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十阿哥薨
乾隆十七年正月十五,乾隆皇帝下旨在御花園放煙火,各宮妃嬪珠環(huán)翠繞,體態(tài)玲瓏,沸沸揚揚地立在萬春亭之上笑靨如花地賞煙花。
御花園燈火闌珊處,罥煙眉顰的瑜貴妃雨蕭驀然回首,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眼前浮現(xiàn)出的,是超凡脫俗,面如冠玉,玉樹臨風(fēng)的皇帝弘歷!
瑜貴妃雨蕭見到皇帝弘歷,眉尖若蹙,含情目瞥了皇帝弘歷一眼,在御花園一句話也沒說,回頭步出了御花園。
“奴婢杜鵑給皇上請安!”瑜貴妃雨蕭身旁的宮女杜鵑見瑜貴妃雨蕭公然跟皇帝弘歷慪氣,立刻手忙腳亂地向皇帝弘歷欠身福了一福。
“杜鵑,你們小主是不是有些不開心?”皇帝弘歷背著手詢問杜鵑道。
“啟稟皇上,我們小主這半年被皇上您這般的冷落,豈能開心?”杜鵑對皇帝弘歷一聲嘆息道。
延禧宮寢宮,窗欞之外花影婆娑,竹影倒映,罥煙眉緊蹙的瑜貴妃雨蕭憑欄對窗,黯然神傷。
咸福宮,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懷了身孕,今年也要在寢宮之內(nèi)生孩子,皇帝弘歷知道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是瑜貴妃雨蕭的好姐妹,立刻囑咐總管太監(jiān)李盛與女官桃夭帶著幾名宮內(nèi)的接生嬤嬤,在咸福宮的寢宮之內(nèi)每日伺候著。
景陽宮,嘉貴妃金慧智再次有喜,寢宮內(nèi)外歡呼雀躍,只有慎嬪喜塔臘蓉兒自打昔日自己在寢宮之內(nèi)中毒墮胎之后,今年未能再次懷孕,不由得郁郁寡歡。
“慎嬪,本宮明白,這大清后宮,自打瑜貴妃雨蕭那個狐媚子在延禧宮失寵之后,皇上雨露均沾,本宮與舒妃可以有喜,全都是妹妹你在皇上身邊的汗馬功勞,妹妹,本宮會讓皇上再次寵幸妹妹的?!本瓣枌m大殿,鳳目凝視著黯然神傷,落落寡歡的慎嬪喜塔臘蓉兒,嘉貴妃金慧智一團和氣道。
鐘粹宮,月影婆娑,突然,總管太監(jiān)李盛笑盈盈地步到慎嬪喜塔臘蓉兒的面前,打千稟告道:“慎嬪小主,皇上今晚在養(yǎng)心殿翻了小主的牌子,恭喜小主,今晚要親自乘著鳳鸞車去西暖閣侍寢!”
慎嬪喜塔臘蓉兒大喜過望,立刻拿起自己的西洋琺瑯彩把鏡,專心致志地囑咐宮女蓮花為自己梳妝。
西暖閣,窗欞之外春寒料峭,寢宮之內(nèi)現(xiàn)在卻是喜上眉梢,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皇帝弘歷仔細端詳著鴨蛋臉,艷如桃李的慎嬪喜塔臘蓉兒,不由得喟然長嘆道:“蓉兒,你伺候了朕二十幾年,朕卻只冊封你為慎嬪,也沒有給你留下一個孩子,朕知道,在這個世間,朕暗中有負于你,今晚,朕要讓天賜你一個孩子!”
“臣妾多謝皇上!”慎嬪喜塔臘蓉兒柔情似水地依偎在皇帝弘歷的懷里。
景陽宮,一個月之后,女官春香向嘉貴妃金慧智欠身稟告道:“啟稟主子,慎嬪小主公然也有喜了!”
“春香,如若慎嬪也有了喜,那舒妃葉赫紫云就不能憑著十阿哥在后宮與本宮爭寵了!瑜貴妃失寵,后宮又新進了幾名國色天香,年輕貌美的秀女,皇上現(xiàn)在是雨露均沾,本宮思忖,只要后宮有喜的妃嬪更多,瑜貴妃雨蕭就會更失寵!”嘉貴妃金慧智血紅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陰險歹毒的笑。
乾清門,辰時,朝霞流彩,文武百官向皇帝弘歷三跪九叩,皇帝弘歷立在玉階彤庭之上,明眸俯視著文武百官。
“啟稟皇上,京畿各地今年有人秘密散布大學(xué)士孫家金的偽奏稿,公然詆毀皇上,這偽奏稿案愈演愈烈,奴才思忖,如若不立刻下旨懲治,以后會壞了朝廷的名聲!”果親王弘瞻向皇帝弘歷拱手秉奏道。
“皇上,臣思慮再三,以為這偽奏稿案一定是背后有人秘密指使,這個詆毀皇上的罪魁禍首包藏禍心,居心叵測,企圖謀反,請皇上一定要嚴懲不貸!”軍機大臣于敏中向皇帝弘歷拱手秉奏道。
下朝之后,皇帝弘歷悻悻然地背著手,步在后宮甬道之上,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腳突如其來地踩到了一個勞什子,立刻親手撿了起來,雙眉緊鎖,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這是后宮巫蠱詛咒用的紙人,上面寫了朕的生辰八字,這事是誰干的?”怒視著紙人,皇帝弘歷龍顏大怒!
