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驟然安靜了幾秒,凱特琳愣了愣,隨后用極為荒唐的眼神看向了陳涵,一時間竟找不出什么話,白敬軒沉著臉道:“陳涵,之前不管怎樣,其實都還有緩和的余地,試煉者總歸是試煉者,在沒有利益的驅使下很多事情是可以放下的,但這件事不同,你想好說錯的后果了嗎?”
陳涵儒雅一笑:“我想,我還具備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的素養(yǎng)?!?p> 狗屁的素養(yǎng),試煉者哪里這么奢侈的東西,安吉娜心里暗罵著,但也安靜的站在哪里,等待著他的解釋。
“張凡,還是你先起頭吧。”
張凡拿出一根煙,放在嘴里咀嚼,但并沒有去點燃它,他只是在整理思路的時候,需要這么一個習慣動作。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是我向大家隱藏了一些案發(fā)現(xiàn)場的信息。
第一次死人的時候,我其實通過心理測寫發(fā)現(xiàn)了兩個問題,第一個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是男性,的身高在185至185之間。
而我隱藏的信息是,當時案發(fā)現(xiàn)場其實有三個人,也就是說除了死者以外,兇手其實有兩名,而另一名兇手,通過現(xiàn)場情況判斷,應該是名女性,身高在165-170之間?!?p> 聞言,眾人驚訝的對視一番,尹琪更是警惕的跳開了白敬軒和安吉娜的臨時小團體,訝然道:“你的意思是說,違規(guī)者其實有兩個?”
張凡搖著頭:“不,違規(guī)者只有一個,深淵還不至于這么沒品,去修改自己的任務描述,我只是陳述在現(xiàn)場觀察到的結果,至于到底什么回事,那就有千萬種可能了。
也幸好,兇手是用的冰魔法作案,死者臨死前的形態(tài)被完整保留了下來,其頭顱的位置,有著極為明顯的偏移,這說明,在他發(fā)現(xiàn)第二個兇手之前,其實一直在與第一個兇手對話,我說出的身高數(shù)據(jù),也是從偏移的角度評估的?!?p> 凱特琳在旁無奈一笑:“我就是法醫(yī),這還頭一次聽到心理側寫可以將案發(fā)現(xiàn)場還原到這種程度,張凡先生,請你誠懇的告訴大家心理側寫其實做不到這一步?!?p> 張凡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心理側寫確實是一種客觀求證和主動猜想的探案工具,它并不能成為證據(jù),大家先姑且聽之,事實上,在秦強死亡現(xiàn)場中,就連我自己,都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p> 聽到這里,除了負責控制凱特琳的奧丁外,幾乎所有人都找到椅子坐了下來,安吉娜不知從哪里找到一包瓜子,很生澀的嗑了起來,給了張凡一個你繼續(xù)的眼神。
張凡點燃了香煙,煙霧裊裊,遮住了他的面龐,看不出他臉上是唏噓還是后怕:“這一次,在秦強的房間內,我發(fā)現(xiàn)了四個人的痕跡,也就是說,除了秦強以外,這一次的兇手,有三名!”
除了陳涵和奧丁外,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侵襲,哪怕作為試煉者,也汗毛根根立起,凱特琳失聲道:“什么!你是說我們這些人里,有三個兇手!?”
張凡富有深意的看了凱特琳一眼,繼續(xù)道:“這當然不可能,所以我說了,我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兇手可能是故意布置出了這樣一個現(xiàn)場來模糊線索,心理側寫或許已經(jīng)不管用了,所以,我更不敢講這個結果說出口了。”
安吉娜松了口氣,沒好氣道:“東方人,就你這么大喘氣的套路,都可以去寫恐怖小說了?!?p> 白敬軒皺緊了眉頭,打斷道:“牢籠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小凡,你簡明扼要的說,再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還說不清楚此事,先按原計劃去競技場?!?p> 陳涵站了出來:“后面的事情,就由我來講解吧,大家先看一下這本冊子。”
一本整潔的冊子放到了餐桌上,眾人一齊翻閱了起來。
“還記得牢籠賽的時候嗎?奧丁和薇薇安分出勝負后,我便獨自離場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并沒有回來,既然惡魔島的故事背景和違規(guī)者釋放黑暗生物有關,我想,在競技場的管理室,或許會留有一些痕跡。
我順著管理室一目四行翻閱著各類文件,終于,在一個工作交接冊上,看到了一個重要信息?!?p> 陳涵指到交接冊的某一篇內容,繼續(xù)道:“這里面有一則辛秘,牢籠賽的更新?lián)Q代其實一直沒有停歇,在出事前,開發(fā)者們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天使,加入到牢籠賽的比賽之中,以增比賽的觀賞性?!闭f到這里,陳涵刻意看了眼凱特琳的反應,隨后默不作聲收回目光。
“正是這個天使,釋放了黑暗生物,這也就說得通張凡發(fā)現(xiàn)案發(fā)現(xiàn)場有多位兇手的痕跡了,以救命之恩讓黑暗生物幫忙殺幾個人類,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情?!?p> 陳涵冷冽的目光看向了凱特琳:“對么,違規(guī)者小姐,或者,天使小姐。”
涵養(yǎng)極好的凱特林在此時被氣得面色潮紅:“陳涵,你真是好手段,是非黑白憑你一張嘴便顛倒了過來,有時候不得不佩服東方人,在做人和說話的藝術上,確實領先了西方太多?!?p> 說著,凱特琳疲憊的看向奧丁和張凡:“先放開我吧,這么多人在,誰也跑不掉,其實陳涵才是違規(guī)者,你們都被他騙了?!?p> 張凡和奧丁狐疑的對視一眼,隨后看了看陳涵,張凡冷笑道:“警察都出來了,殺手還悍跳?這身份可好不到哪里去?!?p> 凱特琳的神色越發(fā)蒼白,顯然是冰凍了這么久,身體機能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了:“你說的是天黑請閉眼的游戲術語吧,這個游戲我也知道,悍跳局只能說明一件事,跳出來的雙方一定有一個是殺手,至于兇手到底是誰,你二人確定要一條路走到黑嗎?”
“安吉娜,說出來吧,再等下去,這次試煉就沒了。”
話音剛落,安吉娜悄然出現(xiàn)在陳涵身后,骯臟詭異的氣息瞬間迸發(fā),一條由暗黑能量幻化的鎖鏈纏繞在了陳涵身上,安吉娜吹了聲口哨:“這樣才公平。”
白敬軒的眉頭越陷越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我再強調一遍,牢籠賽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你們誰是違規(guī)者現(xiàn)在一點都不重要,錯過了牢籠賽,以深淵陰晴不定的格調,可不排除全體抹殺的可能?!?p> 陳涵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身上的鎖鏈,很輕松的攤了攤手:“別急,真的不要急,讓先她們說完,我現(xiàn)在非常很好奇她們懷疑我的原因,既然安吉娜都出手了,那應該掌握了些什么才對,反正違規(guī)者必然是在我和她之間產生,大不了最后時刻你們一起出手把我倆都殺了就是?!?p> “所以,凱特琳,你們憑什么認為我是違規(gu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