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眾人起床、洗漱過后一起吃早飯,王朝順便取出案件的卷宗交給鄧賢。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哥們起了一個大早趕回長河府,將卷宗的原件抄錄一份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與他們一起共進早餐。實際上,則是起到保護三人,順帶監(jiān)督朱同的職責。
見到王朝大哥為了事業(yè)如此勤勤懇懇,起早貪黑的樣子,鄧賢禁不住一陣的心里感動。
因此,他決定……
更不能加入任何朝廷直屬部門了。
這也太累了!
于是乎,鄧賢裝出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很自然的將剛接到手里的卷宗送到一旁的朱同面前,就仿佛一切本應如此。順帶著,他還給對方使了一個眼色:
待會我再去找你拿。
面對鄧賢如此明目張膽的甩鍋行為,朱同簡直要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賢哥明明是在幫我證明清白,還要把大部分的功勞轉(zhuǎn)讓給我,讓我在可以自證清白的同時,還能在這一次大考的履歷中,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得友如此,夫復何求?。?p> 喝了一口粥,鄧賢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王朝身上,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我們在翻看那本日記的時候,我從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關于劉記鐵匠鋪的記載。我想,那里恐怕會有一些與案件有關的線索。”
“我知道,我租下鐵匠鋪的使用權,屬于大考之前的行為,在大考期間回到鐵匠鋪有些不合規(guī)矩?!?p> “可現(xiàn)在畢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p> “人命關天!我覺得此事應該可以事急從權,希望王朝大哥能夠幫忙從中斡旋一下,讓考官解除對劉記鐵匠鋪的封鎖,讓我們可以進入其中進行調(diào)查?!?p> “另外,調(diào)查案件這種事情,有一個專門的據(jù)點,也總好過在客棧這個人多眼雜的地方進行不是?”
說著說著,鄧賢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從朱同的案子開始,他就一直在麻煩王朝。雖然王朝沒提出什么,但鄧賢感覺,他還是應該找一個機會報答對方一下。比如說等第一場考核結束,他的錢財全部回到手里之后,再單獨請對方搓一頓神馬的。
嗯……
考慮到在這件案子里各方面的收益,這筆錢可以讓朱同來出。
完美!
王朝對于鄧賢的請求,幾乎就是來者不拒的。當即爽快的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一會吃完飯,我就去找考官商量此事?!?p> “對了!”鄧賢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于是又補充道:“我……的哥們朱同昨晚在日記里發(fā)現(xiàn)一個很可疑的人,劉強稱呼她為焦春阿姨?!?p> “這個女人在整本日記里面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極多,而且在案件發(fā)生之前,也處處都有她的影子?!?p>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借助長河府的力量,調(diào)查一下這個女人。”
“比如她的一些基本情況,還有其近幾個月的行蹤等等。”
“越詳細越好!”
說著,鄧賢轉(zhuǎn)頭看向了馬漢。
卻不料后者頭也不抬的繼續(xù)吃東西,同時隨口應付道:“這件事情讓王朝找考官的時候,順便回長河府吩咐一聲就可以了。我要留下來繼續(xù)監(jiān)控朱同的行蹤?!?p> 對于馬漢的堅持,鄧賢有些理解不能。但他也并沒有過于糾結,反正事情有人去辦就可以了,他現(xiàn)在需要的就只是結果而已。
吃過早飯之后,王朝出門辦事,馬漢則是要回房間休息,讓鄧賢他們自己分析案情。有需要的時候,再去叫他。
如此一來,倒也省去了鄧賢各種回避風頭的麻煩。
三人聚集在朱同的房間里,鄧賢開始翻閱案件的卷宗,田欣卻拉著朱同下起了象棋。
對于他們兩個自娛自樂,鄧賢自然不會過問。他在拿到卷宗之后,便自顧自的詳細查閱起來。
其實這份所謂的卷宗,便是長河府在接到報案之后的具體辦案過程,以及一些當事人的口供、資料等等。
從這些資料里,鄧賢并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但卻讓鄧賢之前的很多猜測,得到了一些側面的證實。
便比如,在有人發(fā)現(xiàn)案發(fā)現(xiàn)場之后,那個叫焦春的女人是第三個趕到現(xiàn)場的。還囑咐其他熱心市民,千萬不要亂碰房間里的任何東西,以免對現(xiàn)場造成破壞。
除此之外,通過翻閱卷宗,鄧賢也對整個案件的情況,有了一個更加深入具體的了解。如果說之前只是一個模糊概念的話,那么在看完這份卷宗之后,鄧賢的腦海中已經(jīng)勾勒出了兇案現(xiàn)場被發(fā)現(xiàn)時那一刻的情景。
這一點看似無關緊要,但對于破案來說,往往也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起碼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會出現(xiàn)因為掌握的信息量太少,而出現(xiàn)以偏概全的低級錯誤。
看完卷宗,鄧賢發(fā)現(xiàn)朱同和田欣在棋盤上交戰(zhàn)正歡。
一看之下,好嘛!
