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們要相信科學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警車停在一處古色古香的茶樓跟前。
秦遠從車里下來，看著面前的茶樓，根據(jù)民警的說法，他們的任務就是把自己送到這個茶樓，里面有人在等自己。
但具體是誰，他們也不清楚。
說實話，如果有選擇的話，秦遠并不想進去。
但他看一眼身后的警車，很不幸，他感覺自己并沒有選擇的權力，因為警車依然停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嘆了口氣，秦遠只能懷著復雜的心情走了進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能指揮警察過來找自己，想必身份肯定挺高，在他的印象里，這樣的人和自己完全沒有交際。
他也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自己就是個升斗小民，何必要來這么大的陣仗？
又是警察，又是警車的，怪嚇人的。
快入冬的季節(jié)有些寒冷，但還沒到供暖的時候，茶樓里的中央空調呼呼吹著暖風，溫暖的程度和外面仿若是兩個世界。
大早上的，茶樓里也沒什么客人，似乎只有工作人員。
秦遠站在一樓四處張望，一樓大廳連個桌子都沒有，只有古色古香的各類裝飾，還有幾尊紅木大柱子。
此時一個迎賓小姐走了過來，兩條大長腿踩著高跟鞋，咣當咣當?shù)?，一身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p> 高消費場所就是不一樣。
“請問是秦先生嗎？”迎賓小姐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嗯，是。”
說話間，秦遠將目光從對方的大長腿上移開，雖然挺好看的，但這樣不禮貌。
“秦先生，來，請往這邊走，樓上包廂的客人吩咐過，等您來了之后，讓我直接帶您過去?！?p> 迎賓小姐在前面帶著路，走動間聘聘裊裊，搖曳生姿，開叉的旗袍隨之擺動，就這種勁兒一看就是接受過專業(yè)的訓練。
走過樓梯，來到一處長長的走廊，同樣是木質結構，又往里走了一陣，迎賓小姐停下腳步，輕扣幾下房門，片刻后，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請進。”
光通過這道聲音，秦遠就可以肯定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也絕對不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這不免更讓他疑惑起來。
但疑惑的時間也沒有多久，因為門已經被迎賓小姐給拉開，透過敞開的木質推拉門，秦遠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有三個男人坐在里面。
確切的說，是兩個男人和一個老頭。
一個戴著眼鏡微微發(fā)福的男人，一個同樣戴著眼鏡但有些消瘦的老頭，還有一個沒戴眼鏡，不胖也不瘦的男人。
嗯...很奇怪的組合。
“喝點什么茶？”
“都可以?！?p> 秦遠坐的端端正正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拘謹，眼睛盯著同桌的三個人，特別是中間的那個老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老頭有點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你肯定覺得疑惑，不知道我們把你請過來是什么事情?！?p> “嗯?！?p> 秦遠點點頭，等著對方繼續(xù)往下說，也沒去糾正老頭的口誤，至于是什么口誤，起碼請這個字用的就不是很準確。
“是這樣，昨晚上咱們就已經聊過，只是還沒聊完你就把我給刪了......”
說到這，周院士不自覺的停頓下來，特意看了一眼秦遠臉上的表情，點頭道：“對，沒錯，我就是那個周?！?p> “.......”
秦遠臉上的表情很難描述，打死他也想不到，昨晚上被他拉黑的硬核讀者就是這位。
而現(xiàn)在，面對這位老頭的話，他不知道該怎么接，只能強扯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同時在心里琢磨著人家特意把自己請過來是想做什么。
嗯，估計是來嘮嘮把他拉黑的事情，當然，還有更慘的，那就是面對面給自己上物理課。
“這位大爺，其實吧...我也沒想拉黑你，昨晚上是手滑，對，就是手滑，....”
說著說著，秦遠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借口太過牽強。
索性閉口不言。
好在周院士并不在意這等小事，擺擺手道：“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希望你能幫我們解答。”
“一定一定，不知是什么問題？”
“是這樣，你書里的主角擁有一柄劍，那柄劍里面存在一個劍靈，有獨立的意識和思維，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生命體，雖然這并不符合科學，但這是很有趣的奇思妙想，可謂是天馬行空?！?p> 奇思妙想？天馬行空？
秦遠愣了一下，不就是個劍靈么，這算哪門子的天馬行空，奇思妙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所有的玄幻仙俠小說里，但凡有點年頭的劍，里面都會存在劍靈這么個東西。
而且描述也都差不多，有思維，有意識，可以幫助主角。
照這樣來看，這老頭好像真的是個小白，第一次接觸網絡文學的那種。
“你覺得劍靈這個東西會以一種意識體的方式存在嗎？”周院士繼續(xù)問，而問出這句話時，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種很復雜的感覺，身為一名科研工作者，竟然在茶樓里和一個玄幻小說作者談論這些東西。
很荒謬，也很滑稽。
但有些時候，對科學的未知探索本就是一種排除法，那柄奇怪的劍，他們以各種方法測試都不得其原理。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那么也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柄劍是有生命的，起碼它擁有一定的意識。
如果用科學一點的方法來解釋，劍里面存在一個類似劍靈的未知程序，而程序的設定中有一條就是阻止任何人使用。
當然，他們也曾試圖將劍分解，想看看里面是否是真的存在某種編輯著程序的載體，比如芯片之類的東西。
但很可惜，他們無奈的發(fā)現(xiàn)，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別說將劍分解，就是想要在劍身上留下一點傷痕都做不到。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事，起碼這樣一來，等于間接測出了劍的鋒利程度。
“這....”
秦遠不知道對方的轉變怎么會這么大，明明昨晚上還是個張口相對論，閉口物理學的唯物主義者，可現(xiàn)在怎么一副懷疑科學的態(tài)度。
他盯著面前表情復雜的老人沒有說話，想看看對方的轉變究竟是什么原因，然而并沒有看出來什么，只是越看越覺得熟悉。
“他好像是周國昌......”
終于，秦遠想起來了這位老人的身份，也明白他為什么會覺得眼熟，因為他見過這個老頭。
只不過見到的地方有些特殊，在教科書上，物理教科書還有政治教科書上，都有這位老人的身影。
國家級院士，在多個物理學領域做出了里程碑性的貢獻，屬于當前世界首屈一指的物理學大神級人物。
而現(xiàn)在，這位大神跑過來問自己劍靈的事情，如果對方沒有失心瘋的話，那就是遇到了某種和劍靈有關的東西，科學探索遭到了瓶頸，所以才想劍走偏鋒，試試別的路子。
至于現(xiàn)實生活中和劍靈有關的東西，還真就有一個，那柄陸璃的劍。
一個修仙圣女，擁有一柄存有劍靈的寶劍，很科學，也很合理。
一柄天外來的劍被物理學家拿去研究，同樣也很合理。
也就等于說，陸璃的那柄劍很可能就在這位周院士手里，而且正在被他研究。
說實話，秦遠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為什么突然就變得這么靈光，竟然一瞬間想到了這么多，并且他很確定自己已經猜到了真相。
在這一刻，他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奇妙，這些科學家來找自己還真是找對了人。
沒有人比我更懂劍靈。
收回思緒，秦遠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位大爺，您說什么呢，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劍靈這種東西，那都是網絡小說胡編亂造出來的，我們要相信科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