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鴣將要施展自己最大的底牌之時,一道呼嘯聲傳出:
“湛破決!”
一抹淡藍色身影劃過,瞬息之間便是出手,一招將幽冥翼獅的攻擊抵御了下來。
一襲湛藍紗裙,雪白的腳尖是水晶鞋勾勒而起的優(yōu)美線條,三千青絲散落于香肩,頭上一枚玉簪將其氣質襯托得更加華美絕倫,而那張近乎絕美的冰清玉顏更是讓人不敢直視,一顰一笑間皆是人間煙火,年芳尚小卻足以傾國傾城。
她的手中握著一柄劍,其色發(fā)藍如同水晶一般呈透明狀,長約三尺,劍身似大海一般不斷散發(fā)出藍白色浪花,吞吐之間,宛若神劍。
田鴣看著那女子,心中一疙瘩,隨即一臉認真,語氣卻是顫顫巍巍的說道:“詩語,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女子聞言,偏過頭來,露出一對獨一無二的淡藍色瞳孔,用那極其溫柔的嗓音道:“在不久前的一次能量漣漪傳出時我就感應到你的氣息了,本想與你匯合的,卻是見這頭幽冥翼獅出現(xiàn)才停下了腳步。但卻不想你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并與它交戰(zhàn),故此我只得現(xiàn)身出來。”
聽得這般話語,田鴣想起了此前兩人的約定,心中不免有些動容,但卻是又馬上開口道:“這樣,我掩護你們,為你們爭取一段逃跑的時間?!毖巯麓髷钞斍埃秫佒来藭r的情形有多么危險。對面那頭幽冥翼獅氣勢之威已是燃到頂峰,而自己絕不能讓她在這種危機情況下受到傷害。沒有為什么,只是內心一個無比堅定的莫名聲音一直在吶喊而已。
兩人話語中似乎隱約帶有一種常人并不能理解的意味。而一旁的紅櫻此時也是有些不樂意了,心想:“這不就是經(jīng)常出入銘殿的那位女子嗎,未曾想實力竟是與我不相上下。不過她和這呆子又有什么關系?這個呆子~現(xiàn)在這么危險的情況下竟然還敢逞強?我呸,窩囊廢才逃跑,本小姐才沒那么狼狽呢,不就是只二品魔獸嘛~看我將它劈成碎片?!?p> 只見紅櫻纖手一緊,掌中所握鈺軒紅光乍現(xiàn)迸發(fā)出閃耀之光,在田鴣的一怔下沖了出去。
“焱之極——血淚!”
鈺軒刀身一顫,自手中涌出一股能量不斷的灌輸?shù)狡渲校坏渡碇行牧疗鹆艘坏兰毤y,不知為何物。而此刻紅櫻的氣息似乎消失了,只剩下手中紅光托著身軀閃出,直指幽冥翼獅。
而翼獅同樣感到了一股殺意,使出先前一招將紫晶倒立而起并以雙翼護體,欲化解那道攻勢。
“鐺!”
在兩股力量對撞的瞬間,紅光便是透入到了翼獅體內。而后持續(xù)幾息鈺軒忽的彈回,紅櫻順著軌跡回到原點。反觀幽冥翼獅卻是并未收勁,就好像一直那么僵持般的維持原狀,沒有動靜與聲音。
“轟!”
