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婚之后,某一天,蘇哲陪著沅芷汀看電視,開口道“小汀,你過兩天有時間嗎,如果有的話,我的妹妹想要與你一起吃個飯”。
沅芷汀停住伸手挖嘴塞的動作,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蘇哲摸了摸她的頭,似乎在緩解她緊張的動作“別緊張,就當(dāng)做吃個飯而已”。
沅芷汀靠近他,問道“你,你父親也會來嗎”。
蘇哲勾了勾唇,其實是他父親借著妹妹的名義來的,安慰道“他會來,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若是他說什么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就行了”。
話一說完,他挪用眼光觀察女孩的動作,看到她不自覺捏了捏衣角,似乎有所感應(yīng)到她的擔(dān)憂。
他攬著女孩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單手捏著她的上巴對著自己,緩緩開口“你不用擔(dān)心他會用什么手段讓你離開,也不用去考慮什么門當(dāng)戶對這一說法,有什么事我來對付”。
沅芷汀拿掉他的手,看了他認真的表情,語氣沒有之前的沉重,回復(fù)“好,不過,從我答應(yīng)你那一刻起,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所以,蘇哲,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討論,不要老是瞞著我,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蘇哲摸了摸她腦袋,淡淡地笑道“好,我答應(yīng)你”。
假期一結(jié)束后,沅芷汀回到公司里上班,旁邊的同事注意她手上的戒指,,來了一句“小沅,恭喜你呀”。
沅芷汀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微笑回復(fù)“謝謝”。
突然有一次,她接到他的電話。
他的聲音從電話傳出進入她耳朵,“小汀,下班之后,我去接你,我妹妹和我們一起吃個飯”。
幸好他前兩天有跟自己提過這件事,有了心理準備,握自己手機“好,我快要下班再通知你過來接我”。
時間如流沙快速消失,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沅芷汀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發(fā)信息:你等會過來接我吧。
一會兒,對面?zhèn)鱽硭幕貜?fù):好,緊接著還有下一條信息:寶貝,對不起,臨時有活,等會再過來接你。
蘇哲回復(fù)之后,緊促開車往押載犯人方向飛奔,在他想要去接她時,突發(fā)地接到上級領(lǐng)導(dǎo),本來今天要槍斃的罪犯,被不知人劫救,而這個罪犯是他之前潛伏敵人的領(lǐng)頭人,一旦放虎歸山,不知道將會造成多大的后果,他深知這個利害。
瞳孔微收縮,用力抓著方向盤,加速踩油門,大腦迅速回過一下,是誰膽敢在警方面前搶劫,亦或是警方里有內(nèi)鬼出現(xiàn)。
當(dāng)他到達時,場面一片狼藉,圈外被警方人群控制,里面的樓房仍時不時傳來搶聲,看到警方的負責(zé)人,點了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槍,身體敏捷進去。
一走進去,地板幾處血漬,一眼可以看到遠處自己的同伴在斗爭,加快腳步。
剛要邁出步伐,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快速側(cè)身,接住對方的拳頭,反客為主,迅速拿槍,翻過身,指著對方的頭,對上對方的視線。
他瞳孔微縮,這個人,他認識,是之前與劉隊想識的人,也是他的搭線人,更是他未婚妻的領(lǐng)導(dǎo)人。
蘇哲腦袋迅速回想一下了,另只手制止他欲要反抗的姿態(tài),聲音冷靜毫無疑問語氣反問道:“你是內(nèi)鬼”。
躺在地上的男人,咧開嘴角“你不是猜到了么,二爺”。
這是自他退出那個圈子之后,第一次有人這樣叫他,不過,他現(xiàn)在不感興趣這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活捉他,帶回局里審查,也許還能從中揪出局子里的內(nèi)鬼。
但他現(xiàn)在還要趕過去協(xié)助警方撲捉敵人,此地不能久留,蘇哲拿槍指著他的雙腿,握著按扭。地下的男人知道他此舉的動作,臉色當(dāng)場蒼白。
一聲“碰”的聲音在這空曠的走廊顯得如此空響。
子彈透過衣衫穿過他胸膛,下意識捂了捂胸膛,殷紅般的血透過指甲縫汩汩流出。
高大的身軀傾然倒下,蘇哲在倒下的過程中看到劉隊仍保留著手握開槍的姿勢,為什么,他懷疑局里出現(xiàn)有內(nèi)鬼在里應(yīng)外合,他未曾懷疑過劉隊是那個內(nèi)鬼。
也許體力在慢慢消失,視線慢慢變得模糊,意識在慢慢消散,腦海突然漸漸浮現(xiàn)出高中時期稚嫩的她、成人成熟的她,她那般如同陽光的溫暖的笑靨深深的刻印在記憶深處。
可是永遠來不及了,如同黑夜與白晝相互交織的晨昏線漸行拉長距離,他這一生顛沛流離,見證了許許多多的生死別離,從不曾后悔選擇這份職業(yè)。可他最不放心的是他親愛的小姑娘。
這一次,他又失信她了。
另一邊的沅芷汀停下手中,捂著胸口,她也不知怎么的,只感覺此時此刻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人用力地抓著,淚水突然從眼眶里奪出,一顆一顆地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