“啟稟皇上,奴才看這巫蠱紙人好像非常的眼熟,這會不會是和親王府的紙偶?”皇帝弘歷身邊的太監(jiān)永祿向皇帝弘歷打千稟告道。
“啟稟皇上,和親王弘晝自打跟著皇上南巡回京之后,暗中就失神落魄,在和親王府邸之內(nèi)隔三差五假死,命王府的人每日都披著縞素大哭,自己躺在棺材之內(nèi)?!别B(yǎng)心殿,軍機大臣傅恒暗中調(diào)查了之后,向皇帝弘歷叩首秉奏道。
皇帝弘歷突然拍案而起,大發(fā)雷霆道:“弘晝這個小子,暗中還是對朕這個皇帝四哥非常不滿,他是想詛咒朕死!”
“皇上,和親王爺在金陵行宮突然被人詆毀陷害,奴才思忖,他是痛心疾首,傷心欲絕,在府邸之內(nèi)糊涂了。”軍機大臣傅恒向皇帝弘歷拱手秉奏道。
“弘晝,朕不許你為朕的女人痛不欲生!”皇帝弘歷眼睛瞪得血紅!
御花園,柔情似水的令妃魏馨燕陪在皇帝弘歷的身旁,見皇帝弘歷郁郁寡歡,怏怏不樂,秋波流轉(zhuǎn),柔聲勸慰皇帝弘歷道:“皇上今日為何這般悻悻然?又是為前朝的朝政嗎?臣妾雖然不敢在皇上面前干預(yù)朝政,但是皇上這般,臣妾暗中很心疼!”
皇帝弘歷凝視著弱眼橫波,面如桃花的令妃魏馨燕,不由得舒然一笑,對令妃魏馨燕說道:“令妃,你比瑜貴妃雨蕭更溫柔,更善解人意,對,朕的妃嬪不該問不該問的事,但是每日都要對朕非常上心,這個世間,朕已經(jīng)負了孝賢皇后,現(xiàn)在,朕斷然不想負你!”
咸福宮,皇帝弘歷步到了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的寢宮,寢宮之內(nèi),舒妃葉赫紫云與欣嬪赫舍里娉婷正與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嘮嗑閑聊,似乎在說瑜貴妃雨蕭的事。
“皇后娘娘,臣妾認為,瑜貴妃是皇上的寵妃,豈能這般為前朝的和親王弘晝求情,公然說皇上一日不放了和親王爺,她就一日不活,瑜貴妃與和親王爺雖然昔日亦是青梅竹馬,但是她與和親王爺是叔嫂,這不是讓皇上公然在天下人的面前丟臉嗎?”欣嬪赫舍里娉婷故意一聲嘆息道。
再說啟祥宮,宮女琥珀回到了寢宮,向令妃魏馨燕欠身稟告道:“啟稟小主,今日在咸福宮寢宮,欣小主全都按照小主的囑咐對皇后娘娘說了,皇上一定也聽到了皇后娘娘與欣小主的議論,這一次那延禧宮的老嫗瑜貴妃克里葉特雨蕭是在這紫禁城之內(nèi)永遠休想翻身了!”
令妃魏馨燕蛾眉一挑,眼波流轉(zhuǎn),瞥著宮女琥珀詭笑道:“琥珀,瑜貴妃昔日是本宮的大恩人,在皇上的面前,本宮以后會繼續(xù)為她說話?!?p> 延禧宮寢宮,在這個世間性格似乎一直孤高自許的瑜貴妃雨蕭現(xiàn)在突然感覺到了暗暗的冷清孤寂。
“本宮為了那個假仁假義,始亂終棄的男人,感覺到冷落,暗中傷心了嗎?不,在這個世間,女人不是男人的傀儡,不是男人的附庸,女人也是要靠自己自強不息的,愛新覺羅弘歷,我雨蕭不是沒有你的保護,就在這個世間最終窮途末路的!”
凝視著窗欞之外的朦朧月色,罥煙眉一擰的瑜貴妃雨蕭不由得擲地有聲,心潮起伏!
他,大清乾隆皇帝弘歷,正在養(yǎng)心殿西暖閣之內(nèi)雨露均沾。
似乎人人都這般看,大清皇帝弘歷有三宮六院的女人,但是似乎沒有人知道,在這紫禁城后宮之內(nèi)春寒料峭,畫樓月影寒的春夜,他只是一個對她情深似海的男人。
暗中步到了延禧宮寢宮之外,目視著宮女雪鳶,不許雪鳶去稟告瑜貴妃雨蕭,他只是暗暗地凝視著寢宮之內(nèi)眉尖若蹙的她。
“永琪,你的額娘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已經(jīng)長大了,一定要永遠孝順你的額娘!”上書房,明眸凝視著自己風(fēng)華正茂的兒子五阿哥永琪,皇帝弘歷循循善誘,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延禧宮寢宮,凝視著自己為皇后烏拉那拉檀香今年快誕生的兒子十二阿哥永基暗中繡的小衣服,瑜貴妃雨蕭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