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老家主的怒喝,金塵沙心中一激靈,手中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
看著嚴老家主邊跟陸明打著還邊呵斥他時的表情,這一刻,金塵沙突然覺得自己悟了。
原來,是他太菜了,根本插不上手。而嚴老家主,對于自己也是十分有信心,同樣不需要他插手。
原來是這樣啊。
一時間,覺得自己猜透了嚴老家主心思的金塵沙止住了手腳,盤桓在原地,等待著嚴老家主解決掉陸明這一對手。
而另一邊,找時間看到金塵沙的動作,嚴老家主也就是嚴南沒有說話,只是,從他轉(zhuǎn)變的表情中,不難看出,這是一副表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沒錯,剛才怒喝金塵沙的時候,嚴南確實抱著一種生氣其插手的態(tài)度。
在與眼前這個叫陸明的初次碰撞的時候,嚴南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吃了一驚。
因為,這陸明的力量,竟然遠超過后天十重所能掌握的力量,這讓嚴南瞬間收回了可以隨便解決他的心思,使出全力應對陸明。
而在全力出手后,嚴南也感覺到了陸明力度的提高。
不過,這個時間,已經(jīng)全力施展自身后天十一重實力的他,對上陸明,絲毫不遜。甚至,在這種“勢均力敵”的狀態(tài)下,嚴南還能處于一種上風狀態(tài)。
在如此對峙了一番后,本來嚴南想過使出殺手锏盡快解決戰(zhàn)斗。
只是,就在這時,嚴南突然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這種對戰(zhàn)下竟然變得穩(wěn)固了不少,顯然是這戰(zhàn)斗對他修為有些提高。
這個不大的變化,卻是讓嚴南心生喜悅,心中對陸明的“殺意”也是稍微緩和了一下。
原來,嚴南突然到后天十一重的時間其實并不算長,時間也就在最近一年中。
同樣,嚴南突破到后天十一后也不是一帆風順的,由于早年暗傷以及自身歲數(shù)的原因,饒是嚴南成功突破了,但是,此時的他,在潛力上卻幾乎消耗殆盡。
半年多下去了,苦修下,嚴南的修為也只是稍微穩(wěn)固了一下,至于進益,卻是一點都沒有。
而之前,嚴南之所以沒有在嚴明被陸明擊倒前出現(xiàn),卻也是他們父子二人曾經(jīng)商討過,覺得不可能有人會在宴會上鬧事。
所以,嚴南才又回到了練功室,獨自閉關鞏固修為。
只是沒想要,意外就這么發(fā)生了,嚴南的兒子嚴明,如今已經(jīng)是生死不知。
那種情況下,嚴南自然是恨不得立刻馬上的殺死陸明。
不過,現(xiàn)在,與這陸明戰(zhàn)斗,好像對自己的修為有幫助?一霎那的猶豫下,嚴南改變了想法。
敢殺死我嚴南的兒子,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你呢,看你還有點用的樣子,我就先榨干你的用處,再為我兒子報仇。
至于嚴家,嗯,嚴家不是還有我嘛,大不了修為有進益后我再重出江湖幾年。有我在,嚴家還怕出問題?
兒子,唉,我兒嚴明命苦啊,一會兒殺死這陸明后看看我兒是否還活著,要死真的不幸……大不了,我嚴南只是再辛苦一下我的老腰,開個小號吧。
一時間,嚴南腦中無數(shù)想法想過,這也導致其動作不自主的有了些許停滯和破綻。
而這種變化,與嚴南對位的陸明,卻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陸明現(xiàn)在都有些無語了,這就是后天十一重的高手嗎,這都是什么水平的啊?
剛才,在嚴南怒喝金塵沙讓其不要插手的時候,陸明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是,看著當時嚴南臉上的那一抹自信,陸明真想問一下,咱們現(xiàn)在不是打得是“平手”嗎,你這樣子怎么感覺就像是你要贏了?
