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進來搞定
“吃雪糕好不好？”
“好啊~”
周圍實際上也沒什么好逛的，不過隨便走走這里比較安靜，倒也挺好的。路過一個超市，韓錯詢問楊甜，楊甜笑著蹦蹦跳跳就進去了?？雌饋淼拇_如同小女孩一般開心的模樣。
過去挑了兩支雪糕，韓錯打開支付婊付錢，隨口詢問：“還要什么？喝的要不要？”
楊甜搖頭，韓錯看看擺放的煙，隨口示意：“一包老利群?！?p> 最近有點錢了，抽包十幾塊的。
老板遞過來煙，韓錯刷了支付婊付錢。帶著楊甜出去，撕開包裝抽出一支要點燃，楊甜也拿出雪糕看著韓錯：“韓大爺，吸煙不好?！?p> 韓錯輕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我也知道，戒不掉嘛?！?p> 楊甜詢問：“你戒過嗎？”
韓錯愣住，看著楊甜：“很有哲理。你不提醒我都不記得，我好像真的沒試過去戒一次。”
楊甜把另一只雪糕遞過去：“吃吧。有些什么分散注意力就不會想起吸煙了?！?p> 韓錯看看雪糕，又看看楊甜純凈的眼睛，笑著將煙放回去，拿過雪糕：“好。給我大侄女一個面子?！?p> 楊甜笑得可愛，自己也一口一口吃著，邊吃邊走。附近小區(qū)本來就不是鬧市區(qū)，而且還是上班時間，沒什么人而且嗨寧好多校區(qū)遠離市中心的那種，特點就是生活氣息濃厚。幾乎很多都是老頭老太在小區(qū)內(nèi)穿梭。
“怎么？”
韓錯吃著雪糕，皺皺眉就塞回包裝：“你爸是不是吸煙的時候你就這么勸他？”
楊甜搖頭：“我爸爸不吸煙……你怎么不吃了？”
韓錯無奈：“差點忘了，大爺我血糖高，不能吃甜的?！?p> 隨即看著她：“你也離我遠點，我怕血糖上升。”
“囈~”
楊甜抿嘴笑，只是有些遺憾：“那你人生不是少了很多樂趣？甜食讓人快樂?！?p> 韓錯想了想，看著楊甜：“看你用什么視角去判斷?！?p> 小區(qū)公交車站有座位，兩人一起坐在那里，楊甜不解看著韓錯：“怎么判斷？”
韓錯開口：“你知道我為什么血糖高？”
楊甜搖頭等待。
韓錯遙望當(dāng)年的目光穿透了歲月：“那是我大概不到三十歲的時候，自己在家里宅著。那時候我倒不是喜歡吃甜的，但是我喜歡喝飲料，各種各樣的越新奇越好。換著花樣的喝，果汁，碳酸，包括格瓦斯，或者更偏重水果味的?！?p> 楊甜恩了一聲：“我也是啊?！?p> 韓錯開口：“可你知道嗎？我喝飲料的程度，那時候太邋遢，飲料喝光的瓶子還有罐子堆了滿屋，包括我的床底下還有腳邊?！?p> “哇~”
楊甜有點不敢想象。
韓錯看著她：“突然有一天我覺得身體不對勁?？诳蔬€尿頻，也可能是心理感應(yīng)，以前從來不去醫(yī)院的我那次鬼神神差就去了。驗血驗?zāi)蝌炇裁矗悴陆Y(jié)果怎樣？”
楊甜訥訥搖頭。韓錯嘆息：“血糖18.73?！?p> “這……”
楊甜茫然：“這是很高吧？”
韓錯點頭：“正常是3.6到6.1?！?p> “啊~”
楊甜不知道說什么了。
韓錯看著她：“從那以后回去我就不喝飲料了。后來倒是偶爾喝零度可樂或者零卡雪碧解饞。從醫(yī)院回來我把屋子里的塑料瓶還有易拉罐收拾收拾拿去樓下廢品中心賣了，你猜賣了多少錢？”
楊甜搖頭：“不知道，不貴吧？”
韓錯笑：“那時候一個瓶子估計不到一毛錢，幾分錢也就。我一共賣了50多塊錢?！保ㄕ娴模姨悄虿【瓦@么得的。）
“……”
楊甜看看韓錯，隨即嘴里叼著雪糕板著手指數(shù)著。
隨后驚愕看著韓錯嗚嗚叫，因為雪糕還在嘴里。
韓錯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估計得上千個。”
楊甜幾口吃掉雪糕，還被冰到哈氣。韓錯拿出紙巾遞過去，楊甜一邊擦嘴一邊看著韓錯：“你看。非得得了病才戒掉，煙你現(xiàn)在還要吸嗎？”
韓錯皺眉：“你這孩子說話這么直接呢？”
