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觀音那雙一塵不染的玉足蓮步輾轉(zhuǎn),白綾卷住倒飛出去的女弟子,臉色不悅。
許政直視楚觀音以白紗遮住的面龐,冷笑:“怎么,許你菩薩庭的弟子不守規(guī)矩我酒樓,肆意妄為?”
“人要過河,都要拜拜碼頭?!?p> “怎么到了我的酒樓,便目中無人?!?p> 許政目光冷漠地看向楚觀音。
楚觀音被許政的氣勢穩(wěn)穩(wěn)壓制住,本來接近佛家菩薩心境實(shí)力的她驚訝的發(fā)覺,在這位樓主面前,自己宛如螻蟻般脆弱不堪。
這時的楚觀音才幡然醒悟,自己怕是惹到不得了的江湖高手。
先前她率領(lǐng)菩薩庭的弟子前來蜀中城時,聽聞蜀中城憑空出現(xiàn)一座九層閣樓,樓主實(shí)力莫測,亦是呼吸間斬殺大魏劍客曹應(yīng)雄。
曹應(yīng)雄的實(shí)力她有所了解,與那些半吊子的江湖俠客不同,曹應(yīng)雄的天地一線,號稱出招可殺玄境高手。
若是她對上曹應(yīng)雄,雖然自信能贏過后者,但也要落下不小的傷勢。
楚觀音心思玲瓏,連忙急聲道:“樓主,菩薩庭定當(dāng)遵循酒樓規(guī)矩。”
“還請樓主高抬貴手!”
許政挪開目光,同時楚觀音察覺到那鎖在自己身上的殺機(jī)消失不見,頓時松了口氣。
楚觀音此刻才清晰地認(rèn)知到,眼前的青衫男子真的能在一息之間殺掉她們所有人。
“菩薩庭,來我這醉得意,有何貴干?”許政身影鬼魅,眨眼重新落座。
楚觀音盯著許政的身姿,眼神里劃過一絲困惑,因?yàn)槠兴_庭曾與曹應(yīng)雄有過恩怨糾葛,作為掌教她知曉曹應(yīng)雄的武功招式。
這醉得意的樓主使出的身法,與曹應(yīng)雄的身法有幾分相似,卻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看夠了嗎?楚掌教?!?p> 許政那雙鳳眸看向楚觀音,打趣道。
“是呀,你們要沒有別的事情,就不要打擾我們聽樓主說絕色榜嘛?!?p> “有事快說,沒事就麻溜地滾遠(yuǎn)些。”
“你們?一群江湖蠻子?!?p> 經(jīng)歷先前的變故,一眾菩薩庭的弟子已是不敢囂張,只能羞惱回應(yīng)。
“咳咳,雖然在酒樓里,她們不能拿你們怎么樣,但是出了酒樓生死勿論?!痹S政善意地提醒。
那幫喝了幾碗酒便膽大包天的江湖武人一時語塞,不敢再多言,畢竟他也不能一直待在這酒樓中。
楚觀音捻動掌中佛珠,許政好奇,腦海中回憶起在楚觀音踏入酒樓時天機(jī)閣反饋的信息。
“楚觀音,當(dāng)代菩薩庭掌教,修佛為主,輔修道法。修為:大成琉璃境,武器:菩提佛珠。佛串里共有十四顆佛珠,分別象征觀音菩薩與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眾生同一悲仰,令諸眾生獲得十四種無畏的功德......”
“樓主,我等此番前來是為尋一個男人?!?p> “男人?”
“是一個魔頭,他殺了我們菩薩庭的一位弟子,甚至還羞辱她。我們菩薩庭會給每一位弟子布下秘術(shù),能夠依靠氣味找尋兇手?!?p> “而那氣味,一個時辰前曾出現(xiàn)在此?!?p> “還望樓主能夠給予我們一些幫助,此前菩薩庭弟子的冒失行為,觀音親自給樓主你賠禮了?!?p> 言罷,楚觀音雙掌合十,朝許政微微躬身低頭。
“找人?豈不是生意自己送上門來了?!痹S政內(nèi)心大喜,果斷地說道:“先前事揭過,你要找的那人,我知道他在哪?!?p> 楚觀音靈動的秀眉輕挑,眼角含笑,帶有幾分魅意道:“還請樓主指點(diǎn)迷津?!?p> 只見眼前的青衫男子張開手掌,一言不發(fā)。
楚觀音側(cè)過頭,面露疑色。
“菩薩庭的觀音,樓主這是讓你付錢呢?!本茦抢锏目腿颂孢@位年輕掌教“指點(diǎn)迷津”。
為了尋到那個魔頭,楚觀音沒有絲毫猶豫,從袖袍中取出一枚菩提子,遞給許政:“樓主,我身上沒有銀兩,這個菩提子你看看能否換來消息?!?p> 許政接過楚觀音遞給的菩提子,腦海里的天機(jī)閣頃刻便計算出它的價值:
“兩千兩白銀?!?p> “這菩薩庭的女掌教,竟然如此豪氣?!痹S政暗暗心驚,楚觀音給的菩提子竟是能夠在天機(jī)閣那兒換來兩千兩。
“可?!?p> 許政臉色平靜地將菩提子收回袖子里,以心聲同楚觀音交流:“你們要找的人,就是蜀中北城黃景藥鋪的掌柜。原先藥鋪掌柜被他殺了,易容成掌柜的模樣,為的就是逃避你們菩薩庭的追尋。”
在許政和楚觀音心聲交流時,酒樓里魚龍混雜,有不少人妄圖想要偷聽內(nèi)容,哪知半點(diǎn)消息都打聽不到。
“你們說,樓主跟那菩薩庭的掌教談了什么?”
“這誰能猜到,別瞎猜猜,小心惹禍上身。”
半柱香后,楚觀音朝許政恭敬地施了一禮,蓮步款款,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