真不知道,這個胡子拉碴的老頭哪里來的自信?
不過,當時雖然心里是有些無語,但是,眼前這個老頭工具人對他還有些用處,所以陸明也是暫且忍下來了。
沒錯,嚴南想榨干陸明利益在殺他,殊不知,這都是他自己幻想的,而陸明,卻也是同樣那嚴南當著工具人。
依靠加點而實現(xiàn)是修為上的突飛猛進,卻是把陸明的實力往上拔高了太多了。
也正因如此,其實,在高層次,特別是頂級高手之中的對拼中,其實陸明的對戰(zhàn)技巧還是特別粗糙的。
而之前陸明之所以能夠大勝,卻也是依靠其碾壓敵方的實力。
這種依仗,不能說不好,但是,這絕對不是陸明想要的。
陸明一向精明,對于自己的未來也是有所打算的。
而在陸明看來,能夠憑借實力一直莽下去碾壓下去卻是很不錯,但是,他能夠保證自己能夠一直有著遠超對手的實力嗎?
陸明自己都可以明確的回答,這顯然是不能的。
因此,陸明心中也有著這么一種危機感和擔憂,那就是,萬一有一天,他陸明遇到了一個和他實力差不多的對手,他該怎么贏?
難道這就靠他那對于打斗幾十年了的人來說匱乏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技巧嗎?
現(xiàn)在,陸明找到了答案。
來吧,好兄弟(嚴南),把你的功夫手段都使出來吧,我就這么億點手段和實力,還不快點來?
壓制了自己實力之后,不僅是嚴南,陸明自己,此時都打得酣暢淋漓,這“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中,沒有一貫倚靠實力取勝,一段時間里,陸明甚至都是被壓著打的。
不過,這樣做的好處卻讓陸明十分受益。
數(shù)百回合的決斗,使得陸明在這種壓力下,進一步糅合了自身的戰(zhàn)斗手段和技巧的同時,更是憑借著自己在戰(zhàn)斗方面的天賦,彌補了自己的經(jīng)驗上的一些不足。
就這樣,一番對戰(zhàn)后,陸明已經(jīng)適應了與其戰(zhàn)斗時的節(jié)奏,此時更是挽回了劣勢。
眼看這樣做的效果不大了,所以說陸明心中就有了想要速戰(zhàn)速決的苗頭了,更何況,此時嚴南的這種修為,可以說是十分不尊重人。
你有什么本事,還敢在跟我戰(zhàn)斗的時候分神?
耐心被消耗完了,陸明也不屑再與嚴南耗下去了。
“哼,對我而言,你不過就是一個磨刀石罷了?!崩浜咭宦暫螅懨髁α吭俣忍岣吡藬?shù)番,混元罡氣更是隨著功法的全力運作而騰飛于體外三尺之處。
“什么?”看到陸明體外的罡氣,嚴南徹底震住了,他沒有想要,陸明竟然在后天十一重的造詣如此之深。
來不及多想,其也釋放出自己的烈焰罡氣,試圖阻擋住伴隨著陸明的接近而撞向自己的罡氣。
只是,嚴南的烈焰罡氣,在接觸到陸明的罡氣的那一瞬間,便如同冰融化了一般,不堪重負的消退回嚴南體內(nèi)。
嚴南的烈焰罡氣,破了。
一口鮮血自嚴南口中噴出,是罡氣被迫的反噬到了,腦中一片空白下,陸明的攻擊隨之而到。
磨刀石,這是嚴南聽到的最后幾個字,之后,陸明的拳勁便迸發(fā)進他的體內(nèi),毫不留情的擴散到他的全身四處,兀的引動……
磨刀石,嘴中喃喃著這幾個字,嚴南的眼中一片昏暗。
“砰”的一聲,嚴南應聲倒地,只有其嘴角殘留的那一抹嘲諷和苦澀的笑容,證明著,前一刻,他還存貨在世上。
嚴南,死了。
對于殺死嚴南,陸明心中毫無波折,相反,陸明看都不看其尸體一眼,游龍步迅速施展,向著遠方奔去。
在已經(jīng)圓滿的游龍步和他那強勁的爆發(fā)力面前,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陸明便跨越了數(shù)十米的距離,一掌轟去。
在那里,只有一個正在全力向外跑去的男人,而這一刻,其正好在回頭望。
