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雪恨?你也配?”
朱誼汐笑了,他看下著手拿木棍的地痞們,不由得嘲諷道:“恐怕,你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咔嚓——”
朱依等幾人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正光瓦亮,看上去極為鋒利。
“你,你是誰?”
八爺驚了,有些結(jié)巴。
“我?說出吾名,嚇汝一跳?!?p> 朱誼汐慢悠悠地說道:“某姓朱,就像你猜想的那樣,我是宗室,秦藩的宗室,而且還是郡王奉祀,正月初一還得見見秦王?!?p> 八爺狠狠地吞咽了下口水,嘴皮子有些哆嗦了。
“另外,我還是秦軍中的總醫(yī)官,匠營的匠首,昨個還在總督府,與孫總督一起吃飯?!?p> 朱誼汐譏笑道:“就憑你,配與我說話?地面上的淤泥,都比你值錢?!?p> 這話,著實(shí)氣到他了,八爺強(qiáng)忍住心中的忌憚,倔犟地說道:“我可是猛虎幫的,長安縣到處是我兄弟,扯個五六百人出來,也不在話下?!?p> “今天,算是給孫總督的面子,山水有相逢,日后再見。”
說著,他滿臉警惕,緩緩地后退。
朱誼汐看著妙仙那冰山臉上,突然展露的崇拜,歡喜,心中越發(fā)的得意。
這裝的,值當(dāng)。
不過,虎頭蛇尾可不行。
目視著其漸漸離去,朱誼汐依舊冷笑,心中卻有些焦急,怎么還沒來?
果然,就在其退出金仙觀不久,就被十幾個少年包圍住了。
“宗主,我來了!”
十三雀躍地喊道。
朱誼汐松了口氣,完美收尾。
“妙仙姑娘,你沒事吧!”
扶起倒地的妙仙,朱誼汐聲音有些溫柔。
在后者的注視下,朱誼汐沉聲道:“給我全部抓起來,先揍一頓,給我扭送縣衙。”
“縣衙不行!”這時,回過神來的妙仙,睜著大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打了板子,還會放出來的?!?p> “我知道!”
朱誼汐笑了,看著這張明艷動人的臉蛋,發(fā)覺其眼眸,竟然是褐色的,不由得說道:“這次,由我親自送去?!?p> 竟然是米脂婆姨。
“多謝居士!”妙仙被這般直視,一時間竟有些慌了,低著頭,不敢再看。
朱誼汐知道急不得,他隨即對妙法主持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永絕后患的?!?p> “多謝居士?!?p> 妙法主持笑了笑,臉色恢復(fù)了一分血色。
說著,朱誼汐就帶著人,浩浩蕩蕩去往了縣衙。
妙仙目送男人離去,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幾次三番的恩情,若是有意,我不阻攔你!”
妙法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癡兒,自己選的,日后莫要后悔才是?!?p> “師父!”妙仙咬著薄唇,眼眸如一汪深泉,認(rèn)真道:“弟子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
“那就好!”妙法笑了,她轉(zhuǎn)身離去,說道:“不管怎么說,金仙觀,永遠(yuǎn)有你的房間。”
……
這邊,朱誼汐押著人,直接來到了縣衙。
西安城分長安、咸寧二縣。
正所謂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
長安知縣,可謂是極難。
由于有官身,朱誼汐很是順利的見到長安知縣——于復(fù)。
其人素衣寒服,看上去很是清廉的模樣,又似乎帶著正氣,與普通官吏很不一般。
朱誼汐聽過他的名聲,這是位干吏,比如,曾在孫傳庭來時,給予了錢糧資助,幫助百般籌措糧草,由此很得總督府看重。
朱誼汐很友好的拜見,闡述了來意。
“潑皮無賴?”
于復(fù)沉著臉,隨即道:“糧食也不富裕,就打五十大板,去修城墻吧!”
“修城墻?”朱誼汐搖搖頭,說道:“這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縣尊應(yīng)當(dāng)審判一番,這些潑皮們,身上怕是有命案。”
“嗯?”于復(fù)臉上不悅,說道:“朱總醫(yī),這是我的事,怕是輪不到您插手。”
“是我孟浪了?!敝煺x汐肚子里攢起氣,拱手離去。
真是個古板的人。
不過,修城墻,這種勞役,怕是放不出來了。
如此,倒是算是完成了任務(wù)。
不過,于復(fù)看上去似乎是孫傳庭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了,好辦事。
“去,買一束花!”
朱誼汐之前見妙仙眼眸帶情,冷若冰霜的臉蛋也展露了笑容,心知,自己憑借著英俊的相貌,以及多次的救美,已經(jīng)撩動了其心。
但,如果太過急躁,就顯得挾恩求報,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按照慣例,拎著一束花,放置在臺階上。
“十三,以后每天買花,提醒我去放置?!?p> 朱誼汐輕聲道。
“是!”十三詫異:“花那冤枉錢干嘛,以宗主您的條件,那女子是高攀了。”
“屁,按我說的做?!?p> 朱誼汐拍了拍他的腦袋。
“是!”十三有些委屈,為那女子,宗室竟然還打了我,女人果然是禍水。
他心中憤憤不平。
朱誼汐則不知其心思,心中卻在思量著,到底如何攻克紅夷大炮的難題。
會紅夷大炮的孫元化,已經(jīng)被處死了,理論上來說,目前中國大炮技術(shù),只在三處。
澳門、北京,以及滿清。
孫元化本是難得的人在,結(jié)果孔有德降清,其被崇禎殺了。
而孔有德,則帶去了明朝培養(yǎng)的火炮和炮匠。
敵有我無,崇禎皇帝真是會做事。
去澳門?太遠(yuǎn)了,況且潼關(guān)外是李自成,一不小心,就成就了李自成了。
“十三,你知道基督教嗎?”
朱誼汐突然想到,這個時代,來中國的傳教士,可謂是都是有才能的,也因?yàn)檫@個才能,所以被允許傳教。
“不知道!”十三搖搖頭。
“哎!”朱誼汐嘆了口氣,也對,小屁孩懂什么。
而且這個時候,他也發(fā)覺,自己對于西安城,乃至于西安府的信息情報,了解的都太少。
說白了,沒有自己的情報機(jī)構(gòu),做起事,束手束腳的。
有錢,有糧,發(fā)展情報工作,刻不容緩。
只是,從無到有的發(fā)展情報機(jī)構(gòu),太慢了。
“不過!”
朱誼汐看著身后的幾十個弟兄們,威風(fēng)凜凜,自己好像黑道大哥。
“地痞流氓組成的黑幫,有時候也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