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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友靈

第五章我來自天國,一個你曾去到過卻又一無所知的世界

萬物友靈 芳年 3094 2021-09-04 20:51:51

  黑暗中何瀟林隱約聽到了女人沏茶的聲音,他很是感慨的嘆了口氣,只道這個世界變幻無常,人生繁復(fù),旁邊的這女人出現(xiàn)的太過極端。

  “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你可以說說話?!卑抵械呐寺曇羝骄?。

  “茶真的就那么好喝么?”何瀟林出于好奇,背著身子低聲問道。

  “好不好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比較需要而已?!迸艘贿咃嫴枰贿吢唤?jīng)心的說道。

  “話說,關(guān)了燈你能看得到么?這么喝會漏的吧?!焙螢t林伸出手,確認(rèn)以自己正常人的眼神是看不到五指的,顯然就這暗度泡茶的話一定會灑的到處都是,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萬物有靈,有些東西用眼睛是看不清的?!?p>  黑暗中何瀟林回頭看了眼女人躺著的位置,打心里很是不屑的笑了;“兄弟,您的回答也太中二了吧,感情我家水杯子水壺都成精了?!?p>  “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何瀟林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有些事情他必須要清楚,不然的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安心的在這黑暗中睡去,并相信這個女人不會在黑夜里做出什么不正常的舉動,誰能知道一個貌似精神病的女人會不會趁他睡著后拿出刀子給他脖子上來一下。

  “問?!迸说幕卮鸷苁敲骱?。

  “你姓什么?”

  “姓何?!?p>  “何秋菊?秋天的秋?菊花的菊?”何瀟林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和自己同姓。

  “柑橘的橘?!鼻镩偕陨杂行┎荒蜔┑幕卮鸬?。

  “你....”還沒等何瀟林說出下一個字,女人就在黑暗中伸出腳來在他大腿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嘶....”何瀟林忍著痛,疑惑道;“怎么了?”

  “以后盡量少叫我的名字?!鼻镩偈栈啬_來,盤腿坐在床上;“疼痛會讓人清醒,我一會要講給你的話你最好牢牢記住,不允許你有半分懷疑?!?p>  “你可以好好說話,我又不是聽不懂.....”何瀟林忍著氣盡量保持一種平和的表面狀態(tài),心里卻暗暗的罵道;“清醒你妹啊,你要不是逮了做女人的便宜,哥絕對給你一套組合拳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我來自天國,一個你曾去到過卻又一無所有知的世界,是這世上所有靈魂的最后歸宿,同時也是他們的始源,是輪回之初。”

  “萬物皆有靈,草木有靈,走獸有靈,花鳥魚蟲亦有靈,凡是可以生長存活的事物皆有靈?!?p>  “這是一個具有強(qiáng)烈規(guī)則的世界,所有生命想要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消耗靈魂,進(jìn)行一種緩慢的死亡,直到靈魂淡薄到不被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所接受,而后回到天國進(jìn)行下一次輪回?!?p>  “我是守矩者,是上一世卡在輪回大門中間的靈魂,此來人間的目的是平衡這個世界規(guī)則。”

  “平衡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怎么平衡?”何瀟林嘴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心里頭嘀咕道“這中二病看來已經(jīng)種到骨子里了?!?p>  秋橘打了個哈欠,頓了頓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復(fù)雜,往后的生活中你都會遇到,到時我會慢慢講給你,你當(dāng)下需要做的就是乖乖聽話,讓我的心情隨時保持愉悅就好?!?p>  “話說回來,那三年的信你是用什么特別的方式一天不落的給我塞到鞋里的?還有為什么什么都不寫?!焙螢t林問出了從今天早晨開始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是蟲靈代我送的,至于送到了你家什么地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鼻镩亠@然有些困了,說話的聲音有些疲憊“你個王八蛋,你確定每一封信都拆開看過了?想起這件事我就想抽你?!?p>  “別生氣,別生氣,是我的不對?!焙螢t林感覺到若不是這女人真的有些困了,他很有可能會被她再抽一次。

  “把臉轉(zhuǎn)過來睡覺?!鼻镩偃嗔巳嘌劬Γ藗€身伸手抓住了何瀟林的衣領(lǐng)。

  “那個....我轉(zhuǎn)過來了,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衣領(lǐng)?!焙螢t林在黑暗中翻著白眼,很是郁悶的說道。

  “以后睡覺就保持這個距離就好,不要太近,也不要太遠(yuǎn),就在我能夠抓住你的地方就好。”秋橘稍稍放松了一些何瀟林的衣領(lǐng),讓他的呼吸可以暢通。

  “我還可以問你今天晚上的最后一個問題么?”何瀟林緩緩的吐了口氣,很是無力的說著。

  “問?!?p>  “我還能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么?”

