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鐘粹宮慧賢皇貴妃
“皇上,菡萏姐姐是被慧貴妃反咬一口,你想,嫻妃豈會與皇后串通秘密地給雨蕭我下慢藥?”延禧宮寢宮,黎明時分,瑜嬪雨蕭罥煙眉緊蹙,含情目一本正經(jīng)地凝視著皇帝弘歷,神情凝重道。
“雨蕭,朕全都明白,朕的這后宮六宮為何要明爭暗斗,每日都勾心斗角?慧貴妃不是想取代菡萏做皇后嗎?朕思慮再三,今日就下旨,冊封慧貴妃為慧賢皇貴妃!”皇帝弘歷執(zhí)著瑜嬪雨蕭的芊芊柔荑,雙眸如星地凝視著雨蕭的罥煙眉,對雨蕭含情脈脈道。
“皇上冊封慧貴妃為皇貴妃,這慧貴妃在后宮就沒有指使后宮妃嬪繼續(xù)陷害皇后的名義,雨蕭看,皇上真是英明!”瑜嬪雨蕭罥煙眉一擰,凝視著皇帝弘歷,眉眼彎彎道。
乾隆十年元月,乾隆皇帝弘歷下旨冊封慧貴妃高霽箐為慧賢皇貴妃!
“皇貴妃娘娘,皇上對皇貴妃娘娘您,在這鐘粹宮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這乾隆十年剛剛正月,皇上與皇太后就下了冊封圣旨!”鐘粹宮,今日宮內(nèi)外再次門庭若市,嘉妃金慧智、舒嬪葉赫紫云、慎嬪喜塔臘蓉兒、安貴人安秋等妃嬪都穿得珠光寶氣,云鬟疊翠,來到大殿,儀態(tài)萬千地向皇貴妃高霽箐欠身請安,無所不用其極地對慧賢皇貴妃高霽箐阿諛奉承道。
“啟稟娘娘,皇上今日只冊封了娘娘為皇貴妃,延禧宮的瑜嬪、承乾宮的純妃、咸福宮的嫻妃都沒有被皇上下旨擢升!”女官牡丹向鳳目彎彎,忘乎所以的慧賢皇貴妃高霽箐欠身稟告道。
嘉妃金慧智喜上眉梢,向蛾眉一擰,雍容華服的慧賢皇貴妃高霽箐用芊芊金護指扶了扶云鬟疊翠的旗頭,輕啟丹唇道:“皇貴妃娘娘,皇上那么寵愛延禧宮瑜嬪克里葉特雨蕭,但是正月這次皇太后與皇上不但沒有下旨擢升她,而且正月今日連她瑜妃的封號都沒有下旨恢復!”
“皇貴妃娘娘,皇后娘娘與嫻妃被皇上懷疑秘密下毒暗害瑜嬪,這三人在后宮自相殘殺,皇貴妃娘娘今年必定可以在后宮之內(nèi)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舒嬪葉赫紫云也向慧賢皇貴妃欠身道了一個萬福,一臉諂媚地詭笑道。
慧賢皇貴妃高霽箐蛾眉一聳,鳳目瞥著嘉妃金慧智與舒嬪葉赫紫云,不由得欣喜若狂,暗中自鳴得意!
“皇貴妃娘娘,大阿哥親自來鐘粹宮向皇貴妃娘娘賀喜!”太監(jiān)小李子向慧賢皇貴妃高霽箐打千稟告道。
鳳目仔細端詳著鐘粹宮大殿的菱花鏡之中自己國色天香的盛世美顏,慧賢皇貴妃高霽箐嫣然一笑,突如其來地站了起來。
“皇貴妃娘娘!”
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面色憔悴的慧賢皇貴妃高霽箐如若玉山傾倒,倒在了大殿的地上!
“啟稟皇上,皇貴妃娘娘突然在鐘粹宮暈倒!”養(yǎng)心殿西暖閣,皇帝弘歷正神情凝重地與軍機大臣們會議,突然總管太監(jiān)李盛跌跌撞撞地跪在皇帝弘歷的面前叩首稟告道。
“李盛,立刻請?zhí)t(yī)院鄭太醫(yī)去鐘粹宮給慧賢皇貴妃診脈!”皇帝弘歷如晴空霹靂,厲聲命令道。
鐘粹宮寢宮,皇貴妃高霽箐的床榻之前,太醫(yī)鄭珍跪在皇帝弘歷的面前,叩首稟告道:“啟稟皇上,皇貴妃娘娘在鐘粹宮寢宮已經(jīng)病入膏肓!”
