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此招一出,岳不群立感劍法的速度驟減,不復方才的圓柔如意。
即使是岳不群使出的劍招威力再大,這般遲緩也濟不了事。
發(fā)覺這一點,岳不群頓時臉色一沉,下一刻便與左冷禪一般,棄劍用掌,比拼起掌法來。
華山派雖是以劍法成名于江湖,不過他的其他功夫也從來不差。
以掌法論,華山派之中的混元掌不弱于天下任何一門掌法,此刻由功力大進的岳不群使出,立時就與左冷禪相持不下。
即使是左冷禪亦拿其無可奈何,只能全力以赴與之相搏,寄希望于岳不群何時出了破綻,讓他尋到機會。
翻翻滾滾,二者已戰(zhàn)數(shù)百余合,即使是以左冷禪的成竹在胸,亦不由有些猶疑,再無什么必勝的把握。
不過他好歹手中握著決定勝負的棋子,一時間倒也不急于去主動尋求機會。
因為他知道,世間之事,大多時候都是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要著急,也應該是對面的岳不群,為了華山派的傳承,他可是整整的忍耐了二十余年。
如是沒有一定把握,剛才的他絕不會敢跳出來與自己作對。
默默戰(zhàn)斗,左冷禪心中念頭掠過,他冷眼瞧著與他相持的岳不群,等待對方發(fā)難。
“喝!”
果然,又過數(shù)十招,岳不群臉色愈發(fā)陰沉,其看著面前與他相持不下的左冷禪,掌力愈發(fā)急迫起來。
只是,岳不群一身暴漲的功力到底是來自于外物,此際掌力的運轉(zhuǎn)間不免就會留下些漏洞。
甚至于被左冷禪屢屢抓到破綻,局勢竟是向著左冷禪一方傾斜了下來。
看得所有留心者面面相覷,方證大師與風清揚更是臉色鐵青。
見此,岳不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方一咬牙,全身上下紫芒驟然褪去,現(xiàn)出一身灰蒙蒙的微光。
手掌間,亦有玄奇的力場出現(xiàn)。
正是他自令狐沖那里得來的吸星大法,他要以此面對左冷禪,殺其一個措手不及,只消用的動作快些,將左冷禪滅口,那他修行吸星大法的消息將會一直保密下去。
轟!
肉掌挾著無匹力量,這一刻的岳不群,如同天魔降臨,再無了往日的君子之風。
有人低語:“怎么瞧著這位君子劍岳掌門變成了那么……的模樣?”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旁邊的人嗤笑接道:“的確,倒有點像是積年的老魔頭!
沒有了之前那一股飄飄欲仙的風儀。”
左冷禪對于岳不群的變化還在更早發(fā)覺,此時看著,卻不如同其他人一般愕然,反而,他臉色露出了笑容。
眼見岳不群來襲的一掌挾著玄奇的力道,大喝一聲‘來的好’,同樣雙手迎了上去,他手掌間冷意浮現(xiàn),寒冰真氣已經(jīng)運到了極致。
轟??!
雙方四掌相接,左冷禪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手心傳來一股龐大的吸引力道,將他身體中的真氣不斷向?qū)γ嫖 ?p> 正是岳不群得自令狐沖的吸星大法,此際被他用來暗算左冷禪,企圖一擊建功。
將左冷禪擊敗。
“嘿嘿,左師兄,這一招如何,它可是岳某特意為你準備的驚喜!”
岳不群一出招,發(fā)覺左冷禪的真氣不斷向自己的身體中流逝,心知左冷禪入彀,當即大笑出聲。
此時此刻,他這知曉左冷禪在吸星大法的吸噬下決然不敢開口,否則一旦一口氣泄去,真氣的流逝將更難抵抗。
“真的嗎?”
不料,岳不群笑聲未歇,就見左冷禪忽地抬起了頭,嗤笑道:
“岳師兄,這就是你為左某準備的大禮么,只是這樣,可是有些讓人失望呢!”
言罷,其原本受制于岳不群的身體,竟陡然現(xiàn)出一陣寒意,寒冰真氣,全力催發(fā),向岳不群體內(nèi)灌去。
原來,這些年來岳不群的大半舉動其實都在嵩山派的眼皮底下,原本左冷禪以為他的殺招是辟邪劍譜,但近年來林平之的崛起讓這一猜想的可能性驟減。
那么就可能是吸星大法了,以岳不群去過的幾處地域,只要少林武當與魔教不想讓嵩山派崛起,那么無論什么樣的方式,一門厲害武學都會出現(xiàn)在岳不群身上。
“你……”
岳不群被這驟然而來的驚變駭?shù)拇蟪砸惑@,下意識覺察到了不妙之處,只是他方要收回掌力,就發(fā)覺左冷禪的一身寒冰真氣已經(jīng)有小半已經(jīng)灌注到他的身體,而吸星大法的運轉(zhuǎn),更隨著寒冰真氣的入體,斷斷續(xù)續(xù)。
“噗嗤!”
受此一擊,岳不群頓時臉上灰敗了下來,一口鮮血吐出,就連面目上也染上了一片片白霜。
不過他倒也未曾在左冷禪的淫威下屈服,依舊在咬牙支撐,要強行壓住體內(nèi)四處亂串的寒冰真氣。
噔!噔!噔!
他一步步后退,腳下已經(jīng)凝結(jié)厚厚的冰霜,像是在全力對抗左冷禪的力道。
“唔?”
豈料,左冷禪瞧到岳不群眼下模樣,亦是添了些懵懂,依他對于自家寒冰真氣的威力估測,真氣如今表現(xiàn)出的力量有些過于大了。
不過這念頭在腦海中也只是一閃而逝,下一刻,他就加大了力道,下意識的將身體中更多的寒冰真氣注入岳不群身體。
這些時日里,左冷禪一直都在為岳不群的手段暗中戒備,希望在與岳不群的比武中不要出了岔子,豈料如此輕松的就將對手收拾掉了。
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左冷禪澎湃的真氣一直在持續(xù)流淌,直到一身功力大半都漸漸的融入岳不群身體,方才罷休。
而于此同時,岳不群的周身倒罷了,腳下的寒氣也愈發(fā)的濃厚起來。
左冷禪沒有理會這些小節(jié),此刻的他見最后一個攔路石,亦隨著要倒下,頓時就要回頭收掌,去接受那坐在五岳之巔的滋味。
只是,下一刻,在他面前原本應該受制倒下的岳不群,陡然睜眼。
在左冷禪悚然一驚中,他的身體上重新紫芒閃爍,紫霞氣功運到極致,掌力一吐,左冷禪措手不及,胸腹受了重重一掌,登登登已退出三四步。
“怎么可能?”
岳不群的變故,不提左冷禪就連周遭的圍觀眾人都是動容,著實想不到岳不群是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方才起死回生。
“呵呵!”
面對眾人的驚疑,岳不群卻只是淡笑一聲,繼續(xù)向前殺去,眼下他只有將左冷禪這個人擊殺,或者讓左冷禪身體殘缺,功力受損當不成掌門,才能徹底的讓華山派轉(zhuǎn)危為安。
這是三岳掌門日前商議過的計策,不管生死只要將左冷禪此人廢了,那么嵩山派就再也找不出一個能服眾,也能有才智手段一統(tǒng)五岳的梟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