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魏劍客曹應雄身死酒樓的消息不脛而走。
散傳消息之人,據(jù)說正是那位死里逃生的北秦世子,在曹應雄死后砍下了他的頭顱,就掛在城門處。
此舉一出,全城嘩然,眾多暗中關注無名樓的勢力一番確認消息可信才發(fā)覺小瞧了這座憑空出現(xiàn)于蜀中城的酒樓。
那位坐鎮(zhèn)酒樓的樓主,恐怕實力要在玄境之上,放在江湖里也是梟雄之姿,一代大宗師。
也是那一日,無名樓以“醉得意”的名聲響徹蜀中城。
一時間,蜀中城中的江湖門客紛紛涌入“醉得意”。
而始作俑者許政正在那九層酒樓的閣間里,接收到天機閣反饋的信息:“三百兩,可開酒樓一處玄機?!?p> 許政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拿出那劫取得的五百兩銀票。
一陣金色玄光閃爍,銀票頓時分化為五百兩白銀,再消失不見。
“天字號客房,萬年寒玉床。地字號客房,千年寒玉床。玄字號客房,百年寒玉床。黃字號客房,十年寒玉床?!?p> “好家伙,竟然連寒玉床這類珍稀異寶都能整來?!苯邮胀晏鞕C閣的訊息,許政不自覺地感慨其豪闊。
前世看過不少武俠的許政自然清楚這寒玉床是什么,能夠助人修為,一年抵十年,亦有防止走火入魔的功效。
按照天機閣所示,二層樓為黃字號客房,三層樓為玄字號客房,依次類推。
許政查看過各層客房后,叫起同住九層樓的徐晃。
與其他樓層不同,“醉得意”的頂層竟是與尋常酒樓一樣,樸實無華,普普通通。
徐晃打那日被許政忽悠住,自我攻略后對許政深信不疑,得知這是世子的機緣便老老實實地不再多問。
客房的門被里頭打開,不修邊幅的徐晃在看到世子殿下時,連忙彎腰,露出一口黃牙笑道:“殿下?!?p> 許政挑眉,瞥了一眼徐晃欲要掏褲襠的手,后者猛地縮回。
許政啞然失笑,拍了拍徐晃肩膀:“開門迎客!”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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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許政意料的是,酒樓外已經(jīng)站了不少江湖游俠。
見到酒樓開門,一位肥頭大耳的江湖客開口打趣道:“樓主,這般晚開門,莫非不是倒在哪個婆娘的肚皮上,扶墻起不來,磨磨蹭蹭的?”
許政對這般滿是江湖味的調(diào)侃,半點不排斥,反而笑道:“我有那美婆娘,胖子你有嗎?”
“殺豬的他有個屁的婆娘,能有錢逛逛窯子就不錯了。”
立即就有人拆臺哄笑。
“得,俺不跟你耍嘴皮子嘞?!蹦俏环暑^大耳的江湖客直接別去臉,不再耍油腔。
見狀,許政也是大笑開來。
比起深宅大院的世子生活,這滿是江湖人氣的蜀中城才合他心意。
見時間差不多,許政微微側(cè)身,朗言道:“各位客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p> 一陣吆喝過后,來自蜀中各處的江湖客紛紛涌進酒樓。
待到眾人落座后,許政才慢悠悠地坐在柜臺處,目光巡過,笑言:“諸位今日趕早來咱們醉得意,是有何事想求知葉某?”
見許政主動打開話匣子,一部分來自蜀中城中勢力的江湖武人便不愿藏著捏著,立即問道:
“樓主,那曹應雄是因何得罪了你,讓你出手鎮(zhèn)殺?”
許政料到會有人提問,早有腹稿的他不急不緩地回答道:“他追殺北秦世子至此,酒樓內(nèi)不允許動武,但凡在酒樓里的人都會受到我的庇護。”
一言既出,四下驚駭。
“樓主,你此言是真?”
“我說的話,做不得假。”許政抬起頭,那雙英武鳳眼看向詢問的江湖武夫。
言罷,許政顧不上仍在思索他話語中深意的江湖中人,落座酒柜后的太師椅,輕搖蒲扇,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給諸位講講,那江湖里的絕色美人?!?p> 來到醉得意的大多是些江湖莽夫,尤好聽聞那江湖里的絕色女子,一顰一笑,最是誘人。
當下眾人高呼呦喝。
“樓主,麻溜的,快說出來給大家伙下酒?!?p> “是呀,是呀?!?p> 許政見到酒客們的興致都被挑起,自然要順勢而為,用這一百兩換來的絕色榜再造聲勢。
打定主意后,許政隨機開口道:“絕色榜共十人,諸位日后若口相傳徑,莫忘了提一嘴醉得意?!?p> “自然,自然?!?p> “樓主,莫吊胃口咯,快說快說?!?p> “絕色榜第十名,大魏朝天闕,白易煙?!?p> “嘶,竟然是她白易煙。”
“這白易煙音,是那朝天闕的圣女,聽說是個性格陰晴不定,幽冷高傲的主?!?p> “不過美貌這一塊,的確是驚為天人?!?p> 像白易煙那般的絕色女子,也不過排在第十名,那前九名又是何等的風華傾城之姿。
許政沒有停下,繼續(xù)報出下一位絕色榜女子:
“絕色榜第九名,南楚百花宮,燕楠香?!?p> 酒樓一層的某角落的酒桌上,幾個江湖武夫同坐一桌,桌上三兩小酒,幾盤江南小菜。
酒喝足了,這幫來自南楚的武夫聽到那樓主提到百花宮,打扮最為邋遢的漢子把喝完的酒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開口捧場:“哈哈哈,我就知道俺南楚百花宮不會缺席?!?p> 酒樓里來自他國的江湖客平常都是注意些那家的寡婦胸脯大,都是些討論自家婆娘怎個老虎,晚上又是磨死人的餓狼,太平之世都是想著賺錢養(yǎng)家糊口。
誰又沒時間了解那南楚有啥絕色女子,頓時生起興趣,紛紛求問。
當下,與邋遢漢子不同桌的胡須大漢拍案吼道:“要說就說,莫吊俺們這些老爺們的胃口。”。
邋遢漢子一臉高傲,看那胡須大漢是大理人,南楚與大理本就不對付。
他不愿細說明白,反而陰陽怪氣道:“我可不愿告訴南蠻?!?p> 胡須大漢氣勢洶洶,勃然大怒,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之勢。
蜀中城里混亂,有時僅是一點矛盾就能爆發(fā)亂戰(zhàn)。
與胡須大漢同行的幾名大理人也蠢蠢欲動,要教訓那出口不遜的邋遢漢子。
兩方勢力一觸即發(fā),
卻被突兀的聲音打斷:
“酒樓內(nèi)不許打斗。”
話音才落,雙方的武器被一股巨力拉扯而去,眾人移開視線看去。
只見許政伸出一只手掌來把弄懸在空中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