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鴿了
米婭很乖巧。
她的母親很早離世,由工作繁忙的父親斯坦因一個人拉扯大。
老實講,作為一名單身父親,既要顧及繁忙的典獄長工作,還要照顧尚且年幼的女兒,總會忙不過來,也總得側(cè)重一方。
而斯坦因選擇的側(cè)重方向,是工作。
因為這個偉大的國度需要他。
所幸,天使般的米婭很懂事。
她很體諒父親的艱辛,從來沒有所謂的青春叛逆期,為斯坦因帶來一些家庭以及教育上的煩惱。
但偶爾,她也會埋怨。
譬如今天是斯坦因的生日,這位公事繁忙的父親大人顯然是忘了這一茬,可工作再忙,至少也得照顧自己。
于是。
十三歲的早熟少女為了給父親慶生,早早準備好了蛋糕氣球,然后獨自打車來到監(jiān)獄,給了他一個驚喜。
但父女倆溫馨的獨處時光并沒有多久,警報聲響起,父親一臉凝重的鎖好門,囑咐她千萬不能出去后,就離開了。
而呆在辦公室里米婭,則有些忐忑的向上帝禱告著,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父親少有的嚴肅表情,表示事情一定非常嚴重。
而就在父親離開沒多久,幾道鋼刃,忽然切開了門。
一個身著獄警服飾的男人闖了進來,但對方那肆無忌憚掃視她身體的淫穢眼神,表明他絕非獄警...
米婭開始驚聲尖叫,但一切都是徒勞。
不得已,她站在窗戶旁,望著三十米的高空,心有猶豫...
...
...
在這種環(huán)境里發(fā)現(xiàn)一位穿著學生制服的金發(fā)美少女。
蔚藍色的眼睛,仿佛海底的寶石,修長白皙的小腿套著黑色過膝襪,踩著一雙黑色圓頭靴,精致的面容有些少女的驚慌,顯得手足無措。
見到她的一瞬間,屬于少女獨有的芳香涌入了皮爾斯的鼻腔中,肆意挑撥著他那幾近干涸的神經(jīng)。
即便這個時刻不易做哪些腌臜之事,但皮爾斯已經(jīng)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
他走近金發(fā)少女的同時,順手關上被劃開的門:“你叫什么名字?”
“米婭·巴蘇?!鄙倥∧橌@恐的后退,沿途磕磕絆絆,直至退到窗戶旁,退無可退。
“巴蘇...跟典獄長一個姓,你是他的女兒?”皮爾斯眼睛一亮,這感情好啊,蹂躪少女一通還能間接報復那混蛋典獄長,簡直兩全其美。
皮爾斯旋即又注意到辦公桌上的奶油蛋糕,上面用草莓醬寫著斯坦因·巴蘇的名字,還插一根蠟燭。
看樣子,是這位典獄長的可愛女兒為他慶祝生日?
皮爾斯心想自己來的真是時候,欲望從眼底流轉(zhuǎn),他舔了舔嘴唇,道:
“米婭,今天是典獄長的生日嗎?恰好,我有一件非常合適的生日禮物送給他。”
“什,什么禮物?”米婭驚恐的問。
“將你變成女人...”皮爾脫下褲子靠近。
米婭咬著嘴唇,小手扒拉著窗條,搖了搖頭
皮爾斯上前,眼看就要得手的同時,米婭驚慌尖叫,卻做出了一個出乎他預料的反應。
她踩著小靴子,扒著窗戶一翻,一躍而下。
砰的一聲,錯愕的皮爾斯未曾料到少女如此果決,來到窗戶前往底下一看。
米婭的金色發(fā)絲已經(jīng)染紅,殷紅的血跡從她腦后緩緩流淌。
少女跳樓自盡。
皮爾斯表情凝固半響,最后臉皮抽搐的抱怨道:
“跳什么樓啊,又不會少塊肉....”
“罷了罷了,還是出去找站街女吧。唉?!币馀d闌珊的皮爾斯撿起褲子,系好褲腰帶,開始翻找辦公室的一切值錢的東西,可就在這時,又一聽到窗戶邊一陣悉索的聲音。
皮爾斯瞪大了眼睛,從樓底躍上來一雙蔚藍的眼珠子,一蹦一跳路過他,然后徑直蹦向門外。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那由二十七位人體部位組成的縫補人,迎來了他最后的器官——米婭的眼睛。
滋滋滋。
整間辦公室忽然響起嘈雜刺耳的電流聲,皮爾斯下意識的抬起頭,天花板上,藍色的電流匯成了一句話:
【你應該少殺點人的?!?p> “良,良神,這是什么意思?”