“鄭太醫(yī),你能不能把皇貴妃的病治好,如若你能治好皇貴妃,朕一定對你與太醫(yī)院論功行賞!”皇帝弘歷憂心如焚地凝視著太醫(yī)鄭珍大聲道。
“啟稟皇上,皇貴妃娘娘已經(jīng)病重,這幾日在后宮只是回光返照,臣暗中思忖,臣就是扁鵲華佗在世,亦不能在鐘粹宮寢宮起死回生了!”太醫(yī)鄭珍向皇帝弘歷叩首,鄭重其事地稟告道。
“霽箐,你跟在朕的身邊十幾年了,朕昔日是多寵愛你,你又何苦與后宮妃嬪爭斗,最終害得自己病入膏肓呢?”凝視著躺在床榻之上愁容慘淡,面色憔悴的慧賢皇貴妃高霽箐,皇帝弘歷情不自禁心如刀割,傷心欲絕,熱淚盈眶,對皇貴妃高霽箐泣不成聲道。
延禧宮,辰時,與四歲的五阿哥永琪一同在寢宮之內(nèi)用早膳的瑜嬪雨蕭罥煙眉彎彎,含情目凝視著小永琪,興高采烈。
突然,窗欞之外說時遲那時快,突如其來地飛進了一支箭鏃,箭鏃之上還有一封信箋!
“小主!”宮女杜鵑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她眼疾手快地拔出寶劍,擋在瑜嬪雨蕭與五阿哥永琪的面前。
“杜鵑,這箭鏃不是刺殺本宮!”瑜嬪雨蕭仔細打量了這支射在墻上的箭鏃,沉沉吟片刻,迅速打開了箭鏃上的信箋。
“我們主子已在五阿哥的早膳之內(nèi)下了慢毒,如若沒有解藥,五阿哥永琪三日之后必死!如若要救五阿哥永琪性命,請立刻向皇上稟告下毒害你與五阿哥的兇手是皇后娘娘!”杜鵑也讀了信箋,她不由得怒不可遏又悲憤交加!
“杜鵑,這定是慧貴妃高霽箐指使的!她要挑唆本宮與皇后娘娘自相殘殺!本宮真沒有想到,這慧貴妃高霽箐現(xiàn)在被皇上冊封了慧賢皇貴妃,還在鐘粹宮寢宮之內(nèi)欲壑難填,還暗中癡心妄想在后宮六宮之中得隴望蜀!”瑜嬪雨蕭罥煙眉倒豎,含情目凝視著杜鵑,怒氣填膺,悲憤萬分道。
“小主,杜鵑去鐘粹宮,秘密地把解藥偷回來!”杜鵑沉吟良久,向眉尖若蹙,心急如焚的瑜嬪雨蕭欠身稟告道。
“杜鵑,本宮思忖,皇貴妃高霽箐的人已經(jīng)在暗中監(jiān)視我們了,本宮立刻去向皇上稟告,你和雪鳶在延禧宮保護永琪!”瑜嬪雨蕭含情目瞪得血紅,凝視著杜鵑毅然囑咐道。
紫禁城,日頭漸西,瑜嬪雨蕭回到延禧宮寢宮,突然看到鐘粹宮太監(jiān)進寶齜牙咧嘴,正手執(zhí)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對自己兇相畢露,歇斯底里喪心病狂地架在宮女杜鵑的脖子之上!
“瑜主兒!我們主兒就是你害的!現(xiàn)在我們主兒在鐘粹宮病入膏肓,奴才就要你們?nèi)屿麑m的人給我們主兒陪葬!”太監(jiān)進寶聲嘶力竭喪心病狂地對著瑜嬪雨蕭嚎叫道。
“進寶,你把杜鵑與永琪全都放了,本宮有救你們主子的法子!”瑜嬪雨蕭罥煙眉一挑,含情目怒視著太監(jiān)進寶,對太監(jiān)進寶鎮(zhèn)定自若地大聲道。
“瑜主兒,你能救我們主兒?”太監(jiān)進寶面目扭曲地問道。
“進寶,你知道嫻妃娘娘在后宮之內(nèi)最擅長醫(yī)術,如若你放了杜鵑與永琪,本宮可以勸嫻妃去鐘粹宮給慧賢皇貴妃治?。 辫逵晔捔I煙眉一擰,含情目凝視著太監(jiān)進寶,擲地有聲,氣定神閑又神情自若道。
“瑜主兒,你跟著奴才去鐘粹宮寢宮,奴才才能放了他們!”太監(jiān)進寶兇相畢露道。
出了延禧宮寢宮,太監(jiān)進寶指使幾個侍衛(wèi)架著杜鵑與五阿哥永琪,向鐘粹宮步去,突然,鐘粹宮寢宮之內(nèi)突如其來地傳來了震耳欲聾,接二連三地云板聲!