在男子瞪著的透露著恐懼的眼睛下,陸明這一掌,正正好好的轟在了其胸口位置。
頃刻間,男子的胸口便凹陷進一大塊,顯然是胸骨已經(jīng)被打斷,波及五臟了。
帶著最后的恐懼,男子也是后嚴南一步,沒了聲息。
“自作孽,不可活?!标懨鲹u了搖頭,向著周圍望去。
此時,嚴府原本嘈雜的戰(zhàn)斗嘶吼聲逐漸消退,而這一次青衣司的圍剿計劃,也陷入了尾聲。
現(xiàn)在,也就只有寥寥幾處地方還有一些人在困獸猶斗。
對此,陸明并沒有插手,因為不遠處,渾身是血的陳霆陳副鎮(zhèn)撫使已經(jīng)跑了過來。
“鎮(zhèn)撫使。”陳霆聲音有些嘶啞。
這一次陳霆也是經(jīng)歷了一場死斗是,而他的對手,同樣是一個新晉后天十重的頂尖高手。
而陳霆,在經(jīng)過了殊死搏殺后,也算是技高一籌,拿下來對手的人頭。
不過,就算這樣,從陳霆身上的血跡來看,恐怕陳霆受的傷也不會太輕。
“嗯,陳副鎮(zhèn)撫,這里的情況就交給你了,我去別處看看。”看了一眼陳霆身上的傷勢,陸明吩咐道。
“是,陸鎮(zhèn)撫。”
聽到陸明的命令,陳霆只是停頓了一下,便應道。
別看陳霆表面是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但他其實是屬于粗中有細的那一類人。
眼下陸明要做什么,陳霆也不是不知道,無非就是收繳戰(zhàn)利品之類的。
如果是別人,可能經(jīng)歷了一場死戰(zhàn)的陳霆還會有些意見。只是,看了一眼經(jīng)歷了數(shù)場大戰(zhàn)、連殺三位頂尖高手的陸明,其身上沒有絲毫血跡后,陳霆干脆的無視了。
笑話,陳霆又不是沒看到,陸鎮(zhèn)撫連后天十一重的高手也是說殺就殺了,率先拿點東西,怎么了?
沒有多說什么,陳霆很有眼色的帶領著其余已經(jīng)結束戰(zhàn)斗的手下,清理這還在負隅頑抗的敵人。
而陸明,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死去的嚴南等人身前,開始撿尸,接著,他還來到嚴府后院……
嚴府出了那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又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察覺的江湖。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嚴府被滅門、后天十一重的嚴老家主被殺等信息,便自會稽郡,傳向江東乃至江南地區(qū)。
陸明這一名字,也是再次響徹整個南方江湖。
陸明,火了!
現(xiàn)在,整個南方武林,都知道,江南地區(qū)出了一個猛人,實力非比尋常,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便接連殺死了五六位頂尖高手甚至,就連后天十一重的高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江東青衣司鎮(zhèn)撫使陸明,江東萬象閣分閣閣主陸明等等,其有關信息,也第一時間擺上了天下各勢力的眼前。
青衣殺神陸明,修為預計在后天十一重,然而其戰(zhàn)力驚人,可殺同級高手,危險程度,極高!
家族子弟遇之,切不可與之發(fā)生沖突,宜結交不宜結仇。
以上兩段,便是南方武林一個一流世家所處的最新的家族子弟外出行走時的一項注意事項。
而此項,位列所有注意事項中的前三甲行列!
青衣殺神這一江湖外號,一時間為眾人所接受,并傳遍天下武林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