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正明回到驛館,滿面冰霜,一掌拍碎了桌子,被殃及的茶水,灑了一地。
哈贊聽到了動靜,敲門走了進來,勸道:“老大,趙狼人還活著,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改一改?”
“怕什么?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松正明怒斥道。
哈贊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若是一條狗,能讓身為大將的你感覺到恐懼與退讓?
那可是趙狼人,西夷的三大噩夢之一!
原以為他早已死了,沒有想到,竟然還活著,只不過換了一個名字!
松正明起身,在房間里踱了幾步,厲聲說道:“如此重要的情報,我們竟都沒掌握!看來那些人也該清理下了!”
哈贊并不贊同松正明,說道:“大哥,趙狼人真正長得如何,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加上當年確認他已死,所以潛伏在帝都的兄弟沒有留意此人,這也在情理之中?!?p> 看似粗獷的哈贊,并不是一個空有蠻力的武夫。
松正明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都被蘇子衡騙了!當年在懸崖之下找到的尸體,并不是趙狼人!十幾年過去了,蘇子衡的局,還沒有結(jié)束嗎?!”
哈贊有些不安地問道:“老大,你說蘇子衡會不會假死?”
松正明悚然,思索片刻,說道:“應(yīng)該不會,蘇子衡的死,大國師已然確認過,而且那里的人,也給過我們二次確認,應(yīng)不會有虛假。再者,當下的赤宋位尊殿,雖然主戰(zhàn)、主和兩種聲音共存,但我可以感覺的到,主和派占據(jù)了上風。若是蘇子衡還在,絕不會如此?!?p> 哈贊松了一口氣,只要蘇子衡不在了,那赤宋便不會是西夷的對手。至于趙狼人趙三審,當年可以布局殺他一次,那就可以再布局,殺他第二次。
“大哥,我認為慕容花間的事,不宜再擴大了?!?p> 哈贊提醒道。
松正明驚訝地看了一眼哈贊,問道:“你也注意到了?”
哈贊微微點頭,說道:“慕容花間腰間的玉佩,并不簡單。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漢耀學(xué)院那位的玉佩?!?p> 松正明走到哈贊身旁,呵呵笑了起來,說道:“看來大國師安排你作我的副手,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說的沒錯,那一枚玉佩,是慕容秋扇的。說明漢耀學(xué)院,準備護著慕容花間?!?p> 哈贊不解地問道:“這件事透著古怪,漢耀學(xué)院如何會參與其中,讓人費解?!?p> “確實?!?p> 松正明也想不清楚所以然。
堂堂漢耀學(xué)院,天道聯(lián)盟在赤宋的總部,怎么會為了一個妓子,參與到西夷與赤宋的紛爭之中?
若是漢耀學(xué)院事后參與,松正明還可以拿這件事,讓隱秘之地給世俗界一個交代。
可別人提前貼了標簽,這個人是漢耀學(xué)院的,誰欺負她,就是欺負漢耀學(xué)院,這時候再動慕容花間,需要給出交代的,恐怕便是松正明本人或西夷大王了!
“總要試探下才行?!?p> 松正明并不甘心。
一處酒樓中,說書人打著板子,吆喝一聲,開始說起來:“今日夢仙居,人山人海去。三聯(lián)皆難句,不知誰人摘取。且不說對聯(lián),便那慕容花間姑娘,雖出身青樓,弱女子一個,可有骨氣,足撼千古啊……”
“怎么講?”
“我是赤宋人,死不侍西夷!如此骨氣之奇女子,豈不讓那些投降西夷的士兵汗顏?死且死矣,如何能投降西夷?!”
“慎言,慎言……”
“哦,抱歉,說遠了。且說西夷使臣想要和親以停戰(zhàn),修兩國之好,還打算將花間姑娘加入和親侍女的名單之中……”
“豈有此理!”
“我不答應(yīng)!”
“什么和親,不就是以強凜弱,欺負我赤宋女子!”
“去他X的西夷使臣!”
一時之間,群情憤怒。
“噓,噓,這些還不算什么,你們聽說沒有,蘇子衡大人遺留了一部書,足以讓我們將西夷打得落花流水!”
“什么?蘇子衡大人,你說的是知行院的那位蘇大人?”
“廢話,不是他還有誰。想當年,他可是三征西夷,無一不勝!西夷老實了十年,不就是被打出來的結(jié)果嗎?”
“蘇大人留下了什么書?真的能讓我們奪回歲水川嗎?”
有人急切地問道。
“這我怎么知道,我也是聽聞。不過若是蘇大人留下的,一定不是簡單的著作。要知道當年,他可是最有名的人,據(jù)說那里的人都對他……”
砰!
孟良志拍了桌子,厲聲喊道:“妖言惑眾,來人啊,請到雙瞳司喝茶去!”
“為什么?我又沒犯法?”
那人連忙站起來,緊張地喊道。
孟良志眼神中透著憤怒,說道:“什么蘇大人,什么書,你從何處聽來的?如此說一些沒來由的話,不是妖言惑眾,又是什么?”
“我也是聽說的啊。”
“聽誰說的!”
“隔壁老王?!?p> “一起抓了!”
孟良志下了命令,幾個暗瞳上來便摁住了對方,甚至連老王也一起請了過去。安排手下帶人回雙瞳司,孟良志走入了夢仙居。
看著座無虛席,依舊有人排隊的夢仙居,孟良志有些不甘,但也顧不得什么,上了三樓,找到了正在喝酒的趙三審。
趙三審原本還想拉著孟良志喝酒,但孟良志說有緊急事件稟告。
兩人到了隔間,趙三審問道:“什么事如此著急?”
孟良志咬牙說道:“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蘇子衡留下了一部書,里面的智慧,足以擊敗西夷?!?p> “什么?”
趙三審瞬間酒醒,面色變得嚴峻起來,說道:“《密局奧義》的事泄露出去了嗎?”
孟良志點了點頭,肅然道:“我已經(jīng)在追查消息來源,看看是走漏了消息?!?p> 趙三審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追查了,抓的人,放了吧。”
“司主!這可是嚴重泄密事件!”
孟良志不解地喊道。
趙三審看著孟良志,平和地說道:“消息已經(jīng)散播出去了,來源很難追查。再說了,知道《密局奧義》的人,除了我們雙瞳司,還有一些位尊者,不死宗、九道門也應(yīng)該知道,如何查?省省力氣,靜待其變吧?!?p> 孟良志不解地看著又進入房間的趙三審,轉(zhuǎn)身便想要離去,卻看到趙晚柔提著一壇酒,與房間里的人笑談著什么,手中還拿捏著一張金卡。
趙晚柔施禮之后,便心情大好地下了樓。
蘇幕遮剛想關(guān)門,卻看到了走到門口的孟良志,孟良志眼神冰寒,說道:“蘇幕遮,你最好離她遠點,否則……”
“否則什么?再派一名九劍堂的人?孟良志,動動你的腦子,我這里是酒樓,不是青樓,你把趙晚柔想成什么人了?”
蘇幕遮毫不留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