“慧賢皇貴妃娘娘薨了!”
太監(jiān)進寶如五雷轟頂,突然跪在了地下。
與雪鳶暗中埋伏在后宮甬道的海蘭察與御前侍衛(wèi)突如其來地都張弓搭箭,箭鏃瞄準太監(jiān)進寶等鐘粹宮奸細,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倒了太監(jiān)進寶等人!
“皇貴妃娘娘!”太監(jiān)進寶倒在地下,胸口突然血如泉涌,目視著鐘粹宮寢死不瞑目!
“小主,雪鳶秘密在鐘粹宮寢宮偷到了高霽箐害我們五阿哥毒藥的解藥!”雪鳶歡呼雀躍地跑到了瑜嬪雨蕭與杜鵑、五阿哥永琪的面前。
瑜嬪雨蕭請嫻妃烏拉那拉檀香仔細端詳和檢查了解藥,迅速給五阿哥永琪服下。
“嫻妃姐姐,這次如若不是你在后宮神機妙算,妹妹與永琪豈能在延禧宮寢宮全部都毫發(fā)未傷?”瑜嬪雨蕭罥煙眉彎彎,含情目凝視著嫻妃烏拉那拉檀香,嫣然一笑道。
“小主,我們林家的大仇,終于報了!”杜鵑潸然淚下,熱淚盈眶,凝視著罥煙眉一擰的瑜嬪雨蕭,欣喜若狂,泣不成聲道。
鐘粹宮寢宮之內(nèi),就在瑜嬪雨蕭被太監(jiān)進寶等人突然襲擊的同時,慧賢皇貴妃高霽箐終于在床榻之上,皇帝弘歷的面前行將就木了!
“皇上,臣妾這十幾年在皇上的身邊竭盡全力地伺候,只是想皇上高興,也想每日為皇上在后宮排憂解難,臣妾不想做皇貴妃,也不想做皇后,臣妾還是十幾年前皇上眼前那個國色天香的高霽箐。但是皇上,最終,臣妾在這后宮為了權勢,徹底的變了,與皇后、嫻妃、瑜嬪明爭暗斗了這十年,現(xiàn)在臣妾終于如夢初醒,臣妾非常想把自己的病治好,在后宮改過自新,但是臣妾突然也明白了,臣妾在這鐘粹宮遲了!”面色憔悴,黯然神傷,水目盈盈凝視著皇帝弘歷的慧賢皇貴妃高霽箐痛心疾首,心如刀割,眼波流轉(zhuǎn),目視著皇帝弘歷肝腸寸斷,泣不成聲道。
“霽箐!朕明白,在這個世間,你是愛朕的,朕定會派人治好你的?。∧闶请薜幕寿F妃!”皇帝弘歷傷心欲絕地凝視著臉色非常慘白的慧賢皇貴妃高霽箐,對高霽箐哽咽道。
“皇上,臣妾不能在這個世間在皇上身邊繼續(xù)伺候了,到最后,臣妾明白了,那些明爭暗斗,那些盛氣凌人,那些榮華富貴,全部都是假的。臣妾死后,請皇上一定要冊封瑜嬪為妃,一定要在后宮六宮永遠善待溫良賢淑的皇后富察菡萏?!被寿F妃高霽箐竭盡全力地睜著眼睛,凝視著心如刀割的皇帝弘歷,鄭重其事道。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霽箐,朕明白!”皇帝弘歷緊緊地執(zhí)住皇貴妃高霽箐的纖纖玉手。
“皇上,請皇上善待臣妾的阿瑪與高家!”
后宮甬道,瑜嬪雨蕭凝視著鐘粹宮,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