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刺殺(上)
當日晚上。
羅杰·馬塔法利主教有些心煩意亂地在風暴教堂里來回踱步。白天布道的時候,他感覺到腦海里傳來了什么東西斷裂一樣的疼痛感,讓他差點在普通人面前失態(tài)。他知道,那是他先前預備的后手被觸發(fā)的癥狀。
好在,這個風暴教會主教的身份也為他提供了相當不錯的掩護。蘭德一家是他早就物色好的落腳點之一,他們的信仰是黑夜女神,即使出了事,也要上報給值夜者。然而在戰(zhàn)爭之后,值夜者和代罰者的關(guān)系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他選擇留下的幼崽具備噬靈的非凡能力,能夠?qū)⒈凰鼩⑺赖娜说撵`體迅速粉碎,無法通靈。而通過剩下的那點證據(jù),根本就不足以讓黑夜教會去對風暴教會的主教動手。
該死……要不是那天被那個女人打成了致命傷,也就用不到祂出手了,也就不可能放任神志不清醒的祂留下什么破綻……居然直接把祂的名字留下了!最離譜的是,自己老爹當初取名字的時候,就是按照風暴啟示錄里祂的名字取的!
這樣一來,馬塔法利這個身份就用不了多久了,自己已經(jīng)損失了辛德里這個身份,只剩下的最后一個身份不容有失了!
馬塔法利神父狠狠咬了咬牙,然而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怪罪他背后的那位天使大人,只能在教堂里唉聲嘆氣。
教會里的人一定想不到,圣典當中記載的歸化天使,失蹤的古神惡魔君主于第三紀憑空出現(xiàn)的孩子,歸化風暴之主的天使馬塔法利并不是失蹤,而是被欲望母樹控制了,只能通過他這個媒介將多余的非凡特性排到遠離母樹的地方,以緩解自身的瘋狂!
這也是他不得不和那些人不停交配的原因,他要通過交配來排出非凡特性,再小心地制造意外死亡事件,以彌撒的名義將那些非凡特性收集起來,制成非凡物品。否則,以他的身份,絕不會對那些貧民起什么色心,甚至只是想一想馬塔法利都覺得想要嘔吐。
好在,在那位老先生的幫助下,祂分離體內(nèi)被欲望母樹注入的非凡特性正在緩慢地排出,如果順利的話,只要能夠找到合適的母體,在新年之前排出一份匯集起來的雜糅非凡特性,祂就能初步恢復理智,找到機會擺脫母樹的控制重新降臨東大陸!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在那群人懷疑我之前逃走,為了保險起見將這個身份也舍棄掉,同時用在逃神父這個身份來牽扯那些追兵的注意力……
馬塔法利神父在自己的柜子里找出了自己的神奇物品。由于自己還有一個身份,所以這個身份手中的神奇物品并不多,只有一把能夠打開通向自身機械造物儲存點的靈性之門的鑰匙、一件用于使役靈體、控制了四個靈的手鐲。
等到最后一波祈禱的信徒離開,我就關(guān)閉教堂大門,連夜逃走……
馬塔法利神父將手鐲帶到手上,鑰匙塞進口袋,準備等待最后一個信徒離開這里。
終于,他等到了這一刻。距離十二點還有兩刻鐘的時候,最后一個流浪漢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個溫暖的教堂。
然而,就在他準備關(guān)閉大門的時候,一位女子急迫的呼喚聲傳來。那聲音異常悅耳,和那些被東區(qū)工廠的煙塵毀壞了嗓子的女工不同,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魅惑之意,讓馬塔法利神父下意識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cè)身讓對方走進了教堂。
“抱歉,神父先生……”
那位女士歉疚地抬頭對神父笑了笑,從她黑色的面紗之下隱約可見她標致的五官,她身上傳來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這一笑竟好像將貝克蘭德的寒冬一下驅(qū)除了,整座城市都回到了玫瑰花盛開的仲夏。
“但是,我有很緊急的事情想要懺悔,能請您傾聽我的罪孽,為我開解嗎?”
馬塔法利神父只是猶豫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決定同意對方的請求。
畢竟眼前的這位女士并不像是七大正神教會的人,其他教會的人即使?jié)撊胍膊粫谩跋蝻L暴之主祈禱”這種理由。而風暴教會自己的行動更不會了,因為他們的潛入向來是直接莽上去炸爛大門的!
而且,把這樣美麗的女子作為排泄非凡特性的對象,似乎比起把那些女性貧民甚至是男童作為孕母更加享受一些……馬塔法利神父的腦海中幾乎是毫無阻礙地就產(chǎn)生了類似的想法,并且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風暴之主正如我們的父親,父親是不會因為孩子前來拜訪的時間太晚而苛責他們的?!?p> 馬塔法利神父假裝寬仁地將手放到了那位美麗的女子的肩上,對方的衣服也是比較昂貴的手制款,順滑的絲綢面料讓馬塔法利想入非非,好像他現(xiàn)在撫摸的是對方光潔白皙如同象牙般的肌膚。
“那么,你想要懺悔什么?”
神父一邊說著,一邊隱蔽地將自己的目光順著對方禮服的領(lǐng)口向下看去,貪婪的目光順著對方線條優(yōu)美的鎖骨向下游移,…
“我想要懺悔我的失職?!?p> 那位女性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馬塔法利那邪惡的目光,而是認真地低頭祈禱道:
“我沒有完成造物主賦予我們的任務,讓一位外行的半吊子毀掉了一個家庭的未來。原本,他們應該辛苦而平凡地度過一生,然而那個無恥的家伙毀掉了這個家庭,將膚淺的苦痛施加在了那些人的身上。”
“那么,那罪行應當由那位外行人來背負?!?p> 馬塔法利回答道,同時貪婪地呼吸著對方身上香甜的味道,那味道讓馬塔法利懷疑,如果在她的身上咬一口,是不是會像蜂蜜一樣在口腔里化開。
那位女士又一次微笑了起來,然而,同樣的笑容在馬塔法利的眼中看來,感覺竟天差地別。
“說的沒錯……現(xiàn)在,是你背負這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