皮爾斯瞳孔一縮,身形止不住后退。
他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如同沒有超凡能力之前,在黑幫火拼中被拿人槍指著額頭,仿佛下一秒就會腦漿炸開。
在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良神的目的,好像并非是幫他越獄。
而是...
殺了他!
當這個念頭躥出來的剎那,皮爾斯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辦公室內(nèi)獨屬于少女的芳香消失,轉(zhuǎn)而變成那股子刺鼻而又濃郁的吉米藥水味兒。
超凡力量在體內(nèi)褪卻,他驚恐伸出手在身體上胡亂抓撓,想要抓住那股流逝的力量,但一切都是徒勞。
而更可怕的是,那門前由各種器官縫補起來的怪物,也正一步步逼近。
恐懼襲入大腦,皮爾斯能感知到這怪物能夠輕而易舉的殺死現(xiàn)在的自己,但心中卻仍是困惑不解,為什么明明幫自己越獄的良神忽然改變了態(tài)度。
他費盡腦汁,想不出任何答案,只能倉皇抬頭隱有哭腔的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
【呵呵...】
【因為啊...】
皮爾斯瞳孔一縮,那電流組成了最后一句話:
【多行不義,必自斃?!?p> ...
...
【恭喜,你的副本無人通過】
玄國·西京。
距離構(gòu)造上一個副本,已經(jīng)過去了七天。
病床上,翻閱著圣經(jīng)的良鼬手指微微一頓,旋即合上書,看向左手腕的手表,心念一動,進入游戲世界。
背包中,安靜的躺著一枚盲盒。
良鼬本就多了一把鑰匙,所以并不需要去完成收容,就能直接打開。
【獲取物品:《養(yǎng)花論》】
【類型:書籍】
【效果:一位異世界花匠畢生心得,可教會你如何養(yǎng)花?!?p> ?。ㄗⅲ簝芍恍∶鄯溲?,飛到花叢中啊~)
看著如此質(zhì)樸的效果簡介,良鼬臉皮抽了抽,不會真就一本普通講養(yǎng)花的書吧?
待他翻開第一頁,傻眼了。
卻如他所想,還真就是一本養(yǎng)花論,詳細了描述作者對養(yǎng)花經(jīng)驗,以及各種花朵的生活習性,環(huán)境挑選,栽培技術云云。
但大致翻了一下,良鼬就察覺不對,因為相比平常養(yǎng)花一類的書籍,里面還多了一條:風水論。
說白了,就是這位花匠作者融和了類似風水的學說,將各種花草和不同環(huán)境搭配布局,以便取得不同的效果。
譬如玫瑰,性戀情,按照書籍中的方式栽培,再又按風水擺盤,便能提升居所內(nèi)主人的桃花運。
再譬如仙人球,性堅強,按照書中記載擺盤,在居所之地鍛煉一天,相當于在健身房擼鐵半個月。
良鼬又仔細翻閱片刻,找到了一種可提升精氣神的養(yǎng)花之法,照書中所說,可極大消緩精神疲憊。
需知,良鼬到目前為止,也僅僅只能閱讀圣經(jīng)第一頁的第一段,還是一個字兒一個字兒逐步往下讀。
隨后便要修養(yǎng)身性,等大概半個小時后才能重新閱讀,效率可謂極低。
但眼下倘若按照書中養(yǎng)花布局,搞不好這種停停歇歇的副作用便能消除。
“這書是好東西啊...”
心念一聲,良鼬退出游戲,坐著輪椅去往花店。
按照書中所說,精挑細選了幾種花草,又雇人送到了醫(yī)院,開始擺弄。
一忙,就是一下午。
單調(diào)的病房多了一些生機盎然之意,就連空氣的消毒水味兒也被蔥綠花香替代。
待一切擺弄的差不多了,良鼬只覺這些花草之中,有股無形的莫名氣息流淌,略顯疲憊的心情頓時消散無影。
又取出圣經(jīng),開始翻閱品讀第一行,再無任何精神上困倦沉悶。
心中驚喜,良鼬嘗試讀下一段,腦中雖有疼痛,但終歸不像之前那般劇烈,能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
翻閱半小時,良鼬終于能將前兩段晦澀文字暢讀。
他合上書。
視線觸及桌面的花瓶,心念一動,花瓶懸空而立,但卻搖搖晃晃,并不穩(wěn)當。
但,這與半小時前還只能用念力操控起一根筷子來說,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了。
良鼬目光火熱,這才只讀到前面兩個段落,便能用念力托起花瓶,若是把整本書通讀一遍呢?
豈不是心念一動,便能力拔山河,摘星撈月?