  “只要有我在,這一世你....”話說到一半,秋橘已然打起了輕鼾。

  “哎....”何瀟林低聲長嘆,心想著;“這貨的睡姿明顯是想弄死我的節(jié)奏,一會睡著了得多個心眼,萬一不小心這家伙夢里頭中二病犯了,再把我當(dāng)妖怪給屠了那就當(dāng)真不好玩了,要知道神經(jīng)病殺人可是不犯法的?!?p>  “我這是哪輩子造的孽啊.....早知道會這樣,今天打死我也不會請假不去上班的?!?p>  何瀟林在入睡前嘗試著將秋橘的手從自己的衣領(lǐng)處拿開,誰想這雙看似瘦弱的手卻堪比一個純爺們的力氣,叫人無法掙脫。

  束手無策的何瀟林只能在心中感慨一番后默默的睡去。

  不知何時,窗外傳來窸窣的雨聲,在這寂靜無奇的一個平凡秋夜里,這雨聲更寂,卻又出乎意料的活躍,仿佛是她讓所有在此時此刻盛開的,凋謝的,不會出聲又鮮為人知的生命都在舞動,都在燃燒,都在證明自己的的確確的存在過。

  它們在用自己微弱且渺小的靈魂在訴說,在告白,在揮別;“即使是離開,也不代表永遠(yuǎn)消逝,因?yàn)槊恳淮涡律氖⒎牛加锌赡苁窃?jīng)的那一滴,那一顆,那一株,那一只,那一位,那個人。萬物在輪回,一切都是新的,一切又一見如故,恰似從前。”

  翌日清晨,何瀟林的母親朱鳳蘭在六點(diǎn)一刻準(zhǔn)時備好了早餐,騎著腳踏電瓶車去到了工作數(shù)十年之久的托兒所上班,而何瀟林的父親何樹旺也在六點(diǎn)三十五的時候登著自行車朝著他熟悉的街道趕去,準(zhǔn)備開始他一天的工作,這一路他們的心情比起以往要好了不少。

  時間又到了早晨七點(diǎn)半,何瀟林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他在七點(diǎn)起床后就一直坐在這里,這一天不比從前,他早上既沒有吃飯也沒有洗漱,更沒有習(xí)慣性的在鏡子前磨蹭。

  “阿西吧,明明我媽做的是四人份早餐,為什么現(xiàn)在四個碗都是空的,肯定是這個女人把我的那一份也吃掉了。”何瀟林扭頭看著餐桌上空空的四個碗,又看了看衛(wèi)生間半開著的門和那時不時飄出來的臭味,著實(shí)郁悶到了極點(diǎn),“一吃完飯就跑進(jìn)去了,燈不開就算了,門也不關(guān)!這都快半個小時了,話說這么拉下去不會脫肛么兄弟?!?p>  何瀟林捂著鼻子,稍稍臺高了聲音說道;“那個,麻煩你稍微快一點(diǎn)可以么?我上班的時間快到了?!?p>  “拿紙來?!睅飩鱽砬镩倮淝宓穆曇?。

  “也是醉了....”何瀟林連忙從柜子里找了一卷紙遞進(jìn)了衛(wèi)生間。

  片刻后秋橘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何瀟林顧不得其他,一頭扎了進(jìn)去,他關(guān)緊了門,上了鎖,打開排風(fēng),在打開燈的那一刻他差點(diǎn)把昨天晚上吃了的那一小碗米飯全部都吐了出來,這個女人沒有沖廁所.....

  何瀟林強(qiáng)忍著這激烈的視覺沖擊,狠狠的按下了馬桶上的水閥,不幸的是馬桶里的水與便便并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順利消失,而是一塊塊的飄了起來。

  “我靠!堵了?你是想把我給整死啊?。∥姨ゑR是不是跟你有仇?”何瀟林顧不及抱怨,拿起一旁的馬桶吸,便開始作業(yè),這是他與秋橘排泄物的第二次親密接觸。

  七分鐘后,何瀟林上罷廁所,火急火燎的換了衣服和鞋子,準(zhǔn)備出門時卻被秋橘攔下了,她手中端著一杯茶靠在防盜門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何瀟林說道;“今天晚上下班后你最好準(zhǔn)時回家,不然的話你會很倒霉,你可以不聽,但是別怪我沒和你說過?!?p>  “哦?!焙螢t林很是隨意的哦了一聲,心說:“倒霉?這世界上還有比遇見你更加倒霉的事情么?怕是再和你多待一陣子,我踏馬就徹底對女人這類生物失去興趣了?!?p>  看著何瀟林跑下樓去,秋橘雙手抱肩搖頭笑道:“口服心不服的毛病是得治,不吃點(diǎn)苦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怕?!?p>  二十分鐘后何瀟林將車開到了通訊公司的停車場內(nèi),一下車他就筆直的朝著客服中心所在的那棟樓跑去。

  若照往常來說,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匆忙,以至于連一支煙都顧不得抽就奔著無聊至極的工作崗位跑去。

  “今天來的有點(diǎn)遲呀,不過沒關(guān)系先去打卡接話吧,晨會上說的工作節(jié)點(diǎn),我在QQ上發(fā)給你,記得看呀?!?p>  說話的女人是何瀟林所在部門的主管,名叫劉月,她留著長發(fā),戴著一副金邊圓眼鏡,是一位純熟風(fēng)韻的人妻,她看向何瀟林的眼神很是溫柔。

  “哦,知道了。”何瀟林也不客氣,因?yàn)樗芰私馑麄冎g的關(guān)系,那是真的很不一般,他朝著劉月擺了擺手大步流星的朝著機(jī)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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