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古裝男子轉(zhuǎn)身朝著張凡走去,行走的頻率與進屋時幾乎沒有區(qū)別,談不上閑庭信步,但真沒看出半點急迫。
走到樓梯轉(zhuǎn)角處時,古裝男子抬頭看了眼張凡,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戲虐,就像在看等死的老鼠。
他喜歡看到人類等死的樣子,驚恐、掙扎、無助、哀求,這些最原始情緒,就像別墅里他收藏的字畫,都屬于絕美的藝術(shù)珍品。
想到這里,古裝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虞,那只老鼠的眼中,為何如此平靜?
張凡眼看著古裝男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那雙冰冷到無情的雙眸,讓他想到了最頂級的獵狩者,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死亡威脅已經(jīng)升起,只一眼,張凡便明白了,自己毫無掙扎的可能,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弱者對強者與生俱來的感知。
張凡閉上了雙眼,隔絕了那雙令他本能般顫栗的眸子,深吸一口氣,意識陷入一片黑暗,腦海中,一只擺鐘顯現(xiàn)出來,滴答滴答左右搖擺。
一道空靈的聲音從意識中響起。
“在我睜眼的時,身體恢復(fù)控制?!?p> 這是張凡的聲音。
隨著話音的落下,緊閉的雙目猛地睜開,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隨后雙腿、手臂也恢復(fù)了過來,張凡如閃電般彈射而起,使出全力向通道盡頭的那間臥室跑去。
男子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嘴角露出了不屑的輕笑,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張凡闖進臥室后反身鎖上了房門,第一時間跑向了窗戶口,拉開紅色的窗簾,向下眺望。
下方,是一片清澈的人工湖。
張凡眉頭緊鎖了起來,大腦已經(jīng)有些失去了理智,動也不動的站在了窗邊,暴動的內(nèi)心和靜止的身軀形成了強烈的沖突,昭示著他焦慮而又迷茫的心理活動。
張凡不會游泳,下方的人卻工湖深不見底,貿(mào)然跳下去,就算不被淹死也無法逃出這片湖,結(jié)局都是都不會改變。
后方,已經(jīng)清晰的響起了古裝男的腳步聲,張凡心中升起一絲絕望。
正在這時,一聲狗叫從房間內(nèi)響起,張凡轉(zhuǎn)頭一看,一只小狗正趴在角落里沖他開心的搖著尾巴。
張凡詫異的看著小狗,快速向它走去。
不久后,張凡身上帶血的繃帶已經(jīng)纏在了小狗身上,抱著它,走到了窗邊。
小狗嗚嗚的叫著,一雙無辜的狗眼水汪汪的看著張凡,張凡略帶歉意看著小狗,摸了摸它的腦袋:“抱歉了,來年的今日,我替你哭墳?!?p> 說罷,手上用力一拋,將它扔下了人工湖,做完這一切后,張凡迅速環(huán)顧一圈,找尋著什么,隨后他來到衣柜前,拉開衣柜門,藏進了衣柜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啟動了血鐲最后一次的使用機會,一個黑色立方體瞬間將張凡籠罩了進去。
氣息,隔絕。
房門,被打開了,古裝男子睨然自若的走進了屋里,環(huán)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臥室,冷若冰霜的劍眉微微蹙起,抬起頭顱在房中嗅了嗅,身影漸漸來到了窗戶邊,冷厲的看了眼人工湖內(nèi)濺起的水花,縱身一躍,像一枚導(dǎo)彈般扎進了湖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衣柜里的張凡聽到一聲巨大的水響后,猛地松了口氣,正要推開衣柜向大門處跑去時,只聞“嘭”一聲巨響,門,被推開了,而推門的,不是張凡。
張凡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微微一側(cè)頭,一個身穿古代官服的尸體站在自己身旁,僵硬的頭顱,如年久失修的機械,笨拙的轉(zhuǎn)向了張凡,青面、獠牙、深陷的眼眶,一張僵尸的面龐映入了張凡驚恐的雙目。
衣柜,正是僵尸休息的地方,是張凡鳩占鵲巢了。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的房間都沒有床位,因為僵尸根本就不需要睡覺?!?p> 忽然!張凡猛地抬起頭顱,臉上煞白一片,所有房間.....是所有房間?。?!
“嘭!嘭!嘭!嘭!嘭!嘭!”
一陣陣破柜聲連番響起,張凡空白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跑?。?!
立方體還未失效,僵尸的攻擊沒有傷害到張凡的肉體,趁此時,再其他僵尸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張凡拿出了所有的力氣沖向樓下,瘋狂的跑下了二樓,來到了大廳。
暗室里,吊死鬼搖晃著身軀將整面面向了張凡,那群梳著頭發(fā)的無頭鬼調(diào)整著手臂的方位,將腦袋面向了張凡,所有厲鬼在這一瞬都側(cè)過了身,抬起手臂在空中緩慢揮舞,就像道別。
張凡在奔跑中瞥了一眼便沖出了別墅大門。
這時,二樓三樓處,同時出現(xiàn)了一道道古代官服的身影,雙腿并攏雙臂前伸,蹦跳著走下了樓梯,緊追而去。
別墅區(qū)里,出現(xiàn)了一道極速奔跑身影,大片的血污侵濕了前胸,發(fā)瘋似的朝著外邊的公路跑去,邊跑,邊不停的看向身后。
這時,一陣極為暴戾的怒吼響徹別墅區(qū),張凡聞聲腳下更快了幾分,腦門上的汗水如流水般滴落,看著300米處的公路上頻繁駛過的汽車,心中急切萬分,快了,快了,馬上就安全了。
頭頂上,一道人影飛過,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了張凡,從后方伸出一只干癟、粗壯的手臂,猛地向前揮擊出去。
張凡感覺自己像被一輛汽車撞到,跌倒在地上翻滾三五圈才堪堪止住了這股強大的沖擊力。
他的臉上、身上,都布滿了鮮血淋漓的劃痕,渾身猶如散架般傳來一股劇痛,艱難的抬起頭顱看了過去。
一雙黑色的布鞋映入眼簾。
張凡無力的嘆了口氣,心中再無半點計策,極度絕望之下,心中反而沒有了畏懼,拖著破敗的身軀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擺出了戰(zhàn)斗姿勢,面對著古裝男,目光中,有著一抹對生活的留戀,更多的是不屈的意志。
古裝男子憤怒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以及一抹興奮,盡力欣賞著他的藝術(shù)品。
待欣賞到他再無半分興趣時,微微屈膝,正要一下了結(jié)他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天吶!你們是在拍穿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