但很快,良鼬便冷靜下來,他明白,即便真的通讀圣經(jīng)一遍,那其中的無窮奧妙還需要大量時間消化。
此事,急不得。
轉(zhuǎn)而看向手腕上的實時地圖。
這次他所創(chuàng)造的BOSS,遠在大洋彼岸,若想他一個坐輪椅的前去收容,顯然不太現(xiàn)實。
唯一的辦法,就只能等柳生了...
而距里柳生帶著老爹逃亡,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天左右,具方竇偶爾來夜聊時透露出的消息。
他已經(jīng)成功逃脫邊境人員的追捕,駛向了櫻花國。
算算時間,如果不出意外,柳生回到醫(yī)院的時間也就在這兩天內(nèi)。
而至于醫(yī)院里的那只厲鬼,即便有小男孩兒給出的紙條,但官方的人依然沒有頭緒和線索。
不過良鼬昨天看了一下平均死亡人數(shù),高峰期已經(jīng)消失,想來是那只厲鬼感知到了危險,隱藏了自己。
但這些已經(jīng)不是良鼬所關注的事情了。
他現(xiàn)在更在乎的是,那些能輕易毀滅西京的恐怖存在,小男孩、巨人...
自從知曉他們的存在,良鼬心中便升起一股極為不妙的預感,仿佛不久的將來,藍星上會發(fā)生一些大恐怖。
他必須在此之前,獲取足夠的自保能力。
而就在良鼬準備繼續(xù)翻閱圣經(jīng)時,吊在窗戶上的吊死鬼忽然道:“鄰居,有人在監(jiān)視你?!?p> 良鼬看向他,微微蹙眉:“監(jiān)視?”
尸體搖晃的吊死鬼向身后努了努嘴:“你看對面的住院樓,那邊有個病號,拿望遠鏡觀察了你好幾天哩。”
良鼬并沒有順著它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反而低下頭像模像樣的翻開圣經(jīng),不動聲色:“那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吊死鬼嘻嘻的笑:“我以為他是再看你樓下的漂亮大妹子,直到今天大妹子換成了七十歲的老太太,我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一直再監(jiān)視你。”
良鼬沉默。
心中思緒流轉(zhuǎn)。
其實這幾天,他也察覺到了某種被窺視的目光,但始終不太確定。
畢竟他貌似無冤無仇,理應是沒什么仇家的。
所以,是官方的人?
搖搖頭,良鼬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想。
他和方竇以及李媚交往甚多,官方根本沒必要監(jiān)視他,有什么事兒直接托他們兩人告知就行了。
那么...
對方究竟是誰?
良鼬低垂目光,淡定問道:“那個病號就在我對門嗎?”
吊死鬼點頭:“嗯,3231室?!?p> 良鼬微微訝異:“你怎么知道?”
吊死鬼撓著頭:“感覺他在監(jiān)視你后,我早上跳廣場舞的時候特意去看了一下?!?p> 心里一暖,良鼬微笑:“謝了?!?p> 吊死鬼嘻嘻一笑:“嗨!都是鄰居,互幫互助應該的。”
“嗯。”良鼬笑著點頭,旋即推著輪椅走出門外。
沿途找到楊珊珊,讓她偷偷摸摸給自己弄了幾把手術刀后,就徑直來到3231室。
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良鼬眉目微挑,目光觸及門鎖,心念一動,門后的把手自動扭轉(zhuǎn),門輕咔一聲,打開了。
念力,就是如此好用。
良鼬抬起眼眸,嘴角掛笑,端詳眼簾中這位穿著病號服的中年男人。
對方神色慌張的靠在窗口位置,額頭有細密冷汗流淌,顯然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良鼬還注意到他有一只手不斷的往后伸,似乎在極力掩藏什么,但根據(jù)那件物品露出的一角來看,是一副單筒望遠鏡。
而他的桌面上,還有沒來得及關的筆記本電腦,良鼬陰陽眼看過去,上面詳細記載了自己的作息和時間。
良鼬又將目光停留在中年男人身上三秒,陰陽眼顯現(xiàn)出了他的具體信息,是一個名為周建國的普通腸胃病病患。
但一個普通病患顯然不會監(jiān)視他。
于是乎,良鼬給予他一個友善的微笑,然后推著輪椅進入屋內(nèi),輕輕關上門。
而之前找楊姍姍借的四柄手術刀霍然從輪椅的儲物袋中懸空而起,每一柄的都刀尖冒著森冷寒光,瞄準周建國。
良鼬收斂笑容,無比淡漠道:
“說吧,誰派你來的,不說就把你舌頭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