子從她的掌心涌出，化作流動的金屬，在希沃爾身體表面組成如布料般緊密貼合身體的鎧甲。
因為鎧甲的作用，希沃爾的身形雖然依然很小，但卻顯得格外高挑，腳底也墊高了一些。
這身鎧甲，是薇麗雅為希沃爾做的防護(hù)，防止他受傷。
作為超人系·工具果實能力者，在知識和體力足夠的前提下，薇麗雅能夠制造任何工具，這個范疇甚至可以拓展到星際戰(zhàn)艦和高達(dá)的程度。
“去吧，小心點?！?p> 薇麗雅遞給希沃爾一把小巧的劍，和他的身體大小剛好合適。
“嗯?！毕Ｎ譅柕恼Z氣中隱約透露著興奮。
他走出人群，雙手持劍前遞，漆黑鎧甲緊密地貼合身體，在陽光下反射出流淌般的微光。
“我是人稱‘黑豹’的瓦坎達(dá)·希沃爾，現(xiàn)年十七歲了，想要領(lǐng)教一下閣下的劍術(shù)?！?p> 在海賊王世界里，17歲即是法定的成年人。
當(dāng)然，什么黑豹、瓦坎達(dá)、十七歲之類的，全都是希沃爾在信口胡謅罷了，他只是試著撒個謊，否則以鷹眼的性格，恐怕會直接拒絕和他比試。
“喂喂喂！你弟弟都要去送死了，你不攔住他嗎？”
雖然斯摩格很驚嘆于薇麗雅憑空造物的神奇能力，但他依然不放心只有三歲大的希沃爾。
至于希沃爾所說的17歲？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信好嗎？
“除非是很必要的事，我不想妨礙他?！鞭丙愌烹y得和陌生人說了句話。
“但這就是很必要的事吧？他會死的！”斯摩格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兩位來自大家族的姐弟在想什么。
薇麗雅不再搭理斯摩格，用能力在身下生成王座般的漆黑座椅，一只胳膊搭在座椅的扶手，潔白的手支著下巴，優(yōu)雅地側(cè)身坐在上面，觀看希沃爾的戰(zhàn)斗。
斯摩格看到她這樣，急得自己都快燃燒起來了，甚至有股直接沖出去把希沃爾拉回來的沖動。
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場地中間，鷹眼神情困惑，他通過見聞色霸氣，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希沃爾那朝氣蓬勃的生命力，那是孩童獨有的生命氣息。
所以，他能夠確信，站在他眼前這個裝束奇特的人，確實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怎么？不拔劍嗎？”希沃爾問。
“我沒有功夫和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游戲。”
‘果然還是瞞不住啊?！Ｎ譅柈?dāng)然不對自己撇腳的謊話報以信心，所以他準(zhǔn)備用另一種方式來挑起鷹眼和他戰(zhàn)斗的興趣。
“我的目標(biāo)是成為世界第一劍豪?！毕Ｎ譅柋砬檎J(rèn)真地說。
鷹眼稍微感興趣地挑眉，“所以呢？”
“所以，請讓我見識一下吧，真正的劍士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p> 希沃爾知道，以他三歲孩子的身份，鷹眼肯定不會把他視作對手，所以，他必須逼鷹眼使出一劍。
一劍，只需要一劍，他就有把握讓鷹眼認(rèn)可他。
鷹眼掃視周圍的人群，確認(rèn)暫時沒有人來挑戰(zhàn)他，再次取下那把十字小刀。
“比起這些畏縮不前的人，你至少更有勇氣，盡管這份勇氣大概率源于無知，但我不介意陪你玩一下?！?p> 那把十字小刀，如轉(zhuǎn)轉(zhuǎn)筆般，在鷹眼的五指間旋轉(zhuǎn)，“攻過來吧。”
希沃爾知道，面對一個三歲小孩，鷹眼肯接下挑戰(zhàn)，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
他不再廢話，快步?jīng)_向鷹眼。
周圍的人群中，心急到嗓子眼的斯摩格終于松了口氣，看樣子，那名叫做喬拉可爾·米霍克的劍士不打算和希沃爾較真，只準(zhǔn)備防守。
這樣的話，那個叫做希沃爾的小孩子就不會有危險了。
斯摩格放心地拍打胸口。
下一刻，眾人喧嘩的聲音傳到斯摩格的耳中。
斯摩格心頭一緊，以為希沃爾出了事情，下意識抬頭看去。
只見，希沃爾小小的身影已經(jīng)站在了鷹眼的身后，手握劍柄收在腰間，做納劍的姿勢；而鷹眼剛剛握在手中的裝飾品小刀，恰巧翻轉(zhuǎn)著落在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幾縷碎發(fā)在鷹眼的眼前飄落，那是鷹眼的頭發(fā)。
發(fā)生了什么？
斯摩格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腦海中，一時間只剩下這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