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發(fā)鬼怎敢獨自面對凜長老,當機立斷,寬刀護住周身,撞開旋風刀刃,一個“飛龍在天”向后躍去,饒是如此,周身已身中數(shù)柄風刃,鮮血淋漓,好在沒傷到要害,但也不堪再戰(zhàn)。
凜長老暗道一聲可惜,本欲施展風系戰(zhàn)技追殺二人,牧野那邊卻被九鳥抓住身子拋向懸崖。凜長老急忙召喚旋風拉住牧野。趁此機會,九鳥疾奔過來,一手背起赤發(fā)鬼,一手拉著溫溫就往山下跑去。凜長老一手控制旋風,一手連發(fā)惡風掌,九鳥拼著中了三掌,帶走了溫溫二人。
“咦?竟然也是個獸魂戰(zhàn)士?”在九鳥中掌之際,一個鳥獸虛影從他身體中浮現(xiàn),凜長老細細思索,終于想起西境有一種異獸,名曰“九天玄鳥”,此鳥出沒在海邊,生命力極為頑強,九鳥既然修煉此種獸魂,自然不懼接下自己區(qū)區(qū)三掌了。
牧野方在懸崖邊站定,急吼吼地沖九鳥三人喊道:“跑得好快,可別摔死在半路?!睖販氐穆曇粲朴苽鱽恚骸靶∽觿e囂張,有本事別下山,下了格殺勿論?!?p> 牧野還要還嘴,忽地發(fā)現(xiàn)青木躺在地上,急忙奔過去將其背到凜長老面前。凜長老檢視一番,寬心道:“雖然受了內(nèi)傷,好在不重,年輕人休養(yǎng)十天半月就沒事了?!碑斚掠谬埢曛Υ蛲ㄇ嗄居偃慕?jīng)脈,不多時,青木便悠悠轉(zhuǎn)醒。
凜長老說道:“好了,你照著我說的法子,每日運轉(zhuǎn)龍魂之力九個周期。”當下將本族療內(nèi)傷的法子教給二人。牧野本無大礙,按著凜長老指點運轉(zhuǎn)一番心法后便活蹦亂跳了,他正打算去祈龍廟拿點食物上來,凜長老卻一瞪眼,喝道:“牧野,你坐下?!?p> 牧野已習慣凜長老突如其來的暴躁,規(guī)規(guī)矩矩盤腿坐好。凜長老沉吟一會,問道:“夜刃團現(xiàn)在有多少人駐扎在寨子里。”
“大約有三百人,他們駐扎在寨子外頭。”
凜長老眉毛一挑:“哦?他們這么放心?”
“叔叔,也就是牧城族長,和他們約定好了,龍族寨名義上歸順棉格人,在棉格人駐扎期間秋毫無犯?!?p> 凜長老說道:“既然偷渡而來,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何況三個月了,錫金附近的守軍一點動靜都沒有?”牧野也是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棉格人攻下寨子后,他一直沉浸在喪母之痛中,于諸多問題都未細索,當下只得抓耳撓腮。
青木聽得他們談話,回答道:“是要停戰(zhàn)了,本來夜刃團只是先頭部隊,結(jié)果錫金和棉格打算停戰(zhàn),協(xié)議期間,雙方再不進攻,因而夜刃團就留在天柱山,后續(xù)部隊也沒跟上來。”
凜長老不屑一顧:“停戰(zhàn)?都打到灰寶石河了,無非是吃太多消化不了,打下來的地怕是比棉格國多四倍都不止。他們攻打寨子的時候,我們死了多少人?”
這個牧野不假思索道:“二百六十一人陣亡,四十五人重傷,殺敵不少于二百人?!?p> 這幾乎是一比一的戰(zhàn)損,按照劃分,留下來的龍族人都屬于平民,精銳盡出,婦孺留守。夜刃團為棉格先鋒部隊,久經(jīng)陣仗,偷襲一個無敵軍駐守的寨子,竟付出了一比一的戰(zhàn)損,在別的地方,傷亡數(shù)字只會是個位數(shù)。
念及死去的族人,凜長老心頭滴血:難道龍族人終要在戰(zhàn)爭中灰飛煙滅嗎?他長嘆口氣,說道:“也就是說,經(jīng)此一戰(zhàn),我們只剩下二百人不到?!?p> 牧野沉聲道:“一百八十九人,算上我們?nèi)齻€。”
是要決一死戰(zhàn),還是靜觀其變。凜長老不禁陷入沉思,忽地阿茲蘇回身抵擋幻風巨龍的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凜長老喃喃道:“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能抵擋所有風元素的護盾,那么小,究竟是什么?”
青木出生在巫醫(yī)世家,最懂上古神話與傳說,疑問道:“是不是風息珠?”
凜長老皆回過神來,叫道:“不好!”牧野奇怪道:“什么是風息珠?”青木說道:“風息珠是巨龍‘風神’口中的一顆珠子,像那種上古神獸,體內(nèi)修煉的魔能已經(jīng)可以實質(zhì)化了,這珠子是風神修煉的魔能聚集而成,能吸入大量風元素,然后釋放出去?!?p> 牧野明白過來:“這么說,阿茲蘇不是擋住了這一招,而是把風元素盡數(shù)吸入風息珠,化解了這一招?!鼻嗄军c點頭,牧野見凜長老一臉驚疑不定,心想長老雖然輸了這一招,但憑長老的本事,對方即使有風息珠,也定能用風系魔法擊敗對手。
想到此處,牧野正要安慰長老,忽地想起一件重大事情:“等等,這個珠子怎么會在阿茲蘇手里,那風神呢?那可是我們的巨龍?!?p> 四百年前,風神巨龍不辭而別,四百年來,龍族人無不翹首以盼,等待巨龍回歸,若風神修煉魔能煉化而成的風息珠被人拿了,那風神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想到此處,凜長老下定決心:“阿茲蘇身系龍族未來大事,我們定要問清楚此珠的由來?!?p> 牧野精神一振:“對,我們晚上去把悄悄她捉來,她受傷不輕,不是我們對手?!鼻嗄緭u搖頭:“她住在軍營中央,我們怎么偷不進去的,現(xiàn)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一旦驚動了她,便破了約定,搞不好她要殺人泄憤?!?p> 凜長老道:“既然智取不行,那就強攻,只消我休養(yǎng)一星期,他們四人絕不是我對手。牧野,你三日后下山,告訴牧城,準備跟棉格人決一死戰(zhàn),這是我們龍族人的地盤,怎能容他們在此吃飯撒尿。”
牧野跳起來:“我現(xiàn)在就可以下山,叫叔叔早做準備?!眲C長老喝道:“安分點,這事不宜過早,也不能太遲,你毛手毛腳,一星期早捅了簍子?!?p> 牧野吐吐舌頭,連連道:“好,我三日后下山,一定謹慎行事,青木,你說的那個地道在哪?”
青木將進出寨子后門的地道所在告訴牧野。三日后,牧野趁黑摸下山去,但見夜刃團依然駐扎在寨子外頭,幾個士兵在后門一帶巡邏。牧野屏住呼吸,慢慢摸到一顆杉木下,鉆入地道,就此潛回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