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求饒。
在這山野中的道觀里不斷演繹,林平之像一個劊子手一般,手持長劍,一劍一個。
連血液的濺射都懶得去理會,就這樣不斷的殺人,唯有幾個青城派的精英弟子才能抵擋數(shù)合。
伴隨著不斷的收割,林平之識海中的十方鏡也不知不覺的被一縷縷明黃色籠罩。
接連不斷斬下十余顆頭顱,這才讓心中暴漲的殺意漸漸平息下來,自從爹娘落入敵手的這些天,他雖然一直笑顏對人,但心中已是不知積累了多少怨恨。
如今才算大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今天怎么帶著爹娘兩個虛弱的人離開才是問題………一通殺戮后,林平之恢復(fù)了冷靜,見余下的青城派弟子們聚到了一處,有意無意的擋住了自己的路,不由眉頭一皺。
因為隨著林平之的這一通殺戮,眾多青城派弟子集合了起來,不再給他各個擊破的機會。
與福州城的大小貓三兩只不同,這里幾乎聚集了青城派的小半箐華,自然有對付高手的方式。
一個個互成犄角之勢,結(jié)成小型的劍陣。
昔日間,林平之曾經(jīng)聽說過那些傳承淵源的名門大派中有這樣的底蘊,但一直沒有見識過,只以為是訛傳,不料今日得見。
這一刻,他皺眉擦了擦眉間血滴,冷冷的注視著眼前奔襲而來的劍光。
鏘!
對著當(dāng)先刺來的兩柄長劍,林平之信手一架,只感覺手心有些微微發(fā)麻,欲待還招,卻見這兩人一步退后,又回到了陣中。
見此,他心中不由點頭,暗道這劍陣果然有些門道。只是劍陣一結(jié),就讓作為核心的兩位精英弟子不用在守御上分心,可以全力以赴出手,戰(zhàn)力瞬間就翻了五成。
登時就扳回了幾分局面,讓林平之開始節(jié)節(jié)退后。
劍陣中,眾青城弟子見這兇人被壓制,頓時人人振奮。
只是為首的洪人雄,于人豪卻無他們這些人的樂觀,幾番交手,他們二人分明發(fā)覺這眼前的黑衣人正在摸索他們劍陣的路數(shù)。
至于壓制的局面,眼前這這人身法來去如電,卻是根本無用。
到底是多年的師兄弟,二人發(fā)覺到這一點后,當(dāng)即對視一眼,就要回撤,在剛才追擊林平之的這一會中,他們已是離道觀客房這處越來越遠。
他們還記得師父余滄海臨行前的囑咐,不敢怠慢。
想要守在那里,靜待師父歸來后,收拾這眼前來犯之?dāng)场?p> 只是,在他們剛剛生出這個念頭舉動一滯,就見他們面前的青年,劍刃已陡然加速,無聲無息的刺了出去。
抓住青城派劍陣轉(zhuǎn)還一瞬間露出的破綻,劍光一閃,已是血肉橫飛。
仿佛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夢。
“死!”
隨著林平之一聲冷哼,他再次使出了辟邪劍法,甫一動手,就以建功。
說起來,青城派的劍陣其實足以應(yīng)對比他們強出一籌的高手,只是林平之在煉化自侯人英處得到的氣運后,功力進展一日千里,再非昔日阿蒙。
今日晚間,林平之惦記著爹娘的安危,一直沒有全力出手,只為了將這些青城派的弟子們誘出,方便行事。
嗤!嗤!嗤!
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一經(jīng)展開,未待洪人雄與于人豪有所反應(yīng),又是數(shù)人已喪生于劍下。
這下,頓時青城派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只要有點見識的,都已明悟他們今晚是必敗之局。
“走!去尋師父回來再做計較!”
“是極,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那這林震南夫妻怎么辦?洪師兄,你無恥……”
一時間人人自危,紛紛各自作鳥獸散,尤其是那余滄海的幾位精英弟子,深悉見風(fēng)使舵的手段,當(dāng)先而逃。
看的在后方留守林震南夫妻的方人智不由破口大罵。
只是見林平之冷冷看將過來,他亦不由身子一抖,要腳底抹油。
他們心里算得明白,自己這些人眼下尚有十余人,分頭來跑,不消自己是最快的那一個,但只要比別得師兄弟快,就有了活下去的余地。
畢竟,這兇人便是有再多能耐,但也分身乏術(shù)。
“無恥!”
果然,他們的法子很快就奏了效,任是林平之苦大仇深,見此也是為之愕然,哭笑不得。
只能氣咻咻就近追上,將最后的方人智一劍穿心,就匆匆返回道觀。
心中尋思:爹娘的性命要緊,日后待自己辟邪劍譜大成,自有和他們清算的時日。
擊殺方人智并未浪費林平之多少時間,再入道觀,林平之也不去理會那些被今日廝殺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大小道士,直奔客房原本最戒備森嚴的那一處。
穿過長廊,心懷忐忑中,他將手顫抖的伸向了客房的大門,一夜之間,林平之不停廝殺,甚至于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出現(xiàn)岳不群那樣大高手的準(zhǔn)備。
不料,過程格外順利。
吱吖!
門沒有鎖,被輕輕巧巧推開,林平之第一時間就看到兩個血跡斑斑的熟悉身影被制住穴道,正抬眼費力的看著他,不由瞬間淚如雨下,撲過去疾呼一聲:
“爹,娘!孩兒來了!”
……
同一時間,道觀外。
黑夜中,一個黑衣人靜靜的盤坐于樹下,他自從林平之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一直目睹著道觀中一切的發(fā)生,卻絲毫不動聲色。
只是默默的撫著手中長劍,眼中木然。
直到看著林平之回到了道觀,與爹娘匯合,他才默默的站起身來,要轉(zhuǎn)身離去。
只是,忽地他一皺眉,身形劇震,繃緊了身軀,看向了百丈外的陰影中,沉聲道:
“何方高人?”
作為當(dāng)世的一流高手,黑衣人素來自信不弱于人,尤其在這衡山城的一畝三分地,他的一手回風(fēng)落雁劍早已多年以來未逢敵手。
今日,若非受了別人的大人情,為了報恩,他決然不會出現(xiàn)在此地,只是沒有想到,原本以為輕松的活計,竟然突然間出現(xiàn)了這等可怕的攪局者。
這陰影中后來的高手,若非他在此地靜坐多時,多半是難以覺察到。
這來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