雪糕遞給楊甜：“你就不能說全世界都吸煙就只有我可以長命百歲？！就說不出口嗎？！”
“呵~”
楊甜拿出雪糕直接吃，韓錯想提醒自己也咬了，但她已經(jīng)吃了起來，也就算了。
“好?！?p> 楊甜看著韓錯：“全世界都吸煙，大爺你可以長命百歲?！?p> 韓錯笑了笑，然后拿出一支煙。
“韓大爺~”
楊甜瞪眼：“當(dāng)著小孩子面吸煙很過分！”
韓錯點頭：“我也這么認為?！?p> 然后轉(zhuǎn)過去背對楊甜。
“什么啊~”
楊甜抱怨著，韓錯沒理會點燃吸了一口，其實是因為周圍有點風(fēng)，他這樣既可以給楊甜擋住風(fēng)，還不會讓風(fēng)飄過去使她吸二手煙。
楊甜坐在那里嘀咕幾句，韓錯彈彈煙灰，詢問楊甜：“對了。不是聽說你行程通告都是你母親跟著嗎？怎么一直沒見過？”
楊甜開口：“這次特殊情況。反正我暫時跟著薛姐就好，再說可能我戲份也不多，估計要空閑一些了，回頭也要復(fù)習(xí)功課。”
韓錯好奇詢問：“一部戲要拍多久？”
楊甜示意：“不同項目時間也不同，開機到殺青，短則一兩個月，長則100天以上，看項目評級和大小而定。S級的大項目自然是大制作周期會更長，小成本的就會進度快一些?！?p> 停頓一下，楊甜笑：“反正和我無關(guān)?！?p> “恩？”
韓錯疑惑偏頭看她：“你在劇組演戲，和你無關(guān)？”
楊甜看著他：“我現(xiàn)在在任何劇組都只能演配角，比如女一號的小時候，戲份沒多久也就拍完了?！?p> 腳輕輕蹭著地面：“真想快點長大?！?p> 韓錯搖頭：“千萬不要?！?p> 楊甜疑惑：“為什么？”
韓錯輕嘆看著煙：“因為小孩子有特權(quán)?！?p> 楊甜歪頭看著韓錯，好像沒聽進去似的繼續(xù)蹭地面玩。
韓錯想起來，轉(zhuǎn)身看著她：“那你不是要一直接戲才能保證不會有空檔期沒戲拍？”
一邊說著，一邊扇開楊甜面前的煙，楊甜看著他的樣子，甜甜笑著：“那也沒什么。我還要上學(xué)，真的一點空間都沒有我也會很累?！?p> 韓錯想了想，點頭開口：“也對。學(xué)業(yè)要緊，進入社會很難再回頭上學(xué)了?！?p> 隨即皺眉：“那什么時候能改變這種狀況？非得上大學(xué)？”
楊甜開口：“那倒不用。其實也沒幾年了。16或者18就可以接一些戲份重的角色。等我身形長一長的?！?p> 張開雙臂看著自己：“現(xiàn)在讓我演女一號我也演不了。”
韓錯隨意按下她手臂：“不用伸手也看得出來，快放下不雅觀?！?p> 楊甜嘟嘟嘴整理袖子，隨意哼著歌看著韓錯，半響開口：“韓大爺。總感覺你身上有種……頹廢的氣息?！?p> 好奇開口：“你明明很有能力，為什么總要表現(xiàn)得那么喪？”
韓錯笑著：“這你都看出來了？”
對著楊甜輕嘆：“和你這種青春活力滿溢的少女比起來，我肯定渾身上下由內(nèi)而外的發(fā)散出一股腐朽的猥瑣大叔氣息?！?p> “怎么這么說？”
楊甜眨眨眼：“是大爺?！?p> 韓錯瞪眼：“就這個地方說錯了是吧？！其他都對？！”
“呵呵~”
楊甜歪頭殺，韓錯靠在一邊沒理會，煙吸完踩滅要丟進垃圾桶。
楊甜起身：“我來~”
用雪糕包裝紙裝起煙頭，隨后走到垃圾箱放進去。
韓錯看著她活潑純凈甜美的樣子有些出神，突然手機響起。
是薛雙談完事叫他們回去。
“薛經(jīng)紀？”
韓錯接通開口，薛雙的聲音傳來：“韓編劇，把我們甜甜拐哪去了？”
韓錯看看楊甜：“賣到雙山小區(qū)了，正替我數(shù)錢呢。”
“呵~”
薛雙開口：“一里還是二里？這么具體，你是住那吧？”
韓錯笑：“就在公司附近，叫我們回去？”
薛雙開口：“小趙總好像臨時有點事，要招待另一個客戶。那你請我們吃個飯？”
韓錯驚訝：“這么直接？點名我請？”
薛雙開口：“別人我們也不認識。”
韓錯示意：“好，等我吧。我?guī)厝ァ！?p> 掛斷手機，楊甜詢問：“是薛姐叫我嗎？”