這兩個臭棋簍子,一個比一個臭。
不過田欣看起來似乎興致不錯的樣子。因為和朱同下棋,她終于能贏了!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王朝回返,同時還帶回來兩個好消息。
首先,鄧賢解封劉記鐵匠鋪的申請得到了批準。另外,調(diào)查焦春的事情已經(jīng)被安排了下去,下面的小捕快們正在加緊調(diào)查。
同時,王朝還自作主張的穩(wěn)了一手。他委托張龍暗中監(jiān)視那個焦春的行動,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注意到被人調(diào)查之后,出現(xiàn)做賊心虛,想要跑路的打算,便第一時間將其拿下。
對于王朝的安排,鄧賢表示十分的滿意。代表朱同對其進行了一番由衷的感謝之后,便招呼眾人一起,返回了劉記鐵匠鋪。
至于客棧的房間,他們并沒有退掉。因為這五個人,在鐵匠鋪里根本就住不開。
原本的劉記鐵匠鋪,就只有兩間臥室,劉鐵匠夫婦合住一間、他們的兒子劉強自己一間。其中,幾個大老爺們雖然沒啥說的,但也不能四個人擠一張床啊。
在權衡一番之后,鄧賢還是決定晚上統(tǒng)一回客棧去休息,白天的時候再來鐵匠鋪商討案情。
不過在此之前,鄧賢還是在進入鐵匠鋪后的第一時間,從《劉強日記》中提到的那個樹洞里面,找到了裝有鍛造圖紙的瓶子。
瓶子的密封較為完好,將圖紙取出之后,上面的內(nèi)容依舊清晰干凈。
從畫工上看,這張圖紙的繪制水平,貌似比田欣之前繪制的圖紙,還要更加精細、考究幾分。
圖紙并沒有名字,但從圖形上看,應該是一根三寸長的鐵釘。只是這根釘子的用料極為罕見,對鍛造工藝的要求也是極其的嚴格。
必須要一流鐵匠,連續(xù)三天三夜不間斷的鍛造,才有可能完成。
也不知這樣的一根釘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在鄧賢將圖紙在桌子上攤開之后,眾人立刻圍繞它發(fā)表起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是作為專業(yè)人士的田欣搶先發(fā)言:“這其中有一樣金屬有著凝神之效,經(jīng)常被修煉者用以制作頭盔或是發(fā)簪,長期佩戴,功效十分明顯。但另外幾樣,卻有著擾亂心神的副作用,一般被用作打造暗器的比較多。”
“將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打造成一根釘子的話。我實在想不出它的作用?!?p> 這時,馬漢則是指著其中的主料說道:“辟邪紫金價格昂貴,對于妖魔邪物有著很大的克制作用,高級武者很多都喜歡在兵器之中摻雜一些,用以對抗妖魔邪祟。”
王朝琢磨了一下之后說道:“我感覺這根釘子的構成既然以辟邪紫金這種克制妖邪之物為主料,那么其針對的目標,八成也與妖邪之物有關。而對付妖魔、異類,那是靖夜司所負責的范疇。如果把這張圖紙交給靖夜司的人,讓他們幫忙調(diào)查一下,也許會有所收獲吧?”
朱同倒是不懂得那么許多,他只是有些好奇的看向鄧賢:“賢哥,說到底,這根釘子跟劉強母子被殺一案,到底有什么關系?”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