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華神情有些沮喪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從男孩變成男人。她看過黯然神傷的樣子,看過他殺人如麻卻漫不經心的樣子,直到這一次,他連拒絕都是那么的干脆。
至始至終他依舊那么從容不迫,就算是生死存亡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想當初她也是十幾歲就跟著韓三許能從他的情人變成現(xiàn)在的位置,她蘭華靠的不僅僅是美貌,還有手段。
微怔片刻,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手指從肩膀來到他的胸口,理了理他的衣領,“回去吧!”
黎響打開了門,徑直走了出去。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床上的陸清菏開始驚慌失措起來。
她嘴里開始喃喃自語,“賀知潤,賀驍,賀知潤,陸驍,賀知潤。陸驍…”嘴角反反復復的念著這兩人的名字。
“媽!媽!您在說什么?”司念被陸清菏的聲音吵醒,但是此時的她已經開始瘋言瘋語起來。
一道刺眼的光芒劃過,緊接便是一記悶雷響起,陸清菏便開始尖叫起來,她躲在病房的墻角之處,全身開始的瑟瑟發(fā)抖起來。
以前一雙好看的狐貍眼,此時卻開始呆滯起來,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
司念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可是陸清菏仿佛跟沒聽見似的。
她死死抓住了司念的胳膊,“快,快走這里有魔鬼,有魔鬼…你別過來,別過來!”
司念把陸清菏摟在了懷里,輕聲安慰,“媽,別怕!我在,我在你身邊。”
“有魔鬼,有魔鬼!”陸清菏一把推開司念,阿蔣也前來幫忙,將司念扶了起來。
滿屋子的醫(yī)生,抓住了陸清菏的胳膊,在她身上打下一針鎮(zhèn)定劑。剛才還發(fā)瘋了陸清菏此時睡了過去。
司念心疼的抱住了暈倒的陸清菏,一旁的醫(yī)生無奈道,“司小姐,我們頂多在觀察一個星期,現(xiàn)在夫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拖著也不是辦法?!?p> 司念沒有說話,只是感覺眼睛澀澀的,阿蔣將醫(yī)生送了出去??諝庵袕浡屓瞬话驳臍庀?。
看著已經病床上的陸清菏,司念內心一陣酸澀。曾經是優(yōu)雅高貴的影后陸清菏,如今卻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這是她最敬愛的人啊!她從小的榜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司念想不通。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空無一人的馬路上,只是瞬間大雨傾盆而下。司念看著陰沉的天空,任雨水沖刷著此刻的自己,頹廢的自己。仿佛這樣,她心里就能好受許多。
此時黎響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阿蔣著急的聲音,“黎先生,太太不見了?!?p> 黎響臉色微變,撥通了司念的號碼,可是電話里頭仍然顯示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黎響有些急了。
“怎么了?黎哥?”何照見他面色不對,關切的問道。
“念念不見了。通知兄弟們,給我找!”
何照點頭應是,可是內心卻不知不覺的急躁起來。兩人分頭行動,黎響找遍了蘇城的大街小巷,最后卻是廣海大橋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影。
只聽一聲猛烈的急剎車聲音響起,黎響快步的從車里走了出來。而司念仿佛跟沒聽見似的,淡淡的看著遠方。
念念…黎響喊著她的名字,責備的話語到喉頭,卻怎么也說出來口??墒撬灸钊匀豢粗胺?。
不知不覺司念只覺得一股暖意襲上心頭,再看自己的頭頂上方,則是一把熟悉的黑傘。
黎響看著渾身已經濕透的司念,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了上去。他緊張不安的看著她蒼白的臉,“念念,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他撫摸著她的秀發(fā),不知從何起,一雙冷色的黑眸居然有了溫度,“別擔心,我在。不管任何時候我都會陪著你。”
司念只是怔怔看著他,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一張小臉已經被凍僵了,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想要邁出步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凍的麻木了。黎響抱起她被凍的發(fā)抖的身體,只覺得她全身滾燙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