韓錯恩了一聲，帶著楊甜一起回去。
結(jié)果剛到一樓門口，就見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兩個年輕人怒氣沖沖的迎面走來，差點撞到楊甜。
韓錯側(cè)身給楊甜拉到一旁，看到幾人罵罵咧咧的就上了一輛車揚長而去，雖然罵罵咧咧不是臟話，但顯然有點氣憤。韓錯若有所思，因為他認出這好像就是早上主編也就是嫂子招待的客戶。
只是他沒進去自然不知道怎么談得，居然談成這樣。一般說不應(yīng)該吧？乙方對甲方不說當(dāng)孫子似的有求必應(yīng)，但至少不可能氣成這樣。這怎么談得？掀桌子罵娘了嗎？
“韓大爺~”
楊甜叫了一聲：“你認識他們？”
韓錯回過神，示意楊甜：“客戶吧。我們上去?！?p> 楊甜沒多說，跟著韓錯一起回公司。
兩人一邊上樓一邊才聊起楊甜怎么來了，還跟著薛雙一起。
果不其然，楊甜不太知道什么，但至少是以這件事收尾來做個徹底的回訪，韓錯估計應(yīng)該是為之后兩家“合作”定個基調(diào)。同小趙總這個老板談完，以后就是在苝京乘風(fēng)天下和新銳影視兩個總公司對接。而且聽戚溪和趙總意思也是讓趙杉何接手。
完成接班沒有什么比他能具體接下項目并推進下去更有說服力。而且估計也未必是薛雙去對接。她只是經(jīng)紀人而已。
倒是戚溪居然沒來嗎？趙總?cè)トν猱a(chǎn)業(yè)了，估計戚溪也不懂吧。只是新銳影視這一塊的助理，應(yīng)該跟著趙杉何過來的。不過這些他都不管，已經(jīng)塵埃落定自己也是沉淀下來總結(jié)自己的不足，化羞憤為力量從頭來過。
“韓錯，你回來了？”
金秋是組長，叫韓哥是客氣和調(diào)侃，叫名字才正常。畢竟她年紀也不小了，還是領(lǐng)導(dǎo)。
看著韓錯和楊甜回來，路過會議室透過落地窗韓錯居然看到趙杉何和主編在里面好像激烈爭吵但聽不到聲音。
韓錯領(lǐng)著楊甜坐在自己位置上，走到金秋身邊：“里面怎么了？我好像看到客戶很生氣上車了?！?p> 金秋無奈，倒是林璇撇嘴：“我也是長見識。嫂子真的好倔強，死咬著劇本不能改……”
說完表情怪異看著韓錯：“韓哥，你小心點。”
“哈？！”
韓錯皺眉：“我又背什么鍋了？”
金秋抱歉：“你之前被pass的劇本某種程度很符合客戶的要求，結(jié)果嫂子更生氣了。說他們外行不懂劇本，不如換一家。這個劇本是pass的，而且寫劇本的還是新人編劇沒經(jīng)驗……”
“啊這……”
韓錯很是無語，自己被pass的劇本自然在她那里有一份，怪不得之前怪怪的。原來是偷偷把自己被pass的劇本給客戶看了。
結(jié)果主編反而更生氣……
韓錯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看著她咧嘴：“金秋你演我？！”
“哈哈??！”
林璇大笑，周圍幾個編劇看過來跟著笑。
金秋尷尬，嗔怪看著他：“別不懂好賴。萬一真能解決問題呢？”
韓錯指著會議室方向：“你把這叫解決問題？！”
正好薛雙走過來招呼楊甜。
韓錯也就嘆口氣放下這些跟著過去：“走吧帶你們吃飯。要是附近的話就隨便吃點，要是下午不急就打車去遠點地方吃?！?p> 編劇組在二樓進門的最近的區(qū)域，而會議室就是在二樓正門和編劇組中間的一塊地方。
所以出門也要路過，讓薛雙看到此刻趙杉何和主編也就是他母親吵架不太好。
薛雙開口：“不了。聽說你有食堂，隨便吃點早談完早回劇組，剛開拍還沒捋順好，我不能讓小迪自己單獨呆太久?！?p> 韓錯沒等說話，薛雙突然小聲詢問：“這怎么了？那是誰??？”
楊甜也看著韓錯：“能和趙總爭執(zhí)的，應(yīng)該是高層吧？”
韓錯搖頭：“沒誰，工作上的事，我們公司很開明的~”
薛雙笑：“隨口問問而已，不想說就不說。”
