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毫無理由的相信,哪怕一切都像我的錯,所有人都在指責我?!?p> 我爸不算是個好父親,但是個成功的商人。他撐起整個木家,講風雨隔絕在外,給我們一個富裕的環(huán)境。
直到我看到他和德阿姨從酒店出來。
是母親哥哥的妻子。
“你在酒店討論商業(yè)?”我嘲諷的笑問。
“什么?”在玄關(guān)處換鞋的父親錯愕的抬頭,我看見他衣領(lǐng)上的口紅印。
“我記得德阿姨好像不管商業(yè)上的事吧?!?p> “你在說什么?!”
“不是嗎,你夫人還躺在床上茍延殘喘,那么快就為我們準備好后媽了?”
“你這個逆子!你媽在床上還不是因為你!”木晟行直接操起換下來的鞋子向木維砸去。
木維一偏頭,鞋子砸在后方不遠處的花架上,上面的花瓶搖搖晃晃,最終摔了下來。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原來你也是這么想我的,那之前干嘛對我那么好。故意的?”木維從出生到現(xiàn)在,聽得最多的,就是“因為你,華太太才臥床不起的?!?p> 又不是我想的。
這句話,不僅媽的娘家人說,自家仆人說,現(xiàn)在連自己的父親都說。外界都在傳,那么出色的母親,現(xiàn)在居然只能靠呼吸機活。
又不是我想的。
母親出生華家二小姐,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從小聰慧,長得又是溫婉美麗。當年直接以顏值出道,又轉(zhuǎn)型做了三年的演員,拿了一個影后便退隱,幫著哥哥打理公司,也是井井有條,絲毫不輸任何商界大佬。二十八歲因太過勞累出國放松遇到父親,當時父親才二十三歲。后來他們結(jié)婚了,三十二歲時懷孕了我哥哥,三十三生下取名木樺。其實母親那時候身體就不太好了,她經(jīng)常會暈厥,每日需要吃大量的藥。但三十九歲時,又懷了我。當時醫(yī)生和外婆都不同意留下我,是母親堅定的開口,四十歲高齡產(chǎn)婦在一個冬日,昏厥了兩次才剖腹產(chǎn)將我?guī)У竭@個世界??蓮拇艘院?,她只能帶著呼吸機維持生命,后半生也將大部分時間用來睡眠。
又不是我想的……
我感覺自己都快瘋了,冷冷的看著木晟行,在他忍不住要丟過來第二只鞋子的時候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我想去看看媽媽。
雖然我厭惡這個地方,甚至跟別人說厭惡我的母親。但我內(nèi)心始終感謝她。不管是她將我?guī)У竭@個世界,還是原來一開始,也有人那么堅定的選擇我。
媽媽,對不起。
我越走越快,最后三階樓梯化一步,卻因為眼睛朦朧而被絆倒,向前撲去,手在地上撐了一下。疼得刺骨。
“木維!你怎么樣?!庇覀?cè)的門被打開,一只手想要攙扶起我。我狠狠的推開了,他被我推坐到地上。我余光瞟到他一直在看我的方向。
五樓。我放輕腳步,慢慢靠近最中間的房間。
那是整個木家最高,也是視野最好的房間,被改造成媽媽的病房。
兩個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員看到我后微微點了點頭,口罩動了動。我感覺她們可能在撇嘴。“瞧,就是這木家二少爺,害的華太太變成這樣?!?p> “滾!”我盡力的控制音量,低吼出聲。
那兩人對視一眼,出到門邊站著。
我含著淚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帶著呼吸機的絕美人兒。我的母親,聞名世界的華家二小姐,華樺。
“媽……”我輕輕拽著她的手,卻只能背對著門無聲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