幾息之后,幽冥翼獅瞪著的血紅雙目忽的掠出精光,而后身軀一震,轟然倒地。
“這~這是什么招式!居然如此可怕?!?p> 看著遠處受創(chuàng)的翼獅,田鴣內心一驚,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紅櫻;其神色正暗自得意,不過額頭處也是虛汗,想必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感受著投來的目光,紅櫻偏頭輕挑嘴角,好像在宣示著什么一般。而這一招也是她隱晦的底牌,正常來說需要達到武師級別才能發(fā)揮出其真正的威能,因為這是一卷玄階中級級別的武技。且正因為強行施展此招,也讓紅櫻開始有些乏力了起來,心頭一緊連氣息都是開始微顫了。
就在氣氛稍微有些平息之時,大地的顫抖再次打破了平靜。幽冥翼獅站起身來,再次恢復了先前以往的氣勢。不過紅櫻的那道攻擊的確讓它一陣不適,眼下體內被一股怪力不斷的撕扯著,讓它只得分出一絲氣血來暫時鎮(zhèn)壓住那絲氣息。至此雖聲勢浩大如先前一般散發(fā)出氣勢波動,但眾人都是通過神識感應到了那缺失的一絲威能。
而后三人皆是使出殺招與那幽冥翼獅不斷迂回交手,接二連三的壓迫著使其騰不出鎖定的目光。
“吼~”
幾十個回合下來翼獅已是感到一陣力不從心,因為體內的那絲氣息一直在不斷的吸收它的能量,且同時散發(fā)出一道威能,愈演愈烈。它站在那里,目光在一瞬間似乎鎖定了某道身影,發(fā)出紫黑色的光。
“嗡嗡~”
能量游走凝聚于獸爪之中,那股波動還未成型之時已是讓其獅毛紫晶盡數(shù)倒起,四足下也是同樣帶有一絲能量漣漪,在最后的凝聚完成之后便是閃了出去。
“不好!”田鴣驚嘆一聲,眼中翼獅已是消失不見。
三人因不斷迂回攻擊翼獅所致其距離皆是拉得極遠,為三個方位。眼下中心處的翼獅竟是不見了蹤影,定然是朝某一人攻去了。
全神貫注的凝聚神識,將其擴大到周身一圈,田鴣依然看不清其在何處。只有一點極為模糊的輪廓在眼中緩緩放大;下一刻忽的閃來!
“暗裂!”
手中的影劍在一瞬間發(fā)出虛無的光影,劍意純粹泛出殺伐冰冷的氣息。田鴣舉劍于頭部處向下刺去,這樣就算是抵擋不了那道攻擊也可將自身損傷降至最小。
“咻!”破空聲響起~
“怎么會!”
劍影刺破空氣發(fā)出一聲尖銳之音。黑點消失了,并未如同預想的那般與之交鋒在一起,不禁讓田鴣大驚失色。
“咻!”
紅櫻那里同樣閃過一團黑點,鈺軒也是打在空中發(fā)出嘯聲。
而后幽冥翼獅終于是亮出了真面目,那捕捉不見的奇快速度終是騙過了那兩人,繞到了目標身前。此人的出現(xiàn)不但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而且其強大的招式更是眼花繚亂躲之不及,無論是其氣息還是招式皆是附帶著一絲寒冰之氣,減速的同時讓它的身軀感到有些冰冷且與體內那股炙熱交雜在一起感到更加不適。如此情況之下才開始處于劣勢,不斷被三人聯(lián)手壓得有些乏力。不過這并不代表其會落敗,因為幽冥翼獅知道三人修為不高,體內氣息想必也是因不斷出手而消耗得所剩無幾了,只要堅持片刻,幾人必定落敗成為自己進階的養(yǎng)分。而眼下這位女子便是最麻煩之人,所以也成為了它攻擊的目標。凝聚全身能量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騙過那兩人的同時也能消耗其為數(shù)不多的能量,最后攻這女子,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紫黑獸爪臨到詩語眼前,在她的招式卻還未完成之時便是落下,就要將之重創(chuàng)了。
“錚!”