楊甜也笑，說完對著韓錯：“韓大爺，帶我們?nèi)ナ程??！?p> 韓錯無奈：“我不知道食堂在哪?！?p> 結(jié)果可能透過玻璃看到了韓錯和薛雙，趙杉何走過來開門：“韓錯！帶著薛經(jīng)紀和楊甜等一會，我親自招待。”
韓錯無奈：“她們要去食堂？”
薛雙開口：“不要走遠了，早點談完我回劇組。”
“那……”
趙杉何看著韓錯，那意思是也不糾結(jié)了。韓錯自然也不多說，正好編劇組看過來。尤其林璇在那探身看，見到韓錯看過來，還口型詢問他里面什么情況。
韓錯招手，林璇疑惑上前：“找我？”
韓錯對著林璇：“林璇，我不知道食堂在哪。麻煩你帶我們到食堂一趟。這兩位是小趙總客戶?！?p> 趙杉何就在那看著，林璇自然沒話說。
韓錯對著趙杉何：“那我們先上去了?！?p> 結(jié)果突然無意中和嫂子對視了一眼。韓錯不想多事就和林璇要走，突然嫂子若有所思看了他幾秒鐘，邁步走到門口：“你等一下?！?p> 韓錯聽著應(yīng)該是叫自己吧，因為不到吃飯時間，但一上午韓錯什么也沒干就是招待完楊甜又招待薛雙，所以現(xiàn)在門口位置就他也沒別人了。
韓錯站定等待，看起來她還很有點剛和趙杉何爭論后情緒波動的意思。
嫂子對著趙杉何：“我得罪公司客戶是吧？你剛接手公司懂什么？！我是為公司省錢，結(jié)果回頭到成了我的不是?！?p> 趙杉何無奈看著她：“媽！親媽??！你還知道我剛接手公司？！然后你給你親兒子拆臺呢？！到現(xiàn)在你還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天天就知道在家里寫東西，多大歲數(shù)了還這么死犟……”
“你說誰呢你？！”
嫂子指著趙杉何：“跟你嗎這么說話？！我跟著你爸一起把新銳支撐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攀上高枝了嫌你嗎給你丟人？！”
瞪著趙杉何：“而且你以為你爸就真的想讓你接手這個公司？家里產(chǎn)業(yè)大多數(shù)在圈外，你就跟他對著干吧！”
趙杉何愣住。
韓錯下意識催促林璇帶著薛雙和楊甜上去，真特么的，都說家丑不外揚。這兒子和媽在公司門口就這么鬧，鬧走一個客戶了已經(jīng)，還要當(dāng)著另一個客戶面鬧，趙杉何也三十出頭的人了。這位也五十多了，果然是開影視劇公司的，對白這么狗血。
“就別說這些了！”
趙杉何要關(guān)會議室的門：“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p> 示意韓錯可以走了，林璇表情怪異看看韓錯，薛雙拉著楊甜已經(jīng)先一步走出正門。林璇領(lǐng)著她們往樓上走，食堂在三樓。
韓錯當(dāng)然想走。
周圍好像看熱鬧的更多了，尤其距離會議室最近的編劇組。
結(jié)果嫂子用力把會議室門推開：“客戶看好他劇本！”
嫂子對著趙杉何：“那讓他搞定吧！不是上周他幫你攀上乘風(fēng)天下了嗎？這個新人編劇給你搭上線這么能干你讓他做？！”
“媽！！”
趙總叫著：“丟不丟人身為公司老板娘拿新人員工耍小孩脾氣？”
但嫂子不聽，已經(jīng)朝著門口走去。韓錯讓開位置，對方說是讓他搞可是從始至終看都沒看韓錯一眼。
韓錯倒是不在意。畢竟他本來就是有點懵，什么都不知道。
“噠噠噠~”
最終嫂子還是走了，趙杉何松松衣領(lǐng)嘆口氣示意韓錯：“上去吧?！?p> 韓錯跟著一起，畢竟之前的事都是他去運作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包括和薛雙還有楊甜同劇組談判的事，現(xiàn)在人家來了，自己當(dāng)然要作陪。
只是……
為啥又是我背鍋啊？！
為啥啊鐵紙們??！
搞么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