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道場,眾神仙人物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切實明白了什么叫恍如神跡。他們今生可能也未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那抹劍氣猶在,是天地唯一亮色。待女神仙身消形散,他們終于松了口氣,后背被汗水打濕,有些人,道心都有些許動搖了,那一劍,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們可以篤定,北部長天下,從未有這樣的人物,從古至今都沒有??聪?qū)幏驳哪抗庵?,多是忌憚和猜疑以及不搭惹態(tài)度。
寧凡問主持活動的獎勵,一位青蔥少女經(jīng)過示意,傳上了一塊白翡翠,里面有山河流光,日月經(jīng)緯的刻圖。寧凡接過,想遞給嘉怡,但她不接,臉色冷淡。
“怎么了?”寧凡問,“不許和我說話?!彼艘幌?,不理他,踏著云霞離去了。寧凡對著眾人點頭,與王浣對視,有欣賞的意味。王浣思量了極多。
寧凡趕忙追上嘉怡,但嘉怡不理他,很生氣,白裙飄飄。“別跟著我,”她生氣的推開寧凡?!皫煾?,不生氣?!睂幏埠俸僖恍?,又蹭了上去。
到了煙霞宗,她好像并不生氣了,只是抬著頭看他眼睛,輕聲問:“寧凡,你能不能告訴,你從哪里來?!睂幏渤聊嗽S久,牽起她的手,走在小路林間,晚霞似火,從天邊燒到了心里。“我從九州來,那片沒有法的世界?!睂幏布氄Z,總有很多心思在心里走著,去思量,去尋找。嘉怡縱然有所準備,她有想過,他來自本土縱月上,環(huán)舊地。未曾想到,他走自九州?!熬胖??!彼剜?,搭上了很大的因果,她手有些顫抖,比當時如果生斬了靈山佛還要心悸。
寧凡笑著握住她的手,攬在懷里,數(shù)月有余了,她美的讓人心憐。晚霞鋪滿了小路,樹木稀疏,有些黃昏灼熱的熱意?!拔颐靼椎?。”他稍微用力抱緊了,靠著。嘉怡流著淚,手止不住的顫抖。只是覺得越來越沉,要睡過去了。模模糊糊之間見了他背影越來越遠,“寧凡,你要走了嗎?!北秤盎蝿又A艘粫?,他的聲音出其的好聽和動人,像在幽暗中得到了曙光,“會回來的,”頓了一下,笑道,“師傅。”
月上星天,霜天的時節(jié),滿地都是白華,都是思念故鄉(xiāng)的味道。寧凡在山間走著,肩上是月光,清衫是舊青衫,他在這看了關于本土的論述和很多東西,也該走了,他記得他想要什么。
記得嗎,肩膀上的月光好輕盈和清涼,讓人心生墮意。看著遠方的川川河流和萬家燈火,早已落淚,呢喃著:“我來見你了?!痹铝潦⒋螅篱g清平了。
是白天了,那月亮滯留在天上,他笑著,“師傅,我來見你了。”
月亮崩散開來,她白衣。
天空變成了星空。
她身軀微微顫動,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寧凡遙遙相對,站在熙熙清風的草地,遙望著她,只笑道:“寧清姑娘,我跨越了九州和本土,見了無數(shù)的人,一步一個腳印,見了星光迢野,波光海面,鮮花和山。很多年了,我原來以為,早已與你離散在了流年中?!?p> “我很想你?!?p> 寧清哭著,撞在他懷里。
九州十萬年的月光,可否照在你心上,歲歲年年,歲歲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