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眾人循音而望,十多個人從天而降,最搶眼的畫面莫過于賀蘭鴻琰是抱著人回來的。
賀蘭鴻琰以君子聞名,四千年來從不近女色那是出了名的,自數(shù)月之前忽聞他轉(zhuǎn)了性,對某位仙子起了好感,原本道聽途說而已,今日一見竟是真的!
馡漣滿腔忿恨:憑什么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要歸你,憑什么別人做夢也得不到的男人也要圍著你轉(zhuǎn)!不公平!
宮孫玉穎心下微松,起碼抱著舞寒情的人不是夏侯玄銘。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微微顫抖的寬袖,目光往上移去,衣袖的主人赫然是夢珊仙子。思來也是,賀蘭鴻琰好歹也算是她的青梅竹馬,而今將她天界第一美人兒擱在一邊,跑去其他女人身旁,心里不難受才怪。
華禎暗暗為賀蘭鴻琰豎起大拇指:你小子總算開竅了,追女人就該勇往直前,多用你的美色迷惑她!
靖文真君則嚇得如被蛇咬:我的寶貝徒弟誒,你咋又跟那瘋丫頭混到一起,別被帶歪了呀!
季家家主季昊廷同樣看得不快,姑娘家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眾目睽睽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要是讓她邁進我家的門,我兒子的名節(jié)還要不要哇!
對于各種怪異的目光,賀蘭鴻琰不予理會,堂而皇之地邁入大殿,呵護珍寶一般輕柔地放她坐到空位上,溫言問候:“傷口好點了嗎?”
舞寒情燦顏嬉笑:“一路上有你幫我輸靈力,已經(jīng)好多了?!?p> “斬殺魔龍不易,數(shù)你傷勢最重,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訴我,千萬別忍著?!北M管她的面色好了些許,賀蘭鴻琰依舊不放心。
簡單的柔情對話,眾耳朵抓住關(guān)鍵要詞“斬殺魔龍”,一人驚訝道:“雙頭魔龍被你們殺了?”
趙姓少年回道:“那是自然,不殺掉它我們現(xiàn)在還能站這里跟你們說話嘛!”
一記驚濤駭浪翻滾眾人心間。
“天吶,雙頭魔龍何等修為,居然被他們殺了!真厲害??!”
“能從雙頭魔龍的手里活下來的確厲害,不過確定他們不是耍手段僅僅拖住它才逃出來的?弄不好過會兒那魔頭就殺過來了?!?p> “不會吧,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很小的?!?p> “嚇你又怎樣,雙頭魔龍要敢殺來,咱們也不必怕它,有那么多道行精深的長輩在,吃虧的只會是魔龍?!?p> 一通七嘴八舌,有驚奇、有佩服、有猜疑、有鎮(zhèn)定,徐子誠聽不下去嚷聲道:“吵什么吵,一幫沒見識的,不了解寒情姐實力的多什么嘴!”
“霜姐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受傷的,魔龍也是霜姐拼盡全力斬殺的,姐姐劍術(shù)卓越,最后一波回來的人全瞧見了。”一女弟子幫襯道。
徐子誠發(fā)言時用了點威壓,令所有人皆可聽清。殿內(nèi)的嘈雜頓時安靜下來,回憶一堆人倉皇逃回來的情景,尤其最后一批回山求援的人,不光年輕弟子,連長老也對舞寒情的劍法贊不絕口。
他們本欲商議對策前往救人,結(jié)果人家還未等到救援反而自己先殺龍歸來,他們還有什么臉面去猜疑。
可也有人依舊不死心問:“你們是怎么殺死雙頭魔龍的?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吧!”
“實力懸殊大用點手段很正常吧。不過是把魔龍凍成冰塊,再切碎了便是?!毕暮钚懷院喴赓W,語氣里充滿不耐,一張冷臉擺明了誰再多嘴就捏死他的架勢。舞寒情的實力毋庸置疑,不過她對付魔龍的手段確實不夠光彩。
殿內(nèi)冷靜下來后,眾多目光才肯好好打量這死里逃生的十多個人,哥舒文睿半個身子靠在徐子誠身上,傷勢不重卻元氣大傷,夏侯玄銘與賀蘭鴻琰亦是滿臉疲憊,想必與魔龍定有一番搏殺,朗琒與徐子誠靈力耗損極大,一干小輩反倒沒什么損傷,看樣子被保護得很好。
瞧著自己感情要好的堂妹和好兄弟還跪在地上,姚彬彥顧不得其他:“魔龍死便死了,老提它做什么。哥,你先告訴我雨萌這是怎么了?”
姚峻燁想要說明情況,無奈嘴巴張不開來,像是含了一枚青橄欖,不知該從何開口。
舞寒情盯了眼面色扭捏的姚峻燁,朝姚彬彥招了招手:“小彬彥,你過來,我來告訴你怎么回事?!?p> 望向親和甜美無公害笑顏,姚彬彥毫無戒心地走了過去。
舞寒情指著跪地的姚雨萌和洬飛塵有條有理地解說:“你自己瞧清楚,一個衣衫破損的柔弱女子披著心上人的外衣,哭得滿腹委屈,看著多讓人心疼。再瞅瞅旁邊站著裝模作樣的狗郎君,品行端正得多叫人欠揍,你讀了那么話本子,捉奸在床那么明顯的經(jīng)典橋段子你還猜不出來?占卜術(shù)都省了好不好!”越說到后面,手里的折扇啪啪啪連敲姚彬彥的腦袋。
“捉奸在床”四字一出,殿內(nèi)眾人一驚,皆以為舞寒情這是要坐實姚洬二人茍且的罪名。水、步、景、須則未敢放松,那幾句提示故意說得陰陽怪氣,難保她看不出什么。
“唉喲喲喲喲喲,霜姐別敲了,我懂啦!”姚彬彥抱著挨砸的腦瓜跳開小段距離。其實腦袋也沒多疼,舞寒情根本沒用什么力氣,就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瞧著舞寒情嬉皮笑臉還有心情鬧騰的樣子,眾人都懷疑確定她傷得很重嗎?好吧,腹部的血跡真實存在。再盯向姚彬彥,挺好奇他的腦袋被敲過之后明白些啥?
“姓景的,別以為本少爺不知道你早對我妹妹心懷不軌垂涎已久,此次碰上雙頭魔龍來犯,你就趁大伙兒焦頭爛額無暇其他的時候?qū)τ昝认率帧3闪吮隳疽殉芍?,成為我姚家的女婿借此上位,倘若不成就盤算后路,讓你最大的絆腳石洬飛塵替你扛罪。所以這件事是你奸污雨萌不成反被洬飛塵撞破,然后把事情全推給他們?!币Ρ驈┲钢伴谋亲咏衣墩嫦唷?p> “正確,孺子可教也!”舞寒情坐邊上搖著扇子助威。
有了鼓勵,姚彬彥繼續(xù)推測:“姓景的,以你的膽識只敢招惹外面沒家世沒背景的女人,今日敢如此大膽準定背后有人給你出謀劃策,姓水的一定是你!”