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燦燦的陽光鋪滿了海面,波光粼粼,與之前的暗海截然不同了,寧凡心情極好,長生亦然。長生揮手凝聚了一片祥云,很寬,可以躺著,他笑著,想來寧凡沒有見過,便說:“先生那邊道法遺失,沒習(xí)過很正常,先生若有興致,我斗膽指點先生一二?!?p> 寧凡自然是求之不得,云朵上,對坐而論,下面是行過的一片片的山河草地高山,有人群城池,速度極快,長生吐字如金,靈氣四溢,這是極為罕見的“字傳”法,口口相傳,效果極佳。
凝云法,架御術(shù),倒轉(zhuǎn)乾坤門道,長生唯恐說不完,知無不盡,要不是宗門的道法實在不能傳出,他也會說的。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寧凡的天資太過聰穎,一學(xué)就會,甚至能變通數(shù)次,天才說的便是這種人吧。未來說不定也會登臨高天之上,顯化人間,關(guān)于自己,也有莫大福源。
一月有余的時間,云朵未曾停下,晝夜趕路,寧凡也見了極多極多的風景。山川盡覽眼底,偶爾會有仙氣宗門林立,劍仙道士爬云采藥,讓他愈發(fā)向往了。
終于到了黃山風林,是在下午,云層隱沒陽光,他們拱手相別,長生道:“這一去,道法不知幾年,敘敘念念,希望先生得償所望。”“天下遙遙不知幾千萬里,也祝前輩袖起風雨落,成圣也作祖?!睂幏沧饕?。
待長生走后,寧凡收好推薦信,自己的那一處處道法霧罩似乎隨著進入本土而愈發(fā)精進潤澤,身體素質(zhì)也更接近修行者,能徒手打死虎豹豺狼,極為不凡。他走進山林小道,這一片林木連綿,山川起伏,不過有路線圖,他照著走就可以,不出數(shù)月也會到煙霞仙蹤。只是長生有提到,這個地方古來都比較奇特,總會誕生一些極富神話意義的東西,比如額頭第三眼的村民,里面有綠光流動。又比如九條尾巴的狐貍,還有望月而嘯,有天庭舊影像的孤狼。
不過卻不能修道,甚至也不具備神話里面的能力,按理說,三只眼的村民屬于異族了,應(yīng)該有莫大的天賦,將來是定可以拜相成王的,但此地的神話凸顯,也僅僅只是神話凸顯。自古引來了很多先賢前輩,甚至宗教大佬來解密參透,得出的便是一個字?!凹佟毕瘢磺卸荚从谑f年前的眾仙血落,起染了幻象,不具備任何能力,無需當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寧凡走到半山坡的時候,陽光還余一點,看見了一只趴著的小狐貍,身后三條尾巴一擺一擺的,雪白的毛發(fā),極為的可愛不凡,“小家伙,過來。”寧凡試著去接近它,想要把它抱在懷里。“哼。”那只小狐貍似乎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跑進林子里了?!捌娈惼娈??!睂幏矎奈匆娺^這般事,只道稀奇。
夜幕了,寧凡望著天邊寥落的星辰,小路雜草橫生,想快點趕路,突然靈覺一動,聽見了山林幽暗深處有聲音在叫他的名字。他靈氣在眉宇散動,卻也看不真切。隨著聲音的叫喚,他竟然想邁步走進去了。不行,會出事。
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就像急劇停止車轅一樣,非常非常的驚險,冷汗流滿了后背,不能走,晚上絕對不能趕路。
他想退回去,可是好像做不到,突然身后的土地變的極為的遙遠遙遠,根本不可能走出去,那個蠱惑的聲音越來越煽動人心,“裝神弄鬼!”不知道為何,此刻內(nèi)心的脆弱好像被無限放大,寧凡出聲大喝,一道道清光浮現(xiàn),似乎想打破這種恐懼狀態(tài)。那道聲音還未停,寧凡突然很暴躁,孤身直直踏入山林間,一拳接著一拳,道氣滾滾而動,整片林子都快崩滅了。
一個擦著脂粉的話清晰女子走出來,很抱歉的說著:“我只是,”卻看見寧凡那雙紅的瘆人的眼睛眸子,似乎有血擦著臉掉下,“你差點死了,你差點死了。”“你的戾氣太重了,道友?!卑准夜媚锇欀颊f道。
“你在玩火?!睂幏苍匠领o,那個火把燃燒的越熾烈,“你會死在這,連同你天空上面那道影子也會被我割下來?!薄昂么蟮谋臼??!卑准夜媚锷远嘧?,這會又氣的展開了法術(shù),她生于此地山林村莊,借天機修煉九道,今天傍晚夕陽得遇高道之人,未必想殺了他,畢竟誰都有法。
但寧凡的反應(yīng)的確讓她生出極大的憤怒,可是一個初入本土的人,怎么可能會不謹慎。白以清冷笑著幻化出一個巨大遮天的巴掌拍下來,土地都下沉了數(shù)十公分。寧凡渾身有氣力越動,一指直接點破手掌,裂的很開,再凝目于天穹星空處,一道巨大如佛陀的影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佛陀微微低頭,俯視著,道:“此處地界是佛門庇佑,這位山神女子是我佛門記名弟子,你不能殺,退后百里,此生不要再進來了。不然現(xiàn)在就將你碾滅。”
“哦,是嗎?”寧凡微笑著,氣機收斂,上道六層的修為沉寂,讓那位高高在上的神仙佛陀多了一點輕松的感覺,道:“是的,快快離去,我不予追究,你不過一介小道?!彼囊馑际撬艽蠖?,不屑和寧凡計較。
我真的不知道,本土的部分人和靈都這樣的無知和可憐嗎。寧凡笑著:“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親手做了多少所謂的人雄大能?”
上面那位佛陀見他還在廢話,頓時生氣了,正逢山巔陽光都消失不見,佛陀一念至,一巴掌打過來,拍碎了沿途的一大山巔,石頭滾落,勢頭不減。寧凡氣機完全蘊藏,他很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很多規(guī)則和靈力如魚得在水,十分的自在,連那一道上道六枷鎖都斬了一道,他提著刀,劃著石頭蹦出火光,一字一句特別清晰:“我記得當時南海有位老道,擅長神鬼之術(shù),派教在八荒之間,十足十的道教大佬,后來因為一些事,他死在了高堂?!?p> 佛陀聽他說的話,覺著自己的神識甚是異樣,因為沒有知道他身上的氣機到底怎么回事,不像是北部和南部,但也不像別域的?!昂牵惖?。”他堅信他這一掌,輪回大道的部分仙人都接不住,他也必死。
“他死在高唐,我一刀砍死的,那一刀,交換的是十年壽命和潛力,以及百姓浮尸千里,不知道我今天的不幸運,二十年壽命夠不夠?!痹捖?,身形暴沖而上,那炳刀的氣鋒利的讓人害怕,破碎了巨掌,以瞬移般的速度,直接斬下了佛陀的脖頸。天空都有一道刀氣劃過的印痕。
佛陀死的莫名和簡單,下面的白姑娘面無血色,跪在地上,佛陀是所謂高高在上,慈悲和大度以及霸道。她則是單純的想殺了寧凡和吞了其精血,以步入九道中的血位。
寧凡站在她面前,青衣于晚風扶起,半天未曾說話。
后來,這處自古奇異而無法神異的地界,多了一位心向善,而修為一日千里的山神姑娘,她美美如畫,常在日暮里敘望北部地界,似乎藏著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