并未如同幽冥翼獅所料想的一般劃破血肉;一把大刀:柄長三尺,刀長一尺有余,尖部倒向上方連著出現(xiàn)一抹凹凸的曲線,皆泛著陣陣幽光,擋下了那道殺意攻擊。
“震!”喝聲響起~
長刀氣勢忽的放大,幽光一閃將獸爪彈開,而幽冥翼獅竟是被那股震力擊退于地面。
兩道身影閃過,隨后是一前一后的兩人走出。長刀倒飛而回打在掌心處,而那人儼然是古玉。
“詩語,你沒事吧~”古玉來到詩語身前詢問道。
后者并未回話,轉過頭去視若無睹,眼神帶上了一抹寒意,像是不喜那人。
詩語眼神依舊冰冷淡漠,語氣有些隨意而道:“你怎么在這?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呵呵~怎么會呢~只是于先前感到此處的波動,這才過來查探一番,沒想到你也在此。呼~幸好來得不算晚,不然你恐怕會受傷的~”
古玉語氣溫和,話語間帶著淡然的笑意,如此面孔配上此番神情,饒是貴族千金見了恐怕也是會為之癡迷。
可詩語卻是心神不悅,因為此人雖為塔爾西郄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古族少爺,但其謙和的外表偽裝卻是一眼就能被她瞧出來。她的神識天生強大,但只是缺少了一絲神海之力,不然也可成為一名真正的符師。也因如此同級之人的心意也會被她一眼感應出來,而這古玉近兩年來于外門不斷糾纏著她,甚至于其實力似乎已經(jīng)達到能進入內門修煉了,但卻故意延遲一年想要與她一同進入。第六感往往是最為可靠的存在,可很多人卻只相信眼睛所看到、耳朵所聽到的東西;神識便是第六感的化身,也是女人最為敏感的眼睛。
“詩語,你沒事吧?!碧秫侀W了過來,詢問著。
“我沒事~”話語溫柔其聲輕盈,在旁邊一道注視的目光中回話到。
田鴣打量了一眼那人一番,似乎想好好看看此人的面貌。而后者也是與其對視在一起,眸中傳遞出的是一絲謙和之意,讓田鴣不得不擠出一絲笑意回應那絲目光。
“好強!此人所散發(fā)的氣息極為強勁,其實力不濟武師也至少達到八星境界,似乎是將要觸碰到武師瓶頸境界了。”田鴣一眼就感受出了那人的修為之深,且那年齡應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其最多就是十四左右吧~
“隆~隆~”遠處響聲再次傳出,連大地都是因那波動所致而顫抖了一下。
幽冥翼獅此刻有些猶豫了起來,眼下出現(xiàn)之人一個比一個修為高深,使得自己竟是漸漸處于了真正的下風,有些騰不開手來了。自己修為雖可匹敵八星武師,不過因不久前的接連吞噬人類本源從而導致了進階提前了。而這種時期往往是魔獸最為虛弱的一段時期,其體內氣血能量受進階影響發(fā)揮不出八成之力,圖紋更是被暫時禁錮進行演化轉變了。之前的多次凝力雖氣勢達到頂峰但卻沒有討到多少好處,最多只是將最先出現(xiàn)的兩人傷了一點皮肉。而現(xiàn)在因那大刀傳入的震力所致,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勢已是漸漸下降了,體內能量似乎都不受控制般的凝聚于一團;那是進階的前兆,也是極為關鍵的第一步,此刻若是能量潰散魔獸自身修為便是會下降許多,進階的契機也會瞬息消逝,以致于下次進階所需時間的與能量都將更加長久與龐大。
“吼~”
幽冥翼獅知道這代表著什么,這些年來積累的修為不就是為了等待此次的進階嗎?若是失敗的話,巢中那枚守護多年的寶貝源石恐怕自己也依舊無法將吸收掉,好比一個愚蠢的守財奴只得守著。
“呼呼~”
巨大的紫黑雙翼展開,煽動著腥風。碎石塵土漫天飛揚,樹葉也是被拉扯脫落,隨之一同共舞。
“它要逃了!”
“可惡,傷了本小姐就想逃嗎~給我留下!”
“聰明的魔獸~”
“狡詐的畜生~哪里跑!”
古玉先是出手,身軀一躍而起,大刀隨之劈砍過去。
“桀*!”
刀身幽光一閃脫離了出去,急掠射出擊在了幽冥翼獅的胸口處;那幽光線條沒入其中,后者竟是沒有絲毫反應,像是不存在的一擊。而后幾人皆是出手,但幽冥翼獅已是飛騰而起,雙翼一振,脫離了地面。
“嘭!”
天空中騰起了黑影,在肉眼可見的凝視中急速飛過,只是幾息之后便是消失于樹影的遮掩之中,探查不見。而后幾人都收回了靈器,田鴣與紅櫻皆是腳下一軟癱在地上;背上的林炎也是脫其背落于地面,三人面朝天際。
“呼~可算是逃了~”
“哼!算它跑得快!”
正當兩人喃喃自語之時,樹林中響起了一陣踏步聲;其聲綿綿不絕,像是十幾只腳交替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